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文
爾時,須菩提聞說是經,深解義趣①,涕淚悲泣,而白佛言:“希有世尊,佛說如是甚深經典,我往昔來,所得慧眼②,未曾得聞如是之經。世尊,若復有人得聞是經,信心清淨,即生實相。當知是人,成就第一稀有功德。世尊,是實相者,即是非相。是故如來說名實相。世尊,我今得聞如是經典,信解受持③,不足為難。若當來世,後五百歲,其有眾生得聞是經,信解受持,是人即為第一希有。”“何以故?”“此人無我相,無人相,無眾生相,無壽者相。”“所以者何?”“我相,即是非相、人相、眾生相、壽者相,即是非相。”“何以故?”“離一切諸相,即名諸佛。”佛告須菩提:“如是如是。若復有人得聞是經,不驚不怖不畏,當知是人,甚為希有。”“何以故?”“須菩提,如來說第一波羅蜜④,即非第一波羅蜜,是名第一波羅蜜。須菩提,忍辱波羅蜜⑤,如來說非忍辱波羅蜜,是名忍辱波羅蜜。”“何以故?”“須菩提,如我昔為歌利王⑥割截身體,我於爾時無我相,無人相,無眾生相,無壽者相。”“何以故?”“我於往昔節節支解時,若有我相、人相、眾生相、壽者相,應生嗔恨。須菩提,又念過去,於五百世作忍辱仙人,於爾所世,無我相,無人相,無眾生相,無壽者相。是故須菩提,菩薩應離一切相,發阿耨多羅三藐三菩提心,不應住色生心,不應住聲香味觸法生心,應生無所住心。若心有住,即為非住。是故佛說菩薩心,不應住色布施。須菩提,菩薩為利益一切眾生故,應如是布施。如來說一切諸相,即是非相。又說一切眾生,即非眾生。須菩提,如來是真語者,實語者,如語者,不誑語者,不異語者。須菩提,如來所得法,此法無實無虛。須菩提,若菩薩心,住於法而行布施,如人入暗,即無所見。若菩薩心,不住法而行布施,如人有目,日光明照,見種種色。須菩提,當來之世,若有善男子、善女人,能於此經受持讀誦,即為如來。以佛智慧,悉知是人,悉見是人,皆得成就無量無邊功德。”
注釋
①義趣:義理之所歸趨(“趣”是“趨”的通假字),所謂“是所說義,何所歸趣”。義即佛法的道理,趣即修持佛法達到的境界。
②慧眼:佛教中有五眼:肉眼、天眼、慧眼、法眼、佛眼。慧眼為空諦一切智,即具有能夠認識到萬法皆空的眼力和智慧。
③信解受持:即信解行證,先信仰佛法,再理解佛法的道理,然後按照佛法的道理修行實踐,最後達到覺悟成佛的結果。
④第一波羅蜜:即般若波羅蜜。
⑤忍辱波羅蜜:即六波羅蜜里的“忍辱”。
⑥歌利王:即迦利,古印度烏仗那國王,即波羅奈國王,暴戾恣睢。
譯文
這時,須菩提聽佛演說此經,深切明了此中義理,悲傷地流下眼淚,而對佛說:稀有,世尊!佛說如是甚深經典,自從我證得照見一切眾生根性的慧眼以來,沒有聽說過像這樣的經典。世尊,如果有人能夠聽到這部經,信心清淨,就發現了無上正等正覺心的真實現象,當知這種人成就了第一稀有功德。世尊,無上正等正覺心的真實現象,就是沒有任何什麼相的虛幻相,所以如來說,只是名叫做實相。世尊,能夠聽到這樣的經典,信解實踐,並不為難。如果將來第五個五百年開始的末法時期,有眾生能夠聽到此經,就信解實踐,這種人就是第一稀有。為什麼呢?這種人無我相、人相、眾生相、壽者相。為什麼這樣說呢?我相就是虛幻相,人相、眾生相、壽者相,就是虛幻相。為什麼呢?