柯米塔斯

柯米塔斯

柯米塔斯Komitas Vardapet (1869-1935)亞美尼亞神父,音樂家,他的名字也被翻譯為科米斯塔或者克米斯塔。

簡介

米塔斯Komitas Vardapet (1869-1935)亞美尼亞神父,音樂家,他的名字也被翻譯為科米斯塔或者克米斯塔。

生平

音樂家柯米塔斯神父音樂家柯米塔斯神父
在今日亞美尼亞,最容易見到的雕像是一位穿著長袍,愁苦而又安詳的沉思者,他就是亞美尼亞人的精神象徵、亞美尼亞近代音樂之父——柯米塔斯神父。柯米塔斯原名索格門·索格門揚(Soghomon Soghomonyan),1869年9月26日生於土耳其安娜托利亞的一個小鎮寇提娜(Koutina)——他的祖上17世紀就已在那裡定居。他作鞋匠的父親有一副好嗓子,能自己創作歌曲,母親是位地毯編織工,也有很好的音樂天賦。然而生於“音樂世家”的小索格門卻幾乎沒得到過父母的任何傳授,不到1歲就失去了母親,11歲時父親也離他而去,留下的只有自己更加優美動人的歌喉和心中不可磨滅的音樂情結。
他的同學回憶說:“他經常飢腸轆轆,我幾乎總是把我的早飯分給他。為我的‘慷慨’我會要求他用他的好嗓子為我歌唱,而他從不拒絕。”有時被別的孩子欺負,“當我們在一起時我盡全力保護他,但索格門有個絕妙的保護方法:他會開始歌唱……”
1881年,寇提娜的神父去亞美尼亞宗教聖地埃奇米亞金(Echmiadzin)擔任主教,按大主教的要求要帶上一名有天賦的孤兒去埃奇米亞金的神學院就讀,在當地小有名氣的12歲的索格門揚從20名孤兒中脫穎而出。當時教廷里禁止亞美尼亞語而只能說土耳其語,但在大主教格沃格四世的一次接見中,小索格門卻說:“我不說亞美尼亞語,但如果你願意我會唱。”於是他用美妙絕倫的嗓子唱了一首自己還不懂得歌詞的亞美尼亞聖歌。可以想像當時的所有人都被這純真、動人的歌聲打動了,因為不久他就衝破所有陳規戒律被破例允許學習亞美尼亞語。這就是音樂的魅力所在,一首聖歌能吸引一個完全不懂歌詞的孩子來歌唱,能打動一位禁止歌詞所用語言的大主教,神奇地在兩個年齡、地位相差巨大的人之間架起一座心靈的橋樑。神父音樂家

1890年,被教會寄予厚望的索格門揚被任命為修道士。1893年,完成神學院的學業後,被正式任命為神父,並得到了一個新名字“柯米塔斯”,從此被稱為“柯米塔斯神父”,而“柯米塔斯”正是取自12世紀的一位讚美詩作者的名字。在神學院裡,柯米塔斯組織起了合唱團、民樂隊,並著手整理民歌,成為亞美尼亞民間音樂、宗教音樂最早的研究者之一。
1895年26歲的柯米塔斯被任命為修道院長,並先後赴喬治亞和德國系統地學習音樂,使他獲得了廣闊的音樂視野。1899年柯米塔斯迫不及待地回到了祖國,回到了心中的聖地埃奇米亞金。同時他還走遍亞美尼亞鄉村收集民歌,開始潛心研究民族音樂,並致力於破解神秘的亞美尼亞古樂譜“哈茲”(Khazze)——亞美尼亞中世紀古老音樂的鑰匙。這種玄妙的音樂密碼像一種神賜的使命縈繞在柯米塔斯心中,畢生費盡心機卻始終未能完全破解,最終化作神父的遺願:“我真的已經找到亞美尼亞哈茲的鑰匙,我甚至能讀懂簡單的記錄,但我仍未達到終點。讓亞美尼亞社會原諒我並等待我在我的能力所及時完成這個拖延了16年的艱巨研究。我希望在不遠的將來它們會在數卷著作中變成社會的財富。”
在頻繁的出國訪問中,柯米塔斯走到哪裡,哪裡就會有一位亞美尼亞音樂熱情的宣傳者,人們就會從他的音樂中聽到一位愛國戰士為獨立的亞美尼亞民族精神而奮鬥。柯米塔斯曾為同胞缺乏精神的自信而痛心疾首:“可憐的亞美尼亞人!你是一個民族,像別的民族一樣,沒有人能否認。你擁有的是一個與眾不同的語言:你講話。你擁有一個與眾不同的頭腦:你判斷。你擁有一個與眾不同的長相,通過它你與別的民族和他們的身體區別開。但你的心,你的情感之源,卻被認為不是你的,而僅僅是亞述-拜占庭和印度-波斯的。”
亞美尼亞傳統音樂主要分為宗教音樂和民間音樂兩大體系。宗教音樂還能在教堂中得到保護,而靠游吟詩人口頭流傳的民歌卻總處於瀕危狀態,因而柯米塔斯格外重視民間音樂。第一本名為《亞美尼亞七弦琴》的亞美尼亞民歌集1907年就在巴黎出版,後來還出版有《亞美尼亞農民歌曲》等多部著作。
而柯米塔斯對待民族音樂遺產時格外謹慎和珍視:“我堅信在著手改編亞美尼亞民歌前,你應該加深你對於自己的人民歷史上和平日生活的學識,應該破解音樂的結構、核心和風格,以及文字的含義,並且意識到我們民歌詩文的獨特性質,民歌演唱的風格以及很多別的情況。只有這時你才能開始處理和出版那些歌曲,否則那就會有瑕疵和缺陷。”因此他的大多數作品都是不超過5分鐘的小品,但卻短小精悍,每一個音符都精雕細琢。
這些作品要么描寫樸實人民的生活,要么讚美祖國的自然美景,既高雅動聽又平易近人。由民歌改編的藝術歌曲“凱勒-佐勒”(Keler-Tsoler)中,一個少女讚頌她的正在割草的金髮愛人,她傾慕他的步伐、力量和勞動,他美麗的形象與高山草原等大自然美景融為一體。音樂始終是悠揚的抒情,而在歌曲“凱勒-凱勒”(Kele-Kele)中,節奏更強的音樂模仿了兩個愛慕的對象——一個豪邁的男子傾慕一個溫柔的女子,都兼有優美的民族旋律和豐富的音樂情感。在“春天”(Garun a)中卻描繪了一個悲情的少女被愛人拋棄,在本應百花盛開的春天卻降下大雪,鋼琴獨奏尤為出色,輕盈的琴聲中流露出淡淡的、美麗的哀傷。[亞美尼亞Parseghian Records公司出版了民歌、鋼琴、四重奏等多張柯米塔斯原創或改編作品集,
柯米塔斯很快征服了歐洲音樂界,一家瑞士報紙驚奇地發現亞美尼亞還有如此美妙的音樂:“亞美尼亞像我們一樣是個由高山和田野組成的國家。瑞士在自然上是她的姐妹,但亞美尼亞人用他們的自然創造了多么大的奇蹟啊,而我們……”丹第、聖桑、德彪西等大作曲家都對柯米塔斯創造性的工作產生了濃厚興趣。一次音樂會後德彪西興奮地說:“了不起的柯米塔斯神父!我在你的音樂天賦面前鞠躬!”

