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復戡

朱復戡

朱復戡(1902—1989),原名義方,字百行,號靜龕,40歲後更名起,號復戡,以復戡號行,鄞縣梅墟(今屬邱隘鎮)人,遷居上海。幼承庭訓,涉獵經史,好習書畫。7歲能作擘窠大字,吳昌碩稱為“小畏友”。16歲時篆刻作品入選掃葉山房出版的《全國名家印選》,17歲參加海上題襟館,師事吳昌碩,與馮君木、羅振玉、康有為等過從甚密,獲益良多。南洋公學畢業後留學法國,回國後歷任上海美專教授、中國畫會常委。新中國成立後,從事美術設計。

基本信息

概況

60年代由上海遷居山東濟南、泰安,80年代返寓上海。歷任政協山東省委委員、國務院發展研究中心國

朱復戡 朱復戡

際技術經濟研究所上海分所高級研究員、上海交通大學兼職教授、上海佛教協會顧問、中國書法家協會名譽理事、西泠印社理事等職。1989年,上海成立朱復戡藝術研究室,任名譽主席。同年逝於上海。書法四體俱佳,尤擅篆籀,厚重樸實,別具風格。篆刻得吳昌碩親自傳授,1922年出版的《靜龕印集》由吳昌碩題寫扉頁。後又出版《復戡印存》、《朱復戡大篆》、《朱復戡金石書畫選》、《大篆字帖》等。

書法生涯

朱復戡五歲時,父親命其用毛筆蘸清水在青磚上練字,因為清水在青磚須臾即乾,幹了再寫,便於反覆練習。朱復戡幼年時懶,最怕磨墨,所以用青磚,免卻磨墨之苦。六歲,從翰林王秉蘭學習《說文解字》和《史記》,後又學其《石鼓文》。七歲為上海怡春堂寫春聯,每對兩塊大洋,而當時的吳昌碩先生的對聯潤格是四塊大洋。有“七齡神童朱義方”之稱。十二歲為日本船寫“豐田丸”;為寧波阿育王寺寫“大雄寶殿”橫匾。

青年時朱復戡加入“海上題襟館金石書畫會”,時年17歲,為最小的會員。吳昌碩稱其為“小畏友”。

1919年,在北泥橋北京路瑞康里朱宅,一個自稱姓張名爰,剛從日本學習繪畫回國,在上海“九華堂”看到朱老先生的字畫,十分心儀,特來投師。這就是後來赫赫有名的張大千。當得知朱義方是一位剛剛二十還不到的年輕人時才作罷。

朱復戡 朱復戡

神童朱義方的名字引起南洋公學(上海交通大學前身)總理張蹇叟(美翊)的注意,又得知也同為鄞縣人,便四處打聽。一次在波寧同鄉會詢問此事,對方正是朱先生的父親,便提出相見。當父親做好了準備,要帶他去時,他說:“有人要見我,怎么還得去他那裡?”小小年紀,表現出一副清高相。

張蹇叟主動做他的老師,耐心賜教,一直到老師晚年返故里定居之後。朱復戡故居中存有張蹇叟寫給他的信近二百封,除了一些要他代書所擬賀件之外,內容多為指導他讀書、為藝、做人。朱先生對這位恩師一直恭敬順從,終生感恩不盡。

張蹇叟老人晚年生活清逸,好交遊,出於悉心栽培這位年幼的愛徒,帶他會見過許多賢達名流,文壇大家。康有為好客,他的家裡常常成為朋友們聚會之地,清茗散香,廳堂寬敞,或漫無邊際暢談,或切磋詩詞文章,高雅文風,郁馥芳馨。座上常客有馮君木、朱古微(孝臧)、沈曾植(寐叟)、羅振玉、鄭孝胥、徐乃昌(積余)、章乙山等。碩彥雅集,給朱復戡先生良好薰陶,得開闊視野,增長知識。几案上一隻考究的宜興壺,因愛其精美,不時注目凝視,漸至品茶,是從這裡開始的。

一日,學問家們反覆推敲字句,他也即興插言,將擬定的字句,再作更動,口出珠璣,令長輩們拍案叫絕。康有為稱讚他:“江南神童,名不虛傳。”

1982年1月朱復戡集中精力,將十餘年苦心編著的《朱復戡修改補充草訣歌》定稿,最後書寫一通。朱復戡對草書的草法特別重視,對古人也十分挑剔。他曾將《懷素自敘帖》在的不合草書法度的草字定為“錯字”——於帖上為之修正,共76字。然後跋道:“伯英草聖,羲獻繼之,獻不及羲,代有定論。懷素書學大令,略窺堂奧,便欲菲薄右軍,固是狂僧;然其筆冢,差堪媲美池墨,功力自深,故與伯高、過庭並稱唐草三家。…”朱復戡按照原草歌訣的體例形式,增補成《朱復戡修改補充草訣歌》。

1982年冬重建《泰山刻石》

金石生涯

朱復戡先生一刻不停地在藝術懸崖峭壁上披荊斬棘,奮力攀登,取得了舉世矚目的藝術成就。朱復戡先生既天資睿哲,又博識覃思。為研藝理,他宵旰夜寐,夜以繼日,上窮商周秦漢魏晉,下逮隋唐宋元明清,於藝術真可謂“究天人之際,通古今之變”,無論金石書畫,古詩古文古詞,青銅古玉,無不精詳。茲舉一例:泰山刻石歷經兩千餘年的磨劫,僅餘九個半字,朱先生極痛惜之,至到先生晚年,憑積年所學,殫精瀝血,力復全文223字,引起海內外轟動。還有後來嶧山刻石的復初原貌,先生所做的都是前代人所未能及的事,功在當代,利在千秋。

近個世紀以來,隨著甲骨文的發現和一批批青銅器、古玉器的出土,對古文物的辯識、考證、研究,也相應需要象朱復戡先生這樣的大師,是時代產生了朱大師,同時朱大師也融入了這個時代,獻身了這個時代。再舉一例,秦詔版的出土,如果沒有大師的卓識,誰能知此為何物,或許作為廢銅扔進熔爐。朱先生臨寫秦詔版,無有能匹者。秦二世詔版短缺11字,先生研究後曾為之補缺。朱復戡先生對青銅四大國寶《毛公鼎》、《 散氏盤》、《虢季子白盤》、《大盂鼎》都作過精深的研究,對古陶文、籀文、磚瓦文、秦漢簡牘的研究亦有一家之見。精研勤苦至此者實為罕見。

朱復戡 朱復戡

朱先生曾在一首詩中自述:“我本江南一布衣,自幼愛好書畫刻。聞之先輩諄諄言,書刻先須通金石。青銅白玉石刻畫,窮究深研不忍釋。跋履山川訪名器,博覽精鑑識寶物。詳證紋飾辨年代,縱觀文字溯甲骨。埋頭苦讀許慎書,象形會意細咀嚼。九千三百五十三,連首帶尾腹巾納。信手寫來大小篆,史籀李斯似相識……”。正是先生治學精神的光輝寫照。

朱先生一生治學嚴謹,不務虛聲。周恩來總理生前曾提及,當前研究鐘鼎文的很少,會寫又能識的全國只有二、三人了,其中一人在山東。指的就是朱復戡先生。晚年的朱復戡先生致力於中華青銅文化藝術研究,他將平生收集研究的青銅古玉圖紋銘文編著成《商周藝文精華集》。如今放在聯合國總部的青銅器“中華寶鼎”鼎內所鑄58個大篆文字即為朱先生所書,還有稍後的“誠則靈、靈則鳴”鍾、“榮氏寶鼎”、“ 中華青銅九龍寶鼎”大篆銘文皆出自朱先生之手筆。先生一生尚留下大量的銅、玉、石刻印鈕,至今這些藝術精品仍熠熠生輝,啟迪後人,令人仰慕追念學習與繼承。