既然我人眾生壽者相是虛幻相,離一切諸相就名叫做諸佛。佛告訴須菩提:就是如此,就是如此。如果有人能夠聽到此經,不驚訝我人眾生壽者相原來是虛幻相;不恐怖無上正等正覺原來也是夢幻境界;不畏懼無上正等正覺法不可取不可說,當知這種人很稀有。為什麼呢?須菩提,如來所說最稀有無上的般若波羅蜜,就是虛幻的第一波羅蜜,只是名叫做第一波羅蜜。須菩提,以實踐忍辱之行,到達不生不滅境界,如來說是虛幻的忍辱波羅蜜,只是名叫做忍辱波羅蜜。為什麼呢?須菩提,在實踐履行當中,如果有我人眾生壽者相,就不能名叫忍辱波羅蜜。為什麼呢?比如以前,歌利王為試驗我有沒有嗔恨心,而割宰我的身體,我在那個時候,沒有我相、沒有人相、沒有眾生相、沒有壽者相。為什麼呢?因為我的眼睛耳朵四肢,被歌利王一一支解時,如果有我相、人相、眾生相、壽者相,應當會生起嗔恨心,那么就不可能在我發誓:“如果我沒有起嗔恨心,讓身體復元如故”時,身體就真的復元如故了。須菩提,又念過去,五百生作忍辱仙人,在那些時候,我沒有我相沒有人相沒有眾生相,沒有壽者相。所以,須菩提,菩薩應當離一切相。發無上正等正覺心,不應當住物質現象上生起妄想心,比如眼睛看見可愛的色相,心知可愛,但不要生起貪愛喜歡,看見不可愛的色相,心知不可愛,但不要生起厭惡情緒。向來,我們身處清淨環境,便想多待一會兒,這已經生起貪愛歡喜心,如果處在污穢環境,行動自然快捷,巴不得趕快離開,這已經生起厭噁心。當我們看到俊男美女,習慣性地多看他一眼,諸君,這是欲心!當我們和面目可憎的人在一塊時,厭惡之情油然而生,這也是欲心在作祟,沒有欲心不會有厭惡之情緒。還有,我們見錢眼開,見寶物便想要擁有,布施時心生不捨,都已經生妄想心,住物質現象上,處在凡夫境界,無上正等正覺心本來如如不動,你自己背離迷失,背離了菩提。不應當住在聲音、香氣、滋味、細滑、思想記憶等現象上生起妄想心,比如耳朵聽到悅耳的聲音,心知聲音悅耳,但不要生起貪愛喜歡,聽到聒噪聲音,心知聒噪,但不要生起厭惡情緒。悠揚的音樂令人情緒波動,所謂陶醉,已經墮在妄想境,如果聽到刺耳的聲音,心煩不安,都已經無上正等正覺心。平日最常面臨的是聽到動心的異性聲音,你如果覺得好聽,想多聽他一句話,當心,你可能已經墮入欲心,如你覺得某人說話令人厭惡,不必有厭惡的情緒產生,你如果心生厭惡,所發露的無上正等正覺心本來如如不動,在這個時候,你自己背離迷失,背離了菩提。又比如鼻子聞到香氣,心知好聞,但不要生起貪愛喜歡,聞到臭味,心知臭味,但不要生起厭惡情緒。假使我們聞到異性體味、食物香氣,心生喜歡,即時已經落在妄想境界;如果聞到惡臭,心生厭惡,也一樣已經住心妄想境界。又比如舌頭嘗到美味,心知可嘗美味,但不要生起貪愛喜歡,多吃它一口,吃到不可口的食物,心知不可嘗,但不要心生厭惡。又比如身體碰觸細滑,心知細滑但不要生起貪愛喜歡,碰觸粗劣心知粗劣,但不要生起厭噁心。又比如心裡想起美麗的往事,心知追憶往事,但不生起貪愛喜歡,想到不堪回首的往事,心知不善,但不要心生厭煩。亂想往事很容易迷失,修道難,幾乎都是迷失在亂想中,所以要修習禪定,不要染著色、聲、香、味、觸、法、而生妄想心,應當無離種種貪慾,不貪愛色聲香味觸法,現前一念清淨心,也不染著清淨味,便是應無所住的無上正等正覺心。