儒者

真儒者,必能鐵肩擔道義;真儒者,理應精思而踐履。儒學,自先師纂訂“六經”而大成,自孔子講學而流播。

基本簡介

真儒者,必能鐵肩擔道義;真儒者,理應精思而踐履儒學,自先師纂訂“六經”而大成,自孔子講學而流播。“六經”不尊,華夏文化難以立足;儒學不興,華夏民族難以稱盛。漢 以後泛指一般讀書人。《墨子·非儒下》:“儒者曰:‘親親有術,尊賢有等。’”《史記·淮陰侯列傳》:“ 成安君 ,儒者也,常稱義兵不用詐謀奇計。” 明 葉盛 《水東日記·沉孟端》:“ 沉孟端 先生 方學 ,雖本世醫,而通知古今,有儒者風。”清·范陽詢《重修袁家山袁可立別業)碑記》:“夫儒者得用於傳世,以行科道而成為聖賢也,幸矣!” 魯迅 《且介亭雜文二集·在現代中國的孔夫子》:“然而這些千篇一律的儒者們……一到圓形的地球,卻什麼也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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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禮記·儒行篇》

哀公問於孔子曰:夫子之服,其儒服與?孔子對曰:丘少居魯,衣逢掖之 衣;長居宋,冠章甫之冠。丘聞之也,君子之學也博,其服也鄉,丘不知儒服。
哀公曰:敢問儒行。孔子對曰:遽數之不能終其物,悉數之乃留,更仆未 可終也。
哀公命席。孔子侍曰:儒有席上之珍以待聘,夙夜強學以待問,懷忠信以待 舉,力行以待取,其自立有如此者。
儒有衣冠中,動作慎,其大讓如慢,小讓如偽,大則如威,小則如愧。其難 進而易退也。粥粥若無能也,其容貌有如此者。
儒有居處齊難。其坐起恭敬,言必先信,行必中正;道塗不爭險易之利,冬 夏不爭陰陽之和;愛其死以有待也,養其身以有為也。其備豫有如此者。
儒有不寶金玉,而忠信以為寶;不祈土地,立義以為土地;不祈多積,多文 以為富。難得而易祿也,易祿而難畜也,非時不見,不亦難得乎?非義不合,不 亦難畜乎?先勞而後祿,不亦易祿乎?其近人有如此者。
儒有委之以貨財,淹之以樂好,見利不虧其義;劫之以眾,沮之以兵,見死 不更其守;鷙蟲攫搏不程勇者,引重鼎不程其力;往者不悔,來者不豫;過言不 再,流言不極;不斷其威,不習其謀。其特立有如此者。
儒有可親而不可劫也,可近而不可迫也,可殺而不可辱也。其居處不淫,其 飲食不溽;其過失可微辨而不可面數也。其剛毅有如此者。
儒有忠信以為甲冑,禮義以為乾櫓;戴仁而行,抱義而處;雖有暴政,不更 其所。其自立有如此者。
儒有一畝之宮,環堵之室,篳門圭窬,蓬戶瓮牖;易衣而出,并日而食,上 答之不敢以疑,上不答不敢以諂,其仕有如此者。
儒有今人與居,古人與稽;今世行之,後世以為楷;適弗逢世,上弗援,下 弗推,讒諂之民,有比黨而危之者,身可危也,而志不可奪也,雖危起居,竟信 其志,猶將不忘百姓之病也。其憂思有如此者。
儒有博學而不窮。篤行而不倦;幽居而不淫,上通而不困。禮之以和為貴, 忠信之美,優遊之法,慕賢而容眾,毀方而瓦合。其寬裕有如此者。
儒有內稱不辟親,外舉不辟怨。程功積事,推賢而進達之,不望其報。君得 其志,苟利國家,不求富貴。其舉賢援能有如此者。
儒皆聞善以相告也,見善以相示也;爵位相先也,患難相死也;久相待也, 遠相致也。其任舉有如此者。
儒有澡身而浴德,陳言而伏,靜而正之,上弗知也,粗而翹之,又不急為也; 不臨深而為高,不加少而為多,世治不輕,世亂不沮;同弗與,異弗非也。其特 立獨行有如此者。
儒有上不臣天子,下不事諸侯;慎靜而尚寬,強毅以與人,博學以知服;近 文章,砥厲廉隅;雖分國如錙銖,不臣不仕。其規為有如此者。
儒有合志同方,營道同術:並立則樂,相下不厭;久不相見,聞流言不信; 其行本方立義,同而進,不同而退。其交友有如此者。
