譚派[京劇藝術流派]

譚派[京劇藝術流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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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劇譚派藝術是中國最早創立的京劇流派,譚派唱腔以委婉古樸而著稱。一些著名的京劇藝術流派都是先學習譚派藝術後逐漸形成自己的流派,譚派現在是六代嫡傳,從譚鑫培、譚小培、譚富英,到譚元壽、譚孝曾、譚正岩,如果算上譚鑫培的父親——老旦演員譚志道,共有七代從事京劇,這無論是在世界戲劇史還是京劇史上都是難得的。

譚派介紹

在京劇歷史上,譚派始終被認定為老生行當中的主流派。後來的余叔岩、馬連良、言菊朋、楊寶森等重要的老生流派,都是從譚派衍化出來的。甚至,連享譽中外的旦角“梅派”、“程派”的唱腔,也受到譚派的啟發和影響。 譚派唱腔圓潤柔美、巧俏多變,富表現力。譚派是京劇史上流傳最廣、對後世影響最大、枝葉最為繁茂的一個藝術流派,以唱、念、做、打技藝全面、精當,注重刻劃人物性格為主要特色。

譚派[京劇藝術流派] 譚派[京劇藝術流派]

在京劇自四大徽班的基礎上發展衍變為北京的一個新劇種的過程中,在唱腔和表演藝術上形成了三種生行流派(程長庚的徽派、余三勝的漢派、張二奎的京派),傳到第二代,又發展了三種新的流派。後人把程、余、張稱為“老三派”,把第二代的譚鑫培、汪桂芬、孫菊仙叫作“新三派”。新三派都是師承程長庚的“徽派”,並吸收其他兩派的精華,而又各自發展成為三支不同的流派。

譚派老生戲,不僅為國內京劇愛好者所宗。在國際上也有不少追隨者,流傳很廣,已成為中國戲曲藝術的璀璨明珠。

譚派劇目

譚派劇目有《盜宗卷》、《定軍山》、《陽平關》、《南陽關》、《太平橋》、《失.空.斬》、《戰長沙》、《捉放曹》、《搜孤救孤》、《當鐧賣馬》、《桑園寄子》、《碰碑》、《洪羊洞》、《烏盆記》、《四郎探母》、《鎮潭州》、《王佐斷臂》、《問樵鬧府.打棍出箱》、《狀元譜》、《失印救火》、《清風亭》、《一捧雪》、《南天門》、《桑園會》、《武家坡》、《汾河灣》、《打漁殺家》、《珠簾寨》、《連營寨》、《翠屏山》等。

譚派傳承

自19世紀中後期,譚派初創以來,歷經一百五十餘年,至今已是六代嫡傳。

譚鑫培-譚小培-譚富英-譚元壽-譚孝曾-譚正岩

譚鑫培:改革京劇唱腔第一人

譚鑫培是當時著名的老旦演員譚志道的獨生子,流轉到天津時,才六歲。他七八歲開始練功,隨父跑水陸碼頭,十一歲入天津金奎科班,十七歲拜在漢派老生余三勝的門下,其後長期在三慶班演武生,兼武行頭目,又拜班主程長庚為師。光緒五年,即一八七九年,他首次到上海演出,結識了張二奎的學生孫春恆,看了他不少戲,受到很大啟發。譚鑫培得諸譚志道音樂天賦的遺傳,有“小叫天”之譽,他饒有興味地對老生唱腔進行了磨洗和改造。

“時尚黃腔喊似??”,早期的京劇唱腔以高亢的氣勢為主,譚鑫培把直腔直調改得婉轉多姿。儘管我們今天聽起來,仍感到那么硬朗古簡,其遒勁程度無人堪匹,但那時卻被視為“頹靡”的“亡國之音”。原來,清朝末年,內亂外患頻仍,許多人認為應該呼喚抗爭治亂的“強音”,怎能一板一眼、慢條斯理地去玩味什麼雅調呢?然而,韻味真是個迷人的東西,藝術的感召力是不可阻擋的。“國家興亡誰管得,滿城爭唱叫天兒”,這句詩就是那時京城社會的真實寫照。