如果心有住相,以為應無所住是住在一種無所住的境界,那就不是安住無上正等正覺心。所謂“住”如同住房子的“住”,見聞覺知便被約束在房中如井底之蛙。比如眼睛若凝住俊男美女,秀色可餐,心意識便被色慾所困,俊男美女外的事物視而不見,聽而不聞,觸而不覺,識而不知,剎那間墮入痴迷無明中,常人迷而不知返,慾念熾盛,歌誦人間真善美,下焉者邪淫無所不用其極,上焉者歌文章,美術圖騰,音樂舞蹈。修行人不怕念起,只怕覺遲,俊男美女固然賞心悅目,不必秀色可餐,亂想淫慾,無非是循業發現的色相,俊男美女非俊男美女,則顯無上正等正覺心,俊男美女外的大千世界朗然可見,也一樣賞心悅目,心包太虛,無一不是如來。又比如往事回憶:兒時嬉戲、歡笑同學、初戀滋味、顛倒愛情、求不得苦、恩怨仇恨、名望利益等等,胡思亂想,剎那間忘記正在聽課,正在和親友交談,正在和客人接洽商務,面對著師長、親友、客戶,彼所言說斷斷續續,視而不見,聽而不聞,觸而不覺,識而不知,散亂無明,整日如此,經年如此,終身如此,累世如此。修行人不怕念起,只怕覺遲,如果念念分明,往事如夢如幻,歷歷所現皆是等正覺心。但如果以為不住色、不住聲香味觸法,卻住在不住相的清淨境界,也如同住房子的住,清淨境界外的事物視而不見,聽而不聞,觸而不覺,識而不見,已經昧卻“應無所住心”。所以佛說:菩薩心不應住色布施,同樣的道理,如果菩薩心住色行布施,布施外的事物視而不見,聽而不聞,觸而不覺,識而不知,昧卻無上正等正覺心,很難斷除飲食、男女淫慾、睡眠、嗔恨、愚痴等種種煩惱。因為私心作祟,慈濟眾生的事業,做起來也就倍感困難,但有菩薩心而無菩薩行,福德智慧型兩欠缺,沒有種種大能力,泥菩薩過江,自身都難保。須菩提,菩薩為利益一切眾生,不只是不執著所施物、施者、受者,應當無所住而行布施,所謂不住色行布施,不住聲香味觸法而行布施,念念分明,行住坐臥都不昧卻無上正等正覺。如來說一切現象就是虛幻相,若見諸相非相則見如來,又說一切有情眾生就是虛幻的眾生,若見眾生非眾生則見如來,諸君,若見如來即發無上正等正覺心,你放眼不見一切諸相吧?不見一切眾生嗎?任何一相都是如來相,任何一眾生都是如來,此時不悟,等待何時?須菩提,如來是說真誠話,說實在話,說如實如理的話,不說誑騙話,不說怪異話的。須菩提,如來所證得的無上正等正覺法,此法沒有真實,也沒有虛妄。須菩提,如果菩薩的心住於無上正等正覺法,染著法相而行布施,如人走入黑暗中,什麼也看不見;如果菩薩的心裡不住無上正等正覺法而行布施,好比人有眼睛,日光明照,可以看到種種的色相。須菩提,未來世,如果有善男子、善女人能夠實踐應無所住而生其心,於行住坐臥當中修行,遠離種種貪愛染著,令無上正等正覺心須臾不昧,教化眾生也以布施無上正等正覺法,令一切有情同沾法喜,速證無上正等正覺,而且每天誦讀經文不令忘失,以便於為人解說。如來以佛的智慧型,清楚地知道這種人,清楚地看見這種人,都可成就無量無邊的功德。
評析
“爾時”,這時候,就是當問話的時候,須菩提聽了這個經典的感受,聽了佛說般若成就法門的感受。”深解義趣”,希望大家特別注意這四個字,大家念經時,很容易輕易把它念過去,深解義趣是深深的,很深刻的理解到了。這個理解到就是真正的悟到了那個道。
