認識跳魚
基本形成了五步曲。
認跳魚
跳魚,學名彈塗魚,俗稱土猴,形如泥鰍,全身坳黑,大頭寬鰓圓腦袋,兩眼滴溜溜的眼睛長在頭頂上,顯得突出精靈。發情時,張開的背鰭,如同一把有圖案的藍綠色小摺扇,夏季交配產卵孵出小魚,一般到秋冬長大成魚,成魚體重半兩左右。它屬兩棲魚種,可以水裡吸氧,也可以呼吸空氣。漲潮時,鑽入洞穴休息,退潮後馬上出洞活動,要是一整天不出水,就會瞥死。它主要生活在灘涂上,在灘地上咬出深達一兩米的洞穴居住。平時在灘面上覓食、玩耍、尋求配偶。感覺靈敏,擅長跳躍,自身保護性強。一有情況,馬上進洞,不易捕捉。它有一些夥伴,不是內行人,很難區別:一個是跳魚舅。個頭明顯瘦小短,而且體色不黑,全身灰白有花斑,很少洞居,漲潮時成群結隊在水邊跳來跳去。乾瘦無肉,腥味濃烈,很難吃。另一個是跳魚弟,它身體肥小短,最明顯的是眼睛細小嘴巴扁闊,身體拙笨跳動差,容易捕抓,肉較好吃。再一個是狗跳魚。長得長瘦硬,皮包骨頭,瘦不拉嘰的,不能吃。頭如狗頭,形狀醜陋,令人厭惡,碰見它覺得穢氣,人們經常用它的名字來罵人。
找跳魚
全球部分海區有跳魚生存,但數量不一,種類有別,魚質各異。太平洋沿岸較多,熱帶區域更為集中。大洋海邊的跳魚活動力強,因而骨頭堅硬,肉質粗糙,食用價值稍差。最優質的跳魚產地在我們閩東的東吾洋內,這風平浪靜的港灣最宜跳魚居棲。跳魚喜溫怕冷,這裡不淤不凍的水溫便於跳魚過冬。這裡海水與河水、鹹水與淡水交匯而成的鹽度不高、水質輕柔的內海水最宜哺育跳魚。還有周邊山頭上眾多的河流將許多有機的肥料帶到海灘上,使灘涂土質鬆軟肥沃,浮游生物種類廣泛,為跳魚提供了豐富高檔的飼料食物。這裡灘涂平坦開闊,潮水退得低,使跳魚有了充足的活動空間。特別是我們下滸灣的灘涂地面積最大,灘地上港汊縱橫,灘頭起伏,間隔穿插著不積水的硬土埕和可積水的軟土灘。便於跳魚在硬土埕上挖洞居住,又便於到臨近的積水地覓食。所以,這裡是跳魚最大的聚集地,其他地方的跳魚沒有這么多。這裡的灘面上有一層肥沃沃,油膩膩的如同奶油一樣的粘乎乎的海泥土,跳魚吃了這種富含硅藻的泥土長得特別肥大、健壯和豐嫩。這是一塊生養跳魚的風水寶地,村里人也依靠這塊灘地捕跳魚過日子。
捉跳魚
有幾種辦法捉跳魚,有的用網捕,可一下網,會把跳魚嚇跑。用固定網捕,網住的跳魚極少。有的用釣去釣,人要站在灘地上不動,將釣拋向十來米外去鉤跳魚,一般準確命中率不高,即使鉤上來的也是死魚。再就是用藥去毒魚和用電去擊魚,藥物很難灌到洞穴去,電擊範圍也不好掌握,即使毒到或電擊的也是死魚。一種聰明的辦法是“當”跳魚,就是將口徑約腳母趾頭大小的竹桿子,截成長20公分左右的短竹筒,把它平平地埋在跳魚的洞穴口旁邊,並用泥土將竹筒口塗抹圓滑,待跳魚回家時,誤以為是自己的洞口一頭扎進去後,進又進不得,退又退不出,然後讓人活捉。可跳魚機靈,很少上當,這樣的活捉量也不大。只有一種最笨的也是最好的辦法就是挖跳魚,現在仍然還用這種辦法。下海挖跳魚時,要專門使用一種小鋤頭,鋤頭只有書本頁面大,鋤厚只有半公分,鋤嘴簿如刀口,這么小巧的鋤頭挖起海泥來才省力。有的用木鋤挖,但沒有鐵鋤輕便。挖跳魚時,你要先找到跳魚洞。洞口不大,圓圓的好似墨水瓶的嘴,很好找,你就順著它爬行的花紋路一下子就會找到洞口。天氣熱,洞口敝開;天氣涼時,洞口用泥土封堵著。找到洞口後,要一鋤一鋤地順著流出水來的洞穴慢慢挖,開頭挖的土塊可厚些,快到洞底時,挖的土塊要薄,可薄如麵包塊,這是防止將跳魚混在大土塊里挖過頭了,或是防止剛好一鋤掘下去會攔腰把跳魚切斷。有的跳魚只有一條洞且筆直到底,這樣的洞穴好挖。可大部分是洞是洞套洞,洞連洞,不知跳魚藏在那個洞子裡。這時只好看那個洞的水渾濁就挖那個洞,有時也挖錯了,只能靠經驗判斷。有的洞很長、很深,從地表挖到洞底,要挖很大一個土坑,大小有電視機的包裝箱那么大,大的要挖出一立方米的海土。一個坑要挖一袋煙工夫。有的洞挖了一半跳魚就鑽出來,大多數要挖到洞底時,才逼它跑出來。跳魚鑽出土坑洞穴那一刻最讓人緊張,它一出來後馬上蹦跳起來,如同桌球砸到地板上能蹦起一兩米高,如果一下子按不準,它就乘勢跳到灘面上,馬上逃到水坑裡或鑽到其他洞穴去,那么,這頭魚就算白挖了。夏天挖跳魚涼爽,最苦的是冬天下海挖魚,赤裸的雙腳插入海土時,腿肚子上直冒體溫氣,手腳凍得麻木。一般從退潮挖到漲潮時,一潮水也只能挖一、二斤跳魚,技藝高的頂多也只能挖到三、四斤。在池塘內收穫養殖的跳魚,也用這種挖掘辦法,但因土層淺,魚量密,挖掘省力,捕捉率能提高好幾倍。