溫良者,仁之本也;敬慎者,仁之地也;寬裕者,仁之作也;孫接者,仁之 能也;禮節者,仁之貌也;言談者,仁之文也;歌樂者,仁之和也;分散者,仁 之施也。儒者兼而有之,猶且不敢言仁也。其尊讓有如此者。
儒有不隕獲於貧賤,不充詘於富貴;不?君王,不累長上,不閔有司,故曰 儒,今眾人之命儒也妄,常以儒相詬病。
孔子至舍,哀公館之,聞此言也,言加信,行加義:“終沒吾世,不敢以儒 為戲。”

《荀子·儒效篇》

大儒之效:武王崩,成王幼,周公屏成王而及武王,以屬天下,惡天下之倍周也。履天子之籍,聽天下之斷,偃然如固有之,而天下不稱貪焉。殺管叔,虛殷國,而天下不稱戾焉。兼制天下,立七十一國,姬姓獨居五十三人,而天下不稱偏焉。教誨開導成王,使諭於道,而能揜跡於文武。周公歸周,反籍於成王,而天下不輟事周;然而周公北面而朝之。天子也者,不可以少當也,不可以假攝為也;能則天下歸之,不能則天下去之,是以周公屏成王而及武王,以屬天下,惡天下之離周也。成王冠,成人,周公歸周,反籍焉,明不滅主之義也。周公無天下矣;鄉有天下,今無天下,非擅也;成王鄉無天下,今有天下,非奪也;變埶次序節然也。故以枝代主而非越也;以弟誅兄而非暴也;君臣易位而非不順也。因天下之和,遂文武之業,明主枝之義,抑亦變化矣,天下厭然猶一也。非聖人莫之能為。夫是之謂大儒之效。
秦昭王問孫卿子曰:“儒無益於人之國。”
孫卿子曰:“儒者法先王,隆禮義,謹乎臣子而致貴其上者也。人主用之,則埶在本朝而宜;不用,則退編百姓而愨;必為順下矣。雖窮困凍餧,必不以邪道為貪。無置錐之地,而明於持社稷之大義。嘄呼而莫之能應,然而通乎財萬物,養百姓之經紀。埶在人上,則王公之材也;在人下,則社稷之臣,國君之寶也;雖隱於窮閻漏屋,人莫不貴之,道誠存也。
“仲尼將為司寇,沈猶氏不敢朝飲其羊,公慎氏出其妻,慎潰氏逾境而徙,魯之粥牛馬者不豫賈,修正以待之也。居於闕黨,闕黨之子弟罔不分,有親者取多,孝弟以化之也。儒者在本朝則美政,在下位則美俗。儒之為人下如是矣。”
王曰:“然則其為人上何如?”
孫卿曰:“其為人上也,廣大矣!志意定乎內,禮節修乎朝,法則度量正乎官,忠信愛利形乎下。行一不義,殺一無罪,而得天下,不為也。此若義信乎人矣,通於四海,則天下應之如讙。是何也?則貴名白而天下治也。故近者歌謳而樂之,遠者竭蹶而趨之,四海之內若一家,通達之屬莫不從服。夫是之謂人師。詩曰:‘自西自東,自南自北,無思不服。’此之謂也。夫其為人下也如彼,其為人上也如此,何謂其無益於人之國也!”
昭王曰:“善!”
先王之道,人之隆也,比中而行之.曷謂中?曰:禮義是也.道者,非天之道,非地之道,人之所以道也,君子之所道也.君子之所謂賢者,非能遍能人之所能之謂也;君子之所謂知者,非能遍知人之所知之謂也;君子之所謂辯者,非能遍辯人之所辯之謂也;君子之所謂察者,非能遍察人之所察之謂也;有所止矣。相高下,視磽肥,序五種,君子不如農人;通貨財,相美惡,辯貴賤,君子不如賈人;設規矩,陳繩墨,便備用,君子不如工人;不恤是非然不然之情,以相薦樽,以相恥怍,君子不若惠施、鄧析。若夫譎德而定次,量能而授官,使賢不肖皆得其位,能不能皆得其官,萬物得其宜,事變得其應,慎墨不得進其談,惠施、鄧析不敢竄其察,言必當理,事必當務,是然後君子之所長也。
凡事行,有益於理者,立之;無益於理者,廢之。夫是之謂中事。凡知說,有益於理者,為之;無益於理者,舍之。夫是之謂中說。事行失中,謂之奸事;知說失中,謂之奸道。奸事、奸道,治世之所棄,而亂世之所從服也。若夫充虛之相施易也,“堅白”“同異”之分隔也,是聰耳之所不能聽也,明目之所不能見也,辯士之所不能言也,雖有聖人之知,未能僂指也。不知無害為君子,知之無損為小人。工匠不知,無害為巧;君子不知,無害為治。王公好之則亂法,百姓好之則亂事。而狂惑戇陋之人,乃始率其群徒,辯其談說,明其辟稱,老身長子,不知惡也。夫是之謂上愚,曾不如相雞狗之可以為名也。詩曰:“為鬼為蜮,則不可得,有靦面目,視人罔極。作此好歌,以極反側。”此之謂也。
我欲賤而貴,愚而智,貧而富,可乎?
