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爭原因

齊在桓公以後,雖然失去霸權,但仍不失為東方大國,獨立於晉、楚、秦三強之外,屢次興兵侵衛、侵魯,在東方擴張勢力。晉、楚雙方出於爭霸戰爭的需要,都想結好齊國。在邲戰之後,晉國勢力削弱,這就助長了齊國稱霸東方,欲與晉國一較高下的野心。
周定王十四年(公元前593年),晉在消滅赤狄以後,想在斷道(今山西省沁縣東北)召開諸侯大會。次年春,晉侯派大夫郤克出使齊國,徵召齊國赴會。齊頃公侮慢郤克,郤克回國則時刻準備報復,而齊頃公又拒絕參加斷道之會,這就為晉國伐齊找到了藉口。晉、齊鞍之戰由此爆發。
雙方主力

主戰車——齊侯(居中指揮)、邴夏(居左御車)、逢醜父(戎右)
後備車——鄭周父(御車)、菀茷(戎右)
晉軍
郤克(中軍主帥)、士燮(上軍佐)、欒書(下軍主帥)、韓厥(司馬)
一號車——郤克(居左主帥)、解張(居中御車)、鄭丘緩(戎右)
二號車——韓厥(居中御車,本應為左)、(車左墜車)、(車右倒在車內)
三號車——綦毋張(車損,搭二號車,韓厥使之從身後)
戰爭領導人

齊頃公,原名姜無野,齊惠公之子。前589年齊頃公率軍南下攻魯國龍邑(山東泰安東南),寵臣盧蒲被殺,頃公怒而攻至巢丘(今山東泰安境內)。前589年頃公在馬鞍山(山東濟南西)下一戰大敗,齊頃公被晉軍追逼,“三周華不注”,差點被俘,幸得大臣逢醜父相救,二人互換衣服,佯命齊頃公到山腳華泉取水,得以逃走。宋代曾鞏《登華山》詩:“醜父遺忠無處問,空餘一掬野泉甘。”後來齊國國勢趨衰。齊頃公變得低調內斂,周濟窮人,照顧鰥寡,頗得民心。
戰爭經過

齊聞晉軍出,即退卻,晉軍追至莘地(在今山東省莘縣北)。六月十六日,晉軍又迫至靡笄山下(今山東濟南市之千佛山),與齊軍形成對峙局面。齊頃公派人向晉軍帥郤克請戰說:“子以君師辱於敝邑,不腆敝賦,詰朝請見。”晉人回答說:“晉與魯、衛兄弟也。來告曰:大國(指齊)朝夕釋憾於敝邑之地。寡君不忍,使群臣請於大國,無令輿師淹(久)於君地。能進不能退,君無所辱命。”齊頃公說:“大夫之許,寡人之願也。若其不許,亦將見也。”齊將高固向晉軍挑戰,生俘晉人而乘其車歸,向齊軍宣示說:想勇敢的人,買我的餘勇。
次日晨,晉、齊兩軍對陣於鞍(在今濟南市西偏)。齊將邴夏為頃公駕馭戰車,逢醜父做車右。晉將解張為郤克駕馭戰車,鄭丘緩做車右。齊頃公狂傲地說:“余姑翦滅此而朝食。”馬不披甲即殺向晉軍。在激戰中,晉中軍帥郤克中箭受傷,但仍擊鼓督戰。其御解張也為流矢射穿手肘,但仍努力駕車。車右鄭丘緩見有險情即下去推車。解張見郤克傷重,左手把握韁繩,右手執鼓槌擊鼓,率戰車衝鋒不止,晉大軍跟進,齊軍大敗。晉軍一路追擊,繞行華不注山三圈。
晉軍司馬韓厥駕車追擊齊侯,其車左、車右皆中箭身亡。晉大夫綦母張喪失戰車,也乘上韓厥戰車,等他們追上齊侯戰車時,齊侯車右逢醜父趁韓厥俯身去扶車右的機會,機智地與齊頃公換了位置,並叫頃公下車去華泉取水。齊頃公副車載頃公逃脫。晉軍追擊齊師,從丘輿(在今山東省益都縣西南)進入齊境,攻擊馬陘(在丘輿北)。
齊軍失敗,頃公派大夫國佐求和,獻出滅紀所得的甗(yǎn,音演)和玉磬,並願割地。郤克不受,說:“必以蕭同叔子為質,而使齊之封內盡東其畝。”國佐回答說:蕭同叔子為寡君之母。晉、齊匹敵,也是晉君之母。以國母為質是不孝。晉怎能以不孝號令諸侯?又說:先王疆理天下,實行因地制宜。怎能“盡東其畝”,惟晉國兵車是利?如果晉再相逼迫,齊國只有背城借一,決死戰鬥。當時,魯、衛二國也勸郤克與齊講和,郤克聽從了。秋七月,晉、齊在爰婁(今山東臨淄縣西)結盟。晉讓齊國人歸還侵占魯國的汶陽之田。
相關記載

