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來傳說
相傳觀音菩薩從南海移來一蓮石置於山頂,偈云:“淨土立石,雨澤蒼生”,故名“蓮石山”,它西毗莆仙地面,東臨肖厝港口,地理位置獨特。這裡山峰起伏,青山翠柏,曲徑通幽,奇岩怪石與鳥語花香點綴些山色風光,自成一派仙境勝地。
歷史記載
據載,山頭寺始建於宋景炎三年(公元1278年),後毀於戰亂兵禍,清乾隆三十三年(公元1768年)重新興建,由天地殿、大雄殿、觀音殿構成寺宇的總體格局,兩邊迴廊通道,將三殿連成一體,大雄殿的東面是藏經閣,西面是鐘鼓樓,二樓對峙,蔚為壯觀,香火曾經盛極一時。清乾隆四年的進士、官居翰林的出科聯(塗嶺洪厝坑人)與山頭寺的廣濟大師私交甚篤,經常詩詞唱和。
靈岩高臥不知年,放懷滄桑幾變遷。
滾滾濤聲催法鼓,滔滔浪峪響梵鍾。
仙泉瀉玉雲冉冉,古洞騰淀霧湊漾。
悟得亭前菩提樹,塵緣辭卻結佛緣。
一首“南雲吟懷”,道出了宦海沉浮的出翰林超凡灑脫的意態,他的詩文墨寶也曾使山頭寺聲名遠播。遺憾的是廣濟大師圓寂後,山頭寺毀子丙丁之災衰落了幾十年古直到清鹹豐元年(公元1851年)。
陸做法師
陸叔1833年出生於現界山鎮鳩林村南莊一陳氏貧苦農家,因兄弟六人,其排行第六,後修持法門德高望重,故鄉間尊稱其為(六)叔。陸叔自幼信仰佛法,愛與僧侶為朋,三餐茹素,有仙風佛骨之性。據傳村裡有口古井常有人失足溺死,村人謂之“鬼井”。某日一路人落井,少年陸叔恰好經過,聞聲將其救起。他在拉起井裡人的同時,大吼一聲: “通通都給我帶走屍說來也怪,“鬼井”從此平安無事,再無一人落入殞命。
陸叔長大後亦不思成家,20歲那年(1853年)農曆八月十五日,突發宏願,連夜奔投山頭寺出家。入佛山後,他專心誦經禮佛,勤勞墾植生產,自己節衣儉食,以余物接濟貧民,生平修持行善事例感人肺腑。
山下信眾皆稱陸叔有三”佛心”:一、待人以善心。每年將收成的番薯製成乾薯片,把番薯頭尾留下,中間的甘甜部分用以接濟揭不開鍋的窮人;每聞貧苦人病逝,他都帶豐一斗白米,飄然登門弔唁,念(心經)以超度。二、待物以慈心。每逢青黃不接鳥雀哀鳴時,他都會取瓮中米谷撒於地,讓飢鳥啄食;見螞蟻在廚灶或在地上忙碌,憫其勞苦求生,即將生油或飯粒灑在蟻穴口,任其搬食。三、待己以忍心。每月初一、十五,他總坐禪三個時辰,無論嚴寒酷暑從無間斷;且憑一人之力,開山墾荒數十畝,起早摸黑勞作;偶有身染病恙,他總克己不與人言,靜坐念佛,直至病癒。陸叔禪師一生高風亮節,不求浮名,不貪浮利,許多事跡在民間廣為流傳。他常常往塗嶺糶米,換取些許錢帛購置禮佛用品,糶米時他總是任人議價,決無還價。一次買主多付一圓錢,陸叔回到寺中方才發覺,這時已近黃昏,但他馬上奔下山去,幾經周折才找到買主,將一圓錢交還。再返回時已是掌燈時分陸叔在黑暗中不慎落下山坡,扭傷了足踝。還有一次陸叔發現有人偷挖山寺的番薯,他遠遠看到此人衣衫襤褸,料想其必是三餐不繼,為生活逼迫所至。他連忙往房內取薯乾一袋,悄悄地送到偷兒身後,並留下一話:“如遇窘迫,當再來取無妨。”
