鍬里

鍬里

鍬里是一個區域性的地名。是解放前及解放初期對湖南省靖州苗族侗族自治縣境內湘黔邊境,與貴州省的黎平、錦屏、天柱三縣交界處苗區的統稱。鍬里地區主要包括現在靖州縣境內的楓香、菜地、地妙、元貞、鳳沖、小榴、地筍、潭洞、新街、老里、高坡、高營、棉花、地祥、江邊、岩寨等十多個苗侗村寨。習慣上分為上、中、下三鍬,地勢較高的為上鍬,較低的為下鍬,中間相連的便是中鍬。同時又有山上、山下的說法,老里、新街等在山爬界上邊的村寨稱之為山上,菜地、地妙等在山爬界下邊的村寨統稱為山下。

地理與環境

鍬里位於靖州境內的湘黔邊境,與貴州省的黎平、錦屏、天柱相接,隱於雲貴高原邊緣的高山密林。九龍山、山爬界等山嶺疊彩層林;無數無名的溪流從幽谷深處淌來,隨苗家的田梗村落逝去。
春天這裡漫山野遍的山花蓬勃朝然;冬天這裡的野嶺山徑滿世界的銀枝隨風飄搖,“吱吱”的呼聲與行人的心跳共鳴。白天雞鳴狗吠牛犢喧囂,入夜卻只有啄木鳥“高景高都”,山蛙“咕咕”求偶的撕夜之聲催人留夢。
鍬里的社會在前進與變革,環境也付出了具大的代價,雖然沒有工業的“浸滲”沒有礦山的炮鳴,但苗寨山門的推開,原始林的採伐賈賣,二十年來這裡已是淚眼迷離。秋天竹林里成群結隊的白鷺,水渠草叢間飛梭的花魚,溪流青石下撐開肚臍環抱一大團幼仔的母螃蟹都已離我們遠去。村口野葡萄的酸味,屋後未熟山桃的苦澀也永遠停留在了鍬里70、80後的記憶里。

經濟與社會

鍬里地區的高山寒冷氣侯不利於農作物的生長,經濟一直處於較落後的狀態。
在解放前這裡是一個自給自足半封閉的經濟體系,較少與外界有經濟來往。區域內有較完整的經濟體,以農耕作業為主,林業,狩獵為輔,同時有少數的手工兼職從業者,主要包括鐵匠、篾匠、木匠和醫卜等。
鍬里的村寨一般建在有溪流經過,良田較集中的山谷之間,居所則傍山而建。大約每十里左右會有一個村寨。許多較大的村寨都是聚族而聚,比如老里的謝氏,萬財的潘氏等。

民俗與文化

鍬里的苗族、侗族是大雜聚小集聚的狀態,大都能互通苗話和侗話。
鍬里的苗家妹勤勞賢淑、溫雅知禮,清晨的第一屢陽光還沒有透過村頭大樟樹的蔭枝,阿妹已經正在準備全家人早工前的油茶了。

蘆笙節

鍬里苗寨每年七月十五日都會集中在牛筋嶺等地舉行盛大的歌舞節。極盛時期鍬里周邊的貴州、湖南的漢族村寨都會從四面八方趕到會場湊熱鬧。
相傳之前中鍬一帶的侗族村寨也一起參加上鍬苗寨的蘆笙節活動,當時中鍬的苗侗族村寨經濟條件比上鍬稍好,所以參加蘆笙節的侗家妹身穿帶的銀飾越來越多,逐漸形成了各村寨帶銀的攀比之風,姑娘們常常因為參加蘆笙節的銀飾與父母吵鬧。最後為扼制此種不正之風,“款場”會議決定取消中鍬各寨參加蘆笙節的資格,蘆笙節又回到正軌。
這種熱鬧的蘆笙節盛會本來一直沿延到九十年代,後來因為政府部門的過渡參與,活動經費在各村寨間的分配無法協調等諸多問題,導致各苗寨開始開辦各自的蘆笙場,蘆笙節影響力被大大消弱,終於使得鍬里苗區的蘆笙節盛會走向沒落。
其實蘆笙節的本質意義是各家“曬”女的一種途徑,舊時鍬里雖然不大,但交通不便利如果不是走親訪友,相隔幾十里村寨的男女青年,可能一輩子都碰不上一面。每年的蘆笙節就提供 一個“鄰家有女初長成,高山野嶺曬一曬”的機會,相當於一個盛大的相親大會。如今鍬里男女青年交流接觸的機會已經很多,而且更多的男女青年都已走出鍬里山區,選擇對像的機會更多更廣了,蘆笙節也已失去了它存在的基礎,或許終將走下歷史的舞台。