繪畫生涯

朱復戡先生的繪畫,僅就《朱復戡金石書畫選》觀之,人物畫有《關羽》、《鍾馗》、《李清照》等,山水畫有《泰山雲步橋》、《雙燭峰》、《西海群峰》等,花鳥畫有《牡丹》、《荷》、《梅》、《秋菊》等,禽獸有《雞》、《鵬鵾》、《鶴》、《相馬圖》、《熊貓》等,題材廣泛,意境深邃。寫意或兼工帶寫的作品中,寫實的形體與寫意的神采相互交融,取西畫之長,不失為道地的民族形式的中國畫創作。馬公愚評價他的國畫之“獨癖蹊徑”,在於以篆書線條作人物、山水、花鳥、走獸等各種體材,“高古雄麗,冠絕前人”。在每幅畫上都作一首相關內容的詩題字,以詩配畫,富於內涵,是作品的另一特色。

朱先生與劉海粟早年結為摯友,兩人先後旅法歸來,朱先生應聘為上海美專教授,講授金石書畫。劉海粟主張貫古通今,融會中外;朱先生尤致力於弘揚民族藝術傳統,上海美專是建於民國初年富於開創精神的學校,引進西方繪畫,也造就一大批成就斐然的好國畫家、書法家、金石家,朱先生等教授的影響極大。

1974年作七絕《題孫育孺畫水墨牡丹》,詩後有一段附記:“濟寧孫育孺,余執教美專學生,與來楚生、黃若舟同班,忽將五十年矣。今楚生充上海畫院畫師,育孺任中央藝院教授,若舟任上海師大教授,學得其用,皆有成就,甚欣慰也。

七十年代末,西泠印社舉行建社七十五周年社慶,印壇名家在杭州雅集。又得與幾位美專同仁相聚,分別多年,一旦重會,格外欣喜。適為方介堪壽辰,朱先生賦詩致賀:

昔共美專執教鞭,忽然五十有三年。

西泠重見逢華誕,耄耋延開詩百篇。

《壽方介堪八十》

見故人,思華年,引起對往昔深情的回憶。

馬孟容是美專教授中才華橫溢的花鳥畫家,為他的一幅畫,朱自清寫出《月朦朧鳥朦朧簾卷海棠紅》一文。他與朱先生友善,談起有個弟弟馬公愚,學業有成,從永嘉故里初到上海,意欲請作幫助。

1971年,朱先生作《悼馬公愚》詩序有云:“永嘉馬公愚,字冷翁,與其兄孟容,稟承家學,皆以書畫斐聲浙甌。冷翁尤工篆刻,力追秦漢……所作各體書並與刻畫,冠絕一時。1925年間,先後來上海,時我與孟容同執教美專,一日引冷翁來,擬在滬問世,囑為提攜。遂時過訪,相互切磋,縱談古今,所見略同。”

朱先生晚年與劉海粟友情益深,還有濟南黑白龍、上海黃若舟等美專學生過從較密。至此,美專師生在世者,已寥若晨星。

篆刻生涯

朱復戡先生,一生的篆刻作品難以勝數,尚存印拓近兩千張。傳世的篆刻集,早年的有《靜龕印集》,中年的有《復戡印集》(為繆城汪統刻),晚年的有《朱復戡篆刻》。

朱先生的書法篆刻藝術,早年受到吳昌碩的影響,兩人都是諸藝兼擅博通該洽的大師,吳昌碩直到四十五歲之後,作篆刻方蛻變成熟;朱先生十六七歲便發表篆刻、出版字帖。吳昌碩多番推崇獎掖過他,介紹他參加海上題襟館金石書畫會,推薦出版了《靜龕印集》,自此一生遨遊於藝術殿堂的最上層。

商務印書館出版《靜龕印集》,先生二十五歲,是一部早期代表作,其中有些印尚沿襲明清印風,但也已注目於戰國和秦漢遺蹟,開始作古璽、擬漢印。《為疁城汪氏刻百鈕專集》,完成於五十歲那年,是一部中年時的力作。一部在印壇上崛起高標典範之作。1986年親自審定出版《朱復戡篆刻》,以中晚期作品為主,也編入一部分早年之作。可據以探究其篆刻創作發展概況。先生還用筆寫印,留下大量作品,在他故後,徐葳夫人匯集遺作,主持編輯出版《朱復戡篆印墨跡》,亦逼近印蛻,足以並列共賞。另外未付梓者,遺作尚多。從這些作品,可以見其學養,見其睿智、胸襟,隱含著他心靈的顫動。也有生活經歷的痕跡。

先生暮歲檢閱以往作品,在一本手拓篆刻集序言中寫道:“早期不夠成熟,中期精湛不足,晚期蒼勁有餘。”在無止境的藝術道路上,一向以不斷否定自我追求提高,終得蒼勁渾樸爐火純青。在兩方為汪統刻制的擬古璽邊跋上他申明:“混列簋齋《印舉》,亦當巨璽,傑出。”“假令簋齋見此,必以為金村出土三代物也”出語極其自信。

一部《靜龕印集》可以窺見這位少年藝術家的蹤影。標誌他早年的藝術水平。

少作“梅墟草堂”及邊款《梅墟草堂(讀書圖)》,款屬“壬戌夏百行自刻。”原在《靜龕印集》中,後編入《朱復戡篆刻》。梅墟草堂是朱先生早年書齋,堂中讀書人正是先生自己。在鄞縣梅墟山鄉,似在讀書,又如靜坐遐想。富於古典味的畫面,看來正在研讀傳統的經史文集。是他青年時代讀書生活的縮影。地靈出才人,梅墟特定的人文環境哺育大師成長。壬戌為1922年,先生已從震旦大學畢業,卻最為重視傳統文化。指導他讀書做學問和臨帖學書的老師是張蹇叟老人。悉心培育這位後生,一再要求他用功讀書,曾經寫道:“多讀書,自然有豁然貫通之日……,汝譬如小兒學步之人,老夫為汝引路,然後前途光明,不入黑暗”。早年即奠定了堅實的學養基礎,他深為自信地倡揚:“刻印刻什麼?學問而已”。他的篆刻作品承載淵博學識與書法功力、才華、睿智。

“半日讀書,半日靜坐”一印,作於弱冠之年。靜坐者,正潛心思考。學養與博聞巧思相凝聚,構建濃郁的審美情趣,塑造了作品的厚度、深度。

靜龕以弱齡刻印,直登作者之堂。上海言刻印者,交推吳氏昌碩,其人年已八十,靜龕適年十八耳,造詣已浸逼昌碩,時有突過之者。頃日為余刻石數方,客有持示昌碩,陽(佯)贊其能,思以紿之者,昌碩不能遽別,遂致遜詞,客相引而笑。靜龕天才絕倫,異時成就,殊未有涯矣。

至今保存下來的一張當年張蹇叟為他擬定的篆刻潤單,計價高於吳昌碩,在高手如林的大上海,氣派獨出,技藝精絕,“爭勝印人”。

先生篆刻,得力於《石鼓》,也得力於秦刻、秦詔。“秦詔銅量之樓”是一方自用印,印款為縮刻一世、二世詔版。他曾經說:“出土詔版很多,書法優劣可鑑,將好字挑出來,集中寫一詔版,則是源於詔版,復高於詔版”。如此摹古,實為創作。先生早年即有“詔版專家”之譽,緣於善學,更因善用。參差錯落的詔版特色,顯見於他的各體書法,也見於篆刻作品。借鑑古刻,突顯個性,形成獨到藝術特色。在先生小篆印作品中,之取法於秦代詔版,實甚顯著。

得力於商周金文。是先生篆刻創作的另一個重要方面。他說:“(聽了缶老提示,)我把《說文》九千三百五十三字背得滾瓜爛熟,又把《石鼓》、詔版朝夕臨摹,有此基礎再上溯三代金文”(《懷念吳昌老》、《書法》1984.5),從而神往遠古,傾注於青銅文化,在擬古璽的領域裡,拓開新天地。在他的多種體式的作品中,其擬璽之作,尤其別具風采,為世所重,沙孟海先生作評價曰:“當今書刻,尤以治古璽者,應推老兄第一。”。

