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介
清蒙古王府抄本《石頭記》
簡稱“蒙府本”,存一百二十回,其中第一至第五十六回、第六十三至第八十回屬於脂本系統,其他部分系由程本抄配,卷首有後人抄錄的程偉元序。根據第七十一回末有“柒爺王爺”草書字樣,推斷為清朝某王府舊藏。
北京圖書館1961年收藏此書時購自清蒙古旗王府後人,故稱蒙古王府本。此本的正文經過較大的整理,脂批經過刪節,還可能混有後人的批語。書目文獻出版社於1988年首次影印出版。
細說“蒙府本”
一、 “蒙府本”的疑點
:《紅樓夢》[蔡義江校本]
1)從《蒙府本》正文比較徹底的刪除“不潔文字”看,它是《庚辰本》經過全面修改後的版本,應該與《甲辰本》相近;但是,它的批語不同於《甲辰本》,而很大部分是照抄《庚辰本》;更加奇怪的是:《庚辰本》中由畸笏叟寫出6條重要的眉批(見文章[1]),《蒙府本》中卻沒有。
2)為了減少《紅樓夢》推廣和流傳的阻力,曹頫臨死前,發行了一個最終定稿版本,裡面的不潔文字全部被替換或者刪除;同時增加了不少新內容,可在《蒙府本》中,並沒有全部去除猥詞,也沒有這些新內容。
3)下面將指出,在《蒙府本》中,還有一些回目是屬於“原稿版本”。
基於以 三點,筆者懷疑,《蒙府本》也是偽本。
二、 筆者的彎路
由於《蒙府本》中的猥詞大部分被更換和剔除,導致筆者一直認為它屬於曹雪芹的後期版本;在內容分析時,只將它與《甲辰本》、《程甲本》和《程乙本》比較,得出它與三者存在顯著不同,以致判定它是《庚辰本》經過多次修改後的新版本[2]。在一次無意中,將它與《庚辰本》的回目內容對比時,驚奇地發現,居然兩者竟然非常神似;深入進行各回目正文的比較,不能不承認:《蒙府本》的正文基本 是按照《庚辰本》抄寫而 。足見,在科研和學術探討中, 見會掩蓋真相,蒙蔽研究者的心智和思維。本文主要論證《蒙府本》是在《庚辰本》的基礎 ,修修改改而來。
三、 《蒙府本》是偽造品的依據
1)《蒙府本》的“前80回”中,與《夢稿本》比較,屬於“原稿版本”的有第13、19、34等回,屬於 期版本(如改1和改2)者有:第1、20、23、24、25、28、32、38、39、53、57、65、68、74、75、77、78、79、80回等。對第一次謄清稿,未修改的內容是“改1”;對第二次謄清稿,修改前稱之為“改2”;新修改的內容則屬於更高的版本。而 面列出回目所屬版本的 況,《蒙府本》與“庚辰本”完全相同。
2)可以證明《蒙府本》照抄《庚辰本》的實例極多,下面僅舉幾個,以資說明:
(1)第13回,《夢稿本》p.151:還有件心【事】未了…… 子也不能【及】你,如何連兩句俗話……只見府門【大】開,兩邊燈籠……
《庚辰本》p.299:還有件心【願】未了…… 子也不能【過】你,【你】如何連兩句俗話……只見府門【 】開,兩邊燈籠……
《蒙府本》p.452:還有件心【願】未了…… 子也不能【過】你,【你】如何連兩句俗話……只見府門【 】開,兩邊燈籠……
方括弧【 】黑體字表示相互不同的字。《庚辰本》與《夢稿本》的差別,在《蒙府本》中照樣看到。
