基本信息
出版社:廣西師範大學出版社;第1版(2009年5月1日)平裝:163頁
正文語種:簡體中文
開本:32
ISBN:7563398074,9787563398072
條形碼:9787563398072
商品尺寸:20.8x14.4x1.4cm
商品重量:299g
品牌:上海貝貝特
ASIN:B003I4DPOI
內容簡介
《對焦中國畫:國畫的六種閱讀方法》:國畫果真乏味沉悶?西畫難道較國畫更具可讀性?羅淑敏身為藝術教授,多年教學經驗下深明學生“輕國畫、重西畫”之因由,遂寫下本書,深入淺出地解說閱讀國畫的六大方法,並輔以大量中西畫作比較,讓讀者對準焦點,進一步了解兩者間之分別與欣賞角度之差異。隨著羅淑敏領航的這趟國畫之旅,讀者將逐步了解國畫的承傳概念,各種寫意筆墨及留白構圖,及閱讀手卷與人物畫之關鍵事項。此書本身就是一副畫論式手卷——層層拆解有關閱讀中國畫的竅門,由此輕鬆地進入中國藝術乃至中國文化的殿堂。
編輯推薦
《對焦中國畫:國畫的六種閱讀方法》由廣西師範大學出版社出版。作者簡介
羅淑敏,現任教於香港嶺南大學哲學系,1980年代初追隨已故嶺南派大師楊善深習畫,對中西繪畫的發展充滿好奇。1990年到香港大學藝術系修讀藝術史。1998年得其時仍在該系任教的萬青力教授指導,進行有關20世紀中國繪畫史的研究,博士論文則探討張大千的藝術與20世紀中國繪畫發展的關係。2005年嶺南大學哲學系開設一個全新的視覺藝術課程(visualstudio),羅淑敏獲聘至今,負責教授中西藝術史、藝術與社會文化相關的課程。目錄
/序對準焦看畫中意
/第一章創新與承傳
破舊立新的西畫
創新非衡量國畫的尺
承先啟後的轉化
臨摹之必要
仿古人之風範
從皴法看師承與求變
宋代畫院開拓的花鳥傳統
文人畫家的墨色花鳥
/第二章寫真與寫意
寫真與寫意之追求
工藝與藝術之分野
形似與神似之畫論
中西方寫真有異
寫真與寫意
山水畫不是風景畫
不求現場感的山水畫
中西畫的散點透視法
山水畫的巨觀角度
三遠透視法
寫意與畫外之音
/第三章人物畫不是肖像畫
別具一格的人物畫
沒有個人特徵的人物
拒絕個人主義畫像
國畫社會學
形似不若神似
/第四章留白,空靈的構圖
從細節到留白
抽象以言志
虛中有實白而不空
受西畫衝擊下的留白
立軸式構圖
/第五章抽象的筆墨
不容忽視的筆墨
中國毛筆的結構
駕馭筆墨的技巧
畫象以外的理想世界
用筆之精準
用墨之通暢
氣韻生動 筆斷而情不斷
/第六章手卷的獨特旅程
手卷的形式美學
閱讀手卷要訣
游離透視法
外在景致 心靈載體
後記傳統與現代
文摘
(節選一)從皴法看師承與求變
五代、北宋的山水畫大師,由於他們的儒、道思想背景,他們筆下要表現的,並非一時一地的景象,而是大自然的宏偉氣魄。因此,這個時代的山水構圖,大都是頂天立地式的布局,把整座雄偉的山、遠望無際的景觀,展現在觀者眼前。這時期的山水畫家還會用不同的筆墨技法,表現山石的各種質感與線條變化,這些筆法,我們稱之為“皴法”。
五代、北宋的山水畫大師,各有自己獨特的“皴法”。例如董源喜歡用一條一條長長的線條,來表現江南山丘的質感,他這種狀似麻絲的線條,後人稱之為“披麻皴”。巨然早年曾經師承董源,他在董源的“披麻皴”之上,再創“礬頭皴”,那是畫在山峰之頂,狀似饅頭的筆墨造型,用來表現山峰之巔、樹叢之間露出來的岩石。另外,董源和巨然又喜歡在山石之間,利用墨點來點出遠處的叢林和樹木,這些點墨的手法,我們稱之為“點苔”。“點苔”往往使畫家筆下的山巒,看上去有鬱鬱蔥蔥的感覺。後來宋代的米芾、米友仁兩父子,嘗作江南濕潤迷濛的山水景致,他倆承繼董、巨的用點,以橫向的“點苔”加以變化,後人稱他倆的“點苔”為“大米點”和“小米點”。
