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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末之風作品類型
散文書籍簡介
生活的美，在於細節，在於發現。無辣不成美味
儘管好吃好喝的東西到處都有，東西南北都有自己叫得響、拿得出的風味小吃。但是，要是讓我說句不怕得罪人的心裡話——那就是，無辣不成美味。你再好吃的東西，只要一離開辣椒，那是胡扯，不辣，算什麼美味！儘管這種觀點，肯定很不得人心，至少在江浙福廣一帶不會有追隨者。但是，這絕對不會動搖我的美食觀念。
我之所以如此堅決的把辣椒推為蔬菜之首，雖然沒有理論根據，但是絕對有大量的感性材料。“果珍李柰，菜重芥姜。”這是《千字文》中的句子，說明至少在宋代人們就十分重視芥姜了。儘管古人一直把姜列為百菜之首，但在我這兒，辣椒是誰也無法動搖的蔬菜之王。
要說理由，其實，很簡單。
首先是隨處可見，好種好伺候。不像南方的茭白，雖然鮮嫩可口，可是北方沒法種植；也不像山東的膠白，只要一種在其他地方，不變樣就肯定變味兒。就說南方的白蓮藕吧，好看好吃，據說還有什麼“破散淤血”的功能，說起來是百樣都好。可是到了水貴如油的新疆，人們就只能望藕興嘆，不能種又沒的賣，再好的美味也等於白搭。雖說這幾年運輸方便了，可是大老遠從口裡運過去，老鼻子貴了。所以在我看來，也算不上美味。可是辣椒就不同了，無論南方北方，無論口裡口外，隨處可見。在我的眼裡，隨時可以品嘗的，方可稱得上美味，可望而不可即的東西，看又看不到，吃又吃不著，趁早別跟著瞎嚷嚷。
辣椒就好，便宜又實惠，花錢不多，卻可以隨時吃到。儘管現在反季節蔬菜大行其市，可是價格卻往往高得驚人，並不是一般收入的人想吃就吃的。一綹子菜葉子有時比二斤豬肉都貴，你說一月掙它個三百四百的小老百姓捨得吃嗎？不像辣椒，即便是最貴的時候，也就是一塊兩塊錢，一般老百姓都能吃得起。就說荔浦芋頭吧，雖然超市有賣，一看標價，怪怪！十幾塊錢一斤，可本地的毛芋頭隨便挑隨便揀，才一塊五。
當然了，光是便宜多見，還不能算做美味。要不麥黃五月的爛韭菜，也不至於給錢就賣，可是依然無人問津。這辣椒可就不同了。一年四季，只要你會吃會做，什麼時候都算得上不折不扣的美味。不信？說給你幾樣，做做嘗嘗，保你三月不知肉味。
青椒大蔥對半準備。將青椒一劈四半，將大蔥斬成一寸左右的蔥段，然後再從中間劈開。熱鍋大油，將花椒、大小茴炸出香味撈出，立即將切好的青椒大蔥放入鍋中，趁熱油快速翻炒，臨出鍋時，放入適量食鹽，淋少許麻油、香醋，即可盛盤上桌。做這道菜的要點是，火候最重要，切忌不要過，一定要新鮮。或者說要青椒和大蔥保持清脆可口。如果在熗鍋時再加入一兩個紅色乾椒，色彩會更鮮艷，食慾也會更旺盛。這道菜，用料簡單，做法簡便，好學好記；可是口味，酸、香、辣直撲而來，色、香、味直逼大餐。實在是不吃不知道，一吃忘不掉。
青椒大蒜對半準備。洗淨、切碎，然後放一起，用石臼搗成泥。如果有炒好的芝麻放入，味道更是獨特。用新出鍋的饅頭蘸著吃或者用剛剛挑下鏊子的單餅卷著吃，都是只可意會不可言傳的美味，足以與滿漢全席中的任何一道大餐媲美。這道菜還有一個亞種——即將大蒜換成黃姜。姜一定要嫩，做法同上。有的人看後，一定會說了：你這不是害人也是胡扯。青椒對大蒜，青椒對黃姜，你不是想把我們都辣死吧！此言差矣！你別看，辣椒、大蒜、黃姜都是辛辣之物，可是放在一起，尤其是放在一起在石臼搗成泥，不但不會辣上加辣，反而辣味大大降低，剩下的，就只有一種在其他菜餚中絕對品嘗不到的美味了。
再有一樣，一般人我是不外傳的，既然說到了興頭上，索性都說出來吧。乾紅尖椒、新鮮豬肉均若干，花生米、芝麻、香蔥各少許。先將乾紅尖椒和豬肉、香蔥切成碎末，再將花生米、芝麻炒至八成熟，即炒出香味，放在一邊備用。然後熱鍋大油煸肉末，煸至九成熟，放進香蔥和尖椒末，煸至鍋內的油變成嫣紅色，緊接著放進黃醬，一直熬出香味，最後放入花生米與芝麻。至此，將火頭關小，文火慢熬，等到色澤嫣紅，香味四溢的時候，便大公告成。可以蘸著各種新鮮的青菜吃，可以調著麵條面片著吃，可以卷了煎餅單餅吃，可以抹了饅頭楦頭吃……反正，無論怎樣吃，都足以吃的你，渾身冒汗大呼過癮……
話又說回來了，美味雖好，不可貪吃呀。這與美酒雖香不可貪杯是同一個道理。否則，這在許多人看來是美味的辣椒，要是吃起來毫無節制的話，到時候，你真的要吃二遍苦，要受二茬罪了。因為據《本草綱目》記載：辣椒有百害而有一利，其利在目。也就是說對眼睛有好處。但是現代醫學證明，辣椒的藥用價值，遠不止這些。譬如：“能改善食慾，增加飯量。又能治療風寒感冒；對於兼有消化不良的病人，尤為適宜。但食用過量反而危害人體健康。因為過多的辣椒素會劇烈刺激胃腸黏膜，使其高度充血、蠕動加快，引起胃疼、腹痛、腹瀉並使肛門燒灼刺疼，誘發胃腸疾病，促使痔瘡出血。因此，凡患食管炎、胃腸炎、胃潰瘍以及痔瘡等病者，均應少吃或忌食辣椒。”
因此，一種食物是否算得上美味，絕對不應該單單看它的味道，更多的要看它對人健康的作用以及好處。再往大處說，所有的美味不僅僅取決於食品本身，更多的還要取決於品嘗食品的人。譬如說，“餓了吃糠賽似蜜，不餓吃蜜也不甜”的俗語，說的就是這個道理。一種食品是否美味，很多時候都取決於個人的愛好。“蘿蔔白菜各有所愛”，講的就是這個理兒。再說了，品味美食，還需要心境。心緒不寧，坐臥不安，你給他龍肉他也吃不下；心境安然，咀嚼著菜根分外香。另外，品嘗美味也需要環境，就像茅舍絲竹之中最宜品嘗龍井一樣，所有的美食也都需要一定的氛圍去品嘗。環境佳，則美味自然出。
由此看來，世間的萬事萬物都有其兩面性，甚至多重性，睜大眼睛，全面認識，方是上策。更重要的，這一點，並非僅僅適用於品嘗美食。
2006.7.22
（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