煮跳魚
死跳魚沒價值,我們在挖跳魚時生怕把跳魚掘死掉,看到死的跳魚或扔掉或帶回家餵鴨子,我們不吃死跳魚。跳魚吃得是灘涂上的土油即微生物,肚腸內沒有什麼渣滓,也沒魚鱗,不用刮鱗片去肚腸弄死後再煮。我們村上煮跳魚有一套與眾不同的秘訣和絕招,就是用活魚來活煮。這是我們的發明,其他人煮不來。具體有一套規範的程式和技巧,經此煮出來的魚魚體彎成360度,一頭頭變成9或6字形狀,魚脊上的肉炸裂開來,魚肉軟化酥爛,所有佐料滲透到魚體內,所有魚質素也融入到魚湯水中。這樣的魚吃起來骨頭嫩脆,肉質粘糯,湯味清純,口感鮮美。達到“貴魚精烹,好
魚佳煮”之要領。要是把活魚殺死後煮或是不得要領煮活魚,這叫作死魚死煮或活魚死煮,煮出來的跳魚直挺挺、硬板板的,煮不熟、蒸不爛,不吸料、不溶湯。骨頭生硬,肉質板結,魚味腥臭。吃起來如同嚼蠟燭、吃塑膠、吞咽硬顆粒。煮出這樣的魚,我們認為是把黃金當泥土,覺的實在可惜,這樣的魚我們不吃。也有人學我們的煮法,可學不象。我們還編兒歌取笑他們說:“跳魚小妖精,頭上長眼睛,倒入熱水鍋,全部跳光光”,連死煮的魚也吃不著。我吃過南北許多萊館的跳魚,沒有一個是採用活魚活煮的,我想教教他們,可朋友說:這是特技,可申請個專利,不要隨便泄密。我想也是。
吃跳魚
跳魚是海產珍品,富含蛋白質、碳水化合物和鈣、磷、鐵以及多種維生素,具有生精補血,滋陰壯陽之功效。有些海產品,養殖的不如野生的,如蝦類等。跳魚不一樣,養殖的不失野性,與野生的品位相當。活跳魚可以現時煮吃,也可以存放一段時間。跳魚生命力很強,用海水暫養,可以存活一個月左右。要是夏天暫養,水要換得勤一些。但暫養時間不宜太長,太長會造成營養不足,魚體消瘦,肉質下降。食用方法有多種,常見的可用清水煮,只加適量的鹽、醋、米酒、醬油、生薑即可,不要太多佐料,以免喧賓奪主。也可以單一用米酒燉蒸,加點參片或枸杞。所煮跳魚宜乘熱吃,熱吃魚肉純正,魚質醇美,營養充分,最能補陽。也宜冷凍吃,凍時肉聚膠凝,魚湯一體,吃肉如吃凍,吃凍如吃肉,清爽甘冽,滋陰補腎。坐“月子”的婦女、病人和交冬時節吃補都宜吃跳魚。常食跳魚對肝炎、水腫、濕熱、痔瘡等具有明顯療效。所含膽固醇、脂肪少,而且含有“十六碳烯酸”,這種物質能夠保護血管,是老年人和高血壓患者的理想食品。如是死跳魚,不宜煮、燉吃,可紅燒吃、曬成魚乾吃。跳魚還是最佳的饋贈品,用跳魚送人情其禮厚重。海邊人家娶媳婦訂親的禮品中絕不能少了一份鮮蹦活跳的大跳魚。民間還有句諺語叫做“跳魚有來筍有去”,意思是說應當禮尚往來。
跳魚產地不多,特別是下滸灣這塊獨天獨厚的灘涂,應當加以保護。跳魚越來越少,不要亂挖濫捕,不要過度捕獲跳魚苗,更不要捕撈幼魚和孕魚,切實從苗源上加以保護,讓跳魚得到更好的繁衍生息。
跳魚的營養價值
花跳魚肉質細嫩鮮美,營養豐富。據分析,每擺棵魚肉含蛋白質20.4克、脂肪3.9克,還含有碳水化合物、鈣、磷、鐵、煙酸和維生素B1、B2等,其營養成分甚至勝過對蝦、龍蝦和鰻魚等名貴海產。具有滋陰壯陽、補腎壯腰、活雪舒筋等藥用功效,對手術後的病人及產後婦女有較好的滋補功效,在 東南亞被譽為“水中人參”。但現市場貨源極為稀少,價格較貴,國產花跳魚基本無貨供應,只得從東南亞等地進口。每公斤價格高達96-116元左右,所以該品種是一種具有發展前景的優質養殖品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