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恩燾

陳恩燾

陳恩燾(1861-1956.11.7),字幼庸,福建福州人。出生於鹹豐十一年(1861年),自幼天資聰穎,其父甚為喜愛,“嘗親自教授經書,勖以孝悌傳家、忠勤愛國,及修身涉世之道”,對其期望之殷可見。就在陳恩燾出生的那一年裡,中國社會正悄然發生著變化,兩江總督曾國藩創辦了安慶內軍械所,中國第一代科學家徐壽、華蘅芳開始著手試造蒸汽輪船,近代海軍建設的萌芽初現。經歷兩次鴉片慘痛教訓的中國,開始了旨在圖存自強的洋務運動。

人物介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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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治五年(1866年)季,經閩浙總督左宗棠奏請,清政府下令在福州設總理船政衙門,製造西式蒸汽輪船、軍艦,為創辦西式海軍獲取技術裝備,史稱福建船政局。與之配套,次年,以培養海軍人才為目的的求是堂藝局搬遷至福州馬尾,改稱船政學堂,開創了中國近代海軍教育的先河。光緒元年(1875年),和很多閩省子弟一樣,年僅14歲的陳恩燾考入了這座當時中國海軍的最高學府,成為後學堂第五屆學生,學習軍艦駕駛、指揮,同屆有林幫光、程璧光、梁鴻春、王漣、張珍、石文銘、陳宗器、丁澄瀾等共9人,後來尤以程璧光、陳恩燾最為著名。
福州船政創設之初,分為前學堂和後學堂。前學堂為製造學堂,主要學習船舶建造,目的在於培養船舶設計和建造人員;而後學堂是駕駛學堂,實際才是真正的海軍軍官學校。後學堂的教學,分堂課與船課。堂課主要學習英語、地理、航海天文、航海理論等課程,使學員掌握成為一名海軍軍官必備的理論知識,均採用英文教學;在此基礎上,學生還必須登上練習艦進行為期2年左右的實習,學習實際操艦、各項船藝、槍術炮術等各項船課,全部科目合格後方能成為一名真正的海軍軍人。
通過堂課的培訓,陳恩燾具備了成為一名海軍軍官的理論基礎,而且船政學堂開辦之初,創始人左宗棠、沈葆楨就反覆強調本土文化教育的重要性,對學堂學生愛國精神的養成起到了很大作用。堂課結業,陳恩燾等被派往福州船政自行建造的二等巡洋艦“揚武”號作練習生,隨艦前往南洋各港口歷練、實習,開始船課學習。因表現出色,被正在籌辦北洋海防事務的直隸總督、北洋大臣李鴻章選中,調往當時中國裝備最先進的艦隊——北洋水師任職。積功累遷至旗艦“定遠”號駕駛大副,成為令人羨慕的鐵甲艦上的高級軍官。
時值中法戰爭結束後不久,清政府受馬江海戰失利的刺激,痛感以往海軍建設力度不夠,進展緩慢,“有名無實”,乃大下決心懲前毖後,全力整頓、建設海防。與開展變台灣為行省、組建北洋海軍等一系列大刀闊斧的海防建設活動同步,光緒十二年(1886年)清政府派出有史以來規模最大的一屆海軍留學生(第三屆),人數達34人,由華監督周懋琦、洋監督日意格Prosper Marie Giquel(是年5月,這位為中國近代海軍建設做出突出貢獻的法國人在家鄉病故,由幫辦洋員斯恭塞格De Segonzac繼任)領隊。與往屆海軍留學活動不同的是,第三屆海軍留學生人選的範圍不再局限于海軍學校的在校學生,而是擴大到了現役的海軍軍官,這樣讓有充分海軍生活積累和實踐經驗的現役軍官去國外進修,對於人才養成裨益更大,成效更著。陳恩燾因此前在北洋水師服役過程中表現出色,作為現役軍官入選,這批留學生里,日後聞名于海軍史的還有劉冠雄、鄭汝成、沈壽堃黃鳴球賈凝禧、周獻琛等,可謂人才濟濟。

