概況
較場口位於重慶市渝中半島的南部,是重慶市最繁華的商業中心。
在1941年6月5日晚上,日軍的“第三次戰略轟炸”中,經過4個小時的轟炸,令重慶人民永世不忘:這就是在日機“疲勞轟炸”下發生的“重慶較場口大隧道窒息慘案”。
1941年6月5日傍晚,24架日機在夜色的掩護下,分三批侵入重慶,對市區主要街道和居民區實施“輪番轟炸”。持續轟炸時間長達近四個小時,致使重慶較場口防空大隧道道內發生罕見的數千人窒息慘案。慘案發生後,民怨沸騰,中外輿論譁然。“六.五”之夜,在較場口防空大隧道里究竟死了多少人?人們議論紛紛,眾說紛紜。從數百人到數千人到數萬人,說法不一,差距懸殊。
在社會輿論的壓力下,重慶防空司令部在慘案發生後的第二天,即6月7日發布公告,宣稱“死亡461人”,人們無法相信。重慶市政府在6月12日工作報告中再次公布死亡人數為“有戶口可籍者644人”。社會輿論一致認為此數字太低。7月3日,大隧道慘案特別審查委員會發表《審查報告》,宣布死亡992人,重傷151。可見,“大隧道慘案”受害者實際情況仍是一個謎。然而,無論大隧道中死亡多少人,都絲毫不會減輕日本帝國主義對重慶人民犯下的滔天罪行,減輕不了當局對此應負的歷史責任。
1941年6月5日夜,在日機瘋狂的輪番轟炸下,重慶大隧道發生數千人窒息死亡的大慘案。從十八梯(大隧道)洞中拖出的遇難者屍體堆積如山,其中尤以城市平民額為多.
為紀念1941年6月5日在大隧道慘案中的遇難者,重慶市人民政府於1987年1月撥款再較場口建立“重慶大轟炸慘案遺址”紀念地,並決定每年6月5日鳴放警報。2000年6月5日,大隧道慘案倖存者向志賢老人購買花圈、放飛和平鴿,表達中國人民熱愛和平的願望。
救護經過
陪都空襲救護委員會擬具之《六月五日夜襲本會救護經過》
甲、第一批炸後之施救
五日十九時敵機八架侵入市空投彈,保育院、安樂洞一帶起火。十九時十分,本會派督導官王昭漠率領第十八救護隊及調查人員,由黃家埂口指揮所出發,乘車馳往救護, 當時消防隊亦隨即趕到,經調查尚無死傷。二十時二十七分接情報所報告,敵機第二批已過涪陵,即派傳達飛赴安樂洞災區將救護人員調回指揮所,並通知消防隊及民眾速入防空洞避難。
乙、第二批炸後之施救
五日二十時四十七分敵機八架侵入市空投彈,上清寺一帶被炸起火。二十時五十二分復派督導官王昭漠、周傳經率領第十六救護隊及調查人員乘車馳往施救,消防隊隨即趕到。據調查尚無死傷。當本會救護人員出發時,接情報所報告,敵機第三批已過利川西飛,即令視災情如不嚴重,應於施救三十分鐘以內趕回指揮所,否則相機就地覓洞避難。
丙、第三批炸後之施救。
五日廿二時二十分, 本部指揮所接衛戍總部彭參謀長電話, 據報十八梯隧道內恐有悶傷情事, 希傷救護人員儘先前往該處施救。正準備出發間, 接情報所報告, 敵機已侵入五十公里以內, 在獨立監視哨上空盤旋。廿二時姍七分,敵機已至市空投彈, 通遠門一帶被炸。復接情報所報告已無後續敵機,本會出發施救之處置如左
一、令督導官熊武於廿二時四十五分率第三救傷站及第五救護隊、掘埋總隊第一中隊一部乘車出發, 前往十八梯救護。
二、令督導官王昭漠於廿二時四十五分率第十六救護隊, 經七里崗、夫子池、朝天門、林森路至十八梯等處巡視救護。
三、令秘書處總務股長朱育萬、警衛股長汪光堯於廿二時四十五分率領調查人員巡視全災區。
四、令彭秘書長誠孚馳赴各被炸地點視察。五日廿三時五十分, 據督導官王昭漠等回會報告災情, 同時服務總隊各總隊長等亦到會商議施救辦法, 後本會秘書長彭誠孚、副秘書長王尊五復同往十八梯、石灰市、演武廳災區指揮救護。其救護情形如左
一、本會各救傷站、救護隊、服務總隊、撫濟組、掘埋隊, 防空司令部防護大隊、防護團、憲兵、警察、擔架營等, 均齊至災區群力施救。
二、各洞口因人民爭出洞口時死傷壘積, 阻塞洞門, 以致洞口之人無法外出, 洞外施救之人亦無法進入。