先生早年曾經模擬多種書風,稍後,行草書得力於二王,大篆承襲三代,小篆承秦漢。對篆書之精熟,正直接有益於他的篆刻。

個性強烈的擬古璽作品,形式上取法商周古璽,用字與他風貌獨出的金文書法相近,成就了作品的獨特精神。馬國權《近代印人傳》中對朱先生作品評價曰:“金文喜作商末周初之體,氣勢雄勁,凝重渾穆,每以增點填實及加重捺刀之法調節字之重心,或將筆畫改正為斜,變直成曲,易方為圓,而挪移偏旁,變正為反,易左右或為上下,亦常用之,非彝銘爛熟胸中,不易為也。而作書之巧於虛實濃淡、收放,妙於長短相間,屈曲繞繚,大闔大開。雖至耄耋之年,仍氣吞鬥牛,陰剛之氣懾人心魄,揆諸歷代書法大家,亦不多見。”其篆刻美學主張,一如對於書法,筆寫的字與刀子鐫刻的字具有共同的精神品格。

造諧精深的書法家作篆刻,必然注重書寫效果,重印文布局精到的安排,揮刀鐫刻,只是表現手段。刻印一生,到晚年有印文曰“揮將寸鐵刀如筆”,刻字上石,將篆刻刀視為“鐵筆”,以刀代筆,“有刀如筆”,似在印石上寫字,寫出生動的富有感情的線,寫出婀娜多姿變化不窮的字形,寫出磅礴渾穆的氣勢。

精通古文字學是作篆刻的前提。朱先生從蒙學之年著意練字,他的述藝作古風《白頭吟》,開篇寫道:“我本江南一布衣,自幼愛好金石刻(後改為‘書畫刻’。)聞之先輩諄諄言,刻石先須通字學(後改‘書刻先須通金石’)。埋頭苦讀許慎書,象形會意細咀嚼。”“先須通字學”,一個“通”字,謂深究,謂精研,謂博通,深有分量。由許氏《說文》入手,弄通六書,證古文字之演變,對於古代文字,以致將《說文解字》的九千三百多字,“連首帶尾腹中納”。在刻印之初,力攻這種紮實的基礎學問。所作篆書和篆刻文字結字精確審慎,經得住文字學準則的檢驗,作篆刻印同時,尤重古代文字研究,解決了古璽印用字的諸多難點。

氣勢磅礴和內涵豐富造就感人的效果。他一方面視篆刻為“小玩藝兒”,可信刀立就。又格外重視這種藝術形式,在方寸天地里極其投入地精心創作,展現智慧,完美的形式,可見其人,可見其心,博大的襟懷,鑄就璀燦的篆刻藝術作品。

學識融入篆刻,雖方寸天地,卻容量醇厚,品位至高,就印文論,大凡吉語印多詞語講究,意蘊深邃,餘味雋永,發人深思。

“我得無諍三味,人中最為第一”,亦印文、佛像和楷書銘文相互結合之作。這類作品,圖文相輔,更見書、畫、刻的功能。是承前啟後推陳出新的富於創造性的表現形式。

多字邊款為先生之所長,如縮刻《石鼓》全文、縮刻秦代二詔,皆工程浩繁,喜歡在邊款上做文章,邊款重於印文,起自於先生早年,以此大大擴展了印章邊款的容量,豐富了邊款的形式、內容,顯見書法功力。較之印文,他甚至花費更大精力鐫刻款識。

蒼勁渾樸,雄強茂穆,氣派博大是朱派篆刻總的風貌,如“猛士如雲唱大風”一般的氣勢,充沛的生命活力,強烈的視覺衝擊,極具感染力,震撼力。此外作品中也不乏娟秀工穩之作,具有另一番審美品位。

《靜龕印集》為早年印風作結。古璽“滬戰勞軍文物”作於三十八歲那年。 “ 疁城汪氏忒翁之璽”,作於五十歲時,標誌著個性印風的形成。與他晚年擬璽作品面目接近。較之他的書法,篆刻風格定形較早。

大氣磅礴 先生治藝,講究氣派,乃個性氣質使然,見於他的書法,也見於所作篆刻,表現在擬古璽,也顯現於擬漢印。

和諧統一 以諸體篆書字刻印,皆筆勢諧調一致,體勢統一,絕無相悖之處,先生作印,最重於此。他諳熟六書,結字繁複多變,得心應手為之。

生平年表

一九零二年 一歲 九月三十日,舊曆八月二十九日生於上海。乳名阿蘭。後取名朱義方,字百行,號靜龕。

一九零六年 五歲 在父親朱節鏞的指導下,用毛筆蘸清水在青甑(俗稱練字磚)上寫《張猛龍碑》、《龍門二十品》。

一九零七年 六歲 從東北籍翰林王秉蘭習《說文解字》,寫小篆、石鼓文。

一九零九年 八歲 二月,在上海怡春堂扇箋莊寫春聯廿余幅,被購一空。春,寫石鼓文集字聯,款署“七齡童子朱義方”,被吳昌碩譽為“神童”。

一九一零年 九歲 入“上海湖州旅滬公學”讀國小。

一九一一年 十歲被寄居其家的戴季陶剪掉辮子,被迫“革命”。 此時,居上海鳳陽路三家園。

一九一三年 十二歲 為寧波阿育王寺書“大雄寶殿”擘窠書匾額。

一九一七年 十六歲 下半年,在黃楚玖創辦的上海“大世界遊樂場”現場揮毫表演,寫石鼓文集字聯,仍然款署“七齡童子”,“神童”名聲大振。 是年,掃葉山房出版《全國名家印選》,收有篆刻印章。

一九一八年 十七歲 春,從師浙江三傑之一張美翊。 夏,書石鼓文集聯“賦是揚雄敵,詩傳謝眺清。”上聯鈐朱文“紫陽後裔”起首印,落“集北宋本獵碣,戊午年夏”款,左下鈐白文“雄翰”印;下聯落“子訓朱義方”款,鈐朱文“義方之印”、“子訓金石書畫”。 九月,隨張美翊赴杭州,張力勸在靈隱寺出家學生李叔同還俗。識弘一法師。

一九一九年 十八歲 “上海中法學堂”(今上海市光明中學)畢業,通法語。 由吳昌碩介紹加入“海上題襟館金石書畫會”,為最年輕的會員。經常與吳昌碩一同出入藝術圈,時稱“一老一小”。張大千從日本回國,在上海“九華堂”見其書畫篆刻,誤認為是老先生,登門欲拜師。轉而介紹張拜曾熙為師。 喜李梅庵書,仿之可奪真。

一九二零年 十九歲 四月,為孫中山秘書楊蒼白刻“楊庶堪印”印。 六月,由張美翊介紹訪李梅庵,學《流沙墜簡》。 寫《大代華岳廟碑》、《爨龍顏碑》、《爨寶子碑》。 七月,在戴季陶、張靜江等人合股經營的“上海證券物品交易所”任場務科長。此間,別署“朱公陶”。 張美翊贈《聰訓齊語》、《勸戒錄》、《薛星使全集》命讀。並指導讀《古文觀止》、《左傳句解》。 寫《道因碑》。八月,由張美翊介紹訪金石學家方若。 十二月,為“商報館” 書招牌。 冬,為戴季陶刻“季陶長壽”印。 集石鼓文“鯉簡”,印自用信封。 是年,寫《泰山經石峪》。 為張美翊捉刀書“東林庵”。 遵張美翊囑,仿鄭孝胥字型書《雲龍頌詞》。 日讀《戲鴻堂帖》。