後世禪宗門下,把它分成兩個階段,一個叫解悟,一個叫證悟。解悟就是知見上的,所知所見到達了,但是還不是普通的學術思想所說的理解,而是這個身心馬上感受到有一種脫落感,脫滯感,這就是解悟的一種境界。所以他說深解義趣,深深的得到解悟,不談證悟。
“義”就是解悟到佛法修證至高無上的道理,義也就是義理,義在古文就代表理,最高的道理。“趣”並不是興趣的趣,而是趨向的趨,就是向那個方向,到那個路上,目標的趨向。佛經上經常看到這個“趣”字,趨向,已經到達這個境界,已經進入了這種情況。深解義趣是一件事實,不是文學上空洞的讚嘆名辭。須菩提深解義趣以後哭了,他為什麼哭呢?人往往喜極而泣,高興到了極點,會痛哭流涕。人所追求的,始終沒有追求到的,忽然追求到了,會哭起來;這個哭是無上的歡喜,所以也是一種悲心的流露。
學佛修道的人,在自己自性清淨面快要現前的時候,自然會涕淚悲泣,這是自然的現象,否則就是一個瘋子了。當這個人性自然的清淨面,所謂本性,本來的面目呈現的時候,自己有無比的歡喜,但是找不到歡喜的痕跡,自然會哭起來。而你問他哭什麼?他並不傷心,而是自然的,天性的流露。等於說,自己失掉的東西忽然找到了,那個時候就有無比的歡喜,但是也沒有歡喜的意思,是自然涕淚悲泣的感受。
第一波羅蜜,第一二字,指般若言。如來說者,表其是約性而說也。約性而說,故曰第一非第一。因性體空寂,那有此第一波羅蜜之相,故曰非也。曰非者,明其性本非相,故不應著相也。即復約性而說,故曰是名第一波羅蜜。因性體雖無相,而亦無不相。一切相皆緣性起,此第一波羅蜜亦是緣性而起者,不無第一之名相也,故曰是名。曰是名者,明其相不離性,仍應會歸於性也。
如此說法,是此科經文之本義。謂之本義者,因本經中凡曰非曰是名,皆是發明此義。此乃根本義。為學人所不可不明者也。然而此科之義,深極要極。若但說此本義,便非佛旨。因此科以下皆是闡義。謂之闡義者,即是於本義之外更有所推闡而發明之義在也。其義云何?試思開口即曰何以故?此三字,是承上文不驚不怖不畏,當知是人甚為希有而來。可知第一波羅蜜三句,正是說明不驚乃至希有之故者。若只說本義,而不將此中所以然之理髮揮明白,則何以故三字,及上文不驚云云,皆無著落。上曰當知,此正學人所當知,萬不可不深解其故者。不但此也。上文不說信解受持,而變其詞曰不驚不怖不畏者,以末世眾生有怕談般若,不能信解受持之病故也。此中不說般若波羅蜜,而變其詞曰第一波羅蜜者,乃藉以闡發般若之精理,俾一切眾生得以明了。庶可恍然般若是不必怕,不能怕的。然後方算得是學無上菩提法之人,方有轉凡成聖之希望故也。何以故?前不云乎,一切諸佛及諸佛阿耨多羅三藐三菩提法皆從此經出,即是明白開示般若萬不可不信解受持,且當從此入門。若不入此經之門,便是自與阿耨多羅三藐三菩提法隔絕。亦復自與一切諸佛隔絕矣。何以故?諸佛及無上法,既皆從此經出。則欲學無上法,欲轉凡成聖者,若不從此經入,豈非自絕其路乎。豈是怕得的。所以若但說本義,但說前一層之義,而不將如是之深義,徹底發揮,則世尊變詞而說之深旨,便爾埋沒矣!上文曰當知,此尤學人所當知,萬不能不深解其故者也。如上種種道理,皆包含在此三句經文之內,其義之異常精深可想矣。而其義之關係重要,亦可知矣。
欲說明之,必須巧設方便。使之言少而義明。須知般若義趣,千古隱晦。今欲除其怕病,便不能不揭穿其致怕之由。有時不能不涉及古人,亦不能為賢者諱矣。蓋不將隱晦之義趣徹底說明,則驚疑怖畏之病根仍在,便仍不能信解,不肯受持,豈不孤負佛恩乎!深望諸君靜心諦聽。若不將此中義趣徹底明了,亦未免孤負佛恩也。
