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茶錄》是蔡襄的著作
蔡襄(1011—1067),字君謨,號莆陽居士,仙遊縣慈孝里(今屬仙遊縣楓亭鎮)人,後遷居莆田蔡土宅(今屬城廂區霞林街道辦事處)。
《茶錄》是蔡襄創作的一部園藝著作,也是繼陸羽《茶經》之後的我國又一部茶葉專著。
《茶錄》分上下兩篇。在上篇的“茶論”中,主要敘述茶的色、香、味以及藏茶、灸茶、碾茶等,見解精闢;在下篇的“器論”中,主要論述茶焙、茶籠、砧椎等茶器的功能、特色及使用方法。全書可概括如下:
①藏茶(茶籠、茶焙)→②灸茶(茶鈐)→③碾茶(砧椎、茶碾)5→羅茶(茶羅)→⑤候湯(湯瓶)→⑥溫盞(茶盞)→⑦點茶(湯瓶、茶匙)
這是一個完整的鬥茶過程,每個環節都有器具一一對應。在這樣一個完整、系統的論述中,將民間與宮廷的不同方法和用器做對比,又用色、香、味來觀照各個環節,還提出了鬥茶勝負的評判標準。
蔡襄認為“烹試”活動是一種藝術形式,除了要講究技巧外,更要講求藝術美感。因而,《茶錄》特彆強調色彩美。對茶葉的色澤,他提出了“茶色貴白”的觀點。當時的茶餅為了增加光潔度和延長保存期,要在其表面上塗上一層膏油。膏油的厚薄不同,茶葉的品質不同,就會出現黃、紫、黑等不同的顏色。自然,這種顏色的辨別判斷就顯得很重要。因此,蔡襄提出“善別茶者,正如相工之視人氣色也,隱然察之於內,以肉理實潤者為上。……以青白勝黃白。”
在鬥茶時,他提出:“視其面色鮮白,著盞無水痕為絕佳。”並著重論述了茶色與盞色的對比效果。茶色尚白,而白的對比度最大的就是黑色,用紺黑的兔毫盞,目的之一就是為了顯示茶色之白,顯示黑白變化層次的豐富性,這兩種樸素的色彩如同紙和墨一樣,通過鬥茶者的手,顯現出奇妙的變化,造成了一種陰陽交替、虛實相映的抽象藝術的審美意境。
他還強調求真。真是美的基礎,《茶錄》十分突出地求真色、求真香、求真味。如前所述茶色以白為貴,其實就是以顯其真色為貴,灸茶就是為了顯其真色。蔡襄說:“茶或經年,則香色味皆陳,於淨器中,以沸湯漬之……若當年新茶,則不用此說。”灸茶是為了“發新”,新,便是茶之本色,宋代有“茶貴新”之說,從藝術和審美觀來看,就是“貴真”。此外,蔡襄還提出要有“真香”,即茶葉本身的香氣。宋代之茶,特別是貢茶,多摻以龍腦(即冰片)等,以助其香。但蔡襄反其道而為之,“皆不入香,恐奪其真”。此觀點對後世飲茶觀影響甚大。
因此,與其說《茶錄》是茶葉技術的專著,倒不如說是一部茶藝專著更為恰當。
稀世奇著———《茶錄》
宋治平元年(公元1064年)五月二十六日,三司使給事中蔡襄為《茶錄》寫了後記。他說,宋皇年間,任福建轉運使時,每年進貢福建的龍茶,深受仁宗皇帝的讚賞。在《茶錄》序言中,他說了寫作的原由和目的:“陛上諭臣,先任福建轉使,日所進上品龍茶,最為精好。臣退念草木之微,首承陛下知鑒,若處之得地,則能盡其材也。”他認為,“陸羽《茶經》,不第建安之品,丁謂《茶圖》,獨論採制之本,至於烹試,曾未有聞”。因此,他“輒條數事,簡而易明,勒成二篇,名曰《茶錄》”。
蔡襄在當時,除了精心製作了“小團茶”,使建茶一步登天馳名全國外,又鑒於陸羽的《茶經》,未能把閩產指出,使建茶淹沒不彰;而丁謂所著的《茶圖》,僅論及採制,沒有說明烹試的方法,於是,蔡襄將他自己的研究心得,撰寫成《茶錄》一書,共二篇,800多字。上篇論茶,下篇論茶器,都屬於烹試的方法。憑他豐富的經驗,獨特的見解,再配以當世優秀的書法,使這一著作,堪稱“稀世奇珍,永垂不朽”。宋代建茶能名垂天下,與蔡襄的提倡和推薦是分不開的。據說,當時論茶者,沒人敢在蔡襄面前發言,恐班門弄斧,自討沒趣。《茶錄》除了上進給皇帝鑑賞外,還勒石以傳後世。這不但對福建茶業的發展起了很大的促進作用,而且對日本具有美學藝術的“茶道”和世界茶業的發展產生了極大的影響。十七世紀初,中國茶葉輸入歐洲及其它地區,成為世界三大飲料之一,並且有日漸風靡之勢。
在下篇論茶器中,主要論述茶焙、茶籠、砧椎、茶鈐、茶碾、茶羅、茶盞、茶匙和湯罐。他從制茶工具、品茶器具等方面進行論述,這些也是值得我們借鑑的。
蔡襄不愧是宋代辨味品嘗茶葉的專家,他的《茶錄》,對福建茶業的發展,起了巨大的推動作用。前人評曰:“建茶所以名垂天下,由公也。”(公是指蔡襄)今人也加以肯定:“十一世紀中葉,對福建茶葉生產發展作出較大貢獻的,當推蔡襄。”現在流行的茶文化,也不能不提及《茶錄》的文化和科學價值。蔡襄的芳名與他的農藝名著《茶錄》,將千秋萬代流傳於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