(2)第20回:《夢稿本》:互相[[諷刺]]取笑……皆[[非保養]] 體之法……這屋裡你就做起耗[[如何使得呢]](來了),好不好(的)拉出去,[[我問你還哄寶玉不哄]](配一個小子,看你還 精似的哄 不哄 )。襲 先只道李 不沒的[[生]](又慪) 不過[[為]](因)他躺著生 [[極還道我低著 ,]](少不得分辯說,病了才出汗,蒙著 )原沒看見你老 家[[等語]],後來聽見他說,哄寶玉[[裝狐媚等語]](又說配小子),由不得又愧由委屈, 不住哭起來了。
《庚辰本》和《蒙府本》都是:
互相諷刺取笑……皆非保養 體之法……這屋裡你就做起耗如何使得呢,好不好拉出去拉出去配的小子,看你還 精似的哄寶玉不哄。襲 先只道李嬤嬤不過為他躺著生 ,少不得分辯,說病了,才出汗蒙 ,原沒看見你老 家等語,後來只管聽見他說,哄寶玉裝狐媚,又說配小子等語,由不得又愧由委屈, 不住哭起來了。
像以面的實證還有很多,在此從略。從 面可以看出:《蒙府本》的確是以《庚辰本》為底本編寫而 。
能不能說是《庚辰本》照抄《蒙府本》呢?不能!因為《庚辰本》 集猥詞之大 ,充分顯示出 物的語言特 ,從而屬於《紅樓夢》的早期版本;而《蒙府本》則刪除了大部分的不潔文字,理應屬於後期版本,所以只能是《蒙府本》按照《庚辰本》抄寫。
四、 從《蒙府本》的猥詞糾錯中 露出的問題
《蒙府本》剔除和取代猥詞,到底是以什麼版本為依據?它有三個來源:1)參考《夢稿本》;2)按照《甲辰本》,即以《甲辰本》為底本,取消更多的猥詞,偽造出《蒙府本》:3)依據《120回紅樓夢》的定稿版本。在嘉慶年間,《夢稿本》由楊繼振收 ,一般 都不知道,也借不出來,因此,這種可能 為零。下面將論證《蒙府本》的猥詞修改不是根據《甲辰本》;如果 立的話,那么《蒙府本》的猥詞替換隻能以《120回紅樓夢》定稿版本為依據。在乾隆末年,《120回紅樓夢》的專賣店被取締後,雖然市面 買不到《120回紅樓夢》的抄本,但是在官員和高級文 家裡,都購買了這種版本;比較容易借到。
下面著重闡明《蒙府本》和《甲辰本》在猥詞改動 的差別:
1)第9回:
《蒙府本》:我們的事,管你甚么相干,你是好小子,出來動動你茗大爺;………扁你小狗RI( 入、下 )的知道,……
《甲辰本》:臊不臊 ,管你JB(J:左毛、右幾;B:左毛、右巴)相干,橫豎你臊你爹去罷了。……扁你小狗養的知道,……
《夢稿本》:臊不臊 ,管你JB(J:左毛、右幾;B:左毛、右巴)相干,橫豎你臊你爹去罷了。……扁你小RI的知道,……
2)第24回
《蒙府本》:臊你娘的瞎了眼,碰起我來了!
《甲辰本》:你瞎了眼,碰起我來了!
《夢稿本》:[[CAO( 入、下 )]]你 [[的]]瞎了眼[[睛了]],硼起我來了!
[[的]]表示需要刪除的文字。
3) 第46回
《蒙府本》: 兩 三 又RI鬼吊猴的……快夾著你那油 離了這裡!
《甲辰本》: 兩 三 又CAO鬼吊猴的……快夾著你那B( 屍、下 ) 離了這裡!
《夢稿本》: 殘缺此回照抄《程甲本》,為:兩 三 又弄鬼弔猴的……快夾著你那B2(左毛、右必) 離了這裡!
4) 第65回
《蒙府本》: 夾著你的腦袋挺你的屍去, 不 與甚相干!
《甲辰本》: 夾著你的膫子挺你的屍去, 不 與什麼相干!
《夢稿本》: 夾著你那膫子 (的腦袋)挺你的屍去, 不 與你[[B1]](什麼) 相干!