曰:其唯學乎。彼學者,行之,曰士也;敦慕焉,君子也;知之,聖人也。上為聖人,下為士、君子,孰禁我哉!鄉也混然塗之人也,俄而並乎堯禹,豈不賤而貴矣哉!鄉也效門室之辨,混然曾不能決也,俄而原仁義,分是非,圓回天下於掌上,而辯黑白,豈不愚而知矣哉!鄉也胥靡之人,俄而治天下之大器舉在此,豈不貧而富矣哉!今有人於此,屑然藏千溢之寶,雖行貣而食,人謂之富矣。彼寶也者,衣之不可衣也,食之不可食也,賣之不可僂售也,然而人謂之富,何也?豈不大富之器誠在此也?是杅杅亦富人已,豈不貧而富矣哉!故君子無爵而貴,無祿而富,不言而信,不怒而威,窮處而榮,獨居而樂!豈不至尊、至富、至重、至嚴之情舉積此哉!
故曰:貴名不可以比周爭也,不可以誇誕有也,不可以埶重脅也,必將誠此然後就也。爭之則失,讓之則至;遵道則積,誇誕則虛。故君子務修其內,而讓之於外;務積德於身,而處之以遵道。如是,則貴名起如日月,天下應之如雷霆。故曰:君子隱而顯,微而明,辭讓而勝。詩曰:“鶴鳴於九皋,聲聞於天。”此之謂也。鄙夫反是:比周而譽俞少,鄙爭而名俞辱,煩勞以求安利,其身俞危。詩曰:“民之無良,相怨一方,受爵不讓,至於己斯亡。”此之謂也。
故能小而事大,辟之是猶力之少而任重也,舍粹折無適也。身不肖而誣賢,是猶傴伸而好升高也,指其頂者愈眾。故明主譎德而序位,所以為不亂也;忠臣誠能然後敢受職,所以為不窮也。分不亂於上,能不窮於下,治辯之極也。詩曰:“平平左右,亦是率從。”是言上下之交不相亂也。
以從俗為善,以貨財為寶,以養生為己至道,是民德也。行法至堅,不以私慾亂所聞:如是,則可謂勁士矣。行法至堅,好修正其所聞,以橋飾其情性;其言多當矣,而未諭也;其行多當矣,而未安也;其知慮多當矣,而未周密也;上則能大其所隆,下則能開道不己若者:如是,則可謂篤厚君子矣。修百王之法,若辨白黑;應當時之變,若數一二;行禮要節而安之,若生四枝;要時立功之巧,若詔四時;平正和民之善,億萬之眾而搏若一人:如是,則可謂聖人矣。
井井兮其有理也,嚴嚴兮其能敬己也,分分兮其有終始也,猒猒兮其能長久也,樂樂兮其執道不殆也,照照兮其用知之明也,修修兮其用統類之行也,綏綏兮其有文章也,熙熙兮其樂人之臧也,隱隱兮其恐人之不當也:如是,則可謂聖人矣。此其道出乎一。曷謂一?曰:執神而固。曷謂神?曰:盡善挾治之謂神,萬物莫足以傾之之謂固。神固之謂聖人。
聖人也者,道之管也:天下之道管是矣,百王之道一是矣。故詩書禮樂之道歸是矣。詩言是其志也,書言是其事也,禮言是其行也,樂言是其和也,春秋言是其微也,故風之所以為不逐者,取是以節之也,小雅之所以為小雅者,取是而文之也,大雅之所以為大雅者,取是而光之也,頌之所以為至者,取是而通之也。天下之道畢是矣。鄉是者臧,倍是者亡;鄉是如不臧,倍是如不亡者,自古及今,未嘗有也。
客有道曰:孔子曰:“周公其盛乎!身貴而愈恭,家富而愈儉,勝敵而愈戒。”
應之曰:是殆非周公之行,非孔子之言也。武王崩,成王幼,周公屏成王而及武王,履天子之籍,負扆而立,諸侯趨走堂下。當是時也,夫又誰為恭矣哉!兼制天下立七十一國,姬姓獨居五十三人焉;周之子孫,苟不狂惑者,莫不為天下之顯諸侯。孰謂周公儉哉!武王之誅紂也,行之日以兵忌,東面而迎太歲,至泛而泛,至懷而壞,至共頭而山隧。霍叔懼曰:“出三日而五災至,無乃不可乎?”周公曰:“刳比干而囚箕子,飛廉、惡來知政,夫又惡有不可焉!”遂選馬而進,朝食於戚,暮宿於百泉,旦厭於牧之野。鼓之而紂卒易鄉,遂乘殷人而誅紂。蓋殺者非周人,因殷人也。故無首虜之獲,無蹈難之賞。反而定三革,偃五兵,合天下,立聲樂,於是武象起而韶護廢矣。四海之內,莫不變心易慮以化順之。故外闔不閉,跨天下而無蘄。當是時也,夫又誰為戒矣哉!
