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物生平
姜鵬飛,1907年生於奉天金州(今遼寧省金縣)。原名姜鳳飛,號龍濤,化名王冠英。1924年畢業於遼寧省立第五師範學校,而後又入東三省陸軍測量學校第二期,東北講武堂第七期高等研究班和航空偵察班等軍事學校學習。1931年於航空偵察班畢業,被派往黑龍江第二獨立旅程志遠部任團長。1931年“九•一八”事變後,姜鵬飛隨程志遠投降日軍,參與圍剿抗日武裝,得到日偽信任。1933年春,姜鵬飛參加了偽滿在瀋陽東大營舉辦的軍官訓練學校,他訓練刻苦,深受日本教官的重視,畢業時獲得騎兵考科第一名,因而獲得滿洲國皇帝溥儀賜贈的日本軍刀一柄。
1934年,偽滿州國成立陸軍大專,姜鵬飛又被選送到該校深造,一年後畢業,又被送到日本陸軍大學受訓。在日本獲得了陸軍最高學府——陸軍大學文憑,曾受日本天皇接見。
1937年“七.七”事變後,姜鵬飛畢業回到東北,由駐黑龍江偽第三軍調往瀋陽訓練學校教導隊,並任新京(長春)陸軍訓練處中校教官。還任過偽滿第七軍管區(駐佳木斯)少將參謀長、獨立第二旅旅長等職。姜鵬飛效忠日寇,多次參加圍剿我抗日軍民,欠下累累血債。他爬得很快,在新京陸軍訓練處任中校期間,受訓練處日本幹事水汀的器重先提為上校,不久又被提為少將幹事。他後來在哈爾濱當上了偽滿江上軍司令。他憑藉著手中的權力,放高利貸,販賣大煙土,獲取高額利潤。
1940年1月,姜鵬飛經日本關東軍推薦,作為偽滿洲國治安部大臣於琛徵的高級隨員赴日本視察。歸來後升任偽訓練學校教育部長。1940年夏,被派往華北地區,專門收集八路軍情報。因積極效忠日偽主子,1942年被提升為偽華北綏靖總司令部一級少將部附。1944年調任偽唐山行營主任,同年7月,偽“冀東特別行政區”成立,兼任長官,掌管冀東淪陷區軍、政大權,專門對付共產黨、八路軍和抗日軍民。對解放區一面實行碉堡政策、經濟封鎖,一面指揮偽冀東治安軍和偽滿洲國的鐵石部隊,數次對冀東抗日軍民進行大掃蕩,製造了駭人聽聞的潘家峪慘案。
1945年夏,姜鵬飛見日本“大東亞聖戰”大勢已去,暗地與國民黨反動派秘密聯絡。7月19日,蔣介石簽發任命狀,委姜鵬飛為“冀東挺進軍總指揮”。9月7日,蔣介石又簽發任命狀,委姜鵬飛為陸軍新編27軍軍長,並電令其“火速退卻關外,儘量收容偽滿軍”。1945年12月,國民黨陸軍新編27軍與28軍合併,姜鵬飛被委任為第十一戰區中將高參。但姜鵬飛未到任,呈請仍以27軍名義到東北組織“地下軍”,以配合“國軍”接收。
1946年1月,經蔣介石批准,姜鵬飛赴東北,到達錦州後,拜見了東北行轅長官杜聿明,接受去北滿擔任擾亂後方,“相機占領哈爾濱”的任務。開始,他在長春、公主嶺一帶擴軍,籠絡一批偽軍和日偽警察等偽滿的殘渣餘孽,進駐長春被我軍擊敗。我軍在長春抓到兩個匪兵自稱是姜鵬飛的副官和警衛員,說姜鵬飛在戰鬥中被擊斃。實際,他逃了出來,後潛入到哈爾濱。
