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各種歷史解密類文章流行翻案,名人名氣與人品不相匹配,吃瓜民眾看人設崩塌反而是過癮至極,但魯迅先生是個例外。他一生徹頭徹尾貫徹著他的高尚人格,鐵骨錚錚,少有槽點。魯迅先生一生有兩個痛點,一個是“母親的禮物”傳統妻子朱安,一個是與弟弟周作人的恩怨。往日惺惺相惜的兄弟,至死老死不相往來,他作為長兄,一直不願意與別人談及此事,默默的承受著,長久的自我犧牲,沒有半點怨言和解釋。
儘管魯迅先生提倡思想解放,但骨子裡是一個長子情結很重的人,把照顧弟弟們的責任扛在肩上,並視作理所當然。他在北京西直門內的八道灣胡同買下一座大宅子,從紹興接來母親與朱安,與二弟周作人一家(周作人與太太羽太信子,及其子女)、三弟周建人一大家子共同居住。快樂溫馨的日子是有的,可惜只持續了三年半。
一日,周作人給魯迅寫下一封信:
我昨天才知道,---但過去的事不必再說了。我不是基督徒,卻幸而尚能擔受得起,也不想責誰---大家都是在可憐的人間。我以前的薔薇的夢原來都是虛幻,現在所見的或者才是真的人生。我想訂正我的思想,重新投入新的生活。以後請不要再到後邊院子裡來,沒有別的話。願你安心,自重。
當天魯迅在日記中寫道:“上午啟孟(周作人)自持信來,後邀欲問之,不至”,很顯然魯迅先生收到這封絕交信一臉懵逼,想去找弟弟周作人問個究竟,可周作人決絕的斬斷了任何溝通的機會。
從這之後,兄弟倆的關係愈發惡化,魯迅先生不得不搬離這座他付出了十二分心血的大宅子,讓給了二弟周作人一家。搬離後魯迅先生僅回宅內搬舊物一次,結果被周作人與羽太信子罵得狗血淋頭,污言穢語腌臢耳朵。魯迅在日記里詳細記錄了這天的狼狽經歷,儘管字裡行間一如往常的冷峻,作為讀者,能感受到其中的憤怒和委屈。
魯迅先生有個隱晦的筆名“宴之敖者”,許廣平曾在書中解釋過筆名的含義:先生說,“宴從宀(家),從日,從女;敖從出,從放”,意思就是我是被家裡的日本女人攆出來的。
顯然,這個日本女人指的是周作人的太太羽太信子。周作人在日本留學時,結識日本女僕羽太信子,兩人結婚後回國。羽太信子來到中國,驚訝於周作人與魯迅的名氣,頗為沾沾自喜,把在日本的弟弟妹妹們也接來中國享福。羽太信子貪圖享樂,不是富家出身,派頭卻是大得很,常常是傭人們做好飯菜端上桌後,突發奇想想吃麵條,便讓傭人把飯菜退回廚房重做。不僅如此,羽太信子性格還潑辣善妒,有歇斯底里症,周遭事情不符合心意就會破口大罵。當時魯迅將自己的薪水只留下買煙和零用的錢,其餘的和周作人的收入一起全交給羽太信子支配。魯迅和周作人是當時的中產階級,兩人一月收入加起來有600多大洋,相當於今天的6萬多人民幣。可在羽太信子的奢靡浪費下,家裡入不敷出,魯迅竟要經常去借錢,甚至弄得夜裡寫文章時沒有錢買香菸。魯迅常提醒要注意家庭開支用度,引起羽太信子的不滿。
周作人是個典型的耙耳朵,羽太信子常在其面前講魯迅的壞話,這也是眾人猜測周作人與魯迅先生失和的重要原因之一。可比起這一條,還有兩條廣為流傳的桃色舊聞,兄弟倆失和一是因為魯迅先生偷窺羽太信子洗澡,二是因為魯迅先生晚上躲在周作人臥室窗外偷聽房事。周作人懷疑魯迅偷看羽太信子洗澡的這個絕交理由,魯迅也是隱隱約約聽過來的,當事人沒再提起這事,他人也就沒什麼說的了。對於偷聽房事一說,羽太信子不僅跟周作人提起,她對住在八道灣的魯迅友人章川島也公開提過。
對於這樣荒謬的傳言,小編是不相信的,魯迅生於1881年,羽太信子生於1888年,1919年兩兄弟鬧掰的時候,魯迅39歲,羽太信子32歲,羽太信子相貌普通,身材矮小,圓臉龐,小眼睛,從男性視角來講,確實算不上有女性魅力。遺憾的是,性格硬倔的魯迅對這一嚴重損害他人格的傳言卻始終無一言辯清。對於兄弟失和之事,周作人也只得無奈的寫道:我也痛惜這種斷絕,可是有什麼辦法呢,人總只有人的力量。
周作人 魯迅 羽太信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