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物介紹
諦閒法師 ,俗姓朱,出家後法名古虛,字諦閒,浙江黃岩人。生於清鹹豐八年(一八五八年),幼年喪父,曾入私塾讀書,不數年,以家貧輟學,到他舅父的中藥店作學徒。由於他賦性聰敏,稍長之後,漸通達醫道。
主要經歷
十八歲時
隨俗授室,自設中藥店於黃岩城北門,兼理方脈。越兩年,以先後妻死子亡、慈母見背,感悟人生無常,即到臨海縣白雲山,依成道和尚剃度出家。二十四歲,到天台國清寺受具足戒,初學禪觀,頗有領悟。二十六歲到平湖福臻寺敏曦老和尚座下,聽講《法華經》,理解漸開。奉命充為侍者,潛究經典,頗有領會。
光緒十年(一八八四年),年二十七,到上海龍華寺,聽曉柔法師講《法華經》,翌年(一八八五年)又聽大海法師講《楞嚴經》,兼講偏座-即小座覆講。是年應杭州六通寺之請,升大座講《法華經》。某日在座上講至〈舍利弗授記品〉,寂然入定,默不一語。逾時出定,則舌粲蓮花,辯才無礙,答難析疑,舒展自在。他一生說法利人,肇端於此。
講經圓滿,回到國清寺閉關潛修。這時上海龍華寺方丈跡瑞法師,是天台宗四十二代祖,對諦閒十分器重,一再勸請他出關助理寺務,並任他為龍華寺副寺。諦閒到龍華寺後,一方面管理寺務,一方面在寺中聽經。光緒十二年(一八八六年),跡瑞為他傳法授記,授他為傳持天台教觀四十三世祖。此後數年,他應各地之請去講經弘法,並在慈谿聖果寺閉關三年,光緒二十年(一八九四年)出關,先在上海龍華寺講《楞嚴經》、《四教儀集注》,之後到各地講經。光緒二十九年(一九○三年)(年四十六歲),首任永嘉頭陀寺住持,這以後歷任紹興戒珠寺、上海龍華寺住持。
光緒三十四年
(一九〇八年),楊仁山居士在南京金陵刻經處創辦新式教育的佛教學堂“只洹精舍”,請諦閒去擔任學監。只洹精舍的學生中,出家緇眾有太虛、仁山、智光、開悟、惠敏等人。一年後只洹精舍以經費困難停辦,諦閒受南京毗盧寺之請,開講《楞嚴經》。這時江蘇省僧教育會創設“僧師範學堂”,諦閒以楊仁山之推薦,繼月霞法師後出任學堂監督。
民國元年(一九一二年),駐錫上海留雲寺,在寺內組織“佛學研究社”,自任主講,先後講《圓覺經》、《百法明門論》、《八識規矩頌》等。民國二年(一九一三年),受寧波當局之請,出任四明山觀宗寺住持。他受任之後,仰體四明大師遺志,立志恢復祖庭。他募集巨金,重建大殿、天王殿、念佛堂、禪堂、藏經閣等,重為佛像裝金,重訂規約,以三觀為宗,說法為用,改觀宗寺名為“觀宗講寺”,數年之間,使觀宗寺成為東南一大名剎。
在接主觀宗寺之後,他成立了“觀宗學社”,自任主講,專攻天台教觀。民國四年(一九一五年),應北京名流居士的邀請,北上在京中講《楞嚴經》,京中善信,踴躍赴會,使他道譽遠播。民國七年(一九一八年),京中復設講經會,由徐蔚如居士南下禮請,他乃再到京中講《圓覺經》,由蔣維喬、黃少希從旁記錄,講經歷兩月始畢,成《圓覺經講義》數十萬言。離京之際,葉恭綽、蒯若木兩居士各致贈二千銀元,其他信眾亦有饋贈。諦閒即以此款,擴充觀宗學社為正式僧教育機構,是時入學僧侶,有仁山、妙柔、倓虛、靜權、寶靜、妙真、可端、常惺、顯蔭、持松等,後來這些人分燈於大江南北,各為天台重要法匠。