師從齊師於莘。六月壬申,師至於靡笄之下。齊侯使請戰,曰:“子以君師辱於敝邑,不腆敝賦,詰朝請見。”對曰:“晉與魯、衛,兄弟也。來告曰:‘大國朝夕釋憾於敝邑之地。’寡君不忍,使群臣請於大國,無令輿師淹於君地。能進不能退,君無所辱命。”齊侯曰:“大夫之許,寡人之願也;若其不許,亦將見也。”齊高固入晉師,桀石以投人,禽之而乘其車,系桑本焉,以徇齊壘,曰:“欲勇者賈余餘勇。”
癸酉,師陳於鞍。邴夏御齊侯,逢醜父為右。晉解張御郤克,鄭丘緩為右。齊侯曰:“余姑翦滅此而朝食!”不介馬而馳之。郤克傷於矢,流血及屨,未絕鼓音,曰:“余病矣!”張侯曰:“自始合,而矢貫余手及肘,余折以御,左輪朱殷,豈敢言病。吾子忍之!”緩曰:“自始合,苟有險,余必下推車,子豈識之?然子病矣!”張侯曰:“師之耳目,在吾旗鼓,進退從之。此車一人殿之,可以集事,若之何其以病敗君之大事也?擐甲執兵,固即死也。病未及死,吾子勉之!”左並轡,右援枹而鼓,馬逸不能止,師從之。齊師敗績。逐之,三周華不注。
韓厥夢子輿謂己曰:“旦辟左右!”故中御而從齊侯。邴夏曰:“射其御者,君子也。”公曰:“謂之君子而射之,非禮也。”射其左,越於車下;射其右,斃於車中。綦毋張喪車,從韓厥,曰:“請寓乘。”從左右,皆肘之,使立於後。韓厥俯,定其右。逢醜父與公易位。將及華泉,驂絓於木而止。醜父寢於轏中,蛇出於其下,以肱擊之,傷而匿之,故不能推車而及。韓厥執縶馬前,再拜稽首,奉觴加璧以進,曰:“寡君使群臣為魯、衛請,曰:‘無令輿師陷入君地。’下臣不幸,屬當戎行,無所逃隱。且懼奔辟而忝兩君,臣辱戎士,敢告不敏,攝官承乏。”醜父使公下,如華泉取飲。鄭周父御佐車,宛茷為右,載齊侯以免。韓厥獻醜父,郤獻子將戮之。呼曰:“自今無有代其君任患者,有一於此,將為戮乎?”郤子曰:“人不難以死免其君,我戮之不祥。赦之,以勸事君者。”乃免之。
戰爭點評

此戰,晉軍指揮果斷,臨危不亂,大敗恃勇輕敵的齊頃公,迫齊與晉結盟,解除了與楚爭霸的側後之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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