劇情介紹
二戰過後,羅馬同許多城市一樣,充斥失業和貧困,人們常常為一個工作機會爭得頭破血流。已失業兩年的里奇(Lamberto Maggiorani)費勁千辛萬苦獲得一份海報張貼的工作後,卻為這份工作需要一輛腳踏車犯愁,為了以後的日子好過,他傾其所有購買了一輛新腳踏車,不想,他的腳踏車在上班第一天就被盜。
里奇同兒子布魯諾(Enzo Staiola)尋遍羅馬大街小巷,也沒能找到他賴以活命的腳踏車,眼見無指望的日子又要降臨,里奇牙咬走上偷腳踏車的道路,可是他的運氣卻沒有別的小偷好,被逮個正著。全片故事簡單,但拍得有笑有淚,將戰後羅馬的社會面貌鮮活地反映出來。
相關評論
《偷腳踏車的人》作為一部官方認可的經典之作,同樣經得起時間的考驗,事隔這么多年之後再次重看,你會發現它依舊是如此鮮活生動、震撼人心。——芝加哥太陽報《偷腳踏車的人》是純電影的最初幾部典範之一。不再有演員,不再有故事,不再有場面調度。就是說,最終,在具有審美價值的完美的現實紀景中,不再有電影。——安德烈·巴贊《電影是什麼》
把《偷腳踏車的人》稱為經典實在還是保守的法。——英國《音影》雜誌
如果《偷腳踏車的人》看得越多,就會發現這個男人越遲鈍,而德·西卡鏡頭中的城市影像顯得越有詩意、成熟美。——大衛·湯普森
德·西卡所要講述的似乎並不是一個絕望的人變成竊賊的過程,《偷腳踏車的人》一方面帶有趣聞秩事的質地,一方面又是樸素不過的生活本身;而他的故事和主人公也藉此避免了貧窮的道德意味和狼藉的哭聲。——《萬象》雜誌
精彩影評
巴贊說,義大利人和俄國人天生就是演員。所以我就不知道演員的表演在多大程度上成就了這部電影史上的新現實主義偉大作品。新現實,並非純然的客觀,不是簡單的自然主義,而有更為濃重的人工化手法,當這種人工化手法被掩藏到背後,觀眾無法識破時,這部作品幾可被稱為傑作了。在看《偷腳踏車的人》的時候,我們已經知道演員全部是非職業的,於是在觀影的時候,不禁為這種質樸的表演所傾倒,這種傾倒還是無意識的,因為我們在觀看的過程中,我們完全忘記了表演的存在。到了觀看過程的結束,回想整個故事,才記起演員是非演員這回事,驚嘆才出現了。所以新現實並非簡單的實景拍攝和非職業演員演出這么簡單,新現實是高度人工化的,他們總要表現一個完整的,沒有缺憾的敘事,所有的一切都要支持這種完整,以便達到完美。試想如果《偷腳踏車的人》真的用職業演員來演出(據說製片方當初想用加里•格蘭特來扮演男主角)會是怎樣的一種效果,電影裡里奇的聲音其實也是配音演員配音的。同樣,電影的剪輯、場面調度等等也是非常風格化的,風格化的作用在於觀眾在觀影的過程中不會游離於影片之外,技術被掩藏了,正如巴贊說的,“不再有電影”,似乎這就是現實。其實這才是真正的電影,因為現實中,矛盾不會如此集中化,不會如此戲劇化。新現實的魅力正在於此:高度集中化了的現實,影片似乎總要表達些什麼,但因為過多的現實意象,影片的意蘊是那樣豐富。義大利的新現實電影到1947年左右其實已出現危機,因為新現實主義常用的電影表現手法如實景拍攝、非職業演員演出等手法被濫用了,在一些喜劇類型的影片中也會使用這些不合適的手法,這不可避免地導致這一電影思潮的危機。在這樣的形勢下出現《偷腳踏車的人》,並成為新現實主義的代表作,其意義可想而知,也可見偉大的導演之所以偉大的原因之所在。