造父者,天下之善御者也,無輿馬則無所見其能。羿者,天下之善射者也,無弓矢則無所見其巧。大儒者,善調一天下者也,無百里之地,則無所見其功。輿固馬選矣,而不能以至遠,一日而千里,則非造父也。弓調矢直矣,而不能射遠中微,則非羿也。用百里之地,而不能以調一天下,制強暴,則非大儒也。
彼大儒者,雖隱於窮閻漏屋,無置錐之地,而王公不能與之爭名;在一大夫之位,則一君不能獨畜,一國不能獨容,成名況乎諸侯,莫不願得以為臣。用百里之地,而千里之國莫能與之爭勝;笞棰暴國,齊一天下,而莫能傾也。是大儒之徵也。其言有類,其行有禮,其舉事無悔,其持險應變曲當。與時遷徙,與世偃仰,千舉萬變,其道一也。是大儒之稽也。其窮也俗儒笑之;其通也英傑化之,嵬瑣逃之,邪說畏之,眾人媿之。通則一天下,窮則獨立貴名,天不能死,地不能埋,桀跖之世不能污,非大儒莫之能立,仲尼、子弓是也。
故有俗人者,有俗儒者,有雅儒者,有大儒者。不學問,無正義,以富利為隆,是俗人者也。逢衣淺帶,解果其冠,略法先王而足亂世術,繆學雜舉,不知法後王而一制度,不知隆禮義而殺詩書;其衣冠行偽已同於世俗矣,然而不知惡;其言議談說已無異於墨子矣,然而明不能別;呼先王以欺愚者而求衣食焉;得委積足以揜其口,則揚揚如也;隨其長子,事其便辟,舉其上客,億然若終身之虜而不敢有他志:是俗儒者也。法後王,一制度,隆禮義而殺詩書;其言行已有大法矣,然而明不能齊法教之所不及,聞見之所未至,則知不能類也;知之曰知之,不知曰不知,內不自以誣,外不自以欺,以是尊賢畏法而不敢怠傲:是雅儒者也。法先王,統禮義,一制度;以淺持博,以古持今,以一持萬;苟仁義之類也,雖在鳥獸之中,若別白黑;倚物怪變,所未嘗聞也,所未嘗見也,卒然起一方,則舉統類而應之,無所儗作;張法而度之,則晻然若合符節:是大儒者也。
故人主用俗人,則萬乘之國亡;用俗儒,則萬乘之國存;用雅儒,則千乘之國安;用大儒,則百里之地,久而後三年,天下為一,諸侯為臣;用萬乘之國,則舉錯而定,一朝而伯。
不聞不若聞之,聞之不若見之,見之不若知之,知之不若行之。學至於行之而止矣。行之,明也;明之為聖人。聖人也者,本仁義,當是非,齊言行,不失豪厘,無他道焉,已乎行之矣。故聞之而不見,雖博必謬;見之而不知,雖識必妄;知之而不行,雖敦必困。不聞不見,則雖當,非仁也。其道百舉而百陷也。
故人無師無法而知,則必為盜,勇則必為賊,雲能則必為亂,察則必為怪,辯則必為誕;人有師有法,而知則速通,勇則速畏,雲能則速成,察則速盡,辯則速論。故有師法者,人之大寶也;無師法者,人之大殃也。人無師法,則隆性矣;有師法,則隆積矣。而師法者,所得乎積,非所受乎性。性不足以獨立而治。性也者,吾所不能為也,然而可化也。積也者,非吾所有也,然而可為也。注錯習俗,所以化性也;並一而不二,所以成積也。習俗移志,安久移質。並一而不二,則通於神明,參於天地矣。
故積土而為山,積水而為海,旦暮積謂之歲,至高謂之天,至下謂之地,宇中六指謂之極,塗之人--百姓,積善而全盡,謂之聖人。彼求之而後得,為之而後成,積之而後高,盡之而後聖,故聖人也者,人之所積也。人積耨耕而為農夫,積斲削而為工匠,積反貨而為商賈,積禮義而為君子。工匠之子,莫不繼事,而都國之民安習其服,居楚而楚,居越而越,居夏而夏,是非天性也,積靡使然也。故人知謹注錯,慎習俗,大積靡,則為君子矣。縱情性而不足問學,則為小人矣;為君子則常安榮矣,為小人則常危辱矣。凡人莫不欲安榮而惡危辱,故唯君子為能得其所好,小人則日徼其所惡。詩曰:“維此良人,弗求弗迪;唯彼忍心,是顧是復。民之貪亂,寧為荼毒。”此之謂也。