5) 第65回
《蒙府本》: 公公道道貼一爐燒餅,要有充一個正經 ,我痛快把你 一罵。也不便多說。
《甲辰本》: 公公道道貼一爐燒餅,要有充一個正經 ,我痛快把你 一CAO。也不便多說。
《夢稿本》: 今兒可要公公道道貼一爐子燒餅(了)。[[要有一個充正經 ,我痛快巴你 一CAO]]。也不便多說。——————《夢稿本》中,把雙方括弧黑體字全部刪去。
面5個例子已足可說明:《蒙府本》的猥詞修改,既不是根據《夢稿本》,更不是按照《甲辰本》,因而,它是參考《120回紅樓夢》的最終版本修改的。所以,筆者認為:這可以作為“曹家的確公開發行了《120回紅樓夢》”的旁證。
同時, 面的例子充分說明,剔除《蒙府本》中猥詞的工作不是曹頫所為,否則絕不會遺漏這么多的不潔文字。這也證明了它是偽造者乾的,原因見下。
五、 《蒙府本》是不是近代 偽造的
鑑別這個問題的方法是:《蒙府本》所使用的底本是不是現在的《庚辰本》?也就是說,《蒙府本》 的錯誤是否與《已卯本》相同。筆者在拙文[7]中,已經論證了《已卯本》是照抄《庚辰本》得來的。現以第61回為例:方括弧【】黑體字表示相互之間的差異。
a)《程甲本》是:天天轉著吃到一個月,現算【倒】好,連前【 】……
《庚辰本》p.1432是:天天轉著吃,【吃】到一個月,現算【道】好,連前【兒】……
《蒙府本》p.2324是:天【下】轉著吃到一個月現算,連前【 】……
《已卯本》則是:天天轉著吃,【吃】到一個月,現算【道】好,連前【兒】……
** 《已卯本》與《庚辰本》完全相同,而《蒙府本》抄錯了【下】字;少一個【吃】字,沒有【道好】二字;《蒙府本》是:連前【 】,而不是《庚辰本》的:連前【兒】。
b)《程甲本》是:他已經【悟】過來了,……一頓好言【語】,
《庚辰本》是:他已經【悟】過來了,……一頓好言,
《蒙府本》是:他已經【怪】過來了,……一頓好言,
《已卯本》是:他已經【悟】過來了,……一頓好言,
**《蒙府本》誤抄 【怪】字,其它三個版本都是:【悟】。
c)《程甲本》是:他舅舅又有了不是,【豈】不是 家的好意……
《庚辰本》是:他舅舅又有了不是,【豈】不是 家的好意……
《蒙府本》是:他舅舅又有了不是,【言】不是 家的好意……
《已卯本》是:他舅舅又有了不是,【豈】不是 家的好意……
**在《蒙府本》不光在這裡,而且在第2337頁 ,也是照著把“豈”字寫 “言”字;其他三個版本都是:【豈】字。
d) 《程甲本》p.1629是:(平兒)說道:“不用慌,賊已有了。”
《庚辰本》p.1441是:(平兒)說道:“不用慌,賊已有了。”
《蒙府本》p.2339是:(平兒)說道:“不用【不用】慌,賊已有了。”
《已卯本》是:(平兒)說道:“不用慌,賊已有了。”
** 《蒙府本》多寫了【不用】,其它三個版本都只有一個:【不用】。
e) 《程甲本》p.1631是:【我】只求 們【以】後【省】些事……這幾個 【皆】不得知道
《庚辰本》p.1442是:只求 們【以】後【有】些事……這幾個 【皆】不得知道
《蒙府本》p.2341是:【我】只求 們【 】後【有】些事……這幾個 【比 】不得道
《已卯本》是:只求 們【以】後【有】些事……這幾個 【皆】不得知道
**《已卯本》完全雷同於《庚辰本》,而《蒙府本》比《庚辰本》多:【我】、【 】;只有《蒙府本》把【皆】字,抄 是【比 】。
由此可以充分看出:《蒙府本》在偽造時所使用的底本不是我們現在的《庚辰本》,而是照抄《庚辰本》的另外一部抄本。
六、 《蒙府本》的偽造過程