一九二一年 二十歲 六月,楊庶堪為書紈扇,褒揚其篆刻,中有“造詣已浸逼昌碩,時有突過之者。頃日為余刻印數方,客有持示昌碩,佯贊其能,思以紿之者。昌碩遽不能別,遂致遜詞”之語。張靜江以山水為繪此扇背面,上款“靜龕兄”。冬,為“樂勛先生”作書,款署“朱藝舫”。用沈曾植字型題國畫家熊松泉國畫《豹》:濃墨奔怪石,寒藤掛古松。 是年,為題襟館住會館員國畫家俞語霜刻“歸安俞原”印。 為國畫家李祖韓刻“左龕”印。篆刻作品陳列於任堇等主持、于右任等人參與的“停雲書畫社”。用《爨寶子碑》體書“靜觀”二字。鈐印“阿蘭哪行”。此時,居上海北泥城橋北京路西首瑞康里四弄765號。

一九二二年 二十一歲 年初,辭去上海交易所職務。 四月,為湖南省軍政府督軍、書法家譚延闓刻上好雞血石“譚延闓印”印。 為袁世凱家臣步林屋刻“林屋山人”肖形印。 五月,在寧波後樂園薛樓(今寧波中山公園一部分),用符秦《廣武將軍碑》字型,為張美翊藏西晉太康年九月九日磚硯刻硯銘。張美翊遂後為題《太康九月九日磚硯銘拓本》,中有:“使冬心、叔未諸老見之,當畏此後生”之語。 三十一日,為張美翊書齋名“淥綺閣”,張以之印自用信箋。 六月,繪一佛像坐於芭蕉葉上,印自用信箋。寧波“櫟亭”建成,遵張美翊囑,用篆書為張美翊捉刀書楹聯:古社仍稱櫟,長塘此築亭。為國會參議員王正廷捉刀書楹聯:北渡縈同來遠水,南塘迢遞聳長亭。用褚遂良體為國會眾議員張申之捉刀書楹聯:莫管是非爭唱中郎曲,且安行旅重尋大隱居。用瘞鶴銘體為浙江某廳林廳長捉刀書楹聯。 七月,供職上海總商會,為副會長方椒伯助手。張美翊為代定《朱義方書畫篆刻潤例》:“……堂幅四尺四元……畫潤照書例加倍,篆刻石章每字一元……”。書寧波阿育王寺利賓塔院聯。月底,用吳昌碩篆體書《櫟亭記碑》碑額。 八月,浙江三傑之一馮君木為題《太康年九月九日磚硯銘拓本》,中有:“朱生義方,天才駿發,臨摹碑版,下筆既似又工,刻石、秦璽、漢印,往往亂真,年未二十,馳譽海上,奇花珠樹,誠可寶而愛也……”之語。 寫摺扇,似沈曾植,參以吳昌碩法。 張美翊為書:“……今朱生百行,唯余知之。然海上遺老,如吳缶老諸公皆折輩行與交,弱冠得此,原是不易,願力追古人,以副諸老期望。”九月,用《西嶽華山碑》字型為上海明華銀行集“明華萬歲”四字,明華銀行以之造箋紙。 十月,與沙孟海等人為寧波大鹹鄉賑災捐書畫多幅。十一月,沙孟海自甬來滬,遵張美翊囑,引沙去題襟館訪吳藏庵,不遇。十二月,沙孟海來書,請為導引訪吳昌碩,引沙至吳寓,沙得從師吳昌碩。 國會參議員王正廷將赴京任黎元洪大總統政府的國務代總理,欲攜其赴京謀事,以家訓“一不作官,二不經商”婉謝。 是年,上海永豐公所開幕,與王正廷合作書聯(王撰聯、朱書)作賀。 為金石書畫家錢瘦鐵刻“瘦鐵長壽”印。 為張美翊刻“張美翊印”印。 為張美翊之子,古墨收藏家、錢幣學家張炯伯刻“張晉之璽”印。

一九二三年 二十二歲 一月,袁克文為題:“派兼浙皖”。 二月,由俞左庭作保人,張炯伯作證人,供職於“上海通商銀行南市分行”。 五月,得張美翊函:“……屢展賢(指朱復戡)所摹石鼓,鸞翔鳳翥,異於王虛舟、錢十蘭墨守;亦非鄧完白、吳昌老之變態 ……今賢以容易出之,殆天授矣。” 開始用青田石縮摹石鼓全文。 九月,為張美翊捉刀篆《寧波佛教孤兒院功德碑》碑額。(浙江三傑之一陳屺懷撰文)。 十月,由張美翊介紹,識金石學家顧鼎梅。 十一月五日,在寧波鼎新街30號與張美翊的外孫女陳紉梅(一九零六—一九九六)結婚。馮慰曾、陳葵卿二人為男賓相。 是年,為張美翊繪一佛坐於蒲團上,題寫小篆:無量壽佛無上妙法。張美翊以之印自用信箋。

一九二四年 二十三歲 十一月,用魏碑字型書《上海四明公所南、北廠建置碑》。(慈谿葛恩元撰文)。 是年, 張美翊卒。

一九二五年 二十四歲 二月,長子朱右隆(全武)生於上海寶隆醫院。 四月,為《近代名賢印選》題簽。(史喻龕序、孔昭鍅序)。 七月,學王原祁山水,得其神形。羅振玉為節臨《克鼎》,上款:百行仁兄。此時,居上海白克路(今鳳陽路)。

一九二六年 二十五歲 二月,由吳昌碩推薦,上海商務印書館出版《靜龕印集》。(羅振玉題簽、吳昌碩題扉葉)。 作國畫摺扇《桃花園圖》,款署:伯行;鈐印:靜龕。

一九二七年 二十六歲 六月,得錢瘦鐵題贈照片:“百行道兄惠存,丁卯五月缶老父子避亂西泠”。照片中人:錢瘦鐵、吳臧堪、吳昌碩、步伊(瘦鐵妻韓秀)。夏, 購進口轎車“斯蒂派克”。車體為流線型,車身為枚瑰紫紅色,車頂為黑色,八隻汽缸,車牌號為9899。十一月,吳昌碩卒。十二月一日,蔣介石與宋美齡結婚,因宋美齡要用紅色車輛結婚,而蔣宋兩家車輛皆為黑色,故通過中央銀行副秘書長范鶴言(朱的內兄,姓陳,過繼給范家)借用朱的車結婚。

一九二八年 二十七歲 八月,蔣介石為南京國民政府主席,兼海陸空總司令,欲請為國民政府秘書長,由國民革命軍總司令部秘書長邵力子親抵上海來請,只隨邵去南京遊玩,而婉言謝絕秘書長之職。 是月,在南京識武術家萬籟聲。 是年,應劉海粟之聘,任上海美術專科學校教授。此間,書喜倪元璐,尤喜黃道周,刻“黃門走狗”印多方。班中學生有賀醉樵、黃若舟(濟才)、孫育孺、吳個純等人;旁聽生有美專學生來楚生、施南池(翀鵬)等人。 為寧波中美合作的“華美醫院”書招牌。

一九二九年 二十八歲 上海美專教授馬孟容引其弟馬公愚來,識公愚,為終生摯友。馬公愚曾謂朱:“天下英雄,唯使君與操爾。” 得秦銅量,完好無損,通身作松花綠色,上有始皇詔,二世詔,文字精絕,筆氣雄闊。因以“秦詔銅量之樓”顏齋名,刻“秦詔銅量之樓”印,邊款縮摩秦兩詔。

一九三零年 二十九歲 二月,長女朱萍凡(鳳棲)生。 六月,復戴季陶函:“削足適履,吾不為也……吾自知此種性格,與官不宜……”謝絕為官南京國民政府。 秋,自結印集《靜龕印謄》。 是年,由戴季陶授意,被委任為“國民革命軍陸軍中將”,得委任狀及國民革命軍戎裝、配劍。

一九三一年 三十歲三月,自訂《靜龕潤例》。夏,為篆刻家張魯庵刻“張英珍藏”印。十一月十九日晚,與友人在陸小曼家跳舞,陸床頭德國造玻璃鏡突然無故墜落粉碎。是夜,玄想詩人徐志摩噩耗傳來,朱為張羅徐志摩的後事。 是年,為篆刻家陳巨來刻“安持精舍”印。馮君木卒。此時,居上海白克路永年裡(今重慶南路)。