道理既如是精深,雖今欲言少義明,然幾句話亦萬說不明,一口氣亦萬聽不明。我今先就第一二字,發揮一個大概,讓聽眾心中先有一個底子。然後再步步深入,此亦方便之意也。
般若波羅蜜稱為第一波羅蜜者,因般若為諸度之母故也。般若為母,則諸度為子。子不能離母。故修諸度行者,若缺般若行,約因則不能破惑,約果則難證法身。當知諸度皆稱波羅蜜者,正因其有般若在內。若無般若,不能稱波羅蜜也。何以故?不能破惑,便不能證法身,而到彼岸故。所以般若有第一波羅蜜之名者因此。由是觀之,既是諸度不能離般若,則般若亦非離諸度而別有存在,可知。故第二句曰:非第一波羅蜜。此一非字,是明不可執般若為別有其相也。然而雖不別有,非無第一之名。故第三句又曰:是名第一波羅蜜。此是名二字,是明諸度離般若不為波羅蜜,則般若不無領袖之假名也。以上是說明般若名為第一之所以然,並說明約第一說非,說是名之所以然。此義須記牢,乃破人驚疑怖畏之根據也。此下便當說之。
上文長老以我人四相即是非相,明是人之空有圓融,以釋成其所以為第一希有。世尊既已印許之矣。然世尊每說一法,非為一事,非為一人。遂因是人之希有而鑒及一切眾生所以有我相者,無他,取法故也。故於印許之後,復約六度等法闡明其義,以開示一切有分別法執之眾生。先說般若者,正以眾生怕般若故也。眾生何以怕?以有分別法執,不達般若之真實義故也。所以為之闡明者,因此。蓋眾生驟聞般若是第一義空,以為高而難行,故驚。又不明第一義空之所以然,故怖。覺得與其學般若,不如學他種圓經圓法之妥,故畏。總由佛理未能貫通,誤生分別法執耳。此真自失善利,深可憐憫。故世尊說明是人甚為希有之故曰:我何以謂是人甚為希有耶。以此般若法門,眾生驚疑怖畏,而是人獨否故也。
夫此法誠高,何怪其驚畏。然而此法甚要,又何可自阻。我今將諸波羅蜜中稱為第一之般若,更為大眾闡明真實義,俾得瞭然。我說般若者,為令眾生到彼岸耳。不到彼岸,便沈苦海。而非般若,又不能到彼岸。可見此法極為重要,斷不可疑畏自阻,必須信解受持矣。何謂彼岸?諸法實相是也。當知實相者,無相也。故般若雖稱第一而非第一。何以故?第一本無相故。因其本無定相,故說為非也。說為非者,是令眾生明了佛所說法,無有一法能離般若。則般若非可於諸度外而獨矜第一也。又當知實相者,亦無不相也。故般若雖非第一,而是名第一。何以故?第一不無假名故。因其不無假有之名相,故曰是名也。說是名者,是令眾生明了既法法不離般若,是法法可名第一。則般若之稱第一,乃是假名也。
出處簡介
《金剛經》是佛教重要經典。根據不同譯本,全名略有不同,鳩摩羅什所譯全名為《金剛般若(bōrě)波羅蜜經》,唐玄奘譯本則為《能斷金剛般若波羅蜜經》,梵文Vajracchedika-prajñāpāramitā-sūtra。《金剛經》傳入中國後,自東晉到唐朝共有六個譯本,以鳩摩羅什所譯《金剛般若波羅蜜經》最為流行(5176字或5180字)。唐玄奘譯本,《能斷金剛般若波羅蜜經》共8208字,為鳩摩羅什譯本的一個重要補充。其他譯本則流傳不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