到了民國十七年(一九二八年),諦閒把觀宗學社改組為《弘法研究社》,由座下弟子寶靜協助社務。寶靜學識淵博,辯才無礙,講經授課,亦深受學僧歡迎,由是入學者增多,研究社乃擴大規模,增加預料,培養了大批的佛學人才。同時,研究社發行“弘法月刊”,弘揚天台教義。
民國十八年
(一九二九年),諦閒的門人倓虛,在東北哈爾濱創建極樂寺,就寺傳戒,請諦師為得戒和尚。時,他已七十二歲高齡,不辭辛勞,遠赴東北。四眾聞風而來者人數極眾,盛況空前。民國二十年(一九三一年),他又應上海玉佛寺的禮請,開講《楞嚴經》。自春至夏,歷時四閱月講畢,其間從未請人代座,每次登座二、三小時,從無倦態。
上海講經圓滿,返回寧波觀宗寺,自感體力衰退,即電促時在雲南弘法的弟子寶靜返回寧波,為寶靜傳法授記,授為天台宗四十四代祖。民國二十一年(一九三二年)五月十九日(陽曆七月三日),安詳坐逝。臨終前書偈曰∶
“我經念佛,淨土現前,真實受用,願各勉旃。”世壽七十五歲,僧臘五十五年。
門下弟子
諦師一生講經說法四十餘年,歲無虛日。他先後修繕或重建的寺院,計有天台山的萬年寺、永嘉的頭陀寺、紹興的戒珠寺、黃岩的常寂寺,及海門的西方寺。他門下弟子眾多,著名的有寶靜、常惺、倓虛、妙真、顯蔭、持松等。在家弟子十餘萬人,遍及各地,著名的有蔣維喬、徐蔚如等人。
受戒學法
諦閒法師,清鹹豐八年(1858年),出生於浙江黃岩,俗姓宋,名古虛,號卓三。9歲進入鄉塾,天資聰敏。遠非一般孩童所能比肩,每見沙門行腳路過,經常與沙門談天請益。19歲時,自己在黃岩北門開了一間藥鋪,同時也替病人切脈看病,登門求診者絡繹不絕,加上他醫德高尚,遇到貧苦的患者,他就送診施藥不取分文。深受附近百姓的尊敬。世事無常,難以測料,他的母親、妻兒相繼病故。諦閒強烈地感到時光易逝,幻影匪堅,認為藥物雖然眾多,醫術雖然高明,但只能醫身,不能醫心,只能治病,不能治命。遂於20歲時到臨海縣白雲山從成道法師出家。不久,他的大哥跟蹤追至,迫令還俗,兩年後,再到白雲山隨師研習經典。
24歲,在天台山國清寺受具足戒,戒期圓滿後,留寺棲心禪寂,日夜加行,功夫日進。25歲至平湖福臻寺,從敏曦老法師聽講《法華經》。因初次聽講,《法華經》的會三歸一,開權顯實的義理,一時茫然,難以契入。寺中授虛法師對諦閒賞識有加,送給他一本《法華會義》,於是,他白天聽講,夜晚披尋,連續多天的不懈參究,終於玄解頓開,全經要義剎那洞然。授虛對諦閒的進步深表讚嘆,認為“稀有”,敏曦贊為“法門龍象”。28歲時開大座,先於杭州六通寺,開講《法華經》,一天講至《授記品》,寂然入定,再出定時,文思泉湧,辯才無礙,答難析疑,舒展自在。一生說法利人,其端肇此。
29歲,在上海龍華寺聽瑞芳法師講《禪林寶訓》,並由龍華寺方丈端融和尚授記付法,傳持天台教觀第43世。端融語重心長,諄諄囑咐他要好好繼承宗統,光大法門。
弘法參禪
32歲時諦閒法師在龍華寺講《法華》,聽眾2000多人。法會圓滿後,至鎮江金山江天寺,連住兩年,棄教參禪。以後,至寧波慈谿蘆山聖果寺掩關,潛心天台教觀研究。鏇又接受信眾的要求,復至龍華寺講《楞嚴》,撰寫了《楞嚴經序指味疏》。每日聽眾踴躍,四眾歡騰,日計2000餘人。然而其中“膚學居多,尚不諳字義句節,安求理趣。”《楞嚴經序》為天如禪師所撰,文義幽微,所以諦閒法師作《指味疏》,俾初學的有所遵循。此《疏》提綱挈領,剖析深刻,言簡意賅,便於初學。從此,諦閒法師聞名遐邇,先後應各方信眾的邀請,經常在上海、浙江、江蘇、安徽、山東、遼寧,黑龍江等地講經說法,座無虛席,《法華》、《楞嚴》、《教觀》、《梵網》無所不講,多至數千,法緣殊勝,嘆未曾有。