婚俗

鍬里至今還沿襲著一種古樸而神奇的婚禮習俗。
凌晨時分,新郎家已是燈火通明。家中的長輩看迎親的時辰快到,便燒香拜祖、點亮馬燈、在大門上掛上竹篩避邪。早已著好長袍的六親客在堂前喝下三碗上馬酒後來到寨門前,一字排開,在迎親隊伍的簇擁下,亮開歌喉,唱啟程娶親歌。踏上娶親的路程。六親客來到新娘家的寨門前,先是鳴放鞭炮報喜,接著唱起迎娶新娘歌。新娘家人聽到鞭炮聲、歌聲後前來接擔迎接。賢惠的娘家人便舀水洗臉,倒茶,擺上宴席,與六親客盤歌、侃歌。這時,六親客還要在新娘的大門前“化針”、“化傘”,祈求平安吉祥。在六親客唱完娶親歌、勸慰歌和感恩父母歌,最後唱攔門迎親歌時,即將出閣的新娘在閨房中著黑衣簡裝打扮完畢,由伴娘牽扶,跪著拜別父母、長輩、兄妹,最後來到堂前,跪拜祖先後,在堂中墊有紅紙的格篩里換鞋,由家中兄弟背出寨門,隨迎親隊伍來到新郎家。因為路途遙遠,新娘出嫁從簡,所有行囊放在兩個包袱裡面,娘家還特意準備了一筐糯米飯和串串肉,讓娶親隊伍路途充飢。
鍬里婚期為期三天。
第一天把新娘迎進屋前,先在門外燒上一堆大火,火堆旁擺上一根矮長凳,新娘在伴娘的陪同下坐定。這是,先要把新娘身上藏著的紅線針找出來,意在進屋後婆媳和睦相處,不頂嘴。隨後喝油茶和甜酒糟,意在從此往後生活甜蜜幸福。走完這些程式,新娘就要跨過火堆,走進家門,正式成為夫家媳婦。
新娘進屋稍事休息,換上藍衣盛裝,便要洗腳,換上船型繡花鞋,隨六親客一起來到寨前路口,燒香回奉祖先,吃手抓肉。
除此之外,新娘來要提桶餵豬、取柴倒茶。晚上正席過後,男方的後生們還要向新娘討喜煙,向伴娘討要花帶。情歌對唱,情意綿綿,互訴衷腸,希望續接良緣。
第二天的重頭戲是新娘挑水鬧井台。吃過早飯,由兩個年輕小伙子男扮女裝,邀請新娘到寨上的水井挑水。從要求挑水,到新娘把水挑回家倒進水缸中,雙方相互對歌,一問一答,相隨的人有說有笑,好不熱鬧!最精彩的是在井台上的嬉鬧:男扮女裝的小伙子不停地往水桶舀水,而伴娘心疼新娘,不停地往外倒水,你舀我倒,我倒你舀,加上一路挑水一路唱,走走唱唱,唱唱停停,整個挑水過程要持續三四個小時。
挑完水,好客的金銀房族便將新娘一行喊道家中做客,這時新娘一行進屋唱奉承歌,茶間、酒席唱茶歌、酒歌,出門唱答謝歌。主人家倒是很謙遜,只說自家條件差,對不住貴客賓朋。在鍬里苗鄉侗寨,凡是房族,每家必喊新娘到家,新娘也必須每家都到,不計較吃多喝少,意到就行。
第三天就送新娘回門。在早上的宴席上,歌聲正濃、酒興正起,新娘起身唱起了《娘去了》的回門歌,六親客則送新娘上路,唱送別歌,主家房族擔酒肉、糍粑到半路上,與前來接新娘回門的娘家人在路旁支鍋煨酒,唱交擔歌,相互敬酒,各自而歸。
為期三天的鍬里婚俗就在這歌聲笑語中一恍而過,婚期不入洞房的獨特婚俗也就此結束。此後的新郎只有另擇良辰吉日把新娘接回家,才能步入兩人的恩愛生活。
當然現代的年青人已經很少舉辦這種程式繁雜的婚禮儀式了。

