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幻滅》[茅盾]

《幻滅》[茅盾]
《幻滅》[茅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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茅盾的《幻滅》主要揭示了1927年夏秋之交,一般人對於革命的幻滅。書中著力點明了幻滅在那個時期實實在在存在於社會現實生活中。作者圍繞幻滅描寫了一個小資產階級女子“靜女士”的幻滅經歷,在感情上每遇頓挫她就灰心,她的灰心又不能持久。灰心後又寂寞得奈不住想追求光明,再幻滅。她不斷的追求不斷的幻滅。她就這樣在幻滅的輪迴中生活著。《幻滅》通過對“靜女士”的幻滅歷程刻畫了在哪個時期人們的普遍的生活狀態,凡是真心熱望著革命的人們在那時都有過一度的幻滅,這暗示了那時期的中國的革命還未有洶湧之勢,人們還看不到真正的希望而在幻滅中徘徊著。

基本信息

簡介

《幻滅》描繪的是一個抱著美好幻想參加革命的小資產階級女性靜女士的悲劇。每一次希望,只是失望,每一個美麗的憧憬,本身就是醜惡,這就是幻滅。

人物分析

靜女士自幼在溫馨的母愛和恬靜的家庭生活中長大,因此看待事物總是帶著詩情畫意,她把讀書看成唯一的興奮劑,在接觸社會現實時,這個毫無思想準備的女性多次遭遇精神世界的幻滅。茅盾巧妙地運用慧女士這個潑辣,老練的靜女士經歷了三次幻滅,第一次當她決定戀愛來打發她無聊的生活時,她很快發現自己所熱戀的愛人抱素竟是一個卑鄙軍閥探子和已有妻室的騙子時,她陷入了幻滅。靜女士的第一次幻滅是因為她的單純與天真造成的,她相信有愛情沒有錯,但愛情不是那容易得到的。她曾對慧女士不相信男人的話曾感到不屑,甚至認為她是種病態。但事實是慧女士和抱素在一起不僅沒受傷害,反而把狡詐的抱素“耍”了一番。截然不同的兩種性格和截然不同的兩種價值觀,往往在面對同一件事情時,會產生不同的結果。
在醫生與同學的鼓勵下,她走出了自暴自棄的泥潭。當“北伐”節節勝利,革命高潮不斷高漲時,她迎來了新的希望,她奔向了革命的中心漢口。但這讓她遭遇了第二次幻滅。工作並不是她想像的那么順利,當她在具體的革命生活中遇到困難,她總是失望與逃避,她譴責社會的黑暗,但卻沒想自己在革命生活中自己如何行動與改變,依然的自暴自棄。她不斷調換工作,經常地無聊,疲乏,認為這些都不是她理想的生活,她又陷入了幻滅。
當又一次陷入愛情時,這次她真的“戀愛”了。找到了一個真正愛她的男人。她想和強連長逃避這個現實世界,當中國人陷於水深火熱的生活之中,她卻幻想著能和強連長獨自過好,她的這一幻想只能是幻滅。
從靜女士的身上我們可以看到小資產階級份子投身革命後思想的變動,以及他們的思想觀念和他們身上的劣根性。《幻滅》是一部經典的寫實作品,深刻而有豐富的思想內涵女人和靜女士的怯弱,游移,多愁善感的性格進行了襯托與對比,使文章變得有動有靜,動靜結合的效果。

創作緣起

茅盾談《幻滅》構思的發動簡直是:“記得八月里的一個晚上,我開過了會,準備回家;那時外面下雨,沒有行人,沒有車子,雨點打在雨傘上騰騰地響,和我同路的,就是我注意中的女性之一。剛才開會的時候,她說話太多了,此時她臉上還帶著興奮的紅光。我們一路走,我忽然感到‘文思洶湧’,要是可能,我想我那時在大雨下也會捉起筆寫起來罷?”(《幾句舊話》)這種寫作給他帶來的特定之點,第一,是現代女性形象飽滿,且占據主位。《幻滅》的靜女士、慧女士,《虹》的梅行素都是。後來的《子夜》等改為男主人公了,但其中的張素素、劉玉英、馮眉卿、林佩瑤,這些女子還是給人深刻的印象。《幻滅》寫大革命前後青年的思想動盪。《虹》“欲為中國近十年之壯劇,留一印痕”(《<虹>跋》),本來要把梅女士的奮鬥寫到1927年的,後來只寫到1925年的“五卅”。茅盾由此創造了“時代小說”的模式。

作者簡介

茅盾(1896-1981),原名沈德鴻,字雁冰,浙江桐鄉烏鎮人。"茅盾"是他的第一篇小說《幻滅》1927年9月在《小說月報》連載時,第一次使用的筆名。茅盾這個名字,是隨著他的小說創作而產生並享譽文壇的,在新文學初期一直以"沈雁冰"的名字著稱於世。