生平事跡

1886年,第三屆海軍留學生乘商船抵達英國後,陳恩燾被分配主修“測繪海圖、巡海練船、兼駕駛鐵甲兵船之學”, 11月派往英國東非艦隊(The East African Station),隨“依及利亞”號軍艦(H.M.S.Egeria)前往印度洋及斯里蘭卡一帶實習,歷練鐵甲艦駕駛、測量、繪圖等技術。中途不幸染病,於1888年3月返國,被迫提前中斷了留學生涯,仍回北洋水師服役。留學期間,清政府在英國訂造的“致遠”、“靖遠”等新式巡洋艦完工,急需管理、駕駛人才,北洋水師總教習英國人琅威理Lang William M曾建議調陳恩燾回國擔任管帶,李鴻章則認為,陳恩燾在英國的學習剛剛開始,“若令遽歸,前功盡棄,未免可惜”,從造就人才的角度出發,決定讓陳恩燾學成後再歸國,遂罷議
光緒十四年八月二十八日(1888年10月3日),經過海軍衙門大臣醇親王奕譞、直隸總督李鴻章等的努力,清政府批准頒行《北洋海軍章程》,這是中國歷史上第一部近代化的軍規,由此也宣告了中國歷史上第一支近代化海軍——北洋海軍正式建軍。剛剛回國的陳恩燾受李鴻章親自提名,被任命為總管全軍軍械,授游擊銜,直屬北洋海軍提督丁汝昌提標,負責考核、稽查北洋海軍的軍械、彈藥等事項。
北洋海軍成軍後不久,因受到頤和園工程、戶部請奏停購外洋船炮等事件影響,海軍經費捉襟見肘,裝備更新被迫停止。逆水行舟,不進則退,一直視中國為假想敵,要“開拓萬里波濤”、使“國威布於四方”的日本曾乘此機會,通過舉國上下齊心協力,最終在海軍建設上超越了中國,日本海軍一躍而為亞洲第一。
光緒二十年(1894年),日本借朝鮮問題,挑起了蓄謀已久的侵華戰爭,史稱甲午戰爭。中國海陸將士奔赴前敵保家衛國,北洋海軍被歷史推到最前台。9月17日,作為艦隊司令部成員,陳恩燾隨同北洋海軍提督丁汝昌乘坐“定遠”艦參加了黃海海戰,在這場人類史上第一次蒸汽鐵甲艦隊進行的大規模海戰中,陳恩燾作戰英勇,受重傷,“僅免於難”,體現了一名中國海軍軍人的尊嚴和價值。
儘管中國廣大愛國將士浴血衛國,但囿於腐敗的政治和落後的戰略、戰術思想等因素,甲午戰爭以中國的失敗而告終,隨著馬關一紙降書。洋務運動30年的建設結晶——北洋海軍,也在劉公島盡付敵手,全軍覆沒。後世著名思想家梁啓超對這段歷史評價道:“……海軍大東溝一役,彼此鏖戰五點余鍾,西人觀戰者鹹嘖嘖稱讚焉。雖其中有如方伯謙之敗類,然余船之力斗者固可以相償,即敵軍亦起敬也。日本是役,惟海軍有敵手,而陸軍無敵手。及劉公島一役,食盡援絕,降敵以全生靈,身殉以全大節,蓋前後死難者,鄧世昌、林泰曾、丁汝昌、劉步蟾、張文宣,雖其死所不同,而鹹有男兒之概,君子愍之,諸人者皆北洋海軍最要之人物也,以視陸軍之全無心肝者何如也,陸軍不忍道矣……”
據北洋海軍“廣甲”軍艦管輪盧毓英在回憶錄中稱,劉公島外援斷絕的最後日子裡,陳恩燾曾受提督丁汝昌之命,起草英文降書。“十八日(即1895年2月12日)丁統領命候補直隸州借補游擊海軍軍械委員陳恩燾作英文情願輸服之書,並請釋海軍士卒,命‘廣丙’管帶都司程璧光乘‘鎮北’蚊船懸白旗獻於倭艦統領陸奧。先是海軍僅剩‘鎮’、‘平’、‘濟’及‘康濟’、‘廣丙’五艘並蚊船六艘,蓋以軍伙已罄,軍糧已絕,無可如何,乃問計於陳恩燾。陳曰,外國有情願輸服之例,遂引某國某人有行之者,丁意遂決,命陳書而獻之。”