人論:志不免於曲私,而冀人之以己為公也;行不免於污漫,而冀人之以己為修也;甚愚陋溝瞀,而冀人之以己為知也:是眾人也。志忍私,然後能公;行忍情性,然後能修;知而好問,然後能才;公修而才,可謂小儒矣。志安公,行安修,知通統類:如是則可謂大儒矣。大儒者,天子三公也;小儒者,諸侯、大夫、士也;眾人者,工農商賈也。禮者、人主之所以為群臣寸尺尋丈檢式也。人倫盡矣。
君子言有壇宇,行有防表,道有一隆。言政治之求,不下於安存;言志意之求,不下於士;言道德之求,不二後王。道過三代謂之盪,法二後王謂之不雅。高之下之,小之巨之,不外是矣。是君子之所以騁志意於壇宇宮廷也。故諸侯問政,不及安存,則不告也。匹夫問學,不及為士,則不教也。百家之說,不及後王,則不聽也。夫是之謂君子言有壇宇,行有防表也。

儒者作用

首先,“儒者”有深厚的歷史根基。數千年的中國傳統文化史,儒道釋墨法等流派各有起伏、紛爭、交融、發展,“我中有你,你中有我”,都對中華民族產生了深刻的影響。然而,如果要說哪一個是主要流脈,特別是在道德領域,非儒學莫屬。“文以載道”、“知行合一”,數千年的儒學發展史,就是儒者前赴後繼踐行人格準則的奮鬥史。儘管其中有許多彎路、岐路,甚至是倒退之路,將原本活潑、生動的孔儒僵化、教條化,造成許多禍害和遺毒,但是誰都無法否認,儒者的精神早已滲進民族的血液,根植於國人的心中。世世代代都有我們稱為“仁人志士”者便是明證。
其次,“儒者”有廣泛的心靈共鳴。“五四”之後,我們與傳統開始割裂;“文革”之後,我們與傳統形成斷裂;20世紀80年代,西方思潮湧進,我們對傳統“欲理還亂”。但到上世紀末期,社會各階層對道德滑坡、道德失范現象的擔憂漸趨強烈,回歸傳統、重拾傳統的呼聲日漸高漲。上至中央高層,下至草根民眾,開始反思傳統文化和道德的價值,反省我們的態度和做法。至十七大報告明確提出:“弘揚中華文化,建設中華民族共有精神家園。中華文化是中華民族生生不息、團結奮進的不竭動力。”可謂時代之最強音,振聾而發聵。孔子學院設立於國內外,經典注讀重上書架案頭,學校備頌道德經典,社會熱議儒學復興等等,潛在於人們心中對傳統的懷念逐漸喚醒,共鳴正在形成並趨幾何級強化。
第三,“儒者”有巨大的現實意義。建設社會主義核心價值體系,“儒者”大有可為。其一,有人說,共產黨是大同理想的領導者、小康實踐的執行者以及人民生活和民族命運的擔當者,幾代領導集體的執政思想與理念,“比任何狹隘的形式儒學都更符合儒學的精神實質。”此言當真,則儒者能服務於中國特色社會主義事業,並可作出重大貢獻當非謬論。其二,建設社會主義核心價值體系要有具體的內容。“八榮八恥”、《公民道德建設實施綱要》都有具體的規範、準則,其意義當然深遠。但仔細分析,兩者主要針對人際的關係和個人的外在表現,於個人的內在品格規定甚少。道德發於心而形於外,沒有內在的自律,他律的作用要打折扣。儒者“格物、致知,誠意、正心”的途徑和自我要求,更注重自律的錘鍊,正可作一極為有益的補充,並且幾乎就是現成的。重樹“儒者”,正當其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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