一輛腳踏車,成了一個人生命中無法承擔之重,這構成了嚴重的不對等,在極輕微的物質價值和沉重的心靈重荷之間。一輛腳踏車,承載著一個人、甚至是一家人的生活的全部希望,希望就是一切,是一家人全部奮鬥的意義之所在。整部影片正是圍著這個希望展開,里奇需要一輛腳踏車才會擁有來自不易的工作,然而腳踏車被當了,全家傾其所有贖回了腳踏車,然而就在上班的第一天,腳踏車就被偷了,然後就是影片最為精彩的尋找腳踏車之旅。腳踏車被偷,就意味著一家人的生活希望一下子坍塌,災難的降臨就是頃刻之間的事情,災難之後就是磨難,影片之所以經典就在於它向觀眾展現了主人公歷經磨難的過程,這個過程只有這個本色演員才能完美展現。本色演員並非是要求演員經歷過故事中所經歷過的一切,但他肯定是經歷過生活的艱辛與磨難,他的生活環境就是社會的底層。這種磨難就是希望頃刻之間破滅,但個體不願面對這種頃刻的破滅,他總要掙扎著去追尋,他越付出努力,他就越陷入希望破滅的泥潭,越發難以自拔。環境的悲劇最終不可避免地釀成心靈和道德的悲劇。當然反映了導演共產主義思想的影片總不會忘記社會批評的使命,導演的高明處在於,他沒有孤立或者是簡單地批評某一社會現象,影片的每一個鏡頭總顯出豐富的意象。一輛腳踏車,對於社會底層的里奇來說,這是生活所有的希望,但對於不跟他屬於同一社會階層的人來說,一輛腳踏車就僅僅是一輛腳踏車而已,被偷了就是丟了而已。所以整個尋找希望的過程,只有里奇和他年幼的兒子在徒勞地進行,在這一過程當中,我們強烈地體會到了他們內心的絕望和孤獨。
兒子在電影中的設定真的堪稱神來之筆,他讓整部電影的內涵豐富了很多,使電影深入到了心靈原本無法觸及的層面以及道德層面。從父子二人尋覓腳踏車的過程可以看出這是一對和諧的父子關係,彼此信任,彼此有著強烈的愛。腳踏車在某種程度上是父子二人共同的希望,尋覓希望的過程雖然是遭受磨難的過程,但在這過程之中,卻體現了父子人格的尊嚴。然而,當磨難達到了生命中無法承受之重時,里奇的道德一下子坍塌了,自己成了偷腳踏車的人,並被所有人進行身體及道德侮辱。這一切,全部被兒子看在眼裡。影片的最後是很有意味的鏡頭,兒子握住了爸爸無助的手。在此刻,爸爸成了一個弱者,道德上的弱者。此時去追問父親在兒子心目中的形象似乎顯得多餘,其實這一幕充滿了感人的溫情。德•西卡在另一部電影《孩子在看著我們》中,同樣表現了這種父子間的脈脈溫情,弗洛伊德主義者可以大大做做文章。
幕後製作
新現實主義代表作品1949年獲得奧斯卡特別榮譽獎,歷年來在大大小小的評選中都能入圍最偉大的電影之一,在任何意義上都可以說是新現實主義電影的代表作,一部簡單但有力量的作品。影片上映至今已有近60年歷史,導演維托里奧·德·西卡相信每一個人都能演好一個角色——那就是他自己。劇本最先是由義大利首席編劇塞薩·柴伐蒂尼創作出來,他聯合了多位從1940年代至1970年代活躍於影壇的重要歐洲導演。在柴伐蒂尼的日記中,記載了他和德·西卡是如何為了 這部電影而參觀了一家妓院以及後來看面相女人的房間,這個女巫後來也成為影片中的一個角色。我們從這些記載中認識到,德·西卡以及編劇,完全的低成本製作,所有場景在羅馬街頭實地拍攝,以平民化的劇情推進,既不說教,也不升華,最徹底地接近那些戰後的特殊時期,即義大利經濟癱瘓、陷入困境的大時代背景,從中獲得創作靈感。
一個看似簡單的故事
《偷腳踏車的人》故事很容易就能複述出來,劇本最初源於一則兩行文字的新聞:一個失業工人和他的孩子,為了尋找他們丟失的腳踏車在羅馬街頭奔波24小時,結果一無所獲。而在這部電影當中所要講述的其實也就這么簡單。里奇是一個整日在等到工作的男人,這一天,他得到了一份工作,條件是必須要有一輛腳踏車。實際上里奇沒有車。為了這份來之不易的工作,妻子瑪麗亞便把家裡所有的床單拿出去典當。有了腳踏車之後,里奇從事的工作就是到處張貼海報,在電影院的廣告欄里貼上了巨大的麗塔·海華斯的電影海報,這就形成了非常鮮明的對比,一個是好萊塢光鮮亮麗的世界,一個是新現實主義的日常生活。瑪麗亞於是去感謝預言裡奇能夠找到工作的巫婆。在外面等候她的里奇,把腳踏車放在門口也上樓去看。此時德·西卡和我們開了一個玩笑,大家都以為當里奇回來的時候腳踏車已經被盜,但是它仍然還在。