1946年2月姜鵬飛到哈爾濱後,就利用“中央”這塊招牌,利用蔣介石的委任狀,通過親屬、偽滿的同僚、朋友關係,以大講“國家至尚”、“民族復興”,標榜他是“中央”、“正統”,是“欽差”,並迎合敵偽殘餘及土匪升官發財的心理,到處封官加委,網羅漢奸、叛徒、土匪、偽軍、偽警、憲特。先後發展了道外天泰棧經理王捷三、商人張富平、家理教師傅陶子清、偽軍高官張東波、姜鳳鳴等。相繼網羅曹興武“中央先遣軍”的殘部,收編了建軍土匪左建堂、劉景山、吳俊鋒、王左、李華堂、謝文東等匪幫,組建了16個師,共約六七萬人。他親自擬定“陸軍新編第27軍所屬各部隊接收東北綱要”,擬“收編舊東北軍、偽滿軍、潛伏日軍及地下武裝團體”。
姜鵬飛為了擴大實力,於1946年8月1日,又草擬了“招撫日本武裝團體同志文”,網羅日軍殘餘,以對付解放區軍民。先後收編了伊滕、吉岡、上村、上澤等潰散在北滿各地的日軍殘餘36000餘人。通過左左木義之、山內英雄、森明建、小林等日軍頭目,收羅了在哈爾濱市內的日軍殘部1800餘人。
姜鵬飛掌握了一定的武裝力量,特別是看到國民黨軍隊占領瀋陽、長春,民主聯軍採取戰略轉移後退的時候,以為時機已到,於1946年5月20日,親筆寫了工作報告,派人去長春送給杜聿明並轉報蔣介石,吹噓他“已相繼占東寧、寧安、寶清、勃利、林口、穆稜、牡丹江、通河、延壽、方正等要地,今後擬分取佳木斯、哈爾濱……”,要求派飛機散發傳單,製造聲勢。
1946年6月20日,姜鵬飛發出命令,指示劉景山匪部集結隊伍,包圍哈爾濱,以配合國民黨軍隊進攻,但他的這一陰謀很快就失敗了。7月5日,再次派王永學等3人去長春長官司令部聯絡,請示工作。這時在瀋陽的27軍參謀長陳東坡和劉鹹來到哈爾濱。姜鵬飛和他們密謀了四件事;一是派人到松花江成立27軍辦事處;二是要錢解決軍費;三是製作一批軍服;四是帶電台來哈爾濱以便聯絡。7月11日姜又指派劉鹹迅速回瀋陽找杜聿明解決。第二次到長春的聯絡員王永學於7月20日回到哈爾濱,他帶回來了杜聿明命令;“配合新一軍作戰,並同時進駐哈市”。王永學回來時又得到新1軍潘軍長面諭:新1軍將於8月8日進攻哈爾濱。於是姜鵬飛於7日回哈調兵遣將,到了8日新1軍沒有絲毫動靜。姜又改變了計畫,決定單獨進攻哈爾濱。8月8日姜鵬飛在白帖子司令部向匪徒們下了命令:令匪部集結進駐各地。正當姜鵬飛準備在哈爾濱舉行武裝暴動之時,另一個披著宗教外衣的反革命集團也在積極活動,他就是企圖顛覆哈市民主政權陰謀暴動的大特務李明信。
李明信,原籍河北內邱縣人,1946年初,根據蔣介石的指示,國民黨派了大批特務到東北。李明信隨復興建國軍總司令姜護國、副司令李玉亭到東北搞建軍。李玉亭、李明信來到哈爾濱,以宗教為幌子大搞特務活動。他們先在哈爾濱收編了一些土匪,對哈市進行破壞,還密謀在哈市再創建兩個軍。根據上級特務組織的指示,李玉亭繼續擴大武裝,李明信利用宗教活動,發展組織,宣傳反動思想,準備經費,適當舉行暴動。
一天下午,姜鵬飛來到李明信的住處密謀了暴動的計畫。姜鵬飛認為李明信有3000多名教徒,是陰謀占領哈爾濱可以利用的一支力量。經策劃,他們成立了“聯合指揮部”,確定8月28日聯合實施暴亂行動。
8月25日,姜鵬飛派張富平、陶子清等人分別調查哈爾濱市內銀行、金庫、倉庫、糧庫、汽油庫、軍隊被服廠、軍火庫等重要物資集中地,省市領導幹部、公安局長、軍隊首長的住所,妄想進占哈爾濱時,襲擊首腦機關和搶劫槍械物資。
