拜師學藝
1957年,朱嘯風欲拜馬連良為師。馬連良從來不教人學戲,但因為是嚴獨鶴的長外孫,推脫不得。馬連良提出3個條件:他不直接教,而是從旁指點;朱嘯風到北京京劇院跑3年龍套,理由是“大少爺派頭學不好戲。你天天跟著劇團,天天看我演、看譚先生演、看裘先生演,肯定有長進”;第三個條件是讓朱嘯風到北京辦10桌酒席,廣請梨園界的人士,舉行拜師儀式。
馬連良的第二個條件讓朱嘯風的父親大受刺激。醫學博士出身的朱燁不能容忍兒子不考大學,反而進戲班裡跑龍套,他拒絕資助兒子北上拜師。“那時候國家的政策是自費跟團,跟滿3年就轉成正式的。我爸爸不給錢,我在北京3年的生活就沒有著落,我也拿不出錢來辦酒席。”
京劇與家人
父親喜歡京劇,卻堅決反對兒子入梨園行,朱嘯風第一次拜師以擱淺告終。在母親的說合下,父子二人一人退一步,朱嘯風考入上海戲劇學院的戲劇文學系戲曲創作研究班。畢業後,他先後在上海京劇院、上海電影製片廠、黃浦區京劇院等單位工作。
1960年,馬連良去香港演出《趙氏孤兒》,之前在上海預演,到嚴府拜訪,成全了朱嘯風拜師的宿願。“我在家裡給他磕了頭,叫青鳥照相館的人照了相,但還是沒有擺酒。等到我1961年畢業了,掙錢了,擺得起酒了,‘四清’、‘文化大革命’馬上就來了,馬先生很快就不在了。”
馬連良因出演《海瑞罷官》獲罪,於1966年去世。不久,在“大鳴大放”中,不知深淺的毛頭小伙朱嘯風先是承認了自己崇拜田漢、吳祖光,後又為俞振飛、賀綠汀等人辯護,其結果是被打入“牛棚”。他的名字也從他曾參與創作的《張飛審瓜》等作品上消失了。與他一同遭殃的還有家裡收集的兩大樟木箱子京劇劇本和戲單,“紅衛兵把它們燒了個精光”。
重整河山
“文革”結束之後,朱嘯風開始重整河山,用補發的工資購置流落各處的京劇劇本。《黑驢告狀》是馬派名劇,中間部分記錄在《馬連良唱腔集》里。“文革”期間,朱嘯風把這本唱腔集借給一位拉京胡的朋友,此人沒有被抄家,《黑驢告狀》的中間部分也因此倖存。《黑驢告狀》本子的頭尾,朱嘯風分別在東北和上海以懸殊的價格購得。一位東北老藝人存有開頭部分的毛筆手抄本,朱嘯風花1000塊錢買進,“尾巴”得來卻幾乎沒花錢——“尾巴”現身於上海的廢品收購站。這種集腋成裘式的工作,就是“中國失傳京劇大考工程”的起點。朱嘯風已經收集齊200餘個劇本。
劇本越攢越多,朱嘯風開始不滿足於紙上談兵。2003年6月,他開始通過在香港當律師和醫生的朋友,籌劃組建“香港京劇藝術團”。這個藝術團的宗旨相當明確:搶救失傳京劇。一邊是挖掘、整理和改編的案頭工作,一邊是把一系列失傳京劇重新搬上舞台。
走近京劇生角演員(二)
京劇中的生行是扮演男性角色的一種行當,其中包括老生、小生、武生、紅生、娃娃生等幾個門類。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