1912年4月30日(農曆三月十四日),世壽七十有八的陸叔禪師圓寂山頭寺。山頭寺亦被惠安、仙遊、莆田等邑信眾視為聖地,香火旺盛一時。陸叔修行期間,山頭寺殿宇狹小,僧舍簡陋,每逢佛寺節日,香客擁擠不堪。他屢想改變此面貌,拓增寺宇,便動手用木料製作一寺院立體模型,此模型高50厘米,寬40厘米,為三進加護厝結構,佛殿、法堂、僧舍和客廳等一一俱全,施以彩漆,紅磚青瓦、雕樑畫棟,極為逼真。此物現仍珍藏於寺中。宣統元年(1909年),南莊陳永興居士感陸叔修行碩德,主持在舊寺左側仿此模型”中殿”建三開間佛殿一座。
陸叔圓寂後,信眾用白綾裹其體,上用油漆塗褙,奉祀於新寺佛殿之上,此寺亦易名為“陸化寺”,以紀念陸叔坐化事跡。時莆田郡書法家張琴聞知陸叔生平奇蹟,特題兩對楷書楹聯:“庭前詹葡香留座,火里蓮花淨出塵”;”千峰雷雨搖龍窟,七寶樓台耀佛燈”。此二聯鐫於陸化寺檐下石柱之上,現字跡尤存,可見書法家之純正功力。
陸叔之後,山頭寺在各僧尼、居士承繼下,香火不斷。不科,文革期間,山頭寺香火湮沒,寺宇也因年久失修,殘破頹廢。可嘆陸叔禪師的油漆遺體也難免厄運,“破四舊”時被人推倒砸碎。後來,幾位虔誠的居士暗中將殘骸撿送往仙遊縣楓亭會元寺再度火化,骨灰入瓮置於該寺奉供。十一屆三中全會後,重新落實宗教信仰自由政策,山頭寺佛事復興,經僑胞慷慨解囊和陸叔禪師祖家鳩林村眾多信士踴躍捐資,陸化寺修葺一新,其右側的山頭寺舊址上也重建一座堂皇的觀音殿。陸叔之骨灰亦重迎回陸化寺之右的祖師殿中。自此,每年都有大批海內外善男信女慕“活佛”之名,前往山頭寺憑弔膜拜。
弘一法師
1942年陰曆二月下旬,弘一大師來惠安靈瑞山講經,與當時的惠安縣縣長石有紀(據說石有紀乃弘一大師之學生、信徒)談經之中,聞說山頭寺陸做法師一生苦修坐化成佛的事跡,不禁肅然起敬,推延回泉州的行期,當即與石有紀縣長趕往山頭寺,在聖佛堂上,面對“活佛”,弘一大師口念彌陀,頂禮參拜,揮毫撰寫了一幅對聯:古寺靈修一聖佛,南雲勝跡小西天。 翌日,弘一大師依依而別,擬定下回再來時當在山頭寺小住幾天,令人嘆惜的是弘下大師這一回去泉州半年後即已圓寂;尤使人扼腕長嘆的是“聖佛堂”毀於六十年代的文革運動,“活佛”也被推倒砸毀,在“活佛”肉身發現的大小數十顆舍利子也被搶劫一空,殘骸被送往仙遊縣楓亭塔斗山會元寺再度焚化,保存寺中的一些文物、經卷盡付一炬,孝子亭被拆,蓮花池被填,碑林石刻蕩然無存……嗚呼!如此浩劫,不能不說是宗教界乃至中國文化的一大損失。
重修
1986年春,由海外僑胞倡議並捐資,山頭寺重又修建,陸做“活佛”的骨灰才被迎回寺中,但終歸今難昔比。閩籍著名五行大師、詩人林金清先生和著名青年作家、影視製片人夏蒙先生在遊覽山頭寺時,讚嘆之中又增幾多感慨!
明山秀水郡崔巍,南海連岩雨澤披。
萬笏朝天參佛性,千峰拔地晾仙衣。
丹台映日雲霞集,藥臼留香虎豹踱。
孝子亭前聖哲在,未有活佛證樣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