姜鵬飛想到暴動成功,沒有內線接應,不了解內部情況是很難獲得成功的。為此,姜鵬飛通過參謀處長姜鳳鳴的關係,在5月初認識了吉黑軍區後勤部敵偽財產管理處的科長佟琦。佟琦和王捷三過去是同鄉,經王捷三的牽線認識了姜鵬飛,經東北局陳雲批准將計就計打進敵人內部。經姜鵬飛的幾次考驗,佟琦終獲得了信任。所以姜鵬飛的陰謀活動,我公安機關詳情盡知。姜鵬飛派出的聯絡員王世正也被呼蘭民兵捕捉,他的“第十號命令”被繳獲。
1946年8月26日,姜鵬飛及其參謀處長姜鳳鳴,軍需處長張福平等人來到天泰棧,正在開會時,被早已埋伏好的我公安戰士一網打盡。姜鵬飛被捕後,我公安人員特意把佟琦和他關在一起。蔣鵬飛還幻想著能出去,他對佟琦說;“你不要承認自己是搞什麼的,想辦法出去再拉隊伍救兄弟們。一旦不成功,也不要灰心,杜聿明的三人小組會來救我們。再說28日,李明信的佛教會要暴動,他們也會救我們的。”佟琦立即把“8.28”反革命暴動的訊息傳了出去。我公安人員連夜審訊罪犯弄清了李明信發動暴動的時間地點。
8月28日凌晨兩點多,顧鄉、太平橋、道外的各路黃槍會同時發動暴動。李明信參加顧鄉一路,在隊伍後督陣,剛走上大街,就受到民主聯軍哨兵提問口令,李明信大喊:“殺!”黃槍會的人蜂擁而至。我民主聯軍戰士立即開火,當場擊斃沖在前面的暴亂分子。後面的一看“刀槍不入”的佛法不靈,扔下刀槍四散逃跑,黃槍會暴動失敗,李明信等主要骨幹全部落網。接著,我軍又捕獲了27軍參謀長和一大批軍統特務。粉碎了姜鵬飛策劃的國民黨陸軍新編27軍攻占哈爾濱和聯合“黃槍會”暴亂的陰謀。
處以死刑
1946年9月9日,哈爾濱市軍政機關和民眾團體,組織特別法庭,對姜鵬飛、李明信等進行了公審。出席公審的各界代表400餘人,檢查官起訴姜等罪狀,各界被騙被害者紛紛起來控訴。被騙者楊奎武控訴說,他和他父親不願參加叛亂,但被威脅說,不參加暴動,待占領哈爾濱後,全家砍殺一光。受害者李風英控訴李明信誘姦她和五個姐妹時說:“我們不順從,他則說是老母娘娘的命令,不然百日化為膿血,逼得我們沒有辦法”。經過控訴,各界民眾一致強烈要求對姜鵬飛、李明信等處以死刑。哈爾濱市長代表民主政府和人民法院接受各界代表的強烈要求,宣布將姜鵬飛、李明信等處以死刑,並對各界代表提出了三點希望:“首先,希望大家應該認為這是一次教訓,應該認識到這是國民黨反動派企圖屠殺東北人民陰謀的大暴露,大家應該百倍警惕,其次,要認識反動派蔣介石的統治,是一種愚昧的統治,他是不管迷信不迷信,只要能夠統治人民就行,這也要大家警惕的。最後,又說明民主政府對此次公審的態度,除了主要的分子予以懲辦外,其他盲從的,被騙的,以及被迫的,只要能夠向政府坦白改過,政府是一律予以寬大的”。9月10日,在道外二十道街花園召開公審大會,各界民眾一致強烈要求對姜鵬飛、李明信等處以死刑。哈爾濱市長劉成棟代表民主政府和人民法院接受各界代表的強烈要求,宣布將姜鵬飛、李明信等處以死刑。
9月11日,《東北日報》頭版以醒目標題報導姜鵬飛等人的罪行,被捕、公審等情況和訊息。我公安機關,對姜鵬飛案作了全面分析和總結,進一步推動了東北鋤奸剿匪鬥爭的深入發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