光緒十六年,即一八九○年,譚鑫培四十四歲時,被選入清宮內廷戲班“昇平署”,開始享受“內廷供奉”的殊遇。慈禧太后最愛點他的戲,“無譚不歡”。演畢,常賞以重金,還曾“親賜黃馬褂”。

京劇到了譚鑫培時代,完成了從草創到成熟的過渡,真正走上了藝術化的道路。他文武不擋,腹笥極寬,是老生藝術的集大成者,並為京劇舞台語音的湖廣音規範奠定基礎,還拍攝了我國第一部戲曲電影《定軍山》。梅蘭芳後來評價道:譚鑫培(和楊小樓)代表了中國的京劇。

於是,一些商人就開始在“譚鑫培”三個字上做文章了。他們偽造譚鑫培的假唱片,行銷於市,導致謬種流傳。直到解放後,還有一些國家電台以這些當年“勝利”、“物克多”公司出品的贗品為真,不時播放,弄得一些愛好者,對譚鑫培產生了是否“盛名之下,其實難副”的疑惑,真是冤哉枉也。當然,對於後人類似的評價,譚鑫培本人也應負一定的責任。大約在譚氏六十五歲左右之時,百代公司請譚鑫培灌第二批唱片,譚鑫培為使“肥水不外流”,就讓兒子譚嘉瑞操琴,司鼓也未請“老搭檔”擔任。結果,蹩腳的伴奏拖累了譚鑫培,使他的演唱水平未能發揮,使這批唱片大為減色。

我們今天所能聽到的真正代表譚鑫培藝術的歌聲,是一九○七年百代公司為他灌制的第一批唱片,計一張半,包括“秦瓊賣馬”和“洪洋洞”兩段,由梅雨田(梅蘭芳的伯父)操琴,李奎林司鼓,全部是舞台上珠聯璧合的原班人馬。於是,就灌制出老生唱腔中的精品、極品,垂範後昆。後來,無論老生流派怎樣發展演變,卻萬變不離其宗。這一張半唱片所呈現的藝術規格,令人或感“增一分嫌多,減一分嫌少”;即便是後來把老生藝術進一步向精緻化推進,被認為是“老生第二座高峰”的余叔岩,在功力上也難與他的譚師相匹敵。有人說,這“一張半”,整整統領了將近一個世紀的風騷。

譚鑫培雖然做成了“伶界大王”的輝煌業績,但他死得很慘。一九一七年四月,廣東督軍陸榮廷到京,大軍閥江朝宗假東城那家花園為他辦堂會戲,堅約譚鑫培出演。此時適逢譚鑫培有恙,臥床經月,便以此婉辭。誰知江朝宗竟派來大隊警察,把譚鑫培生拉硬扯到那家花園。那天恰恰演的是“洪羊洞”,描寫楊六郎從重病到死亡的一段經歷。譚鑫培感同身受,心力交瘁,演到悲憤處,禁不住眼淚真的流下來。演畢回家,沒多久就死了,時年七十一歲。

譚富英:四大鬚生掀起“高潮”

譚門第三代中的從藝者,有嘉善(武老生)、嘉祥(武旦兼青衣)、嘉榮(文老生),惟五兒譚嘉賓最能傳譚鑫培衣缽,藝名譚小培,唱譚門本派戲,幾可亂真,青年時就有唱片流行。後來成為“武生宗師”的楊小樓,由其父楊月樓臨終託孤,成為譚鑫培的義子,因此也住進大外廊營譚宅,以“嘉”字為排行,名楊嘉訓。早年由楊小樓領銜,攜譚小培、尚小雲來滬,同台獻演,享譽一時,以“三小”並稱。譚小培稟賦雖高,但舞台生活時斷時續。他就讀于洋教會辦的“匯文學校”,專修過英語,知識淵博。他的妻子是著名小生德珺如的女兒。德珺如是旗人,為前清吏部尚書穆彰阿之子。因此,譚小培的兒子譚富英,是一個“漢滿混血兒”。

