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州八景

真州八景

真州,舊有八景,即: 北山紅葉,東門桃塢,南山積雪,胥浦農歌,資福晚鐘,天池玩月,倉橋塔影,泮池新柳。八景各有特色,是融建築、山水、花木以至文物、古蹟等為一體的綜合藝術,富有詩情畫意。清代儀征藉畫家諸乃方作有真州八景圖八幅。如今,景物雖大都湮沒,作為歷史文化將永遠存在。

北山紅葉

北山,原名城子山。古人說,城子山“截然平陳,望之若橫州,若長城,若偃月,崗阜靡迤二十餘里,西迎大江之怒濤,而東送之入海”。山上舊有東巡台、壯觀亭、扁岫亭、澄瀾閣、八蜡廟、北山寺等建築,是真州的遊覽勝地。東巡台是為紀念魏文帝曹丕的。曹丕曾率領十萬大軍到這一帶,準備渡江攻打吳國,因為天險難渡,只好罷兵歸去。以後便把這座山稱為曹山。壯觀亭是宋代書法米芾(元章)建造的。米芾曾在真州擔任發運使,他很喜愛這一帶的風景,經常邀集賓朋登臨遊覽,先後寫了《壯觀亭詩》、《壯觀賦》,說自己“扶筇上瑤台,一笑領清絕”,“邀賓壯觀不辭寒,玉立風神氣上千”。
北山寺原名崇因永慶寺,最早是南宋丞相吳敏所建,寺旁水池中栽有白蓮,花開時香遍北效,人稱香國。八蜡廟是祭祀先嗇、神農的地方,以後又增祀苗再成、黃得功兩位南宋名將,廟內有大殿、客堂、遊廊、月台、廳院等。歷代許多名人學士都慕名而來,鵠立北山之上,飲八面來風,望大江東流,“起騷人之思,動擊楫枕戈之想”。一些詩人稱讚這裡是:“襟帶湘岷水,屏晉楚峰”,“吳客到應忘月觀,淮鄉勝不數平山,飛檐曲檻霄霏處,疊嶂工幾席間”。到了深秋季節,山上楓樹一片通紅,襯托著藍天、白雲、如黛青山,又是一番景色。諸乃方描寫“北山紅葉”是:“騾馬指丹楓,曲徑遙通,老僧客剪秋崧,暮靄茶煙林杪,葉比花紅”。如今,楓林已不可尋,亭台古蹟也已湮沒,展現在眼前的,是寧揚高速公路的英姿。

東門桃塢

東門桃塢,又稱新城桃塢。據說,新城古時候確有一座城,是東晉時謝安所築。當時,東晉皇帝的弟弟司馬道子專權,這位曾經指揮過淝水大戰,打得前秦軍隊“草木皆兵”的謝安被排擠到揚州做地方官,他看到這一帶面臨長江天塹,背倚兩淮平原,沿江丘陵蜿蜒,形勢險要,就在這裡築起一座新城,做好各種準備,防止司馬道子搞政變奪權篡位。所以,有人也把它稱作謝公城。 以後,這一帶開挖了運河,促進了經濟的繁榮。現在的舊港一帶,曾經是運河進入長江的港口,商販往來不絕,形成了一個繁華興盛的商埠。運河兩岸,土地肥活,農業比較發達,當地農民又有植樹栽桃的豐富經驗,沿河高地培植了大批桃樹,有時桃、甜桃、蟠桃、水蜜桃、六月白等品種。
每到春日,“沿堤十里謝公城,千萬桃花無限情,才過一叢花下立,又看前路眾花迎”,襯托著一望無際嫩綠的麥苗,成為踏青遊春的理想場所。紀映鍾《游新城桃》塢詩:“謝公城不見,彷佛見桃源。十里飛霞綺,一溪通水村。日遲行酒促,風靜落江翻。薄暮登前阜,清江露遠痕”。詩人杜睿“倚望遙天,明霞漲一川”, “綠是江南樹,青為渡口煙”。諸乃方筆下的桃塢是:“滿塢絳雲,鶯囀初晴。新妝林際笑臉迎,恍入武陵,溪口閒看餉春耕”。山色,江光,花香,鳥語,構成了一幅絢麗多彩的畫卷,彷佛來到了陶淵明筆下的桃花源。

南山積雪

真州城南,隔江遙對江南諸山,從南京堯化門到龍潭、下蜀、高資一帶,山巒起伏,延綿不斷,遠遠望雲,恰是儀征的屏風圖畫。前人說這裡是“滿目好山青簇簇,連開駭浪白皚皚”,“新月初黃映江出,遠山一碧送船歸”,稱讚“儀征城南天下稀”。冬季大雪後,群山銀裝素裹,分外妖嬈。
過去,當地人民大多相約到南門外大關帝廟樓上去觀賞雪景,“三層樓外大江橫,滾滾寒濤聽有聲,欲覽眾山都不見,滿天蒼靄若有情”。到了春天,冰雪消融,山窪背陰處,還殘存著一些積雪,遠眺群山,青黛中鑲嵌著片片白色,顯得清。麗這就是真州八景之一的南山積雪。另有一種說法叫文墩積雪,諸乃方畫的就是文墩的雪景。
文墩是宋代東園故址,那時候,也有人在雪後去追尋東園遺蹟,徑幽路僻,野曠天低,玉樹瓊樹,清光照人,又是另一番景色。