除了董源和巨然,五代、北宋的山水畫大師,還有李成、郭熙和范寬。這三位畫家屬於北方的畫家,他們筆下的山水,多是中國北方的崇山峻岭,尤其強調山的質感,石多於樹,且多怪石嶙峋,至於樹的造型,往往亦枝多於葉,寒冬時節的樹木尤甚。
李成便是以畫寒林景致著名,他筆下的山水,多是凋零的樹木、孤寂的怪石。他善用尖削而鋒利、狀似蟹爪的筆觸來描繪樹木枯禿的形態,表現那份寒冬蕭索的感覺,這種筆法,後人稱之為“蟹爪皴”。另一位與李成齊名的是郭熙,他的樹木,秉承了李成的“蟹爪皴”,同時,他喜歡用狀似捲雲層的“捲雲皴”來表現奇峰怪石的造型。至於范寬,他的《谿山
行旅圖》是現存少數公認的宋代真跡,圖中的谿山,秉承了前人頂天立地式的構景,山在畫的中央部位,造型有如一幢巨碑,坐落在觀眾的眼前,讓人眼前一亮。
五代、北宋的山水畫大師,對於山水的理解,無論是在造型抑或是以山水作為自然生命的抽象表現上,都極為出色。他們在畫面上展現的山水境界,超越了官能上的視覺享受,是一種人與自然渾而為一的和諧景象。這種開闊的精神境界,為歷代的文人學士所嚮往,也成為日後傳統山水畫發展的基礎。
由於師承和風格相若的關係,董源和巨然常常被後人聯在一起,把他倆的風格渾而為一,稱之為“董巨傳統”;而李成和郭熙的風格,則被視為另一個脈絡相連的傳統,叫做“李郭傳統”。無論是“董巨”抑或是“李郭”,甚至是范寬的“巨碑式”構圖,對於後來中國山水畫的發展,都有莫大影響。
五代、北宋山水畫大師的筆墨技巧和精神境界,是宋以後山水畫家創作時的典範,其中又以“董巨傳統”最為後來的文人畫家所推崇。譬如“元四大家”中的黃公望,他的《富
春山居圖》,畫中用了大量的“披麻皴”來表現山丘的造型,又用了密集的“礬頭皴”和濕潤的“點苔”,來表現山石的質感和密茂的林木,這些筆法,都是直接追仿“董巨傳統”的足跡,可見“承傳”之重要。
只是,山水畫到了“元四大家”手中,大自然的造型和山石的質感表現已經變成次要,筆墨的抽象價值才是畫家表現的重點。因此,黃公望的山水與董源的相比,前者較後者圖像化、抽象化,而後者則較前者寫實。事實上,與五代、北宋的山水畫相比,“元四大家”的山水畫,看上去平面化得多,這正是元代山水畫的特徵:脫胎自五代、北宋的山水傳統,但焦點在於筆墨,表現的是畫家的人格和內心嚮往的理想。這些抽象的追求,我們將在“抽象的筆墨”一章中,再作詳盡的討論。
到了清代,臨摹、仿古之風大行其道,清初的著名山水畫家有“四王”與吳、惲,人稱“清初六大家”。“四王”先前已有提及,而吳是指吳歷,惲是指惲壽平。六人當中,除了惲壽平的花鳥畫蓋過他的山水畫之外,前五人都以山水畫見著。他們的筆下,多的是仿董源、巨然、“元四大家”的山水作品。這些作品中,無論在構圖、筆墨抑或是風格上,既有五代、北宋山水畫的影子,也有濃厚的“元四大家”味道,驟眼看上去沒有新鮮感,甚至有人會覺得沉悶不堪。
但是,只要我們細心去看,不難發現“清初六大家”筆下的山水理念,與五代、北宋山水畫家追求的山水理念,並不相同,他們雖然緊緊追隨“元四大家”的筆墨追求,但他們
