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年生涯
原來是賓陽農家子弟,上中學時候,聽說北伐軍李宗仁部招考文書,便背著一袋米趕去應考,結果以文筆優美考取第一名,在沒有任何背景情況下被錄取,從此投筆從戎,追隨李宗仁鞍前馬後,親歷許多大事件。1930年至1934年程思遠任國民黨第四集團軍總司令李宗仁的秘書,由此和新桂繫結下了不解之緣。1934年至1937年在羅馬大學攻讀研究生。1937年獲得羅馬大學政治學博士並回國投入抗日戰爭,親歷了著名的台兒莊戰役。
1938年至1942年程思遠任國民黨軍事委員會副參謀總長白崇禧秘書,三青團中央團部組織處副處長,廣西綏靖公署政治部主任,三青團廣西支團書記。1942年至1946年任三青團中央幹事兼社會服務處處長、中央常務幹事,廣西省政府駐渝代表,國民黨第六屆中央執行委員,第四屆國民參政會參政員。1947年至1949年任國民黨中央執行委員會常委,立法院立法委員,中央非常委員會副秘書長。作為桂系的智囊人物,1931年和1948年程思遠在“桂系”集團兩次逼迫蔣介石“下野”中起到了舉足輕重的作用。
後來,現實使程思遠認識到新桂系和國民黨並不能實現他的救國夢,1949年程思遠辭去國民黨要職而赴香港,擔任《正午報》的專欄作家,過上了穩定的生活。
轉變看法
1956年程思遠到大陸東北等地參觀,當看到當年的理想在中國共產黨的領導下實現時,他認識到中國的前途需要中國共產黨,於是轉變以前的看法,堅決支持共產黨。此後程思遠接受周恩來總理的重託,多次到北京、兩赴歐洲,歷盡驚險,終於於1965年7月陪同李宗仁夫婦一起回到了祖國,並隨李宗仁到北京定居。據介紹,毛澤東見到程思遠的第一句話是:“久聞大名,如雷貫耳。”並問他:“你為什麼叫程思遠呢?”程則幽默地回答:“因為我想得遠,看到了未來,才回到了社會主義祖國。”毛遂為程起了別號“近之”,意思是“靠近中國共產黨”。
定居北京
1965年7月,程思遠隨李宗仁回到北京定居。
此後,程思遠以無黨派身份,活躍在中國政壇,成為繁忙的社會活動家和國務活動家。賓陽當地官員說,程思遠一直關注家鄉建設,多次為家鄉發展獻言並捐出自己全部稿費,為家鄉建設了“思遠育才學校”。程思遠之子程治平說,父親認為,每個人盡力把自己的家鄉建設好了,中國就真正能實現富強。程治平說,程思遠一生最大的特點就是一直求真和堅持不懈學習。他說,程思遠2005年臨終前在病榻上仍舊讓子女給他讀《資治通鑑》和《參考訊息》,前者是他一生讀過幾十遍的歷史書,後者是他獲知世界局勢和海峽兩岸信息的重要來源,他最後最關心的是國家的統一。
在“文革”中,他依然堅持真理、堅持原則。他曾明確地反對“反擊右傾翻案風”,堅決支持鄧小平。20世紀九十年代末期,他以李宗仁歸國的事例,向海峽對岸喊話,表明共產黨人以國家和民族利益為重的寬廣胸懷,希望兩岸能和平統一。
程思遠曾任中華老人文化交流促進會名譽會長,中國國際文化交流中心副理事長兼秘書長、總顧問,第五、六屆中國政協副秘書長,第七屆全國政協副主席。1990年任中國和平統一促進會會長。1991年當選為中國避暑山莊外八廟保護協會名譽會長。1992年6月當選為中華文化交流與合作促進會理事長。1993年3月當選為第八屆全國人大常委會副委員長,5月當選為第二屆中國之友研究基金會名譽主席,9月被推選為中國國際徐福文化交流協會名譽會長兼任北京黃埔大學董事會名譽董事長,11月起任中國國際茶文化研究會名譽會長,12月任中國辛亥革命研究會名譽理事長。1994年起任中國黃河文化經濟發展研究會名譽會長。
1995年10月起任中國國際科學和平促進會會長,11月任中國鄉土藝術協會名譽會長、杭州大學名譽董事長和中國企業文化促進會會長。1996年2月起任中國書畫收藏家協會名譽會長。
1996年3月起任首屆中國田漢基金會名譽副理事長。1997年5月當選為中華海外聯誼會第一屆理事會名譽會長。1998年3月至2003年3月任第九屆全國人大常委會副委員長。1998年6月當選中華炎黃文化研究會第二屆理事會會長。1998年9月當選為台灣研究會第四屆理事會會長。1999年7月當選為第六屆中國和平統一促進會會長。是第五、六屆全國政協常委,第七屆全國政協提案委員會主任、祖國統一聯誼委員會副主任,第六屆全國人大常委會委員、全國人大外事委員會副主任委員,第八、第九屆全國人大常委會副委員長。