一九三二年 三十一歲 孔祥熙代表國民政府赴美國向“毛根韜”借款購備械彈為抗日用,行前用三千元買上等翡翠求刻。為篆“毛根韜”,由周渭泉用機器刻成。此印孔祥熙送出後,英國《泰晤士報》報導中國藝術家朱義方為美國人刻印。國內大企業家爭相仿效,紛紛購上好翡翠,通過榮寶齋請朱刻印,潤金每字三百銀元。 大亨黃金榮花費350萬銀元,占地表200餘畝,建成黃家花園,請為寫“黃家花園”匾額,潤金50銀元。 自結《朱義方自用印集》。 為行政院秘書長曾仲鳴刻“曾仲鳴”印。

一九三三年 三十二歲 次女朱小鳳生。 得“宋岳將軍印”。

一九三四年 三十三歲 題自藏秦漢印蛻《秦漢印選》,款署:秦戡。法租界法國人督察長贈銀質“布郎寧”手槍一隻。朱的盟兄金龍章(小軍閥)借走此槍,金部下持此槍搶劫霞飛路新華銀行,一被捕匪徒恰持此槍。捕房捕朱,朱逃脫。幸得捕房刑事律師嚴志超,首席大律師費庸珍,書畫家翁瑞午、陸小曼夫婦等人多方打點營救,最終以罰金300銀元,法國房東太太交保金5000銀元(以房契為抵押)了事。 此時,居上海重慶南路大陸坊31號。

一九三五年 三十四歲 冬,作《七律·悼文霞並序》、《採桑子·悼文霞》。 是年,次女朱小鳳夭折。

一九三六年 三十五歲 春,為畫家孫鴻(雪泥)的“生生美術公司”摹“延年飛鴻瓦當”圖案,並題寫小篆“生生”二字。孫雪泥以之造箋紙。孫雪泥編印《生生團扇日曆》,收有陳小蝶、賀天健、朱義方(款署、鈐印均:秦戡)等人詩並書。為《生生團扇日曆》題簽,款署:白贏;鈐印:鄞朱方璽。 秋,為楊庶堪所藏周初“雞骨白黃玉大鉞”摹國畫摺扇《黃玉大鉞圖》,作並題《七律·黃玉大鉞歌》,鈐印:白嬰。楊庶堪書摺扇以報,上款:白行兄。

一九三七年 三十六歲 八月,作線描《白描刀幣》,自題:國族興亡,匹夫有責,我備此刀,即以殺敵。 秋,為無錫瘦竹居主人錢律藏《陶文精華》釋文、題簽。 自結《靜龕印謄》,鈐印:紫陽。 十月,刻“滬戰勞軍文物”印。邊款:廿六年,“八·一三”日寇侵滬,我軍忠勇抗戰,藝術界同人發起慰勞將士書畫展覽會,以表赤忱,凡愛國同胞所購各件,得蓋此印。款署:風戡。 十一月,上海淪陷,避入法租界。 是年,將為鑑定收藏家、京胡演奏家何阮山所刻數十方印結為《靜龕印稿》(今佚,僅存零星印蛻)。此集中印特精,多為單刀沖刻,一刀便恰到好處。編寫《說文古籀增補》,已成六卷(原計畫共八卷)。作《浪淘沙·有懷》。 此間,齋名:風滿樓;別署:風滿樓主。

一九三八年 三十七歲 六月,與王師子、田寄葦、吳湖帆、馬公愚、孫雪泥、商笙伯、張大千、賀天健、鄭午昌、張恂子、褚民誼、應野萍等人為“紅豆山莊主人”徐秋澄訂潤鬻書畫,所得款為救濟災民。 是年,自結印集《鴻爪》。逃難去武漢,途經大別山,丟失《說文古籀增補》手稿。作《採桑子·無題》。

一九三九年 三十八歲 顛沛流離於大別山、武漢、南昌一帶。曾被兵匪劉瓊部所挾持,拜為“軍師”、“參謀長”。後因日軍包圍,劉逃,朱得脫。復遇土匪,被洗劫一空,險些喪命。唯有一金皮帶扣土匪不識而得存。幸遇一小老闆劉文清,知朱名,幫朱鬻畫,聚盤纏回武漢。

一九四零年 三十九歲 堅辭武漢日軍委任的偽武漢地區“書畫會”會長。

一九四一年 四十歲更名朱起,號復戡。書專學二王。作《七律·落拓》。

一九四二年 四十一歲 上半年,武漢報界編輯金陸戈在報上為刊登書畫篆刻,一時引起轟動,當地文人墨客競相投詩著文以贊。作《七絕·武漢報刊登拙刻一時名流競投佳什原韻步和》二首。 下半年,美軍飛機轟炸日軍占領的武漢,被落於距身一米處的一顆定時炸彈震昏,險些被炸死。

一九四三年 四十二歲 擬回上海,乘船落水,幾乎被溺死。

一九四五年 四十四歲 冬,得畫家、詩人周煉霞詩函,中有:“知曉王孫行路難”之語。作《七絕·答紫君》二首寄報。

一九四六年 四十五歲 春,回上海。 跋《文氏停雲館法帖》,款署:伏堪。六月,作國畫摺扇《觀曹將軍畫馬》,自題:“須臾九重真龍出,一洗萬古凡馬空”。款署:鳳戡。七月,自題《觀曹將軍畫馬》,中有:“比來生計逼人”之語。 十一月,張大千為作《朱復戡先生潤例》:“大千漫遊南北,數十年來,所見近代名家書畫篆刻,能超越時流,直入周秦兩漢晉唐,融合百家。卓然開一代宗風者,唯朱君一人而已……”。 是年,得張大千所贈癸未嘉平刊於成都的《大風堂摹唐人壁畫》第一集。 為張大千作行書摺扇:丹青不知老將至,我謂富貴如浮雲。款署:復戡;鈐印:朱起。此時,居上海嘉善路449號萬豫新醬園樓上。

一九四七年 四十六歲春,為周煉霞藏,鄭慕康、孔小瑜作圖,冒鶴亭參於其事的《螺川雅集圖卷》作並題《七古·螺川雅集圖卷》。十月,作《七律·紫君生日並序》。秋,作《七律·偕紫君同赴春宴大醉而歸》;《五絕·七夕》。 冬, 作《金縷曲·代簡陳定山》,由許立言代致陳小蝶。

一九四八年 四十七歲 春,作《七絕·春寒》二首。 五月,作《七絕·食粽》二首。九月, 作國畫《訓馬圖》,款署:復戡;鈐印:虎闓。秋,作《七絕·題百蝶圖》。冬,作《五律·題歲寒三友圖》。是年,跋《館本十七帖》,抑獻揚羲。款署:復戡、伏堪、朱起、靜龕。始注意孫過庭五合得器說。

一九四九年 四十八歲 五月,作《七絕·苦雨》。秋,汪統用上好田黃、雞血石近百方請刻印,始為刻。為金石書法家馬公愚刻“馬氏公愚之璽”。冬,作《七絕·雪夜》。 是年,在徐郎西華山路寓所的“古琴會”中識與金石書法家高式熊。

一九五零年 四十九歲 二月,跋《冠軍帖》。秋,為汪統刻印事畢,所刻印結為《為疁城汪氏刻百鈕專集》。款署:朱起。(2000年西泠印社出版西泠印社印譜叢編、近代名家系列,選編易名為《朱復戡印存》)作《七律·為汪統治印》。 是年,應上海市副市長盛丕華邀,於市政府會見陳毅市長。陳請刻印,為刻“陳毅之璽”、“陳毅”印。

