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派[揚劇小生流派]

金派[揚劇小生流派]

金派是揚劇表演藝術家金運貴創立的揚劇生行藝術流派。金派唱腔具有強烈個性色彩,被譽為揚劇“金調”。“金調”唱腔體系的創立對揚劇唱腔的發展影響久遠,而金運貴對揚劇所做出的藝術成就更是無可估量。揚劇的唱腔高亢激昂,而她低回委婉的嗓音難以適應。在長期的舞台實踐中,她根據自己的嗓音條件,對揚劇一百餘種常用曲調中的“梳妝檯”、 “數板”、“補缸”、 “道情”、“鮮花”等幾十種曲調進行改革,僅“梳妝檯”就創造變化出多種唱法。

揚劇藝術在長期傳承和發展中,得到公認的流派有三個,即金派、高派和華派。金派由生角女演員金運貫創立,於20世紀40年代前後形成並風靡一時。其唱腔在原曲調格式中獨創以全新旋律,以音域幅度小,字多腔短,似平非平,明快如訴為特色,諸曲均貫穿同一風格,被稱為“金調”或“自由調”。

金運貴在長期演出實踐中,結合自己聲腔特點和表現劇中人物性格需要,創造了“金調”演唱風格,唱腔清雅純樸,層次多變,不受7字或10字的限制,常在一句中嵌進自己編寫的20多字唱詞,開口起腔,腔中有字,唱中夾說,說中帶唱,字字清楚,聲聲入耳,且又收到通俗易懂的效果,成為“海派揚劇”一大特色。

金派藝術成就在於聲腔的創新,它打破了傳統戲劇唱詞“三三四”和“二二三”格局,運用堆字的延長方法,使之“像說話一樣唱歌”。金派念白還將中州韻、湖廣音和國語融於其中,改掉了揚州方言中不好聽的字,增強了對觀眾的感染力。

藝術特色

音域不寬

有些人評價唱功,以為唱得越響越好,高音是越高越好,音域是越寬越好。金派唱腔不是以高、響、寬著稱,恰恰相反,金派唱腔是既不高也不響,更不寬。她通常的唱腔音域僅為八-九度,比如金派代表性唱腔“梳妝檯”,原傳統曲調音域是十三度,而 “金派梳妝檯”僅為八度。演唱其他曲牌如“補缸”等,有的甚至只有四-五度。相比之下音域比較寬的是“鮮花調” ,“鮮花調”是清曲藝人鍾佩賢所創,著名清曲演唱家王萬清學唱時音域為十二度,鍾佩賢的傳人陳淦卿演唱達到十三度,而金運貴演唱則只有十度。高音也就唱到小字組的D, 這個音域跨度和音高高度是人們發聲最自然的音區。加之她善於用氣,發音結實飽滿,剛柔相兼,聽她演唱就感到特別輕鬆,親切而自然,沒有緊張的嗓音牽扯和聲嘶力竭的感覺。比如《珍珠塔.方卿羞姑》的“道情”:“小道童上前來搭一躬”,那就是一種平鋪直敘、娓娓道來、講故事的風格,表現出劇中人淳樸厚道的人物性格,聽了這段唱腔心裡有一種踏實、恬靜的感覺。

巧用休止和頓逗

歸納為五個特別多,一是休止特別多,二是後半拍開口特別多,三是斷音特別多,四是同音反覆特別多,五是裝飾音特別多。這幾個特別多,如果處理不好,很容易造成樂曲支離破碎,結結巴巴磕磕絆絆。而金運貴的唱腔不管音樂上是一個個音符斷斷續續,唱詞上是一個字一個字地往外蹦,唱腔始終處於跳動顛簸狀態,旋律時斷時連,讓人仍然感到演唱是一氣呵成,是聲斷氣不斷、腔斷情不斷,非常輕巧玲瓏、瀟灑自如、顯得氣質非凡。

善用“堆字”

堆字藝術在不少劇種中都有,也稱為“穿字”,就是在規定的板式中,突破原來唱詞字數的限制,唱出更多的詞。金運貴繼承了前人的藝術手法後又有所發展,並且創新了多種堆字唱法,使堆字唱法不局限於“梳妝檯”曲牌,在“數板”、“滾板”、“補缸”、“哭小郎”、“探親”、“鮮花”等曲調中都有運用。傳統的“梳妝檯”唱腔為三眼板四句頭結構,猶如文學中的起承轉合,前三句各四拍,結尾句為五拍,共十七拍,填寫七字或十字的唱詞,四句頭共唱出28個字或者40個字。揚劇的這種結構在二十世紀三、四十年代已成為一種固定模式,所有唱揚劇的都遵循這個規律。在這樣的背景下,金運貴立志改革創新。至二十世紀五十年代發展到高峰的“金派梳妝檯”可一句唱出三十多字,且咬字噴口好,力度強,字字清楚,有一瀉千里的磅礴之勢,聽來酣暢淋漓十分過癮。比如《二度梅·只見他全家人》,也是金運貴的經典唱腔之一,在第二局和第八句中均堆唱了32字,四句頭竟堆唱了近90個字,既多且巧,鬆緊得當,聽起來沒有一點多餘累贅感覺。