三、洞口斃倒之人互相絞壓, 施救困難。曾懸賞救出一人給以拾元, 並用繩布緊系屍體向外拖移, 雖繩索扯斷而屍仍不動。考其原因, 實由人當危難之際, 竭力掙扎, 中樞神經變化, 相互絞緊, 在醫學上名曰“ 誘〔萎〕縮” 。亦必待經過六小時後, 始能放鬆。但仍竭盡方法, 加倍懸賞以二十元救出一人, 並規定在十八梯洞口, 以運出死者為原則, 演武廳、石灰市兩洞口以救生者為原則。並加派擔架連兵一連, 新廿五師兵一連協力在十八梯洞口搬運。而陸續救出之生者, 由本會各救傷站診斷送服務總隊茶粥供應站招待, 或代僱人力車送其回家, 或送醫院治療。
四、六月六日三時許, 彭秘書長誠孚、王副秘書長尊五當場目睹參加救護人員因工作時間過久精力已疲, 旋即面請重慶衛戍總司令部令新二十九師第八十五團派徒手兵兩百名前往接替。其命令原文命令三十年六月六日四時於衛戊總部著該團星夜派徒手兵兩百名, 平均分往十八梯、唯一電影院門口、石灰市附近各該隧道口, 協助救護工作, 勿延為要。
五、為加緊搶救起見, 復請重慶衛戍總司令部再派軍隊前往災區交換工作。其命令原文:命令六月六日九時於衛戍總部 查十八梯、唯一電影院門口、石灰市等處隧道悶斃人民, 現尚未完全搬出, 希迅派徒手兵三連, 由一營長率領分赴各該地區協助救護人員, 不避艱苦, 拖運屍體, 將來頒發特別獎金亦與救護人員同等待遇。所有派赴各該地點救護官兵統歸當地救護高級官長指揮為要。
右令
新二十五師師長李根固
總司令劉峙
副總司令賀國光
六、六日黎明後, 彭秘書長誠孚、朱股長育萬等均在演武廳、石灰市、十八梯等處督傷工作。運出洞口之屍體, 並由本會請衛戍總司令部調派卡車六輛, 一面裝運棺木、一面載運傷者赴醫院。另將屍體運至朝天門河邊, 用船轉運掩埋。旋據本會秘書處朱股長育萬由朝天門返會報告, 堆積朝天門之屍體無人搬運下河, 請速派隊前往。當經轉請衛戍總部彭參謀長,電話令勞動總隊派兵二百名及總部擔架排全部, 前往協助搬運。另對各辦事處下達如左之命令
命令三十年六月六日十八時於本會
茲著該處調集防護人員百名攜帶繩桿, 派員率領於明七日上午四時由玄壇廟、朝天門碼頭乘輪出發, 前往大佛寺、黑石子運搬屍體登岸掩埋, 並與本會撫濟組切取連絡, 萬勿延誤。所需費用即由該主任自行商借, 準予實報實銷為要。
南岸 辦事處主任 李子范
江北劉崇武給撫濟組令
命令
運積朝天門之屍體, 務於今六日晚運載上船完畢。除已令江北及南岸兩辦事處各派防護人員百名於明晨五時乘輪船前往大佛寺、黑石子兩處登岸運搬屍體掩埋外, 仰該組長派員即與南岸、江北兩辦事處切取連絡, 妥速安埋完畢為要。
右令
撫濟組組長閻寶航
主任委員劉峙
七、八日午前八時、據撫濟組派員到會報告, 七日由朝天門運出之屍體均已運到黑石子地方未在大佛寺掩埋, 因工作人數過少, 尚未掩埋完畢, 請再派隊前往協助。等語。本會即令將掩埋總隊儘量抽調前往, 並就地雇力夫搬運, 以期迅捷。同時派本會秘書處職員侯報瑤、方誠二員前往黑石子督促辦理。
八、六月九日, 據本會秘書處派往黑石子督促掩埋之侯報瑤報稱, 已將屍體掩埋完畢, 計屍體八百八十八具用棺六百四十六口, 席包屍體七十二具。
九、據醫護委員會報告, 各重傷醫院收治重傷者計一百五十一人。
十、令撫濟組放發急娠, 並照例規加倍發放傷亡同胞家屬恤金, 自六月七日起至十日止,發出娠款。尚在繼續調查發放中。
附註上述時間系按照本會指揮所當日時鐘記載之。
傷亡情況
劉特、賀國光致於右任報告
(1941年6月6日)
報告六月六日下午五時於觀音岩本部
關於昨五晚敵機襲渝經過及損害概略情形, 已於本晨以坤字第三六二一號報告報請鑒核在案。茲謹再將十八梯、石灰市及唯一電影院門口三處大隧道內悶斃多人之原因及搶救情形, 續呈如左, 恭乞鑒核。