胥浦農歌

胥浦農村一帶的農民,歷來愛好唱歌。每到栽秧季節,秧田裡不時傳出高亢宛轉的歌聲,此唱彼和,持續不斷,反映了勞動人民熱愛生活,奮鬥不息的昂揚情懷。“輕煙漠漠雨冥冥,東風染盡三千頃”,春日的農村原來就很美麗,加上動聽的歌聲在空間迴蕩,更為樸素自然的農村景色增添了情趣。
因此,前人把胥浦農歌列為真州八景之一。厲惕齋的《真州竹枝詞》中說:“江村何處唱回波,裊裊音聲柳外過,慣是鄉民腔調好,我曾胥浦聽農歌”。清代的陶元睿也寫詩描述:“西溪一帶打魚灣,時聽歌聲遠近間,五月村莊農事急,須知稼穡本來艱”。陶元睿詩中所說的西溪,也是真州一景。這西溪從銅山發源,曲曲折折流到胥浦沿溪有筆直林、田畦、漁村、尼庵,江南諸山時隱時現,清越農歌此伏彼起,確是儀征的山陰道、若耶溪。
清代的駢體文大家吳錫麒讚美西溪是,“九曲相引,風蘿自聲。一碧所環,雲水無次。馴鷺翹於渡,口老魚闖乎波心”。放棹歸來,殘蟬落日,依依相送,“江光盪晚,入畫之樹全迷;雨響生空,歸巢之羽相接”,真是“瞑猶可戀,樂不知疲”。詩人胡桐描述西溪是,“僻地多清趣,招情愜性情。過橋分野色,到秋聲。竹栝青如染,亭幽暑不生。使君高興發,又結鷺鷗盟”。

資福晚鐘

資福寺初建於北宋,原來在城東東嶽廟附近,也叫東寺。明代萬曆年間,一個名叫樊養鳳的知縣,自稱精通風水,提出要將寺廟和學宮互換位置,和尚不贊成,秀才也反對,但都拗不過這位父母官,最後還是把資福寺搬到了學宮位置(現在縣委機關所在地),孔夫子的牌位換成了釋迦牟尼的塑象,泮池改成了放生池。從那以後,資福寺又幾次修建,有大殿、客堂、齋、知止軒、曇華室等建築,還栽植了很多樹木花草,尤多柏樹、松要樹。花菲香閣,青松篩月,小橋流水,梵鐘聲聲,這情景使人感到身心明淨,雜念頓消。歷代很多人到這裡來遊覽觀賞,留下很多詩文。
有人說這裡是,“蕭蕭古寺白雲封,偷得閒來看老松,過路晚風何處起,忽聞天外一聲鍾”。有人稱讚它是,“花菲香閣傍嚴城,滿院風來爽籟生。叢菊凌霜開淨域,寒松篩月弄秋聲。橋退一水心源活,地辟雙林眼界清。象教自來參福慧,喜聞梵唄愜幽情”。

天池玩月

天池,又名蓮花池,也就是城南河。它是引鹽的屯船塢,清代時,管理淮南批驗鹽引所和鹽政親臨驗的駐節之所“真州使院”,也設在天池近側,每年六月初,新綱開所開江,大批鹽船都要到這裡來集中,聽候巡鹽御史等官員的掣驗,還要舉行盛大的儀式慶祝活動,非常熱鬧。
平時,這個地方環境清幽,登樓眺望,或舉棹泛舟,都別有情趣。有一闕描述天池玩月的詞:“不作五湖,為憩真。州天池儼似鏡湖秋,鹽使昔曾停絳節,樂繼登樓。皓魄漾中流,宜放扁舟。笛聲驚起白沙鷗,知否秦淮歌舞地,無此清幽”。
詞人把它與著名的鏡湖相比,又說勝過笙歌燕舞的秦淮河,對它的評價是很高的。詞中所說的鹽使指的是《紅樓夢》作者曹雪芹的祖父曹寅。這位兩淮巡鹽御史很喜愛這個地方,“我愛真州老樹陰,江天疏豁散煩襟”,任職期間都要在真州間使間院小住,消夏納涼,還邀集一些著名文士詩酒唱和,留下了不少詩作。
“天池回合大江,縹緲樓臨下界紛”,“高樓三面水,一面環百渚,隔岸江南山,遙青粲可數”,都是說的天池和使院的情景。真州使院在清雍正以後開始冷落,後來推行票鹽制,真州不再是鹽運必經之地,高樓傾圯,河道淤塞,天池玩月便成為歷史陳跡了。