曲調旋律線呈小波浪型或平行型

金派唱腔很難得有大起大落的跌宕式的起伏,一般在四、五個音符中來迴轉,甚至在三個音符中轉,更有了不起的是常用同音反覆。越是音符用得少,旋律線起伏小,要將曲子表現出生動的效果,難度就越大,因為這樣曲調平而不容易有激情。而金派唱腔就敢於冒這個風險,只在幾個音中轉,轉的遊刃有餘,沒有一點點平的感覺,把劇中人物的感情演繹得非常得體而又充分到位,這種少見的藝術處理手法讓觀眾接受並喜愛,享有“活方卿”、“揚劇梅蘭芳”等美譽。

用裝飾音改變韻味

裝飾音的運用,與她咬字的功夫分不開,加了裝飾音,字的韻就出來了。金運貴青少年時期學過京劇、唱過寧波灘簧,從藝過程中求學勁頭很強,虛心向各劇種學習,戲劇基本功比較紮實,所以她對唱詞的韻腳掌握很好,偶爾帶一點點湖廣音,也就是說,金派唱腔是以揚州語音為基礎,但有時兼用了京調和湖廣音的調值,這個調值就是利用裝飾音來得以實現的,使唱腔聽來又是一番味道,很是新鮮入耳。

不濫用曲牌

而同一個曲牌用在不同的劇目中來表現不同的角色時,唱腔又不雷同。首先在選用曲牌上,揚劇有包括清曲、花鼓戲、小調,香火戲達百餘支曲牌,金派唱腔只選取了其中的一二十支曲牌加以改革創新。正因為選取的曲牌較集中,產生了耳熟能詳的效果,給觀眾留下了特別深刻的印象。其次是同樣的曲牌有不同的表現方法。比如"梳妝檯",這是揚劇用得最多的大鍋菜曲牌,一般敘事、抒情都可使用,按曲式結構往裡填詞。金運貴在唱"梳妝檯"時決不生搬硬套,而是講究曲隨意來、腔隨情走,用在塑造不同的角色時,表現不同的感情時,唱腔是截然不同的。有時表現在速度上,有快慢之分。比如《梁祝》中的“十八相送”一折和“山伯臨終”一折,同樣是"梳妝檯",前曲聽來是歡快流暢,後曲則是氣息奄奄。有時表現在節奏上,休止和頓逗有多少之分。有時表現在演唱音量上,有強弱之分。還有時表現在裝飾音和同音反覆的運用上,有用與不用之分。

金運貴通過精選曲牌、縮小音域、增加堆字、巧用休止、少用大跳、聲情並茂等一系列藝術手法,最終創作出行腔裝飾細緻、堆字接踵而來,善用休止頓逗、咬字噴口有力、旋律時斷時連、用情緊隨戲走、唱腔韻味濃郁、明顯與眾不同的揚劇唱腔,受到專家和廣大觀眾的高度讚譽,被公認為揚劇流派藝術。

代表劇目

金運貴從1925年在上海正式登台演出,成為揚劇第一代女演員。她一生共編演32個戲122本,常演劇目有《珍珠塔》、《二度梅》、《梁山伯與祝英台》、《後母恨》、《庚娘傳》、《孟麗君》等。最有代表性的是在《珍珠塔》中扮演方卿,被人們稱為活“方卿”。她的表演樸實大方,善於刻畫落魄書生,如方卿、梁山伯等,更以吐字清晰、唱功紮實見長。

20世紀30年代,金運貴被譽為“揚劇中的梅蘭芳”。1952年,金運貴組建鎮江市金星揚劇團,代表作有:《挑女婿》、《解糧官》、《借子》、《真假崔三》等。

流派傳承

金派傳人有:筱榮貴、姚恭林等。

在二十世紀五六十年代,筱榮貴和金運貴是被連在一起稱頌的人物。筱榮貴在長期與金運貴的合作中,受金運貴的影響,形成了自己獨特的唱腔,甜潤動聽、別具一格,筱榮貴後來又創造出女腔“金調梳妝檯”,使“金調”唱腔更深入到揚劇各行當之中,也被人稱為“筱派”,是揚州市康盛劇社的特邀藝術顧問和藝術指導。

姚恭林是金運貴的關門弟子,繼承、豐富和發展了金派唱腔藝術,形成“金派姚腔”風格,塑造了方卿、許仙、賣油郎、張生、孔繁森等古今人物,表演瀟灑脫俗,扮相俊逸,有揚劇金派“第一小生”之美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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