的作品焦點在於筆墨的臨摹,以致構圖、布局頗為“公式化”,與“元四大家”取法自然的山水畫,仍然有很大的分別。所以說,“清初六大家”的作品,承傳的味道雖然十分濃厚,但他們的作品表現的著實是清初的時代氣息,他們的藝術成就在於豐富了傳統筆墨的內容,六人各有各的特色,而吳歷的作品更把西畫的影響,引進到文人山水傳統之中。
(節選二)
宋代畫院開拓的花鳥傳統
傳統的中國繪畫有三類常見的主題,除了山水,還有人物和花鳥。人物畫的承傳與種種,我們將在第三章“人物畫不是肖像畫”中詳細探討,這裡不贅。至於花鳥畫,早期的大師有五代的黃筌與北宋的徐熙。黃筌17歲入宮廷當畫師,他喜歡畫珍禽瑞雀,風格細緻工整,用色華麗,由於畫藝出眾,被朝廷賜為三品官服。徐熙則擅長畫野竹、水鳥、蟲魚和蔬果,多用墨,較隨意,與黃筌細膩斑斕的風格不同。徐熙的傳世真跡非常少,我們可以參考的,是傳為他畫的《雪竹圖》。黃筌和徐熙的風格,在歷代的古畫論中,備受讚揚,對後世花鳥畫的發展,有一定的影響。
到了宋代,宋徽宗設立畫院,把花鳥畫正式列入繪畫的類別。兩宋畫院的花鳥作品,在風格上追隨黃筌纖細華麗的傳統,但由於宋徽宗酷愛文學,在他的影響和推動下,宋畫院的花鳥畫大師,把繪畫與文學結合起來,開創了詩情畫意的花鳥畫傳統。風格上,纖細之餘,多了份幽雅和詩意。
試看一幅(傳)宋徽宗畫的《蠟梅山禽圖》,畫中一株落盡了葉的蠟梅,由地上節節向上生枝,那纖瘦的樹枝上,零星地開著燦爛的梅花,四周點點粉白,表現的是飄著輕雪的寒冬;畫中央的枝頭上,一對白頭翁親密地依偎在一起,在雪粉中嗅著寒氣當中的梅香。畫的下左方,有宋徽宗題的一首詩曰:“山禽矜逸態,梅粉弄輕柔,已有丹青約,千秋指白頭。”前兩句寫景,後兩句寫情,是徽宗自己的寫照,隱喻一個酷愛繪畫的君王,那種命運弄人的遺憾。詩中所述的“逸態”“梅粉”“輕柔”“白頭”,與畫中的形象,互相點題,把畫面上的情和意詩化,而畫則把詩中的意境形象化。
自北宋開始,花鳥畫一直有新的發展,南宋畫院秉承北宋的傳統,風格細膩雅致,為後來服務朝廷的花鳥畫家立下了典範。例如清代蔣廷錫的《四瑞慶登》、冷枚的《梧桐雙兔圖》和沈銓的《松梅雙鶴》,都有濃厚北宋花鳥畫的影子。但是,只要我們用心去看,清代的花鳥畫,畢竟不是宋徽宗影響下的花鳥傳統,少了詩意,多了外來的西方影響。
康熙在位的時候,徵召西洋教士入內廷供奉繪畫,其中以郎世寧的名氣最大,影響最深。現在我們試把清代畫院畫家沈銓的《松梅雙鶴》與宋人的《荷花》團扇相比,前者的空間表現和前景中樹石的明暗處理,明顯受到西方繪畫技巧的影響,而這些都是宋人《荷花》團扇中沒有的“新意”。
(節選三)
文人畫家的墨色花鳥
花鳥畫除了畫院的傳統之外,另外一個重要的發展,是文人畫家筆下的花鳥傳統。文人畫家喜歡用墨多於用色,因此大都以墨色來寫花鳥,即使用色,也偏向素雅的淡染為主。他們在主題上的選擇,往往有所寄託,常見的有被喻為“花中四君子”的梅、蘭、菊、竹。
文人借這四種花卉的特性,比喻他們心中推崇的價值。梅花在嚴寒中,開得燦爛,有耐寒、堅忍的氣質;國蘭幽香而不奪目,寓意幽居、不追逐名利的志向;菊花則來自陶淵明的兩句詩:“採菊東籬下,悠然見南山”,寫出了物慾以外的隱逸境界,文人愛菊花是追思陶淵明的清高;而竹則因為它的竹節和筆直的生長形態,寄意文人應有的氣節和虛心。
文人的花鳥傳統,在元代以後大放異彩。明代以畫花鳥著名的畫家,首推徐渭,此外還有陳淳、文徵明。到了清代更有為大眾熟悉的八大山人、石濤和後來的“揚州八怪”,他們之間有承傳的脈絡,例如八大山人和“揚州八怪”都有徐渭的影子,而陳淳早年師承文徵明,二人的作品都有一股素淡文雅的氣質。