作者談

《幻滅》等三部小說,寫於一九二七年秋至一九二八年春。都是陸續在《小說月報》上發表的。一九二七年的大革命,由於蔣介石的反共叛變而告挫折。《幻滅》和《動搖》的背景正是一九二七年春夏之交,“武漢政府”蛻變的前夕,發生在湖北地區的矛盾和鬥爭;那時候,湖北地區雖然還維持著統一戰線的局面,可是反革命勢力已經向革命勢力發動反攻,而且越來越猖獗,“馬日”事變後,“武漢政府”終於拋卻假面具,走上反革命的絕路了。
一九二七年八月,我從武漢回到上海,一時無以為生,朋友勸我寫稿出售,遂試為之,在四個星期中寫成了《幻滅》。那時候,只有《小說月報》還願意發表,葉聖陶先生代理著這個刊物的編輯。可是,在那時候,我是被蔣介石政府通緝的一人,我的真名如果出現在《小說月報》將給葉先生招來了麻煩,而且,《小說月報》的老闆商務印書館也不會允許的;
為了能夠發表,就不得不用個筆名,當時我隨手寫了“矛盾”二字。但在發表時卻變為“茅盾”了,這是因為葉先生以為“矛盾”二字顯然是個假名,怕引起注意,依然會惹麻煩,於是代我在“矛”上加個草頭,成為“茅”字,《百家姓》中大概有此一姓,可以矇混過去。這當然有點近乎“掩耳盜鈴”,不過我也沒有一定要反對的理由。
為什麼我取“矛盾”二字為筆名?好像是隨手拈來,然而也不盡然。“五四”以後,我接觸的人和事一天一天多而且複雜,同時也逐漸理解到那時漸成為流行語的“矛盾”一詞的實際;一九二七年上半年我在武漢又經歷了較前更深更廣的生活,不但看到了更多的革命與反革命的矛盾,也看到了革命陣營內部的矛盾,尤其清楚地認識到小資產階級知識分子在這大變動時代的矛盾,而且,自然也不會不看到我自己生活上、思想中也有很大的矛盾。但是,那時候,我又看到有不少人們思想上實在有矛盾,甚至言行也有矛盾,卻又總自以為自己沒有矛盾,常常侃侃而談,教訓別人,——我對這樣的人就不大能夠理解,也有點覺得這也是“掩耳盜鈴”之一種表現。大概是帶點諷刺別人也嘲笑自己的文人積習罷,於是我取了“矛盾”二字作為筆名。但後來還是帶了草頭出現,那是我所料不到的。
前面說過,《幻滅》的寫作時間一共化了四個星期。那時候,我的妻子生病,我是在病榻旁邊一張很小的桌子上斷斷續續寫起來的。那時候,凝神片刻,便覺得自身已經不在這個斗室,便看見無數人物撲面而來。第一次寫小說,沒有經驗,信筆所之,寫完就算。那時正等著換錢來度日,連第二遍也沒有看,就送出去了。等到印在紙上,自己一看,便後悔起來;悔什麼呢?悔自己沒有好好利用這份素材。
《動搖》卻是在“有意為之”而不是“信筆所之”的情況下,構思和寫作的。大概化了一個半月的時間。但構思時間占了三分之二。《動搖》比《幻滅》長些,可是實在的寫作時間(構思時間除外),也不過二十多天。後來,我知道,構思時間兩倍或三倍於寫作時間,倒是正常的。《追求》連構思帶寫作,共化了兩個月。那時候,我是現寫現賣,以此來解決每日的麵包問題,實在不可能細細推敲,反覆修改。印出來後,自己一看,當然有些不滿意,有時是很不滿意,可是這時候如果再來修改,誰也不肯再付錢,而我又家無餘糧可以坐吃半月一月,因此,只好這樣自慰:下次寫新的作品時注意不要再蹈覆轍了罷。但不幸的是,依然屢蹈覆轍,直到二十多年後寫《霜葉紅似二月花》,也是預支了錢,限期屆滿,非交稿不可,匆匆趕出來,沒有再看一遍就送出去了。主觀意圖和客觀條件就是常常這樣矛盾的。
我今天來回述這些瑣屑的事情,並不想藉此來辯解自己的小說沒有寫好乃不是自己之過。自知之明,向來還有一點(這應當感謝我的故世已久的母親在我童年時對我的教育)。我回述這些瑣事,用意只在說明:當我有了可能修改舊作的時候,我卻又有另一種的矛盾心理。這就是當一九五四年人民文學出版社打算重排這三本小說的時候,曾建議我修改其中的某些部分;那時候,我覺得不改呢,讀者將說我還在把“謬種流傳”,改呢,那就失去了本來面目,那就不是一九二七——二八年我的作品,而成為一九五四年我的“新作”了。這“矛盾”似乎頗不易解決。當時我主張乾脆不再重印,但出版社又不以為然。如果我採取了執中方法,把這三本舊作,字句上作了或多或少的修改,而對於作品的思想內容,則根本不動。至於字句上的修改,《幻滅》和《動搖》改的少,僅當全書的百分之一或不及百分之一,《追求》則較多,但亦不過當全書的百分之三。三本書原來的思想內容,都沒有改變,這是可以和舊印本對證的。這樣修改後,也印行了三年。現在,出版社有出作家們的“文集”的計畫,把我也算一個,而且又向我提議:《幻滅》等三書的修改部分是否可以回復原狀?這一次,我很快就決定了答覆:不必再改回去了!用意不是掩飾少年時代作品的疵謬,因為一九五四年那次的修改本來沒有變動原來的思想內容。用意乃在表示:我認為一九五四年出版社的建議(特別對於某些章段中的描寫),基本上是對的;過去我這樣認為,今天我還是這樣認為。
我對於《幻滅》等三書有過自我批評,見於一九五一年出版的《茅盾選集》的自序。這篇自序現在收進這個文集的第二卷,作為附錄。
茅盾 一九五七年十月三日,於北京

茅盾作品

茅盾(1896年7月4日-1981年3月27日),原名沈德鴻,字雁冰。浙江嘉興桐鄉人。中國現代作家及文學評論家。常用的筆名有茅盾、玄珠、方璧、止敬、蒲牢、形天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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