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吶鷗

劉吶鷗

劉吶鷗,台灣台南市柳營區人;台灣日治時期小說家、電影製片人,曾就讀於上海震旦大學;其寫作走的是現代主義路線,與施蟄存等有交往;代表作為《都市風景線》,描寫都市男女的狂熱迷亂,借鑑了日本新感覺派的技巧;翻譯過橫光利一的小說集《色情文化》、弗理契的《藝術社會學》;攝製的電影屬於“軟片”性質,大多已遺失;引進了“影戲眼”的拍攝技巧;曾任汪精衛偽政府機關報紙《國民新聞》之國民新聞社長一職;1940年在上海被槍殺,據傳是因為捲入黑幫糾紛,也有傳言是死於國民黨特務之手。

人物介紹

劉吶鷗劉吶鷗

劉吶鷗(1900年~1939年)

原名劉燦波,筆名洛生等。台灣台南人。從小生長在日本,入東京青山學院讀書,後畢業於慶應大學文科。精通日語、英語。回國後,又在上海震旦大學法文特別班攻讀法文。20年代末傾向進步,於1928年創辦第一線書店,被查封后,又經營水沫書店。出版過《馬克思主義文藝論叢》(後改名《科學的藝術論叢書》)等進步書刊,創辦《無軌列車》半月刊,發表文學作品。1929年,與施蟄存、徐霞村、戴望舒等在上海合編《新文藝》月刊,發表過一些進步作品,後被國民黨當局查封。其後,又創辦《現代電影》雜誌。一二八事變中水沫書店被毀,後又赴日本。抗戰爆發後回國,1939年奉汪偽政府命籌辦《文匯報》,任社長,報未出而於是年秋被暗殺。據傳是被國民黨特工暗殺的,但據施蟄存說,乃被黃金榮、杜月笙的幫會暗殺,原因是爭奪賭場與流氓有矛盾。著有短篇小說集

《都市風景線》等。是“新感覺派”小說的最初嘗試者,他創辦於1928年9月的《無軌列車》半月刊,標誌著中國“新感覺派”小說實踐的開始。他的短篇小說集《都市風景線》是現代中國第一部“新感覺派”小說集。穆時英和施蟄存把“新感覺派”小說推向成熟和引身運用蒙太奇、人物心理分析等手法,凸現對現實生活的感覺和印象。

作品風格

劉吶鷗的小說適應都市上海快捷多變的速率,表現都市男女熱狂迷亂的感性慾望,客觀上暴露了有閒階級的墮落、空虛和人生煩悶,而主觀上作家對這一種瀰漫性的頹廢傾向又不無欣賞。他的作品在靈

活運用現代派手法表達都市人現代情緒方面有所開拓,表現人物的感覺意識也新鮮、豐富。如《遊戲》寫一時髦女性結婚之際不是與未婚夫而是與舊日情人共度初夜,在所謂“都市的詼諧中勾勒都市女性視婚變為遊戲的人生態度”。《風景》與此同調,表現一有夫之婦在火車上與青年男子邂逅野合。《殘留》運用內心獨白的技巧嫻熟,《兩個時間的不感症者》以客觀物象來影射主觀感覺,繪景寫物都充滿了多樣化的新奇的主觀色彩。劉吶鷗的小說還側重從兩性關係入手,強調生命本能尤其是性慾對人的行為心理的驅動作用和金錢社會人倫盡失人慾橫流的都市畸態。他小說中的人物都是在性慾的苦悶中左衝右突,尋求滿足。

作品風格

都市文學興盛是30年代的一股潮流,京派、海派、左翼作家創作中都有都市敘事,但與老舍的平民角度、京派對都市的反感與仇視態度、左翼理性心態相比,新感覺派給新文學提供了對於城市的更加新穎和深刻的理解方式,劉吶鷗用他的現代情緒來感受上海的大都市生活,細加體驗都市人的生存處境。劉吶鷗在其文學作品中,首次把都市本身作為獨立的審美對象,其次是以對都市生活道德淪喪和詩意缺失的剖析形成對傳統的顛復,最後是多運用意識流、蒙太奇等現代手法,使上海這座大都市已不再是隱形於人物敘事背後的模糊存在,而是作為獨立的審美對象而存在,都市現代生活走到了前台,首次以獨立的面貌進入讀者視線之中。正如吳福輝所說的20世紀文學的“世紀”氣息,便是指的劉吶鷗都市小說的都市特點。

在施蟄存主編的《新文藝》雜誌為劉吶鷗及其小說集《都市風景線》做廣告說:“吶鷗先生是一位敏感的都市人,操著他的特殊的手腕,他把這飛機、電影、JAZZ,摩天樓,色情,長型汽車的、高速度大量生產的現代生活,下著銳利的解剖力。在他的作品中,我們顯然地看出了這不健全的、糜爛的、罪惡的資產階級的生活的剪影和那即可要抬頭起來的新的力量的暗示。”劉吶鷗確實是“一位敏感的都市人”,他的小說為我們展現了“不健全的、糜爛的、罪惡的資產階級的生活的剪影”,或者說都市生活剪影更貼切,如《遊戲》、《兩個時間的不感症者》、《禮儀和衛生》、《殘留》、《方程式》等;也有“新的力量的暗示”,如小說《流》等。當然最主要的還是前者,他用“銳利的解剖刀”,以一位過客和親歷者的身份“把這飛機、電影、JAZZ,摩天樓,色情,長型汽車的、高速度大量生產的現代生活”進行著淋漓盡致的刻畫,一幅幅生動的“都市風景線”展現在我們面前。用一種新異的現代的形式來表達這個大都會的城市與人的神韻。”“現代都市要用現代情緒來感受,都市男女的故事也不單單是獵取一點病態心理誇張地予以表現,而在於對城市人的生存處境的細加體驗。”