當時京劇界的競爭十分激烈,“伶界大王”譚鑫培逝世後,“諸侯”烽起,爭相稱雄。言菊朋號稱“舊譚派領袖”,余叔岩人稱“新譚派首領”,連票界研習者中也出現了“五壇(譚)”,分封為天壇、地壇、日壇、月壇和社稷壇,其中就有遜清皇室後裔溥西園(紅豆館主)。當此之時,譚門豈肯自甘萎縮?譚小培審時度勢,決定放棄自己進一步出名的機會,著力培養天賦條件更好的譚富英。此前,他已把陳秀華等名師一一請到家裡,然後,把譚富英送進富連成科班。出科後,又把他領到余叔岩的門下深造。譚小培還幫譚富英料理生活,花了很多心血。後來,譚富英果然成為“大角兒”。他嗓音酣暢淋漓,非常難得,扮相更有王者之氣。起初,他票價賣一塊銀洋時,有評論說:“(譚富英)一出台亮相,就值八毛!”他身上確有一股清剛之氣,唱得質樸率真,尤擅塑造剛正不阿、大義凜然的人物。一時里,他與馬連良、楊寶森、奚嘯伯並稱,成為“四大鬚生”。這是譚氏藝術長河中的又一次高潮。

譚門之藝傳至第四代,外界即已傳為佳話,而譚小培更有甘當“人梯”的美譽。最有趣的是,某傳媒曾經登出一幅幽默畫,畫面上是譚鑫培、譚小培、譚富英三人的漫畫像,譚鑫培俯對譚小培說:“我的兒子不如你的兒子”,譚富英則仰向譚小培說:“我的父親不如你的父親”。據說譚小培見此漫畫,哈哈大笑,連連稱妙。

譚元壽:當今京城首席老生

譚門第四代中除譚富英外,還有文武老生譚盛英、花臉譚世英出科於富連成。上世紀五十年代初,譚家部分演員加入中國京劇院二團,後來整團支援大西北,改制為寧夏京劇團,包括盛英、世英在內的譚鑫培後裔,全都沒有二話,舉家遷到銀川。他們在那裡固守京劇陣地,並教育子女安心在西北高原傳播京劇。如今在寧夏繼承衣缽的是花臉譚少英、武生譚喜壽,以及譚榮曾、譚健等。

長期在北京從藝的譚門第五代,有中國京劇院的譚韻壽、北京京劇院的譚元壽及其鼓師譚世秀。譚元壽是富連成的晚期學員,基礎紮實,出科後先為荀慧生“挎刀”。上世紀五十年代,他馳騁南北舞台,又長期與父親在北京京劇院同台,總是譚富英在後面唱老生,他在前面演武生。一九六二年,譚富英退休後極少登台,僅幾度應毛澤東主席之邀請,攜兒子元壽、孫子孝曾到中南海清唱。於是北京團的譚派老生戲,就由譚元壽承擔了。使譚元壽享譽全國的,是在《沙家浜》里扮演的郭建光。在這一時期與他齊名的“頭牌老生”童祥苓、錢浩梁等,現在俱已從舞台上消失,即使上世紀八十年代和九十年代前期,一度與他形成鼎足之勢的後起之秀張學津、孫岳等,如今也呈嗓力不支的態勢。然而譚元壽近來卻仍在京、漢兩地頻頻出演文武戲,寶刀不老,竟如魯殿靈光。譚元壽並未因此自幸,反而擔憂起來。他說:我不過是個二三流的演員,現在竟成了頭牌,這不是“廖化充先鋒”么,京劇怎么了?

譚孝曾:京劇不景氣移民去也

譚孝曾於上世紀四十年代末出生時,譚小培還健在,譚元壽為兒子取這個名字,是要他孝敬曾祖父。孝曾入北京戲校,照例是先打武生底子,又向余叔岩的弟子王少樓學老生。如今他已五十歲了,是北京京劇院的當家老生之一,也是目前並不多見的、能具前輩典範的演員。譚鑫培的藝術相當一部分來自余三勝,他又收余三勝的孫子余叔岩為徒,把藝術還給余家。而譚鑫培的孫子譚富英又拜余叔岩為師,譚余兩家就是這樣代代相幫,合起來形成京劇老生行的主流。因此,當譚孝曾和旦角閻桂祥生下兒子後,譚元壽為之取名譚正岩,意在學習“正統的余叔岩”,接繼兩家在藝術承遞關係上的“循環之鏈”。然而,譚正岩起先對京劇並不上心,直到十一歲時隨同學參加亞運會團體操後,才開始喜歡舞棍弄棒,醉心於業餘武術隊。譚元壽真想因勢利導,讓他人戲校。然而此時譚孝曾和閻桂祥夫婦正醞釀著出國定居。