政治與歷史

明末清初

這是一段鮮為人知,一個鍬里苗家妹遠走它鄉在緬甸調零的傷情悲事。
1650年南明抗清戰鬥失利,永曆帝朱由榔被清軍追捕,決定從湖南取道貴州與孫可望的農民軍聯合抗清。1650年冬,永曆帝一行1000多人從桂林進入湖南靖州後與清兵相遇。此時南明軍已再沒有與清軍作戰的勇氣,戰鬥還沒有打響南明軍大部分兵勇就已潰逃散盡,永曆帝只得與隨從數人化妝成農民連夜翻山越嶺逃入鍬里苗區躲藏。
永曆帝數人大致在鳳沖,元貞一帶的大山里吃野果喝泉水躲藏,後被上山尋牛的苗人發現被當成盜賊帶到“款老”處。鍬里的“款老”每年會有一次帶隊帶桐油籽到洪江一帶交易,並帶回鍬里必需的食鹽鐵器等物品,所以較有遠見。
“款老”楊氏當得知被捉的“盜賊”是南明的永曆帝後,意識到一個關係到全族興敗的機遇擺在了面前,決定幫助永曆帝一行躲過清兵的追捕逃往到銅仁與孫可望的農民軍會合。
當時鍬里苗區里能完全清懂官話講官話的只有“款老”的四女兒楊四妹。因為“款老”每次去洪江賣桐油籽時都會帶上年幼的楊四妹,所以楊四妹很小就開始接觸到官話,成為鍬里地區唯一能夠完全聽懂官話講官話的苗人。楊四妹的命運從此跟這個落魄的南明永曆帝栓在了一起。
為了行動的便利“款老”與永曆帝等人協商永曆帝納楊四妹為妃,楊四妹將作為永曆帝的貼身苗語翻譯一同前往安順。鍬里鄉民按照苗家的習俗匆忙的為楊四妹舉辦了婚嫁的儀式,但婚嫁的酒宴剛剛開始,楊四妹騎著大水牛與鍬里的50餘名青年攜帶鍬里自製的鳥銃護送著永曆帝依著月色往銅仁方向遠去,從此一去不返。
永曆帝一行為了躲開清兵的追趕全部走的是山道小路,足足行進了一個多月才到達銅仁。1651年孫可望挾持永曆帝至安隆,在安隆楊四妹被永曆帝封為貴人。在安隆的三年,鍬里家人曾兩次來看望楊四妹,當第三次到安隆時楊四妹已隨明軍遠去雲南多時。
最後楊四妹隨永曆帝被清兵趕入緬甸,並在永曆帝被俘後與王皇后、劉貴人一道在緬甸自縊殉國。楊四妹香消玉損魂散它鄉,年僅二十餘歲。
鍬里家人得知楊四妹殉難的訊息已是清康熙年間,當時鍬里地區與外界的交往已經逐漸增多。因為害怕清政府對護送永曆帝一事的追究,部分鍬里人決定舉族遷徙,他們一路向南,並在大高坪重新安家落戶。因為大高坪生存空間的狹小,部分家族從大高坪繼續南遷最終離開國境到達越南、寮國定居下來。

民國末年

在民國末期鍬里地區匪患嚴重,有從鍬里外進入的漢族土匪,也有鍬里內部各村寨的相互騷擾的匪眾。

迷茫的明天

20、30年代的先祖用汗水留下開荒的良田與溝渠已遠去;
40、50年代的父祖把匪亂與文革的血淚釀成苦酒回味傳頌走進暮年;
60、70年代的父兄用肩背挑起生活的艱辛探索新的生活;
80、90後的新鍬里人遊蕩在城市之間迷茫地尋找明天的出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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