宣統二年(1910年),江蘇各界人士在南京創辦全省佛教師範學校,公推諦閒法師為校長兼總監督。清末民初,戰亂頻繁,硝煙瀰漫,佛學不振,諦閒法師有鑒於此,乃慨然應聘,馳赴任所,選擇各省篤實有為的青年僧眾,分班講授,解行並進,開創了近代僧伽教育史上的新篇章。
民國初年(1912年)冬,諦閒法師受聘住持寧波觀宗寺,宋元豐年間(1078-1085),四明五世孫亦然法師,按照《觀無量壽佛經》修觀行法,於延慶寺東北角空地,建房60餘間,中有寶閣,四周環以16觀堂,以修觀行,故名觀宗。幾經興廢,至清乾隆、嘉慶年間;重修殿堂,增建僧房,方始獨立門庭,別設方丈。諦閒法師處眾謙和,持身有則,自受任住持,不辭辛勞,將大殿、天王殿、念佛堂、禪堂、藏經閣等,整修一新,並創設了觀宗研究社。各方緇素,雲聚於斯,蔚為東南名剎,諦閒法師勳勞卓著,被譽為觀宗寺中興之祖。
潔身護法
1915年,日本帝國主義企圖滅亡中國,提出駭人聽聞的《二十一條》密約,舉世為之震驚。其中“傳教自由”一條,國內佛教徒反對尤為激烈。為了安撫民意,孫毓筠秉承當局之命,在北京設講經法會,延請諦閒法師開講《楞嚴》。為維護國權,弘揚大法,諦閒應邀振錫北上,任大乘講習會主講,中外人士赴會聽講者,日數萬人,其中王公巨卿,各國公使,蒙藏喇嘛,莫不歡躍赴會,頌禱之聲,震動天地。自大法東流,法會之盛,今古罕匹。
時民國初定,百廢待舉,各處有毀廟興學之議,圍繞地方廟產,屢屢發生糾葛。內務總長朱啟鈐,特擬定了《寺廟管理條令》,諮詢於師,頒發全國各地。袁世凱以總統名義,贈以“宏闡南宗”之匾,飭令地方官懸之寺中,以志景仰。
不久,袁世凱甘冒天下之大不韙,籌備恢復帝制,公然設立“籌安會”,授意各界勸進。國人對此,無不咬牙切齒,義憤填膺。但趨炎附勢,上書勸進的無能政客也不乏其人。諦閒法師志尚清高,不為名利所動,不為權勢所屈,多次表示:“僧人唯知奉持佛法,不知有民主君主。”潔身自愛,未曾以一言勸進。講經期滿,即振錫南歸。
講經育才
1918年,北京發起講經會,徐文蔚居士主其事,擬請諦閒法師開講《圓覺經》及《大乘止觀》。徐文蔚親自南下至觀宗寺迎請。遂由仁山、倓虛兩法師隨同乘輪北上,到達北京後,諦閒法師不顧長途跋涉的勞累,白天撰寫講義,晚上登座宣講,一連講了三個多月,法眾濟濟,請求皈依的不下數萬。蔣維喬、黃少希等,從旁記錄講義以外之語,寫成《親聞記》數十萬言。《圓覺經》是諦閒日誦功課之一,歷數十年之久,對經中的思想內含有十分深入的領悟,如今站在天台宗的角度,多發前人所未發,見解獨到,令人嘆服。
1919年,得到葉恭綽,蒯壽樞等人的慷慨捐助,成立觀宗學社,為培養佛教師之所。執政段祺瑞送了“闡揚台宗”匾額。翌年,觀宗學社正式開始,諦閒法師自任主講,開講《教觀綱宗》、《十不二門指要鈔》等,苦心孤詣,造就了不少弘法人才。仁山、常惺、寶靜、顯慈、倓虛等法師,日後紛紛弘化大江南北,成為佛門的中流砥柱。皈依他的弟子很多。如葉恭綽、蔣維喬、屈映光、黃慶瀾、莊慶祥等。