原來,有位加拿大華裔一直尊仰譚派藝術,想把他們三口小家庭辦到加拿大去。是到那裡去享清福,還是留在國內的紅氈毹上?孝曾和桂祥頗費躊躇。譚家門樓的風風雨雨,一幕幕地呈現在眼前。確實,藝術生涯給祖宗所帶來的,並非全是光環和美酒,還有許多艱辛和苦痛。譚鑫培受軍閥欺侮而慘死;譚富英晚年在北京京劇院,雖然與馬、譚、張、裘並列,但領導從來沒給他排過一出主角戲,一直讓他為另外三位主演當配角,致使他鬱鬱寡歡,提早離開舞台。即使是譚元壽,也曾在“革命”的年代被強制與譚家“劃清界限”,搬出祖居,大外廊營譚家私宅“四十六間半”,後來賣給房地產部門,只值三萬元錢。而且譚孝曾分文未分到。

如今京劇很不景氣,他們縱然學了滿肚子的戲,但一年也演不上幾場。梨園這口飯,吃得好是“戲飯”,吃得不好就是“氣飯”。何必呢?

譚正岩:六代傳人梨園新星

然而,在這整個思想鬥爭過程中,譚元壽始終不吭一聲,最後,父子間的這種“無聲的較量”,以兒子的讓步宣告結束。譚孝曾寫信謝絕了加拿大朋友的好心。孝曾對桂祥和正岩說:“誰叫咱們姓譚呢!”

譚元壽終於把譚正岩送進北京戲校插班,他對領導說:“孩子交給你們,按照我們譚家的規矩,不干涉教學。請你們嚴格要求,任打任罰!”然而那時,其他同學已經先進校兩年甚至四年。於是譚正岩日夜加班補課,急起直追。他後來被評為學校里的“苦練標兵”。譚元壽雖然不干預學校的課程,但每當正岩學會一齣戲下地時,他必去觀看響排。譚正岩十五歲時首次登台,演的是武生戲《八大錘》。梨園界同人聞訊,紛紛自願來觀看,對這位譚門第七代,投以關切的目光。劇場氣氛十分熱烈,舞台上一招一式,不管他做得怎樣,台下一律報以熱烈掌聲。演畢,譚元壽上台,抱住孫子,不由得老淚縱橫;譚孝曾也哭了起來。周圍同仁們的眼眶,也都濕潤了……

譚正岩去年從北京戲校畢業,入中國戲曲學院繼續深造。此番在紀念譚鑫培誕辰一百五十一周年的匯演中,他主要是演武生戲,同時也亮了幾嗓子。十八歲的他已經度過男生最危險的變聲期,呈現出文武老生的前景,真乃譚門之幸。只是他個子偏高,達到一米八十六。就在人們為此而擔憂時,譚元壽對譚正岩說:“不要信那個邪,楊小樓也是高個子,他善於彌補缺點,不是照樣成了角兒嗎?”

“我勸天公重抖擻,不拘一格降人才”。文藝人才學是承認遺傳規律的。京劇遺產要繼承,京劇事業要發展,京劇不能在我們這輩人的手裡毀掉,這就需要有一種固守陣地的信心和責任心。外面的世界很精彩,自家的天地何嘗不美妙?

有人說譚門六代仿佛一部中國京劇的縮影,這話並不為過,從“伶界大王”譚鑫培到風華正茂的譚正岩,每一代均有代表人物的譚派藝術成為了戲曲界的一個奇蹟,為了使這一奇蹟得以延續,有著極佳外形條件的譚正岩抵住了影視、模特等領域的誘惑,成為了譚派老生的忠實守望者,他表示不僅要讓譚派藝術在自己這一代傳承下去,而且要再傳200年。

京劇流派知識介紹

流派,是藝術發展的一種必然產物。流派的多樣化,是藝術繁榮昌盛的標誌之一。京劇藝術自不例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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