一九五一年 五十歲 四月,馬公愚為《為疁城汪氏刻百鈕專集》作序:“餘生平最欽服唯老友朱君復戡,君淵博多才,工詩文,精金石,擅書畫,精研六書,飽攬群籍,融會貫通,識力兼臻,凡有所作,無不古渾秀穆,度越前人,別開蹊徑,自成宗派,實千年來一人而已。吳倉老視為小畏友,良有以也。” 秋,為朱酇卿藏,趙叔孺畫,馮君木、況夔笙題詩的《夜來香螳螂圖》作並題《五古·題趙叔孺畫並序》。是年,葛嘯庵為《為疁城汪氏刻百鈕專集》題簽作《復戡印集》。為“仰蘇先生”作國畫摺扇《松樹》,背面書魏碑。款署:伏堪;鈐印:朱起。

一九五二年 五十一歲 作《五古·賦別嬰娘》。

一九五三年 五十二歲為李佩成刻“春秋館”印。款署:復戡。作《七律·贈李佩成》。

一九五四年 五十三歲 八月,參加陳毅市長授意、上海市文化局在紹興路舉辦的“美術工作者學習班”。作毛澤東主席像國畫《萬歲》;作國畫《列寧像》;作黃山清涼台松國畫《風霜而不凋》。 十二月,作國畫《花木蘭》,並作《七律·花木蘭》。 是年,醫學博士丁惠康在陝西路延安中路兒童劇場(原金門大戲院)對門設“朱復戡篆刻工作處”。為畫家孫雪泥題《雪泥詩集》。作《七絕·清明郊遊》。此時,居太原路311弄1號。

一九五五年 五十四歲 作品參加上海市、全國美展。 作品參加“中國當代書法赴日展覽”。 參加上海市政協“社會賢達組”。劉海粟函請刻“海闊天空”、“真手不壞”二印。此時,居華亭路71弄13號上房花園。

一九五六年 五十五歲 八月二十五日,於《解放日報》發表文章《談談印章藝術》。十月,中國金石篆刻研究社籌備會編,人民美術出版社出版的《魯迅筆名印譜》收有:“尤剛”印。

一九五七年 五十六歲用程派八劇作《七律·挽程硯秋》。為馬公愚書大草摺扇《蘇武牧羊》。

一九五八年 五十七歲九月,應山東省政府邀請,在濟南,設計“山東省工業交流展覽館”。劉德緯曾參與接待工作。秋,作《七絕·無題》;《七絕·忘歸》。是年,作《七律·濟南行》;《七律·四項指標大躍進》。

一九五九年 五十八歲五月,擔任“山東省農業展覽館”總設計兼繪畫組長。九月,作《七律·別海上諸友好》;《七律·京滬道上有懷》。是年,書珍珠泉彩門牌坊大匾“珍珠泉”。書山東省農業展覽館正門大匾“山東省農業展覽館”。在北京,會見榮寶齋總經理侯凱、畫家許麟廬。會見民盟中央主席章伯鈞。在軍事博物館作國畫《工程兵王慶松捨身救大娘》。作《七律·述懷》。

一九六零年 五十九歲 八月,作《七絕·贈青年飯店》。十月,“農展館”工作突然停止,人員解散。是年,作《七律·贈沈鶴臣牙醫師》。 為“李清照紀念堂”作並題《七絕·題李清照紀念堂畫像》。為“辛棄疾紀念堂”作並題《七律·辛棄疾紀念堂》。 主持山東省農林廳主辦的“山東省美術教師、美術工作者學習班”工作。負責課程編排,教授國畫、書法、油畫、設計、圖案等課。作《七古·白鳳吟並序》。

一九六一年 六十歲二月,作《七律·游趵突泉》。四月,作國畫《李清照》。春,由山東省政府撥經費,在泰安岱廟主持“天貺殿宋代壁畫”臨摹工作。夏,作《七律·望岳》;《七律·游岱》;《五律·雄巍》。是年,作《岱廟天貺殿壁畫臨摹工作書草案》,對岱廟天貺殿壁畫作初步考證。此時,居泰安岱廟漢柏院。

一九六二年 六十一歲初春,為故宮博物院藏《辛卯卜辭》、《黎鼎》、《始皇詔版》、《二世詔版》等四器拓片題跋。四月二十五日,《大眾日報》發表大篆書法作品。七至八月間,在青島,參加山東省主辦的“全國名家國畫交流展覽”會議。為與會者李苦禪、崔子范、王雪濤、亞明、俞劍華、錢松岩、陳大羽等十餘人刻印。為畫家王雪濤作並題《七絕·題王雪濤畫牡丹》。八月,作《七律·游牡丹江鏡泊湖》。九月,跋《淳化閣帖》。十月,注釋《淳化閣帖》。十至十一月間,應黑龍江省文聯程甲銳主席邀,與於希寧、陳維信赴哈爾濱舉行黑龍江省美協、山東省美協主辦的“山東省朱復戡、於希寧、陳維信國畫篆刻書法展覽會”。郝石林曾參與接待工作。是年,用梅派八劇作《七律·悼梅蘭芳》。作《七律·東北展訪歸來賦寄諸友好》;《五律·夢見馬公愚》;《七絕·鏡泊湖》;《七律·題畫牡丹》;《七古·白頭吟》。

一九六三年 六十二歲春,作《五律·登岱》;《七絕·瑤池春色》;《七律·登泰山》;《七絕·紅門曉日》;《七絕·龍潭飛瀑》;《七絕·古松篩月》;《七絕·古松望人》;《七絕·燭峰參天》;《七律·看泰山雄偉古代建築有感》;《清平樂·泰山》。秋,作《七律·懷孫雪泥》。是年,作品參加山東省美展。作《五古·哀赤羽》;《七律·徂徠山起義廿五周年》;《七律·悼洪濤將軍》。

一九六四年 六十三歲上半年,被山東省政府安置在山東省泰安縣政協工作。八月,遼寧省博物館函請收藏書法、篆刻。

一九六五年 六十四歲書法、篆刻作品十一件出國展覽,作《七律·篆刻書法出國展覽賦此送別》。 作《七律·題趙悲庵吳缶廬畫蝶》;《七絕·蠟燭》;《七律·自滬回泰知好相送有感》;《五律·冷開水》;《五律·去滬訪徐朗西竟歸道山誌哀》;《七律·孫叔璠退休述懷》二首。

一九六六年 六十五歲“文化大革命”開始,被批鬥、遊街、抄家。此時,居泰安縣委南門宿舍南屋。

一九六七年 六十六歲 夏,作《七古·雛雀吟》。 是年,作《七絕·題關有聲鄭文潔結婚紀念冊頁並序》;《七絕·油氽花生》。

一九六八年 六十七歲 春,作《七律·未晚》。

一九六九年 六十八歲 秋,作《七律·離滬十年有感》。 是年,作《浪淘沙·有懷》、《蝶戀花·有懷》寄周煉霞。

一九七零年 六十九歲 作《七律·歡呼我國地球衛星發射成功》三首。

一九七二年 七十一歲五月,作《七律·悼馬公愚並序》。

一九七三年 七十二歲為劉海粟書壽聯。八月二十四日,得劉海粟函,中有:“賜書壽聯,為摹鼎彝,以示大法,筆墨之間,淵然有思,醰然有味,游神於三代,冥心於造化” 之語。同時寄贈一九六六年夏所作《芭蕉圖》為報;並寄《水龍吟·鐵骨紅》詞一首索和。九月,作《水龍吟·劉海粟畫鐵骨紅題詞索和即步原韻》。秋,作《七絕·冒風雨看電影》。是年,作《七律·勉兒女》;《五律·生日》;《七律·嚴冬家居》;

一九七四年 七十三歲三月,作《七絕·勉劉承闓弟》。春,作國畫《牡丹》。初夏,跋宋仲溫、陸居仁、康里子山、釋懷素草書。是年,為畫家孫育孺作並題《七絕·題孫育孺畫水墨牡丹》。書法作品參加新加坡美術展覽。