可以想像,傳統的花鳥畫可以分為兩大類,一類是風格細膩、色彩豐富的“畫院花鳥畫”;另一類是構圖簡單、以墨和多以“四君子”為題的“文人花鳥畫”。驟眼看上去,傳統的花鳥畫沒有跳出這兩個範疇。但是,只要我們細心分析,便會發現不同時代的畫院,有不同的成就。至於文人傳統的花鳥畫,構圖或許相似,但不同的畫家,有不同的用筆用墨,趣味和焦點都落在筆墨的抽象價值之中。明白了何謂筆墨,這類畫會叫人看得心醉,其樂無窮。
總括而言,中國傳統繪畫的焦點,不在創新,而在承傳。傳統國畫在歷史上的發展,是在承傳中演進求變,因此,沒有誇張奪目、推倒重來的劃時代“創新”感覺。拋開了追求“創新”的偏見,對準傳統國畫“承傳”的焦點,我們便可以撥開雲霧,把傳統國畫的特
色仔細看清楚。
(節選四)
臨摹之必要
由於注重承傳,“臨摹”是學習傳統繪畫常見的方法。古代的畫家常說“師古人”,意思是以古人為師,從已經逝去的大師所留下來的作品,學習古人的理念和技巧。“臨摹”其實包含了“臨”和“摹”兩種學習古人作品的方法。所謂“臨”,是把原畫放在旁邊,邊看邊依照原畫上的形象,依樣畫葫蘆般畫出來。至於“摹”,是把半透明的紙放在原畫之上,把原畫上的物象,一筆一筆如實地勾勒出來。“臨”、“摹”出來的作品,要求與原作相似,最理想的“臨”、“摹”作品,看上去應該與原畫不相伯仲,能夠以假亂真。
臨摹的目的,當然不在於作假。臨摹是借著重複古人的作品,作為一種訓練,務求在複製的過程中,領會古人對於構圖、勾勒、用筆、用色、用墨等心得。一旦臨摹完畢,即使作品與原畫如何酷似,臨摹者也會署上自己的名號,而且往往會在題式當中,記載臨摹時悟出來的心得,這類作品常常會以“臨某某之作”為畫題,說明此畫只是一幅臨摹的作品。若果臨摹者在臨摹之後,不但沒有署上自己的名號,甚至還簽上原作大師的名號,那么臨摹的作品,便成為一幅偽造的古畫。
此外,臨摹臨得再似,也不能超越前人的成就。對於臨摹,造假者與真正的藝術家,有不同層次的要求。造假者在臨摹的時候,注意力主要集中在物象的形態上,目的是要做到看上去和原畫一模一樣。但是,真正有藝術追求的畫家在臨摹的時候,物象的形態只是一個載體,即是說畫家是要通過一些形態,如一棵樹、一座山、一枝花等,去重現古人創作時對於筆下物象的體驗。對於一個藝術家來說,臨摹的目的,是要通過臨摹古人的筆法,和筆法展現出來的抽象價值,去領會古人的氣度和人格。
中國繪畫史中,偽造古畫的情況屢見不鮮,根據文獻的記載,這種情況最早可以推至晉、唐時期。偽造出來的古畫作品,我們叫做“贗品”。到了明、清兩代,由於社會的經濟發展迅速,藝術品在社會上有一定的市場,“贗品”也相應充斥市場,甚至出現了地區性的造假特色,所謂“蘇州片”、“河南造”、“開封貨”等,是行內人對個別地區所出產的“贗品”的特別稱號。到了20世紀,造假造得出神入化的是張大千,他的造假工夫,瞞過不少學者和鑑賞家,包括黃賓虹、陳半丁,他有不少造假的“古畫”,被西方的博物館誤以為是真跡而收藏。
可以說,歷史上被人作為臨摹對象的大師名家,大都是一些超越物慾、追求精神境界的文人哲者,如“元四大家”的黃公望、倪瓚、吳鎮與王蒙,“清四僧”的八大山人(朱耷)、石濤、髡殘與弘仁,都是傳統畫家推崇的臨摹對象。這種追思古人的理念,涉及的有“寫神”和“筆墨”兩個抽象價值的觀念,我們將在後面幾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