一、對都市的獨特認知和感受上。

這位醉心於摩天大樓、火車、路燈與旗袍的新感覺派“能手”——劉吶鷗對現代都市的富麗、繁華、淫蕩、妖魅、享樂、沉灑、複雜、等都有所表現。他筆下的都市流光溢彩物質充裕,“空氣里瀰漫著酒精,汗汁和油脂的混合物,使人們都沉醉在高度的興奮中。有露著牙哈哈大笑的半老漢,有用手臂作著嬌態唧唧地細談著的姑娘。那面,手托著腮,對著桌上的一瓶啤酒,手守著沉默的是一個獨身者。在這嘻嘻的人群中要找出占據了靠窗的一隻桌子的一對男女是不大容易的。”空氣里瀰漫的是都市欲望氣息,而室內又怎樣呢?“開門進去就有一陣濃厚的空氣觸鼻。No.4711的香味,白粉的,襪子的,汗汁的,潮濕了的皮包的,脂油的,酸化鐵的,藥品的,這些許多的味混合起來造出一種氣體的cocktail。這裡是旅館的一間房。”那么現代市民的家裡又會怎樣呢?“廣大的客廳里,處處都露著一個趣味豐富的藝術家的痕跡。壁上,柱上除了這些大大小小的裸體畫,風景畫之外還有梅花仙鹿的角,野蠻人的弓箭,番刀,和這好像很寶貝的波斯地氈的破片。沙發近傍蹲著的是一隻扁平了的老虎。那面的柱邊,利用著半隻破舊的長統靴和大鐘的發條,和其他不知道出所的錯雜的物品齊整地裝置在一個柜上的,下面貼著一張白條子,寫著‘世界之心’,大概是什麼表現派的作品吧。”這樣一個中西合璧的家,何嘗不是當時上海——土洋結合的隱喻和象徵呢!都市生活的方方面面都活現在劉吶鷗的筆下,正如史書美認為的:“劉吶鷗顯然熱衷於描寫都市景觀,把它們視為他的注視對象並加以色情化。在劉吶鷗的絕大多數小說中,他會用比喻性的語言來長篇鋪敘都市生活的各個方面以及它的物質文化。甚而,這個都市的道德淪喪在這樣的語言裱糊之下,也顯得相當有魅惑力”劉吶鷗對於都市景觀是非常痴迷的,一系列的都市景觀都呈現在劉吶鷗的筆下,並被塗上都市物慾的色彩,成為現代文學史上別樣的亮麗風景。

二、對傳統道德和生活經驗的顛復上。

他以犀利的筆觸描述現實人生的荒誕悲劇,比如在《遊戲》這篇小說中,作者描寫了一個將愛情當作遊戲的女性同時與兩個男性來往,當她決定嫁給其中一個,卻把貞操獻給了另一個,小說表現了當時某些時尚女性的人生觀和情愛觀,揭示出現實世界中道德的失落;《熱情之骨》的主人公比爾與玲玉在月光下的船上浪漫,玲玉卻突然提出讓比爾給她伍百元,比爾就像被人兜頭澆下一盆冷水,但是玲玉卻認為比爾所要求的那種詩,在這個時代是什麼地方都不到的,詩的內容已經變換了。在物慾橫流的都市世界中,人和人的關係是完全靠金錢關係來維繫的,道德的缺失、詩意的隕落,成為不可迴避的現實。除了上文提到的兩篇作品,《兩個時間的不感症者》、《風景》等都涉及了這一問題。當時的左翼作家認為他的作品還有著“非中國的”即“非現實的”缺點,是不夠公允和客觀的,劉吶鷗以他特有的敏感覺察到都市的癥結,並對此進行了最真實的解剖和展示。

三、多用蒙太奇、意識流、感覺主義和心理分析等手法。

劉吶鷗對“新”文學樣式的積極追求,給二三十年代左翼文學籠罩下的中國文壇帶來了異質特色,其小說運用的顛復傳統的陌生化語言方式,電影蒙太奇手法,意識流創作方法等等,都溢出了小說傳統創作模式之外,別立新風。杜衡認為劉吶鷗首先採取了適合都市描寫的手法,杜衡所說的手法,便是意識流、蒙太奇、心理獨白等具有明顯現代性的藝術表現手法。比如《殘留》這篇小說,完全採用內心獨白的方式來展現意識的流動,準確地傳達出女主人的色情狂心理。《兩個時間的不感症者》則通過場景的快速轉換,展示了都市生活的混亂和秩序的消失,同時又傳達出一種缺乏邏輯的生活的荒誕感。此外《熱情之骨》、《流》等小說也都運用意識流動來展現人物內心世界。中國傳統文學多通過語言和行動展示人物性格,而較少直接的心理描寫,運用意識流、蒙太奇手法來展示人物內心,更是現代文學才有的手法;中國傳統文學尤其是小說多採用時間順序展開,其中雖然不乏插敘、倒敘等手法的運用,但是從整體而言是一種線性敘述,或者是網狀結構,但是無論是線性結構還是網狀結構,情節的流動都是連貫的,而時空和人物心理的大幅度跳轉,是現代小說的新嘗試,是劉吶鷗都市小說主要特點表現之一。

主要作品

[文選]

熱情之骨 遊戲

風景 流

兩個時間的不感症者 禮儀和衛生

殘留 方程式

赤道下 綿被

殺人未遂 A Lady to Keep You Company

永遠的微笑

小說集《都市風景線》

包含章節:

遊戲

風景

熱情之骨

兩個時間的不感症者

禮儀和衛生

殘留

方程式

殺人未遂

赤道下——給已在赴法途中的詩人戴望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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