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戲子不得了:敢罵皇帝是狗 還公開打他耳光

素有“戰神皇帝”之稱的後唐莊宗李存勖,不僅驍勇善戰、長於謀略,而且還是一位文藝氣息很濃的皇帝,痴迷俳優之戲,常常在軍事旁午之餘,偷空玩票登台演出,過一把“戲”癮。等到稱帝滅梁,完成復國雪恥的大業後,自以為功業圓滿,再沒有可以憂慮的事情,於是天天跟一幫伶人膩在一起,放開了玩耍,在過癮的同時,也鬧出了不少的笑話。

後唐莊宗李存勖畫像後唐莊宗李存勖畫像

為了過足戲癮,李存勖在身邊豢養的一大幫伶人,這幫人專以樂舞諧戲為業,變著法的哄皇帝開心,備受皇帝寵幸,其中敬新磨由於演技最好,所以尤其受到李存勖的喜歡。不僅如此,在一大幫伶人當中,敬新磨的人品也最正,經常借諧語幽默規諫李存勖,所以後世的對他的評價很好,連歐陽修在《新五代史》中都稱讚他作風正。

敬新磨擅長諧語,為人非常幽默,這在一件小事中可見一二。某次敬新磨在宮中侍奉莊宗,在離開的時候被宮中豢養的一隻惡狗追逐,迫使敬新磨躲在柱子後避難。莊宗看到這一幕哈哈大笑,敬新磨見狀便向他喊道:“陛下救命,請不要放縱你的兒女們來咬人!”因為莊宗出身沙陀族,尤其忌諱“狗”字,因此敬新磨便故意喊“狗”來譏諷他。莊宗聞言大怒,於是張弓搭箭準備射敬新磨。

李存勖是個“戲迷”,經常和伶人唱戲李存勖是個“戲迷”,經常和伶人唱戲

敬新磨見狀,忙向莊宗說道:“陛下不能殺我,因為我們是一體的,殺了我不吉利!”莊宗感到莫名其妙,於是放下弓箭問他何故。敬新磨回答道:“陛下即位後取年號為同光,天下人都稱呼您為同光帝。同的發音跟銅一樣,我的姓敬跟鏡發音相同,都需要時不時磨礪。若殺了我敬新磨,那您的‘同’可就沒有‘光’了。”莊宗聽後,哈哈大笑,命人將惡狗攆開,幫助敬新磨解脫困境。

敬新磨憑藉著過人的機警和善用諧語幽默的本領,經常規諫莊宗,並幫助很多正直的官員解困,其中解救中牟縣令便是一例。莊宗喜歡田獵,某日在中牟縣打獵時,一行人將田裡的莊稼踐踏的亂七八糟。縣令當時在場,見狀後心痛不已,於是攔住莊宗的馬頭為民請命,要求莊宗離開田地,並儘可能的補償農民的損失。莊宗聞言大怒,一時間動了殺心。

李存勖喜歡遊獵,因此荒廢政事李存勖喜歡遊獵,因此荒廢政事

敬新磨見狀,便率領一眾令人把縣令牢牢揪住,在莊宗面前責備他:“大人是朝廷命官,難道不清楚當今皇上喜歡打獵?既然知道,那為何還要放任百姓種田,以此來給朝廷繳納賦稅呢?為什麼不讓百姓挨餓把農田空出來,讓皇上在這裡自幼馳騁呢?你真是罪該萬死!”說完後,便裝模作樣地請求莊宗對縣令處以極刑,其他伶人也會意,紛紛鼓譟唱和。莊宗被敬新磨的反語逗得哈哈大笑,隨即命人將縣令釋放,並下旨補償當地百姓。

當然以上兩則還不是敬新磨最“得意之作”,他鬧得最大的“動靜”,是在一場雜戲表演中不僅公然扇莊宗的耳光,而且還讓對方一點脾氣都沒有。這究竟是怎么回事呢?

原來莊宗很喜歡玩票演戲,並自取藝名為“李天下”。功成名就後,莊宗時不時會面塗粉墨,穿上戲裝,與一乾伶人登台表演,毫無皇帝應有的體統。某次莊宗跟其他伶人一起演戲時,忽然做出一副四處張望之相,大喊:“李天下,李天下在哪裡?”其他人聽到後,都不敢回答,只有敬新磨在聽到後,跑到莊宗面前,不由分說地甩了他倆耳光。

李存勖畫像李存勖畫像

莊宗一開始被打懵了,隨即便龍顏大怒,眾伶人見狀也大驚失色,心想敬新磨這一次必死無疑。面對莊宗的質問,敬新磨不慌不忙地回答到:“天底下敢叫李天下的只有陛下一人而已,還要到哪裡去呼求呢?誰又敢再自稱李天下呢?”一句話將大家逗樂了,莊宗也反怒為笑,不但沒有治敬新磨的罪,反而給了他豐厚的賞賜。敬新磨用諧語幽默規諫莊宗的事跡,大抵都是此類。

這則奇聞載於歐陽修的《新五代史·伶官傳》:莊宗嘗與群優戲於庭,四顧而呼曰:“李天下,李天下何在?”新磨遽前以手批其頰。莊宗失色,左右皆恐,群伶亦大驚駭,共持新磨詰曰:“汝奈何批天子頰?”新磨對曰:“李天下者,一人而已,復誰呼邪!”於是左右皆笑,莊宗大喜,賜予新磨甚厚。

李存勖後來被政變軍人射殺李存勖後來被政變軍人射殺

沒多久,莊宗便在政變中被殺,其豢養的一大幫伶人也做鳥獸散,敬新磨的事跡此後便絕少難聞。敬新磨最後一次出場,還是在後唐明宗時期,不過此時的敬新磨形象已變為貪污犯,因收受賄賂被明宗打了板子,此後便再無關於他的記載。至於敬新磨因何蛻變為貪污犯,後世也就不得而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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