概況
施蟄存(1905年12月3日—2003年11月19日)生於杭州市,中國現代著名作家、文學翻譯家、學者,華東師範大學中文系教授。原名施青萍,筆名青萍、安華、薛蕙、李萬鶴、陳蔚、舍之、北山等。
中學時喜讀唐詩,作過舊體詩。1929年施蟄存因在中國第一次運用心理分析創作小說《鳩摩羅什》、《將軍底頭》而成為中國現代小說的奠基人之一。1930年代他主編的《現代》雜誌(魯迅《為了忘卻的記念》一文就是在《現代》上發表的),引進現代主義思潮,推崇現代意識的文學創作,在當時影響廣泛,開始在上海文壇嶄露頭角。抗日戰爭爆發後,他曾先後執教於雲南大學、廈門大學、暨南大學和光華大學。
1952年以後,他任教於上海華東師範大學中文系。施蟄存因早年與魯迅有過論戰,因而在1950年代至1970年代受到迫害,他也因此告別文學創作和翻譯工作,轉而從事古典文學和碑版文物的研究工作。20世紀80年代,由於現代主義思潮的重新湧入中國,他的文學創作才又重新開始受到重視。
施蟄存一生的工作可以分為四個時期:1937年以前,除進行編輯工作外,主要創作短篇小說、詩歌及翻譯外國文學;抗日戰爭期間進行散文創作;1950年—1958年期間,翻譯了200萬字的外國文學作品;1958年以後,致力於古典文學和碑版文物的研究工作。
施先生的小說注重心理分析,著重描寫人物的意識流動,成為中國“新感覺派”的主要作家之一。施蟄存是一位很有個性的知識分子。他1930年代與魯迅論戰,20世紀50年代拒絕在教學中援引馬列文論,晚年對社會也很關注,從不掩飾自己的想法。鑒於在文學創作和學術研究上的貢獻,施蟄存曾被授予“上海市文學藝術傑出貢獻獎”(1993年)和“亞洲華文作家文藝基金會敬慰獎”。
人物年表
1905年12月3日,生於浙江杭州水亭址。
1913年,隨家遷居江蘇松江(現屬上海市)。
1922年,考入杭州之江大學。
1923年,入上海大學,開始文學活動和創作。第一部短篇小說集《江乾集》自費刊印,撰《苹華室詩見》首次以施蟄存署名。
1926年,轉入震旦大學法文特別班,與同學戴望舒、劉吶鷗等創辦《瓔珞》旬刊。
1927年,回松江任中學教員。
1928年後,任上海第一線書店和水沫書店編輯,與戴望舒等合編《文學工場》、《無軌列車》,發表《妮儂》、《雨》等小說、新詩。
1930年,與戴望舒等編《新文藝》月刊,刊載《鳩摩羅什》、《鳳陽女》、《阿秀》、《花》等小說,心理小說《將軍的頭》。
1932年,主編大型文學月刊《現代》,發表《創刊宣言》、小說《殘秋的下弦月》、散發《無相庵隨筆》等。短篇小說集《李師師》出版。
1935年,應聘上海雜誌公司,與阿英合編《中國文學珍本叢書》。主編《文飯小品》六期,編纂《晚明二十家小品》,譯德國小說家格萊賽《一九O二級》,譯美國里德《今日之藝術》出版。
1937年以前,除編輯工作外,主要創作短篇小說、詩歌及翻譯外國文學。抗日戰爭時期寫作散文。
1939年,任教雲南大學,編撰《中國文學史》、《散文源流》等教材。 等教材。
1943年,任教廈門大學,開設《史記》專題課,編撰《史記旁札》等教材。
1943年,任教廈門大學,開設《史記》專題課,編撰《史記旁札》等教材。
1952年,入華東師範大學中文系任教授,參加中國作家協會。
1954年,《軛下》新版於北京作家出版社。
1961年,編撰《後漢書征碑錄》、《蠻書征碑錄》。
1963年,編撰《雲間詞人姓氏錄》、《三國志征碑錄》、《隋書征碑錄》、《魏書征碑錄》、《北山樓碑跋》。
1964年,編撰《雲間碑錄》等,續撰《北山樓碑跋》,輯錄《金石遺聞》、《宋金元詞十遺》。
1974年,撰作《浮生雜詠》,續撰《北山樓詞話》。
1978年,撰著《唐詩百話》,續撰《北山樓詞話》。
1980年,主編《百花洲文庫》,譯法國象徵派詩人龐維爾、達爾尚、馬拉爾美、孟代思、韓波散文詩編為《法國散文詩十篇》。
2001年,華東師範大學出版社出版《施蟄存文集·文學創作篇》第二、三卷,《北山散文集》,以及《唐詩百話》、《北山談藝錄續編》。
2002年,《施蟄存日記》由文匯出版社出版。
2003年11月19日,病逝於上海。
去世
施蟄存於2003年11月19日因全身器官衰竭,在上海華東醫院逝世,享年99歲。施蟄存一生的成就與波折,映照著中華民族文化曲折的歷史命運。
施蟄存先生去世前,在醫院住了4個月,在去世前的最後兩天已經陷入半昏迷狀態。雖然醫生使用了各種辦法,最終他因全身器官衰竭而去世。由於醫生的努力,他在走時很平靜。在施蟄存先生住院期間,華東師範大學為他祝賀了百年誕辰,他們把給他做的節目、送他的禮物拿到醫院,施先生非常高興。