作為戰爭失敗的犧牲品,甲午戰爭後,清政府下令撤銷海軍衙門,取消北洋海軍的編制,所有海軍將領一併革職,聽候查辦。陳恩燾和倖存的大批北洋海軍官兵一起被革職遣散,隨即因人才難得,又獲啟用,參與到重振海軍的工作中。光緒二十一年五月二十六日(1895年7月18日),受命與留學英國時的同學劉冠雄一起率中國海軍官兵乘德國“拜晏”號商船,由上海出發前往德國,接收在伏爾鏗造船廠定造的“飛鷹”號巡洋艦,於八月三十日(9月21日)安全駕駛回華,抵達大沽交艦。
庚子事變後,1901年,清政府內頑固派認為海軍靡費無用,提出撤售“海天”等5艘主力艦的方案,經葉祖珪與陳恩燾力諫爭辯始寢。後因時局艱難,“……目擊時艱,痛清室之昏庸,喟然嘆曰,人為刀俎,我為魚肉,尚不發奮圖強,左沈諸賢苦心籌劃數十年累寸積銖之功,廢於一旦矣……”,遂萌生退意,離開海軍界,杜門不出,潛心研究海政與教育。
後受政府力請,改往教育界工作,為中國近代教育事業做出貢獻。先後在山東、天津等地主持山東高等學堂(今山東大學)、北洋譯學館、直隸大學堂,創辦新式教育,培養人才。山東大學堂1904年易名山東高等學堂,學堂管理總辦改稱監督,第一任監督由原管理總辦陳恩燾繼任,所以山東大學堂的第一任校長就是陳恩燾了,他從1902年任山東大學堂管理總辦到1905年離任監督,其校長任期最長,長達三年。清末時,受命前往福州擔任對外交涉委員,後任閩江口要塞司令。
1911年,影響中國近現代歷史至深的辛亥革命爆發,順應歷史潮流,陳恩燾毅然率部起義,回響革命。福州光復後,任福建都督府外交司司長。1913年任廈門海關監督兼外交部特派廈門交涉員。民國肇始,陳恩燾重入海軍界,1914年6月28曰,授海軍少將。1918年任海軍海政司司長、軍務司司長,1921年10月又兼海軍海道測量局局長。陳恩燾為中國收回海道測量權立下了不可磨滅的功勳。北京政府海軍部、外交部認為領海劃界事關重大,決定設立海道測量局,培養自己的測量人才,自行丈量經緯度及測繪外海、內江圖,以便收回被帝國主義控制的海關所竊取的測量製圖主權。1921年10月,海道測量局成立,在英國曾經專門學習測繪海圖的陳恩燾,成為中國第一任的海道測量局局長。中國海軍海道測量局一成立,就照會各國駐華使團:以後未經我國政府許可,各國不得自由測繪中國領海。陳恩燾歷任要職,最終官至海軍中將。
1947年以年邁請退,蟄居北京1956年11月7日在北京因病去世。
元配周夫人,生子陳長鋆、陳長桐(中國銀行總經理,世界銀行董事),女陳燁、陳瑞文;繼室魏夫人,生子陳長濟、陳長津,女陳韻輝、陳韻熙(適嚴復之子)、陳韻修、陳韻儀(適林則徐後人林其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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