一九七五年 七十四歲 春,作《七絕·答孫育孺弟》。

一九七六年 七十五歲 四月,函劉海粟:“久不通音問,懷念之極,草書堂幅急就之作,恐難當意。張幼微《水龍吟》及《長松兩鷹歌》調整後反映如何,願聞批評。天時轉和,想心情舒暢,身體健康,以心為頌。匆此肅上海老大師。弟復戡頓首。伊喬夫人均此。五一前夜。”作《七絕·懷念毛主席領導大革命》;《七律·悼念毛主席周總理》;《七律·別南屋》。作國畫《五花馬》。

一九七七年 七十六歲春,作《水調歌頭·和羅慷烈教授祝劉海粟八十晉二壽》;《七律·觀省武術隊表演》。五月十三日,遵劉海粟函囑,作《金縷曲·劉海粟來書囑步韻上從碧老人張伯駒八十壽》。《水龍吟·和劉海粟》。函劉海粟:“海老大師:別來百冗紛集,《金縷曲》今始報命,歉仄良深。《水龍吟》亦寫就塵教。匆此不盡,祗頌健康。弟復戡頓首。伊喬夫人均此。”夏,作《五律·懷沙孟海》。九月,作國畫《唐人詩意楓橋夜泊》。得沙孟海三十日函,中有“當今書刻,尤以治古璽者,應推老兄第一”之語;並請刻“沙文若孟海之璽”、“包稚頤璽”印。秋,作國畫《屈子行吟圖》。

一九七八年 七十七歲 二月,作並題《七絕·勉侯學書弟》。作《七絕·贈侯筱珩詩翁》。 作國畫《關山飛渡》。九月二十四日,《大眾日報》發表草書《七絕·粉碎四人幫》。十月一日,《大眾日報》發表:“為四個現代化而奮鬥” 篆刻一方。十二月,河北人民出版社出版《中國現代書法選》收有草書:“毛主席詞十六字令三首之一”作品一幅。是年,《朱復戡大篆》山東拓本面世。

一九七九年 七十八歲二月,題“吳昌碩自用印集”。春,作《七絕·陳孟中弟調穗》。題“孫過庭《書譜》釋義”。四月十五日,致函沙孟海,囑為代詢西泠印社擬出版《朱復戡印譜》事。五月二十一日,得沙孟海復函,具言出版事宜,並邀南遊。是年,西泠印社七十五周年大會吸收為會員,並當選為理事。作《七絕·述懷》。肺部透視發現有核桃般大小的陰影,初步診斷為肺癌,回上海治療。此時,居上海膠州路170弄6號。

一九八零年 七十九歲一月六日,得杭州大學周采泉教授函,中有“沙(孟海)老謂藝事不得不讓閣下出一頭也”之語。春,為沙孟海所藏《若榴花屋師友札存》題簽。五月,作國畫《飛鷹圖》。夏,為“蒲松齡紀念館”作並題《七絕·蒲松齡紀念館補壁》。十一月,為日本著名篆刻家梅舒適刻“梅舒適”印。為香港著名篆刻家馬國權刻“馬國權”印。 是年,《山東畫報》第十期發表草書《七絕·粉碎四人幫》。

一九八一年 八十歲《山東畫報》第十期發表隸書作品。十二月六日,《大眾日報》發表草書《七絕·游濟寧太白樓》。是年,作《七絕·壽方介堪八十》。

一九八二年 八十一歲一月,《朱復戡修補草訣歌》定稿。(一九九二年由上海人民美術出版社出版)。十一月七日,《解放日報》發表署名“雨露”的文章《朱復戡的筆中情》。是月,《朵雲》第四集發表中國畫《鷹》、《熊貓》。是年,中國文聯出版公司出版的《中國新文藝大系》1976―1982書法集收有:“雨後復斜陽”、“別來無恙”、“等閒百了少年頭”篆刻三方。

一九八三年 八十二歲春,《草書千字文》定稿。(一九九二年由上海人民美術出版社出版)。六月,《補闕秦泰山刻石》定稿。(一九九五年由北京出版社出版)。八月二十五日,《羊城晚報》發表署名金介武的文章《重建秦始皇泰山刻石》。報導《補闕秦泰山刻石》在山東省泰安刻成。九月九日,《文摘報》發表署名明朗摘錄的《重建秦始皇泰山刻石》。秋,為陳壽榮、劉雲鶴編《現代印選》作序;《現代印選》收有“孺子牛”、“學到老”、“數風流人物還看今朝”“孟海沙文若之璽”、“白龍書畫”、“魯萍之璽”印章六方(該書一九九零年由西泠印社出版社出版)。十二月三日,《杭州日報》發表《七絕·游西湖》兩首。是年,《美化生活》第五期發表署名亓小平、張言《藝術的樂章在無聲中展開——記著名金石書畫家朱復戡》。作品十幅參加中國書法家協會主辦的“全國部分知名高齡書法家作品聯展”。

一九八四年 八十三歲二月,作國畫《白梅紅梅》、《敦煌供養人》、《持尊宮女》。三月,作國畫《相馬圖》、《花木蘭從軍》。作《七律·贈許可》。 五月二十四日,《羊城晚報》發表署名予摘的文章《朱復戡修補泰山刻石》。是月,創作國畫《公雞》、《丹頂鶴》、《重彩泰山望人松》。六月二十一日,《文匯報》發表署名王維友的文章《泰山刻石重新鐫刻》。與劉海粟、夏伊喬合作國畫《風骨之范》。六月三十日,《團結報》發表署名鍾風的文章《記恢復藝術青春的朱復戡》。書法作品一件參加光明日報社在中國美術館舉辦的“慶祝光明日報創刊三十五周年《現代中國書畫展覽》”。九月十五日,《大眾日報》發表行書《七絕·懷旅台親友》。九月二十八日,《大眾日報》發表:“偉大祖國”、“繁榮昌盛”、“國運昌盛”、“祖國萬歲”篆刻四方。是月,作國畫《熊貓》、《望人松》。秋,作國畫《泰山雙燭峰》。作《五絕·濟南南郊賓館》。作《七絕·吳昌老一百四十周年紀念》。十一月,作《七絕·贈濟寧市文聯》。是年,應邀在《書法》第五期發表文章《懷念吳昌老》。同期,發表署名瓶研的文章《神遊三代冥心造化——記朱復戡先生》。香港《書譜》第一期發表隸書作品。《文化生活》第四期發表署名雨露的文章《被遺忘的一代宗師——記金石書畫家朱復戡》。

一九八五年 八十四歲 二月二十一日,《解放日報》發表朱復戡、劉海粟、夏伊喬合作的國畫《風骨之范》。是月,設計並書銘文的“榮氏鼎”在上海鑄成。三月,作國畫《墨梅》、《荷花》、《泰山黑龍潭》。春,作國畫《菊花》、《白描牡丹》、《三牛圖》、《黃山西海》。五月三日,《文匯報》發表署名何國棟的文章《朱復戡與雅歌集社》。五月十一日下午二時,上海交通大學中華青銅文化復興公司在無錫梅園舉辦“朱復戡教授從藝八十周年金石書畫預展”。是月,作國畫《清荷》。六月二日,《大眾日報》發表行書《七絕·賀山東省政協五屆三次會議勝利閉幕》。是月,為上海交通大學中華文化復興公司鑄成的銅黿題寫大篆“震澤神黿”,該銅黿置於太湖黿頭渚。七月十日,《解放日報》發表行書題字:“榮氏寶鼎揭幕捐贈儀式”。十二日,與市政協副主席唐君遠、董寅初,市社聯主席羅竹風等出席“榮氏寶鼎揭幕捐贈儀式”。夏,作國畫《法國女郎》。八月十一日,《解放日報》發表署名谷葦的文章《張大千拜師》(述張大千早年來拜師之事)。十月,得鄭逸梅十六日函,中有“茲有懇者,弟喜收羅名人書札,能否撥冗賜一玉復”之語。是月,設計的 “誠則靈”銅鐘、銅簋在上海鑄成。設計並書銘文的“中華寶鼎”在上海鑄成。十二月二十四日,《深圳特區報》發表國畫《松菊圖》、《草書千字文》片段。是年,在杭州與錢君陶、葉露淵合作大幅國畫《勁松圖》。香港《書譜》第四期發表署名劉雲鶴的文章《鄧散木拜師趣聞》(述鄧散木早年來拜師之事)。《補闕秦碣石刻石》定稿。(一九九五年由北京出版社出版)。

