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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高子問於雲棲曰:“大乘當學歟?”曰:“然。”“二乘不當學歟?”曰:“然。”“然則二乘可輕歟?”曰:“不可。”曰:“何謂也?”曰:“斯有二義:一則大乘無輕人之心,一則二乘無可輕之理。”曰:“某未達,願聞其詳。”曰:
常不輕菩薩,非所謂“大乘者”歟?而遍禮四眾。言“四眾”,則下劣凡夫皆舉之矣,況二乘聖人乎?!其言曰:“我不敢輕於汝等。汝等皆當作佛!”此大乘菩薩之用心也。
不輕細流,所以滄海成其深;不輕土壤,所以泰華成其高;不輕凡庶,聖人所以成其德。輕世傲物,世之賢者不為,而況號為“菩薩”者耶?
且二乘何如人哉?諸漏已盡,無復煩惱,三明六通,十八神變,是可得而輕否耶?彼輕之者,不知盡幾漏?斷幾煩惱?開幾明?徹幾通?得幾神變耶?以蚊蚋而侮鸞鳳,多見其不知量也。
將無曰“小聖不及大凡,我菩薩之儔”乎?夫大乘菩薩之發心也,非為一身謀也,為法界眾生求無上道,乃到經恆沙劫,修六度萬行,心無退怯,以無量無邊功德淨佛國土,教化眾生,而聲聞緣覺都無是事,此其所以日劫相倍,霄壤頓殊也。今之自附於菩薩而輕二乘者,不知為幾眾生髮心?修幾度?行幾行?經於幾劫?具幾功德而淨土利生耶?譬之里閈負舂,身無一命之寄,而自謂為公侯,傲然凌其郡邑之守令而弗顧,其不遭挫辱而取敗亡者幾希矣!”
曰:“教中嘆大褒圓,彈偏斥小,至謂‘聲聞之人勿與同學勿與問訊’者,又何如?”
曰:甚哉,子之固也!泥於言而失意,幾於負聖經矣!彼經所云,佛之大慈,勸進後學,欲牆塹二乘之徑,而使普游於大乘之坦途也,非謂二乘之可輕也,猶曰“業儒者直學孔子,毋學夷惠”云爾,非謂夷惠之可輕也!不然,皈依三寶,佛之明訓也,二乘非三寶之列乎哉?
尤可嘆者,今見孤隱獨行之輩,即指而曰:“此聲聞人也。”見營事聚眾之流,即指而曰:“此菩薩人也。”噫!涉俗者遽稱“菩薩”,而避喧者,便作“聲聞”,抑何待聖賢之淺也!?由是生大我慢,起大邪解,自以為是,而鄙薄一切。遇持戒者,則非其執相;遇精進者,則笑其勞形;遇實行者,則謗其愚痴;遇節儉者,則識其樸陋;遇禪寂者,是毀其枯槁;遇慎訥者,則誚其無知。遂致心日狂而弗收,言彌誕而莫檢,身放逸於規矩準繩之外而無所忌憚。人或詰之,則曰:“吾學大乘者也。解圓者不屑於偏門,悟大者無拘於小節!”
嗟夫!竊一時之虛名,而甘萬劫之實禍,可勝嘆哉!然則為今之計宜何如?曰:學佛之士,當學菩薩,不可一念而發二乘之心,亦不可一念而生輕視二乘之心。
佛教派別
公元1世紀左右形成於印度,而後傳播至中亞、中國、日本、朝鮮、越南、印尼以至斯里蘭卡。它是北傳佛教的主流。大乘思想根源於某些早期部派,但有許多理論創造,如不僅講人無我,而且講法無我;強調菩薩理想勝過阿羅漢,宣稱人皆具菩提心可以成佛。大乘倫理中倡導慈悲一切眾生,力主以功德回向他人等等。
特徵 大乘同樣包含理論和實踐兩個部分。作為預備功夫的理論,思索了存在的基本結構和原理;其對最高體驗的追求和修持實踐可回溯至印度的瑜伽傳統。這種禪定止觀的修持目的在於排除分別心,達到無所見,體會不可言說的絕對境界。被稱作般若智慧的理性活動是受到鼓勵的,但它最終仍然是為了導向對空性的認知。大乘理論中的涅盤不僅僅是寂滅不生或超越輪迴流轉,它是佛的境界,故又可以稱法身、佛性、真如等,即我們所謂的絕對者或本然之體。涅盤是無所不知的存在,按佛教的說法,它不是某種世間的知識,而是明淨的心識之體,它反映世間一切生滅而本無的諸相卻不為其所染。這種狀態也就是密教中修持者在本心中去尋求的空。通過觀想,修習者可以有無量諸佛現前,因為空是一切緣生相有者之母, 秘密咒術和陀羅尼一類的經典被合法地吸收到大乘中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