施蟄存先生的晚年主要是看書看報,觀賞他的那些“小古董”,人們從各個國家給他帶回來各種小碟子,有100多個,他非常喜歡。其他的時間,就是接受人們的拜訪,講些上世紀30年代的舊事,耐心回答一些問題。
主要作品
散文:《春天的詩句》、《懷念雲南大學》、《雨的滋》等
小說:《鳩摩羅什》、《將軍底頭》、《蝴蝶夫人》、《梅雨之夕》等
成就
施蟄存在小說藝術的探索上是自覺而積極的,他走在了當時社會的前列。施蟄存在20世紀30年代創辦《現代》雜誌,引進現代主義思潮,推崇現代意識的文學創作,翻譯了大量的外國文學作品,而且他本人還親自實驗創作現代感極強的小說與詩歌,成為了“新感覺派”的主要作家之一。
施先生的小說注重心理分析,著重描寫人物的意識流動,這在當時是非常前衛的。但是我們的文學研究界長期忽視他,只是到了20世紀80年代,由於現代主義思潮的湧入,才開始重新研究他。更讓人尊敬的是,施蟄存先生在50年代受到迫害,起先是被剝奪當教師的權利,被趕到圖書館資料室,而後乾脆被戴上右派分子的帽子,工資減半,有一段時間甚至只發生活費。
“文革”期間連住房都被造反派強行縮小,只能在三樓曬台上自己搭上一間小板屋生活。在這樣的條件下,施蟄存轉向了古典文學和碑版文物的研究工作,其藝術生命力非常頑強,在這些新領域取得的成就更讓人欽佩,從中可以看出,施蟄存先生是一位全才。
中國近現代文學是經歷了西化和化西的雙重變奏的,施蟄存的早期作品就足以說明這一點。他吸收了精神分析學派的觀點,在表現手法上運用了大量心理描寫,深入開掘人的內在世界,存在明顯的西化特點,但同時施蟄存努力使西方技巧本土化,他把筆下的人物還原到日常生活當中來,從正常人的角度刻畫他們的細微心理活動,顯示出作品對很多習以為常的現象的認識和批判,化西成分顯著。西化和化西複合變奏之間存在著深刻的內在聯繫。
與魯迅
施蟄存與魯迅(1881-1936)有過愉快交往的回憶,也有過瞠目怒對交鋒的歷史。1929年年底,施蟄存和戴望舒等經營一水沫書店,為發展無產階級革命文學,他們想系統地介紹蘇聯文藝理論,將書從英、法、日不同版本翻譯過來,叢書名為《科學的藝術論叢書》(後易名為《馬克思主義文藝論叢》)。大家商請魯迅來領導,由馮雪峰出面與魯迅聯繫。魯迅欣然應諾,並擬定十二種選目。魯迅親自承擔其中四本書的譯事。
三年後,左聯以柔石為代表的五位革命作家遭國民黨殺害,魯迅拍案而起,寫了《為了忘卻的記念》,施蟄存頂著巨大壓力將此文發表在自己主編的《現代》第二卷第六期上。為增強宣傳效果,施蟄存還向魯迅索來柔石的照片、手跡,另配上一幅珂勒惠支的木刻《犧牲》,同時加上魯迅的近照,精心編成一頁《文藝畫報》,與文章一併隆重刊出,社會反響強烈。
令施蟄存畢生難以忘卻的是:魯迅與他打筆墨官司時,斥他為“洋場惡少”。蓋當時《大晚報》辟一欄目“介紹給青年的書”,請一些社會名流推薦書目。施蟄存在推薦表格上填了《莊子》和《文選》,並附加一句“為青年文學修養之助”。魯迅讀後,不以為然,在《重三感舊》一文中,將之和“學起篆字來了,填起詞來了”“信封也有自刻的印板了,新詩也寫成方塊了”等現象相提並論,批評為“光緒初年的雅人”。施蟄存年少氣盛,覺得有點委屈,他此舉只不過提倡“古為今用”而已,何必大驚小怪,遂撰《〈莊子〉與〈文選〉》一文,“替自己作一個解釋”,並說“沒有經過古文學的修養,魯迅先生的新文章決不會寫到現在這樣好”。
鉚上勁後,魯迅又寫《〈感舊〉以後》等系列文章批駁;施蟄存不服氣,據理力爭,以《推薦者的立場》、《突圍》等辯白應戰,使論戰升級。以善戰著稱的魯迅,在《撲空》的結尾犀利地寫道:“……他只有無端的誣賴,自己的猜測、撒嬌、裝傻。幾部古書的名目一撕下,‘遺少’的肢節也跟著渺渺茫茫,到底現出本相:明明白的的變成‘洋場惡少’了。”施蟄存此前對魯迅是尊敬的,儘管在文字上鬧過點小意氣,仍執禮甚恭,但現在對方罵自己是“洋場惡少”,他只能赤膊上陣以惡相惡了。拳擊場上,兩個不同量級的運動員對壘的結果是不言而喻的。
“洋場惡少”的陰影,籠罩了施蟄存大半生。他本名施德普,一氣之下易名為施蟄存——“尺蠖之屈,以求信也;龍蛇之勢,以存身也。”
評價
為中國“新感覺派”的主要作家之一。他還在古代文學和碑版研究方面涉獵廣泛,為學術界貢獻了一大批重要研究成果,因而又有“百科全書式的專家”之譽。施蜇存先生不僅以優秀作品嘉惠文壇和學界,更以獨特的人格魅力垂範後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