筆者同意並認為:除《庚辰本》、《甲辰本》、《夢稿本》、《程甲本》和《程乙本》外,其它古本都是偽造的;其中《已卯本》和《戚序本》是近代 造出的偽本;其餘都是古代 ,詳 請看拙文[5]。因為《蒙府本》出現 面一系列的錯抄,而現存的《庚辰本》和《已卯本》都未出錯,因而斷定《蒙府本》所使用的底本是《庚辰本》的另外一個抄本。
大約在活字印刷的《程甲本》發行後,極大地降低了《紅樓夢》的售價,由四五十兩銀子一部,減至約二兩白銀,使《紅樓夢》由富裕家庭走進入普通 家,大大推動了《紅樓夢》的普及,出現《紅樓夢 》。於此同時,也推動了《紅樓夢》偽本的產生。因為《程甲本》在序言中,宣傳了《紅樓夢》抄本,尤其是《120回紅樓夢》抄本很難尋找,促使造假活動猖獗起來。《蒙府本》就是在這種環境下產生了。它的“前80回”是以《庚辰本》為底本,替換和刪除了大部分猥詞。這一信息來自《120回紅樓夢》抄本的收 者,他們說:“《紅樓夢》的最新版本中,許多 言穢語沒有了”。他們設法借到曹家出售的“最終定稿版本”,只照著它替換了大部分的猥詞。《庚辰本》 ,光“CAO”字就有32個。與此同時,《蒙府本》的“後40回”基本 是照抄《120紅樓夢》的定稿版本。
為什麼不全部替換猥詞和按照“定稿版本”修改“前80回”的正文呢?因為他們的目的是要偽造出一個《紅樓夢》的新版本,再組織 謄抄,獨家出售,因而不能與曹家出售的《120回紅樓夢》完全相同。由於偽造者對《紅樓夢》沒有研究,因而無法像《甲戌本》那樣,新增加自己撰寫的文字。可以說,在嘉慶年間,直到朝廷正式下旨 毀《紅樓夢》以前,所出現的《紅樓夢》偽造品都是低 平的。
《庚辰本》只有在第13回以後才有眉批和夾批,而近代出現的《蒙府本》 ,從第一回開始就有夾批,這批語從何而來呢?1961年,陶洙賣出現在的《蒙府本》;在他之前,還有哪些 收 過,無法考究。顯然,它裡面的批語都是:這部《蒙府本》收 者補抄和撰寫的。會不會是陶洙偽造出現在的《蒙府本》呢?不會,因為他沒有曹家的最後定稿的《120回紅樓夢》;而現存的《夢稿本》在1959年才出現,陶洙無法把偽本《蒙府本》 對猥詞的修改 與其它古本相近,從而得到印證;而且,《夢稿本》中的“後40回”不是最終的定稿,因此按照《夢稿本》偽造出的“後40回”必是過渡的版本;不可能像現存的《蒙府本》這樣,在回目內容和版本等級 與《程甲本》相近,屬於同一個祖本。
五、 結 論
1)《蒙府本》的“前80回”是將《庚辰本》中大部分不潔文字替換或刪除,“後40回”照抄《120回紅樓夢》的定稿版本,偽造而 ;並刪去了全部眉批和部份夾批,新加了一些夾批;但正文是《庚辰本》,基本 沒有改動,只是誤抄的地方很多。
2)《蒙府本》這個偽本的貢獻是:它的原文照抄了曹家發行的《120回紅樓夢》定稿版本的“後40回”,與《程甲本》的“後40回”共祖本。由於高鶚按照《夢稿本》補納和修改了《程甲本》的“後40回”,致使《程甲本》距離《紅樓夢》的原著增大, 而不如《蒙府本》。
3)《蒙府本》是嘉慶年間偽造出來的。
《紅樓夢》各版本大盤點
《紅樓夢》被認為是中國最具文學成就的古典小說,是中國長篇小說創作的巔峰之作,並被認為是中國古典小說“四大名著”之首,它的影響已經超越了時代和國界,是世界文學歷史上一顆璀璨的明珠,甚至在現代產生了一門以研究紅樓夢為主題的學科“紅學”。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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