隨後,毫無疑問,車還是被偷了,被另一個需要工作的男人。里奇和他的兒子布魯諾四處尋找腳踏車。在大城市羅馬這是一項幾乎不可能完成的任務,就連警察局也愛莫能助。終於里奇決定放棄了,他對布魯諾說:“你必須活著同時忍受著痛苦。” 此時他已被絕望折磨得精疲力竭後,他問兒子:“想不想來點批薩?”於是他們烈士般地走進一家餐館,安東尼奧甚至給自己要了點酒。稍後不久,里奇意外認出了偷車賊然後追蹤他進了一家妓院。一群非常醜陋的圍觀者。警察的到來也沒有起作用。終於在影片最著名的這段場景中結束,里奇妄想為自己偷一輛車,延續了偷車和貧窮的循環。
非職業演員的經典演繹
新現實主義,作為一個電影學術語,可以有很多方面的意義,但是它通常指的是電影中工人階級的生活,設定在貧窮的文化背景之中,並且暗示這樣的信息如果財富能夠平分社會將更加合理。主演朗培爾拖·馬奇奧拉尼是一名非職業演員,扮演一位每天早晨都加入到求職大軍的行列中並且非常絕望的男人里奇。根據德·西卡的介紹,在籌拍《偷腳踏車的人》的時候,有一位美國製片商願意提供數百萬美元的資金來贊助他,但提出的條件是必須啟用好萊塢當時大紫大紅的演員加里·格蘭特來出演男主角。德·西卡沒有答應,他決定不用任何的職業演員。
德·西卡在羅馬的就業市場中尋找到一位當時真正處於失業之中的工人來扮演他的安東尼奧,一個在街上看熱鬧的男孩來出演安東尼奧的兒子,他的妻子則由一位新聞記者來扮演。值得一提的是,煉鋼工人朗培爾拖·馬奇奧拉尼在影片中精彩演繹了這樣一個日後成為永恆經典的角色之後,又回到了羅馬的就業市場中重新陷入失業的危機之中。有一位德·西卡的同行這么評價他:“他是寧可要現實,不要浪漫;要世俗,不要閃閃發光;要普通人,不要偶像。”
幕後花絮
影片中的所有演員都是業餘演員,維托里奧·德·西卡決定不採用職業演員。
里奇工作的時候,在牆上貼的一張海報,是麗塔·海華斯拍攝的電影《蕩婦吉爾達》 (Gilda 1946)。
維托里奧·德·西卡表示,他是根據演員們走路的樣子來選擇他們的角色,包括布魯諾和安東尼奧,在電影的後半部分有一幕,是布魯諾在穿過大街的時候差不多向前跑了兩次,這並是不在預演排練之中的。因為當時在現場拍攝的時候,正好同時有兩輛汽車經過。
《偷腳踏車的人》面世之初,被多數人視為一部馬克思主義式的寓言,加上編劇柴伐梯尼本人還是一名義大利共產主義者,更有甚者,左翼作家卡挪夫批評影片結尾的處理“雖然有卓別林式的高尚但是削弱了社會批判色彩”。
在電影殺青之後,男主角朗培爾拖·馬奇奧拉尼(Lamberto Maggiorani)倒是真的開始為尋找工作而發愁起來。
前期的製片人大衛·塞爾茲尼克原來打算是讓加里·格蘭特出演男主角,而維托里奧·德·西卡則更加青睞於亨利·方達,當然了,這都是在他們決定採用全體業餘演員之前的想法。
《偷腳踏車的人》在第一次發行的時候產生極其巨大的影響,1952年當英國電影雜誌《視與聽》第一次發起國際範圍內的電影人和影評家投票,該片被選為歷年來最偉大的電影。投票每十年一次,在1962年《偷腳踏車的人》降到第六位,隨後就跌落出了榜單。影片在1999年重新發行之後,新一代的觀眾得以看到了一部如此簡單、直接和真實的作品,才發現“它是如此與眾不同”。
導演介紹
維托里奧·德·西卡Vittorio De Sica男,生於1902年7月7日,義大利
逝世於1974年11月13日,法國
星座: 巨蟹座
主要職業:演員 / 導演
出生日期:1902-07-07
出生地點:義大利 Sora, Latium, Italy
