劇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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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展歷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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戲劇對白
上轎去我暗帶鋼刀一把,入賊府我定把賊子刺殺。
與你那屈死的兒子並埋在一起,?
也不枉俺夫妻一場結髮。
藝術風格
《三上轎》這齣戲原是豫劇祥符調的骨子老戲,19世紀20年代的祥符名旦劉榮鑫——人稱“白菜心”把它唱紅,30年代陳素真從他那裡學來以後,嘔心瀝血,慘澹經營,加以革新改造,編創新腔,在開封又把它唱成一時“家家‘崔氏女’,戶戶‘羞答答’”的局面,成為陳派聲腔中的代表劇目。40年代初,崔蘭田得陳大師的真傳,在祥符調的基礎上融進豫西調的旋律,也使此劇成為了自己的拿手好戲,同樣唱紅了西安、蘭州、寶雞、洛陽等地。從此,《三上轎》花開兩家,分別為陳、崔兩大藝術流派的代表劇目。
崔蘭田《三上轎》的藝術魅力首先表現在聲腔藝術上。陳派聲腔是以豫劇的祥符調為基礎形成的典雅古樸的藝術流派。音域偏高,行起腔來十分好聽,但略顯缺少些雄渾和厚度。崔蘭田是豫西調的聖手,嗓音寬亮渾厚,再加之她的鼻音和胸腔共鳴,以她的嗓子來唱祥符調,正好彌補了它的欠缺。而祥符調的融入,又正好周濟給豫西調力度和高度。所以,崔蘭田演唱的《三上轎》,堪稱是陳腔崔唱,剛柔兼濟;崔腔陳韻,相得益彰。高昂處似碎瓶裂帛,深沉處又如空谷悶雷,哀婉悽美處又蘊涵著一股犀利蒼勁、鋒芒逼人的內在力量,在如泣如訴的哀怨聲中,透露出一種剛勁雄深的氣勢,震撼著人們的心靈。
崔蘭田《三上轎》的藝術魅力體現在表演上,更加細膩和更加有層次。尤其在第五場的《上轎》一折中對“三上兩下”的處理,原劇存在著明顯的弱點。“三上兩下”是全劇的高潮,過去表演上轎動作很不明顯,經與作者和導演仔細研究,對崔氏的三次上轎動作做了較大的改動:第一次是崔氏與公婆話別後,抱定一殺的決心隨身攜帶鋼刀一把,準備與張炳仁同歸於盡,出門上轎。此時,媒婆一手拉著崔氏,逼她上轎,而崔氏則一手握住婆婆的雙手,不忍離別。最後,被媒婆生拉硬扯推上轎去。當媒婆剛剛放下轎簾,崔氏尚未坐定,只聽屋內公婆連聲哭喊“兒媳——”,崔氏便衝出轎門直奔靈堂,再次勸慰二老。第二次上轎的動作是:向亡夫靈牌三叩首後,再向公婆拜別,下定決心上轎出走。但當她剛剛手扶轎欄時,此時的姣兒又突然大聲哭叫,崔氏心如刀絞,飛也似地跑至婆婆跟前,接過小孩,千撫萬愛地進行哭訴……最後才毅然上轎。這些動作的設定,對表現人物的內心情感和揭示該劇的主題,均起到濃墨重彩的渲染和畫龍點睛的作用,受到廣大觀眾和專家的好評。
《三上轎》的藝術魅力表現在對人物的刻劃上。如果說看陳素真的《三上轎》是讓你哭的話,那么崔蘭田的《三上轎》不僅讓你哭,更令人恨,恨那個吃人的社會;如果說陳素真塑造的崔金定讓你同情、讓你憐憫的話,崔蘭田詮釋的崔金定則更讓你欽佩和景仰。再換一種說法,前者更側重她的被迫害、被摧殘一面,而後者更強調的她的反抗和鬥爭,是一位為丈夫復仇的女神。本章節前我所引用的劇中崔金定的唱詞,便是她的主題,或者稱是她的“關鍵字”。崔金定的丈夫被惡霸張炳仁用藥酒死毒,自己又被逼迫嫁給張炳仁,崔氏此刻的心情是非常悲痛的,但她不是個弱女子,她是一個性格剛強富於鬥爭精神的人,她決定要懷揣鋼刀上轎入賊府,刺死張炳仁,為夫報仇雪恨。她第一次上轎,看見公婆啼哭,不忍心舍離公婆。二次上轎,聽見不滿周歲嬌兒啼哭,又不忍心撇下親骨肉上轎,她心裡萬分悲痛,但為了殺仇人報夫仇,她強忍悲痛,勸說公婆,刻劃崔氏此刻的心情就不能只是喊天怨地的嚎啕大哭,而是哭得悲中帶著憤怒。兩種流派,兩種唱法,兩種不同的處理和藝術風格,不分軒輊,各有千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