一、查昨晚敵機襲渝時間較長自十八點十八分起至二十三點二十七分止, 總計五小時余, 天氣炎熱, 該三處隧道內通風設備尚未裝竣, 避難民眾過多, 故洞內空氣極壞。敵機系分三批先後進入市空, 隧道內無情報設備, 洞口民眾在未聞機聲時, 鹹出洞外休息, 洞內民眾亦因氣悶鹹欲向洞口移動、以期呼換新鮮空氣。在此種情形之下, 防空洞避難管制人員亦無法干涉。追敵機一臨上空時因無情報設備, 不能事先通知洞外及洞口民眾從容歸還其原位, 洞外民眾多驚慌蜂擁入洞, 洞內或正由洞內深處向外暫移之民眾不及避讓, 或不願避讓,即發生擁擠倒壓現象。斯時秩序一亂, 更顯恐怖, 婦孺力弱者, 多壓倒於底層, 身強力壯者,亦因人潮擁擠被壓倒於上層。洞內之人聞洞口發生慘劇, 不知所為何事, 鹹竟相向洞外逃奔,因而更增加洞口之堆壓, 故洞口附近人層竟堆壓至四五層之多。洞口既被堆塞, 洞內空氣更感不夠, 因此, 窒息而死者多人, 釀成如許之絕大慘劇。
二、警報解除後, 所有救護人員及救護部隊鹹向該三處出動搶救,各高級人員亦均親臨督導。先從洞口將人層運出, 漸次向內救運, 惟因洞口地位太小, 不能多人同時工作, 且人層均系互相紋壓, 救運一人需七八人之力量, 故雖經各高級人員懸重賞搶救, 亦未能收得迅速之效。本六日午前四時, 職復加派軍隊三連前往協助工作, 至夭明後救運工作始見迅捷。
三、截至本六日午後二時二十分止, 三處洞口總計救出及運出人數如下
十八梯運出男屍五二五具, 女屍一八五具, 童屍四十五具。
石灰市運出男屍六六具, 女屍七具, 童屍二六具。
唯一電影院門口運出男屍一四具, 女屍一具, 童屍三具。
三處總計救出有傷男女七七六人, 運出男女屍九四四具。至於洞內餘存死亡數目, 因隧
道太深, 一時無從清查。
四、救出之男女經敷藥或注射並給以飲食後, 分別扶送其還家。死亡男女屍骸, 除少數由其親屬自鹼外, 余均由職會派卡車多輛運送至朝天門, 再由水路轉運至下游郊外暫樞, 以待其親屬之認領。
六、其餘情形, 容再續報。
監察院長於
重慶衛戍總司令
陪都空襲救護委員會主任委員 劉峙(印)
重慶衛戍副總司令賀國光(印)
對華政策
較場口這一打,時局急轉直下。其一,政協決議是馬歇爾費了很多心力促成的,閉幕不久就出現這么一件令人瞠目的蠢劇,在馬歇爾看來,等於是國民黨開了他一次格調極低的玩笑。盛怒之下,建議美國政府立即凍結對國民黨政權的經援,使隨時可以提取的五億美元從此化為烏有,同時也停止了軍援,使國民黨軍隊賴以殺戮人民的武裝斷了貨源。其二,中共對決議的形成作了決定性的貢獻,本來還想在參加聯合政府後在蘇北新四軍軍部駐地建立第二個延安,與國民黨共襄國是。這一打,和平希望灰飛煙滅,中國人民被逼上全力進行第三次國內革命戰爭即人民解放戰爭的道路。其三,對中國相當一大批知識分子來講,本來也是希望國家太平的,但太平不了怎么辦?不太平的禍根又在哪裡?人民看清了真相,只有群起而攻之,舉起“爭民主、反獨裁”的大旗討伐,同國民黨反動派進行鬥爭了。
此後,不識時務的蔣介石統治集團越走越遠、一意孤行,竟撇開中國共產黨和各民主黨派及社會賢達,於1946年11月召開根本不能代表中國人民的“國民大會”,與中國共產黨和中國人民徹底決裂。美國的智囊們由此認識到:中國大規模內戰隨時可能發生,美國若不撤退,將會直接陷入不祥的漩渦,由此還有可能引發更為嚴重的後果。儘管美國不希望看到一個新生的“共產政權”在中國出現,但去扶持一個“不足為謀”的蔣記政府也不見得就有什麼希望,可能還會招致更加慘重的失敗。權衡利弊之後,只有“挾起黑皮包遠遁”了
影響
這件血案的產生直接破壞了抗日戰爭勝利後全國人民對於和平民主建國的呼聲,讓人民民眾看清了了國民黨反動派破壞政協決議、堅持獨裁內戰、踐踏人民民主權利的反動面目的,也暴露出國民黨殘暴統治下的舊中國毫無人權和民主的事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