1924年,諦閒法師有感於歷年水火刀兵,饑饉瘟疫,相繼滋蔓,民不聊生,國無寧日,以為如不再懺悔,禍患就將不堪構想,特在觀宗寺開講《梁皇懺》,並撰成《梁皇懺隨聞錄》三冊,欲使禮懺者一見此錄,即頓生慚愧恐懼之心,由此入聖超凡,轉污成淨。
諦閒法師懷著弘法利生的大願,畢生辛勤為法,誨人不倦。他到處講經,不斷寫作。1928年,完成了長達八九萬字的《觀經疏鈔演義》的編述。《觀經疏鈔》全名為《觀無量壽佛經疏妙宗鈔》、《疏》系天台智□所作。《鈔》為四明尊者知禮所撰。諦閒法師讀誦此經,從未間斷。只是《疏鈔》已歷時500多年,有許多學人苦無門徑可尋,為此,他發心將40多年奉持此經的心得體會和盤托出。經過他加工修改的《演義》條分縷析,層次清楚。
坐化西逝
1929年,諦閒法師的門人倓虛於哈爾濱創建極樂寺,就寺傳戒,請法師為得戒和尚。諦閒法師以72歲的高齡,飛錫北上,求戒比丘多達100多壇,每天下午4時開座,至翌日上午10時圓滿,諸執事皆輪番休息,兩位阿闍黎也疲倦不支,唯法師趺坐壇中,歷18小時有餘,端然不動,亦不飲食便利,見者無不肅然起敬,而不知法師是常住定中。1932年7月2日,這位閉關三次,說法48年,畢生以住持正法,淨化人間為己任的老人,索筆書偈:“我經念佛,淨土現前,真實受用,願各勉力。”寫畢,含笑坐化,向西而逝。各界弔唁者不下數萬人。諦閒法師圓寂時,其在家弟子蔣維喬頓首敬撰像贊曰:“巍哉大師,乘願再來。行歸淨土,教演天台。建大法幢,作獅子吼。聲教廣被,暨於九省,作育僧材,芃芃棫樸。法乳分流,自南而北。化緣即盡,安詳坐逝。臨終寫偈,以勵後嗣。式瞻遺像,相好光明,高山仰止,垂範人天。”
諦閒法師教通三藏,學究一乘,為台宗泰斗。梵行高尚,緇素欽仰。他的高足倓虛法師曾在香港新界弘法精舍華南佛學院撰文讚美他:“古人有三不朽,一曰立德,次曰立功,三曰立言。然則世之立德者,未必立言、立功,立功者未必立德立言,而立言者,亦未必立功立德,唯我大師兼而有之。夫乘戒俱急,止觀圓融,勤苦自處,慈憫待人,立德也。興建伽藍,樹立學社,培植後進,衛教弘法,立功也。法嗣天台,行修淨土,疏經流布,昭示因果,立言也。誠以大師智者嫡傳,傳峰嗣響,法門龍象,近世耆德,曩年弘化南北,海宇欽崇,凡當時知名之士,莫不以歸依下為榮。”
諦閒法師一生奔走弘法,講肆遍於南北,他的著作很多,1951年,倓虛法師蒐集遺述120餘萬言,擷英摭華,刪繁就簡,斟酌去取,編訂校勘,並由葉恭綽,蔣維喬復勘,編成《諦閒法師遺集》及《諦閒大師語錄》先後由香港華南佛學院出版。
諦師圓寂,蔣維喬居士挽以聯雲∶
說法四十八年,教觀圓融,普為人天垂模範;
示寂七月三日,端詳坐逝,無邊剎土現莊嚴。
主要著作
他生平的著作,主要有《圓覺經講義》、《圓覺經親聞記》、《大乘止觀述記》、《教觀綱宗講義》、《金剛經新述》、《楞嚴經敘指味疏》、《始終心要略解》、《念佛三昧寶王論義疏》等,後來由弟子倓虛等輯為《諦閒大師遺集》行世。
中國近現代高僧大德(一)
佛教在整箇中國文化發展中的重要歷史地位毋庸置疑,近現代更是高僧與名流居士輩出,讓我們一起了解近現代名聞海內外的高僧大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