一九八六年 八十五歲一月,在深圳舉辦“朱復戡教授金石書畫展”。四月,《補闕秦嶧山刻石》定稿。(一九九五年由北京出版社出版)。春,與學生侯學書合作,書《香港寶蓮寺贈美國夏威夷虛雲寺佛教巨鍾銘文》。作國畫《太白醉酒圖》。五月,作國畫《關羽拖刀計》。作《七律·登衡岳遇霧》。六月二日,《大眾日報》發表行書《七絕·衡陽行》。六月十八日,《文匯報》發表行書《七絕·衡陽腳踏車廠改革》。是月,作國畫《鍾馗》。七月,西泠印社出版《西泠印社社員印集》收有:“葳娘”、“沛國朱氏之璽”、“孺子牛”、“用祈眉壽”、“花好月圓人壽”篆刻五方及邊款三幅。作國畫《飛瀑圖》。夏,書每字三米見方的擘窠書:“雲海飯店”。作《七絕·題黃若舟新著》。作《五律·游繹山》。十月一日,台灣《印林》第五期第七卷出版《朱復戡專輯》。秋,作國畫《富貴圖》。是年,上海書畫出版社出版《朱復戡篆刻》。(沙孟海跋)。揉《張猛龍碑》、《爨龍顏碑》、《龍藏寺碑》三種書體,書上海交通大學 《包兆龍圖書館碑》。為丁肇中、馬蘇珊夫婦篆“丁肇中璽”、“馬蘇珊”銅印。作國畫《黃庭換鵝圖》、《八大與苦瓜》。

一九八七年 八十六歲 三月二十九日,得美國“中美財團”、“中美公司”、“香港剛邦公司”宋祥庭函,中有“在台灣,先生唯一被國畫大師張大千指名為近代史上金石、書畫、青銅器權威家”之語。是月,中國書法家協會二屆五次會議增聘為中國書法家協會名譽理事。四月二十五日,《大眾日報》發表行書《七律·觀近事》。夏,作《七絕·題孔孟之鄉書畫展》九月十日,張大千秘書劉小燕來函,報告張大千的病情,並轉達張大千俟病情好轉後將親自覆信之意。十月,中國攝影出版社出版《朱復戡金石書畫選》。上海書畫出版社出版《當代書畫家墨跡詩文選》收有書法作品八幅,篆刻作品八方。是年,為浙江永康方岩風景區陳亮殿書楹聯。為山東陽穀縣考定景陽崗《武松打虎處碑》為宋代刻石。

一九八八年 八十七歲 二月,作《七絕·贈蘇淵雷》。 春,為中國佛教協會副會長真禪法師書聯。秋,設計“九龍五風鼎”在上海鑄成。作《七絕·游聊城登光岳樓》。作《七絕·吊陳思王墓》。是年,為深圳市政府作大幅國畫《飛鷹圖》。為上海玉佛寺素齋、方丈室書聯。為上海玉佛寺書殿門楹聯。為上海玉佛寺設計《九龍幢》並草書《七絕·玉佛寺》、大篆《七絕·寶龕》、行書《七絕·殿宇》在上海鑄成。

一九八九年 八十八歲二月六日,為《深圳特區報》題“宣導源流”。三月,香港“友聲印社”社長鄧昌成來函,請為引薦加入西泠印社。是月,作國畫《大鵬凌霄》。四月,作《七律·贈曠鋏》。春,作國畫《迎客松》、《黃山》。十一月三日,病逝於上海華東醫院。十一月十一日,《文匯報》刊登新華社通稿《朱復戡先生治喪委員會訃告》“中國著名金石書畫大師……朱復戡先生因病經搶救無效,不幸於1989年11月3日上午8時17分在上海華東醫院逝世……”。十一月十二日,朱復戡先生追悼會在上海龍華殯儀館舉行,方毅、馬洪、譚啟龍、舒同、朱鎔基、陳至立、劉振元、劉海粟、沙孟海、李灝、李子超等人敬獻花圈。

結緣濟寧

這是上世紀的事,50年代中至80年代初的三十年間,金石書畫大師朱復戡先生寓居山東泰安。但濟寧各方人士,幾乎無人知曉,直至我73年赴泰拜朱復戡見大師。

朱復戡先生談話時常稱吳昌老(吳昌碩)、劉海老(劉海粟),我們尊其習慣稱‘朱復老’。老先生說過,“朱老”在南方與“豬玀”諧音,先生雖不介懷,我們應予尊重。

我1973年因酷愛書法,由廣東某科研單位改行調往濟寧工藝美術廠工作,該廠同事們以臨摹古畫出口為主,其題詩、圖章是我必做的,於是在該廠工作的若干年間,我自費頻繁地跑泰安,在朱老教誨下邁步‘苦樂人生’。

詩詞代表作

七古二首

白頭吟

我本江南一布衣 自幼愛好金石刻 聞之先輩諄諄言 刻石須先通字學

埋頭苦讀許慎書 象形會意細咀嚼 九千三百五十三 連首帶尾腹中納

信手寫來大小篆 史籀李斯似舊識 漢魏以降重行草 草書本由篆書出

以篆作草宗張芝 出入羲獻復顛旭 學畫初學閻立本山水獨喜荊關法

浸淫於茲年復年 怡然自得忘歲月 舉目但覺遠處請 攬鏡忽詫頭毛白

欲登造極學到老 孜孜一生為衣食 舊時未嘗重藝人 藝人那能免窮迫

而今時代已變遷 百花齊放萬民悅 應將平生心得事 盡貢所學獻祖國

我為人人人為我 頓開茅塞天地闊(此為七十年代稿)

白了少年頭

鵬舉勉人莫等閒 吾頭竟爾等閒白 莫嫌鋒燭老殘兵 猶向康莊邁步越

七律一首

代簡孫叔璠

十年輕過萬重山 千里雁書一日還 欣羨古稀同硯友 安詳健步天衢間

煥乎寰宇掀蓬勃 白了吾頭竟等閒 何日重來游舊地 驚看處處換新顏

憶江南一首

答種魁夫

吾耄矣 故舊嘆凋零 四顧煢煢無強勁 八方濟濟慰生平 無限艷陽情

五絕一首

題畫虎

牆頭踞猛虎 舞爪逞凶狂 乍覩驚人魄 原來紙半張

七絕三首

題畫 黃山迎客松

蒼松矗地絕黃塵 冷對浮雲忘歲辰 聞到人間天地易 滿懷歡悅迎嘉賓

鏡泊湖寫生

鏡泊飛濤灌牡丹 江天萬里寫湖山 聲聲輪笛催歸去 魂夢猶遲黑水間

題王雪濤畫牡丹

一枝紅艷出芳叢 信手拈來入畫中 莫笑此花近夕照 依舊風韻滿天紅

得意弟子

段玉鵬,字起萬,山東濟寧人,1949年4月生。幼承家訓隨祖父學書,中學時代得《伏廬藏印》始學篆刻,後拜朱復戡為師,並得去疾、高式熊、潘德熙等人指導。書法工各體,善於互為融通注入新意。篆刻追求古樸渾穆之風,款識以刀代筆,給人以一氣呵成之感。現為中國書法家協會會員、中國書法家協會對外藝術交流委員會副主任、西泠印社社員、山東省書法家協會副主席、山東印社副社長、山東省書協創作評審委員會主任、山東省書協對外交流委員會主任、山東省書法專家點評班教授、曲阜師範大學教授、山東省藝術學院教授、原濟寧市文學藝術界聯合會副主席兼秘書長、濟寧市書法家協會主席、海南省海口市書法家協會名譽主席等職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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