莊欽鄰
(1580-1668年),字寅卿,號陽初,泉州鯉城莊厝,累官至史部尚書。父莊天夔。萬曆二十八年庚子(1600年),周起元榜舉人。萬曆二十九年辛丑(1601年)聯第,與里人徐縉芳、李夢樣、蔣光源、許懈等,同登張以誠榜進土。莊欽鄰試卷《國君進賢》二句,出自孟子與齊宣王兩個人的問答。齊宣王說:“這些人本是些庸夫俗子,但是現在要用什麼法子知道他賢與不賢呢?”孟子答:“國君進賢,如不得已,將使卑逾尊,疏逾戚,可不慎與!”意思是說:國君進用賢人,如果是不得已用他的,往往進了朝廷。莊欽鄰初授饒州府推官(刑廳),才六個月,丁外艱,歸家守制。服除,起補衢州推官。所至判決,皆以事實為依據,以法律為準繩,去捕豪猾胥吏。按獄虛公持平,雪圖賴之冤,破失律之議。他所寫成的判決書都成鐵案,於是在他離開時,饒州、衢州都勒碑頌其德,建祠祀其恩。分校浙江秋闈,得潘春等許多秀土,皆先後登第行取京秩。授兵部主事,疏陳軍政建設,侃侃不避權貴。上十大可憂疏,切中軍國大計,但都未能引起重視,成為空獻之策。歷吏部四司郎中,凡經他所選進者,皆天鏞國器,沒有一個腸肥腦滿的庸才。時稱為“山公啟事”。也就是說,莊欽鄰在用人上非常嚴肅慎重,有如晉山濤領吏部一樣,認真甄拔人才。如他這樣行事無私的人,自然引來一些忌賢小丑,所以在考選的時候被擠掉。莊欽鄰歸里多年,至天啟五年乙丑(1625年)復起用,掌銓部,執行舉官任官事務。時值魏璫薰焰,專寵信權,朝廷內外,不知皇上,只知魏璫。莊欽鄰在這潭污泥中,正色立朝,並在為官上作為人的榜樣“裁魏璫的廝役冒濫門功者七十餘人”首輔顧秉謙,太宰李宗延,科道李恆茂、石三畏等高級官僚請託書函,莊欽鄰—一予以拒絕。物以類聚,人以群分。這三顆重量級的炸彈,分明是大煞魏宦威風,既教逆璫恐怖,也教魏黨惱怒。值莊欽鄰遷太常寺少卿,那幫人使原形畢露,紛紛出來反對,甚至彈劾、誣告,居然把他削籍。莊欽鄰生來不是拜官主義,而是立身做人,做一個真真正正的人。他們心無愧,坦然歸家。崇禎元年戊辰(1628年),朝廷引用直臣,莊欽鄰被起用為南京府丞;崇禎三年庚午南闈,由於他事前對考試進行嚴密安排,擯絕賄賂,所以諸弊一肅而清。晉通政使司,公務繁重,凡臣民建言、陳情、申訴及軍情、災異等等—一都要干預。時,有一個山東狂生,叩閽疏事曰:臨清宜築城,以遏流氛云云。左通政寢不以聞,不把它當一回事。及當事失守被逮,撫按賜死,狂生復參論通政使司阻隔,不接受意見,並波及右通政葛屺瞻。莊欽鄰認真審查案牘,發現事屬無限牽延,不足為據,即上書為其昭雪,得以放還。遷順天府尹,接著升為戶部有侍郎,鏇轉戶部左侍郎。時負責度支者人不敷出,財經赤字,一籌莫展,只好向各地攤派,增二十八萬之額興。這種悖於國家的徵收辦法,顯然是加重百姓負擔,各省遲遲不執行。莊欽鄰從大局出發,協助支度,以他個人名義,馳書撫藩,請各地撙節,“以固根本”。
那個時候,兵部尚書楊嗣昌奪情守制。少詹事黃道周上疏參糾,居然被定為“忤旨”,並被逮下獄。莊欽鄰與范景文(累官工部尚書兼東閣大學士)二個合疏論救,結果被處以罰俸。後升為南京右都御史掌院事。嚴飭諸御史應該忠於神聖的職守,不要依靠權勢來作威作福。適當其時,廷推吏部尚書,最後思宗皇帝拍板,說:“家宰非莊某不可。寬直廉明,必能董率百官,無負委任!”莊欽鄰三次婉辭,不允。乃趨朝受職。 未多久,以母老乞歸。丁內艱,終制,不再出任,卒年八十八歲,墓葬在四十一部鶴頂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