倉橋塔影

倉橋塔影的塔,就是如今矗立在工農街邊上的天寧塔。這座塔,最初是唐代景龍年間一位泗州和尚集資建造的,距離現在已有一千二百多年。建塔時,說是為了鎮壓白沙,可見離江不遠,周圍的市面也不繁盛,塔後只有一個簡陋的永和庵供和尚居住。到了宋代,真州成為漕運的中轉樞紐,南方各地的糧食從長江進入運河,都要在這裡卸落,然後轉運到北方的汴京去,加之淮南的產鹽又在這裡集散,這就大大推動了城市的繁榮。
宋時,現今的東門、南門一帶興建起很多糧倉、鹽棧,還有河道通向城內,簡陋的永和庵也換成規模宏大的報恩光孝禪寺,後來又改名天寧萬壽禪寺。塔以寺名,從此便稱天寧塔。寺前有河,河上有橋,原名文惠橋,因為附近多糧倉,江淮發運使衙門也在附近,於是又叫倉橋。塔、河、橋相映成景,這就是倉橋塔影。天寧塔,如今只剩下剝蝕灰黯的磚身,可在當年,卻是畫棟飛檐,金碧輝煌。無論是旭日東升,夕陽西上,還是月白風清的夜晚,你佇立橋上,仰觀古塔的雄姿麗采,俯視塔影搖曳于波光瀲灩之中,確是各具特色,目迷神怡。尤其是在火樹銀花的燈節,塔的七層飛角上掛起紅燈,又有九連燈垂直而下,遠遠望去,分不清是塔上的燈,還是燈做的塔;而這燈塔倒侵在一片清虛之中,水上水下,燈光閃爍輝映,形成了倉橋塔影的另一佳境。
登臨天寧塔,也是過去儀征人的一個遊覽項目。前人留有登塔詩:“丹峰千尺插青天,此日招攜歷絕巔。面面揮飛開日月,重重務兀鎖雲煙。南來王氣金陵滿,東下長江碧漢連。披豁消然塵慮滌,恍疑身在鬥牛邊”。據說,登七層最高處,不僅全城在望,還可遠眺鎮江、揚州、六合以及煙波浩渺的洪澤湖、高郵湖。塔下原有慧日泉,宋代文學家蘇東坡在寺內讀書寫經時曾飲用此泉水,書寫鐫刻“慧日泉”三字於井欄上。
歷代很多文人學士慕名到這裡品泉飲茗,清代詩人王漁洋就有“自憐五載真州客,初試東坡慧日泉”的詩名。近年,在天寧寺舊址(現為真州糧庫)的一口井上發現鐫有“古慧日泉”、“光緒十二年重建”字樣的井欄,井水亦尚清冽,現已列為文物保護單位。

泮池新柳

泮池是學宮前的一個水池,池呈月牙形,中有堤,稱瀛洲。池水原來外河相通,有“泮水源通淮泗遠”的說法。池邊遍植細柳,池內滿泛荷花,流觴曲水,要嫩碧,芹藻飄香,伴隨著雀鳴鶯簧,構成了一個上佳的讀書環境。周圍原有一組建築群,孔廟的肅穆,奎樓的飛檐,牌坊的巍峨,宮牆的富美,以及明倫堂、四賢祠、尊經閣等,讓人瞻仰留連,給真州八景之一的泮池新柳增輝生色。物換星移,這些群在二十世紀初葉相繼消失,只留下一座奎光樓,與鼓樓、寶塔鼎足而立,成為源遠流長古真州的象徵。
奎光樓,又名文昌閣,初建於明萬曆四十年(公元1612年),是歐陽修的裔孫、當時的儀征知縣歐陽照主持建造的。樓有三層,登臨其上,眺望大江奔流東去,運河蜿蜒西來,山巒起伏,阡陌縱橫,兩岸景色,盡收眼底。前人描述登臨時的情景是,“凌雲空際出樓台,奔赴江山眼底來。蓋代文人因地勝,雄州圖畫自天開”,還在樓上豎起扁額,說是“秀挹江山”。
遺憾的是,這僅有的奎光樓也於七十年代初期因年久失修而拆除了。泮池附近的幾座牌樓也是值得一提的。過去,封建王朝實行科舉制,曾經有個規定,凡是得中狀元、榜眼、探花的,要在當地的學宮前分別豎立牌坊。這在當時來說是很了不起的榮譽。因為一個讀書人,要經過院試、鄉試取得優秀成績才能到京城參加會試,還要由皇帝親自出題策問,合格的為進士,其中前三名分別為狀元、榜眼、探花,而會試、殿試又是幾年才舉行一次,這就是說,幾年中全國才出一個狀元。在一個縣來說,出一個狀元,豎起一座牌坊是很不容易的。
可是,儀征在清代中後期的一百一十多年間,卻連續豎起了三座牌坊,實現三鼎甲(狀元陳琰,榜眼江德量,探花謝增,同一時期,還出現陳嘉樹、陳彝父子)。過去,儀征的讀書人都以家鄉的三鼎甲而自豪,經常有人在牌坊下留連徘徊,激勵自己奮發上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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