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國3700年前就有了“高科技產業基地”

五千年的悠久歷史鍛造了華夏豐富的科技文明,無數的能工巧匠用自己的智慧和血淚為後人留下了豐碩的科技成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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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市面上流行的一本叫做《最早的中國》的圖書,為我們提供了追尋先人身影的途徑,打開了回溯“史前科技中國”的視窗。

洛陽二里頭遺址的墓葬和其他遺蹟中出土了大量遺物,其中,主要出土於貴族墓的貴族用器更是類型豐富、紋飾精美、工藝精良,具有極高的文物價值。考古發現表明,這些高端物品絕大部分都是在二里頭都邑內生產的。

就已發現的情況而言,這一圍垣設施規模巨大,寬度應與宮城一致,因此已不能用院落來形容它。在其北牆以內發現了製造綠松石器的作坊,其南又分布著鑄銅作坊。儘管我們還沒有找到它的西牆和南牆,但從牆垣的走向和遺蹟分布情況看,夯土圍牆很可能將南部的鑄銅作坊也全部圍起。這一區域緊鄰宮殿區,產品及其生產都為王室貴族所壟斷,其性質應屬官營作坊區,是當時的“國家高科技產業基地”。有學者將其稱為與二里頭宮城並列的“工城”,確是言簡意賅。這是迄今所知中國最早的官營手工業作坊。

最早的銅鑄作坊:在官營作坊區南部臨近古伊洛河的高地上,發現並發掘了一處大型青銅器冶鑄作坊遺址。遺址的面積約1萬平方米左右,使用時間自二里頭文化早期直至最末期。這是迄今所知中國最早的青銅器鑄造作坊。

二里頭遺址的鑄銅作坊規模龐大、結構複雜且長期使用。綜合已有的資料,可知在二里頭時代能夠鑄造青銅禮器的作坊僅此一處。有證據表明,在二里頭都邑衰微後,這處在當時唯一能夠製作禮器的鑄銅作坊應被遷於鄭州商城,在其後的二里岡時代,當時國家的統治者仍然保持著對青銅禮器的獨占。這種對關涉國家命脈的禮器生產與消費的絕對占有,顯示了早期國家對禮制的一元化管理以及權力中心的唯一性。

冶鑄業成為一匹“黑馬”:人工合金技術的掌握,是人類文明史上的重大突破。在東亞大陸,鑄銅技術及銅器的使用可上溯到仰韶—龍山時代,主要分布於黃河流域及其鄰近地區,所見只有刀、錐之類小型工具和裝飾品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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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與始見於二里頭時代,用泥(陶)質複合范製造複雜的青銅容器的高度鑄造技術形成鮮明的對比。因此很少有學者懷疑,這種高度的鑄造技術,是誕生於中原這塊熱土的。至少從二里頭文化早期開始,在二里頭都邑的鑄銅作坊,石范這種有很大局限性的模具開始淡出,而工藝上極具靈活性、技術含量高的泥(陶)范模具被創造出來。這一變化極大地提升了中原地區金屬冶鑄業的水平。

隨著一系列“高科技”的出現,二里頭文化在鑄造技術上將其他地區遠遠地甩在了身後,一躍而躋身於當時世界金屬鑄造業的前列,並為日後商周青銅文明的高度發達打下了堅實的基礎。

陶方鼎透露出驚人的信息:在二里頭遺址出土有數件小型陶方鼎。它們都是口稍大於底,方體深腹,四足。其中一件還飾有弦紋和曲折紋,並有鉚釘形的裝飾。這與鄭州商城出土的二里岡期大型銅方鼎在形制上非常相近的。它本身可能是模型或玩具,但這種有悖於快輪制陶原則的造型,最大的可能是在模仿銅方鼎。那么我們也就有理由相信這一時期應當已經有銅方鼎存在了。

在鑄銅作坊發現的容器陶范中,有的還刻畫著精美的花紋;所鑄圓形銅器直徑最大者可達30厘米以上。這都是我們在目前出土的銅器中還沒有看到的。如前所述,出土這些青銅禮器的墓葬的規模都不大,我們也還沒有發現王陵級的大墓。因而,可以相信二里頭文化青銅鑄造技術的發達程度,遠較我們現在知道的要高得多。

陶器、白陶和原始瓷:中國古代的陶器,從陶色上可以分為紅陶、黑陶、灰陶和白陶等。在最後的階段將窯溫緩慢降下,胎土中所含鐵的成分氧化可以燒成紅陶;將陶窯加以密封從而阻止氧氣外溢,鐵被還原,就燒成了灰陶;用一定的方式滲碳,則可以燒成黑陶。

白陶是用富含氧化鋁而鐵的成分較少的高嶺土(或瓷土)燒制而成。高嶺土中鐵的成分越少,器物越顯得白淨,因而成為日後陶瓷器的原料,備受青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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值得一提的是,二里頭遺址還發現了少量相當於二里頭文化早期的印紋硬陶和原始瓷殘片,它們基本上僅見於作為酒器的長流平底盉(也稱“象鼻盉”)一種器形。薄胎呈紫褐色或青灰色,堅硬緻密,吸水性弱;器表往往施透明釉。器身飾弦紋和雲雷紋等拍印的幾何花紋。該類器物中子活化分析顯示胎土成分與白陶相近,是研究由陶向瓷轉化過程的重要標本。

中國以“瓷的國度”而著稱,英文的“瓷器”即因產於中國而稱為china。在“最早的中國”二里頭,發現了最早的原始瓷器,確是一件饒有興味的事。

前述的連續幾何形印紋裝飾,也往往見於一些精製陶器如尊、罐類器。這類裝飾數量少,集中出土於二里頭遺址和等級較高的聚落如滎陽大師姑城址等。其中雲雷紋最為學界所關注。這類紋飾製作精緻,沿用時間長,更重要的是它們同其後的商周青銅器上的雲雷紋之間有著清晰的淵源關係。

二里頭的發掘與研究,已經延續了幾十年的時間,相對於五千年時間跨度的中國歷史顯得有些短促,但就是這幾十年的發掘,揭開了綠油油麥田下早已隱藏了3000多年的華夏民族的一段輝煌的歷史,它帶給中國乃至世界的震撼是彪炳史冊難以撼動的。發掘還在繼續,歷史還在延伸,發掘的每一步,都是我們回溯歷史,追尋先人身影留下的足跡。二里頭,一個地處中原腹地洛陽平原的普通村莊的名字,從此躋身於中華文明史乃至世界文明史的殿堂,未完待續的《最早的中國》勢必帶給我們更大的驚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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