1999年3月獲美國“肯塔基克羅最高榮譽獎”。著有《蔣李關係與中國》、《李宗仁先生晚年》、《政壇回憶》、《政海秘辛》、《白崇禧傳》、《我的回憶》。
2005年7月28日逝世。享年97歲。
日常生活
程思遠有很高雅的情趣與愛好,在北京時住在史良、錢昌照住過的深宅大院裡,但家具等用品卻很簡單樸素,家中的裝飾以字畫和鮮花為主,書齋的四面牆除一面留用採光外其餘全是書,書案上置放著許多做工精細的毛筆和印章,已出版的著作,如《李宗仁先生晚年》、《白崇禧傳》《政海秘幸》、《蔣李關係與中國》等,幾百萬字是他用狼毫以魏碑體書寫而成的。程思遠每天都要擠出時間來練毛筆字,既著了書,又練了丹田之氣,可消除疲勞、益智延壽。
保持有節制的有規律的生活,早睡早起,不暴食暴飲,不喝烈酒,這也是程思遠的養生之道之一。程思遠說,20世紀四十年代在香港時,他和張國燾有過接觸,兩個人好玩紙牌,有時玩到深夜還不肯罷手。這時,有朋友勸程:“當心玩物喪志!”自此他便“戒牌”。
程思遠是廣西人,平時愛吃肉和蝦,其次愛吃乳酪和銀耳,而素食和蔬菜吃得相對少一些,雖然這種飲食習慣不夠合理,但他卻用“少吃多動”加以彌補了。
游泳是程思遠最喜歡的運動之一,愛到寬廣的水域裡去搏水擊浪。程思遠曾同毛主席一同游泳,毛主席誇他“游得不錯”!他說他最喜歡蛙泳,因為蛙泳在頭入水時的一吐一納,正好鍛鍊了心肺功能,可以防止得心肺方面的疾病。
“動靜結合”又是程思遠的養生之道。每日,除了在院中慢跑外,程思遠便呆在家中看報刊,他特別愛看《二十四史》、《資治通鑑》等史書,他認為,史書如鏡鑒,使人明智。樂觀而幽默更是程思遠的健身法寶。
個人品德
“他是一個很怕麻煩別人的人。”—程思遠么女程華
談起程思遠的為人,程華說:“他是一個很怕麻煩別人的人。”謙虛溫和、平易近人,是所有接觸過程思遠的人對他一致的評價。
程治平說,程思遠早就有資格配秘書、警衛,但他一再拒絕接受。他這樣做有兩個原因,一是想為國家節省經費;二是他自立慣了,凡事喜歡親力親為。在老伴去世後,由於子女都在境外,程思遠一個人生活。家裡人擔心他的安全,一度安排警衛員晚上在他的居室里陪護。但程思遠擔心自己影響警衛睡眠,一再堅持之下最後還是由他自己料理生活,直到2002年生病住院。
對於愛國華僑、台商在大陸投資遇到困難,程思遠非常關心,多方反映、協調關係。但身居高位的程思遠從未因為子女的事,向有關部門領導打招呼、寫條子。程思遠晚年最大一筆積蓄就是稿費30萬元人民幣,捐給了廣西老家建設一所國小。
勤勉
李宗仁回國轟動一時,但隨後不久,定居北京的程思遠就處於賦閒狀態。程思遠的么女程華說:“爸爸那時候沒有工作,他就自己去運動、游泳,毫無怨言,默默等待。”20世紀70年代,程思遠逐漸“復出”。參加政協學習組,是他閒居多年後首次“從政”。次女程珊娜說:“爸爸對這樣的機會很珍惜。”當時“文革”歪風橫行,但程思遠堅持真理,剛正不阿。“文革”結束後,程思遠以無黨派代表人士的身份積極參政議政,先後擔任全國政協副主席、全國人大常委會副委員長,成為繁忙的社會活動家和國務活動家。無論是參加國務活動,還是到基層考察,他都極為勤勉。
民國時期,程思遠是“新桂系”要角,曾任國民黨中常委等職,與各方人物多有交往。“文革”結束不久,程思遠儘管還沒有擔任領導職務,但他想方設法和台灣各界好友恢復聯繫,自費接待台灣來客。這在當時是有政治風險的,有人勸程思遠要小心從事,但程思遠心情很緊迫,覺得已經耽誤了十幾年的時光。20世紀80年代以來,程思遠熱情接待、廣泛接觸了台灣各個階層的諸多來客,傾聽他們的意見,與他們推心置腹地交換對祖國統一的看法。儘管和島內一些老朋友及其子女政見不同,但程思遠仍耐心地做他們的工作,常常伏案疾書,在信中曉以大義,希望他們參與到祖國和平統一的偉業中來。多年來,程思遠通過深入調研、周詳考慮,就對台工作提出了許多很有見地的建議,受到中央領導和有關部門的肯定。程思遠把祖國統一視為一生最重要的事業。即使在病榻上,都特別關心報上有關台灣局勢的報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