維托里奧·德·西卡:新寫實主義代表人物,被人稱作"秒中生活的男人"。義大利導演兼演員。二戰後義大利新寫實主義復興中重要導演,而且是一位極具才幹與魅力的演員。其作品對戰後義大利底層人民流露出深厚的人文關懷,而且風格極其自然,毫無矯飾。16歲登上銀幕,21歲跟他人一起搭台演戲,成為舞台劇的偶像巨星。1932年開始成為電影明星,主演浪漫喜劇。1939年初執導筒,出師不利,未顯才華。後來開始跟羅西里尼和維斯康提一起關注老百姓的生活,1942年以《孩子在看著我們》掀起一場電影的革命。戰後執導《偷腳踏車的人》,將新現實主義美學發揮到爐火純青的境界。之後因導演作品的商業失敗,將主要經歷轉向表演,一輩子共參演了150多部影片。60年代曾執導少量佳片,但總體份量遠不如前。
主要作品年表
《出航》 (1974),The Voyage《向日葵》,又譯《第二個月亮》(1970),Sunflower
《昨天、今天和明天》 (1963),Yesterday,Today and Tomorrow
《三艷嬉春》 ,又譯《薄伽丘》(1962),Boccaccio'70
《布魯克林的安娜》 (1958),Fast and Sexy
《終站》(1953),indiscretion of an American Wife
《恩貝托·迪》 ,一譯《風燭淚》(1952),Umberto D
《偷腳踏車的人》(1948),The Bicycle Thief
《擦鞋童》 (1946),Shoe-Shine
《孩子在看著我們》(1944),The Children Are Watching Us
經典對白
里奇來到警察局報案。
里奇:有辦法找回來嗎?
長官:自己想辦法吧。
里奇:羅馬這么大,到哪兒去找啊?長官:我又沒有見過你的車,我怎么去找呢?
里奇:車的牌子、牌照號碼,我不是都告訴你了?
長官:我們不能光為你丟了輛車出動全體別動隊呀。
里奇:那丟了東西何必來報警察局呢?
長官:應該來報。你要碰到有人在賣你的車,或者在街上騎你的車,可以馬上叫警察抓住他呀。
第二位長官走過來,問:怎么回事了?
長官:哼,丟了輛車。
第二位長官不屑地說:啊,再見。
里奇:那我非得自己去找了?
長官:我不是跟你說過了,你做得對,你應該來報案,再見!
里奇:再見!
里奇:你活著並且還要忍受著痛苦。
里奇:為什麼在我擔心自己是否快要完蛋的時候還要必須把自己殺死?
里奇:來,痛痛快快地吃吧。除了要死人,總有辦法,
(父子倆一邊大吃一邊看著附近也在吃飯的一桌富人家)
里奇:像他們這種吃法,一個月起碼得賺一百萬。吃吧,吃吧,別管它。你高興嗎?
(里奇停頓了片刻,接著說)我想過,我們要能順順噹噹地過,總算在一起,12000工錢,好,你來記。
(里奇把筆和紙遞給兒子布魯諾)
(在看面相的女人家裡)
一位助手:好的來,壞的去。
女巫:上帝啊,給我光明。給我光明。(轉身問里奇)要問什麼?
里奇(小聲地說):有人偷了我的車。
女巫:什麼?
里奇:偷了我的車。
女巫:你的什麼車?
里奇:我的腳踏車。
女巫:你的腳踏車?我真不知道說什麼才好呢。我只能說是你命里注定的事。聽仔細了!眼前要是找不著,這輩子難找到。你明白了?眼前要是找不著,這一輩子恐怕就難找到了。要留神!
里奇:眼前我上哪兒找?
女巫:我只能說是你命里注定的事啊。聽仔細了,聽著,眼前要找不著,這一輩子也難找到。
(里奇從口袋裡拿出錢,交給女巫的助手,然後和兒子一同起身走了出去。)
精彩劇照
洛加諾國際電影節獲獎作品之金獎
洛迦諾國際電影節創辦於1946年,是瑞士舉辦最早、規模最大的電影節,與坎城電影節、柏林電影節等同為國際A類電影節。每年7月至8月之間舉行,為期兩周。主要目的是放映瑞士從未看過的外國影片,鼓勵各國青年導演或新導演拍攝具有新風格和新內容的影片。迄今為止已舉辦61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