民間音樂

第一個打破鐵屋尋找更廣闊的精神天地的先行者也必然對鐵屋的禁錮感受得尤為痛切。柯米塔斯神父的法衣“只是一個受命運的意志而進入教堂的世俗平民百姓的衣服”。成也蕭何,敗也蕭何。教會發現了小索格門揚的音樂天賦,為他提供了極好的音樂啟蒙,而當柯米塔斯神父窺探到亞美尼亞音樂的深厚潛力、瞭望到世界音樂的廣闊空間準備振翅高飛時,保守的教會卻又成為拴住這隻亞美尼亞雄鷹的繩索,再也不會被柯米塔斯心中歌唱的亞美尼亞聖詠打動了。總不能全身心地專注於音樂的柯米塔斯極度苦悶:“我為我在這種氛圍中依然清醒而驚奇。有時候我想飛向遠方,獨處,而有時候我想封閉起來忍受,但除了忍受我還能做什麼?……是的,並不是想這樣忍受,我想與冥想單獨生活,那種冥想不是為了玷污我的心靈,不是為了擾亂我的思想,不是為了侵犯我的靈魂,也不是為扼殺我的良心……”
1910年,柯米塔斯離開——或者說逃離——埃奇米亞金前往君士坦丁堡,他想在這個橫跨東西方並有超過10萬亞美尼亞人居住的地方成就自己的事業和理想。在對現實的孤寂甚至絕望中,柯米塔斯的精神探索從未停息,在君士坦丁堡創作出了他最宏大的作品——《禮拜》(Patarag)。這部70分鐘的男聲合唱作品,用宗教彌撒的形式把人的靈魂化作神聖的亞美尼亞聖歌。柯米塔斯長期以來在鄉村獲得了最地道的亞美尼亞音樂素材,自己更是精心加工:“對一部亞美尼亞禮拜我有七種復調處理變化方式,但它們尚未出版。”
柯米塔斯並非孤軍奮戰。早在1886年在萊比錫和維也納就出版了大型宗教合唱《亞美尼亞彌撒》,作者正是柯米塔斯早年在喬治亞師從的亞美尼亞作曲家葉克馬里揚(Yekmalian)。同樣神聖、恢宏,但葉克馬里揚主要使用主調形式,風格更接近于格魯吉亞聖歌,而柯米塔斯則大量使用復調,無數流傳在鄉間的民歌神奇地變成了深沉、悠揚的宗教聖歌。
一師一徒的《亞美尼亞彌撒》和《禮拜》交相輝映,堪稱亞美尼亞宗教音樂雙璧。結合亞美尼亞語演唱的讚美詩,造就了特別遼遠、空靈的長調,把亞美尼亞獨有的古老宗教文化加入到世界宗教音樂的寶庫中,成為巴赫、亨德爾等大師身旁閃亮的新星,至今仍被世界各地的亞美尼亞教堂世代傳唱。後經格利高里揚(Gregorian)等亞美尼亞音樂家的不懈探索,現在還發展出一個適於音樂廳演出的交響合唱版的《禮拜》。[Melodiya公司出有柯米塔斯的《禮拜》,Parseghian Records公司出有葉克馬里揚的《亞美尼亞彌撒》,

魂歸故土

柯米塔斯曾這樣憧憬未來:“通過至今多年的工作我已經沿著生活的路線開闢出我的道路,只要我的血脈里還有力量我就會繼續沿著它走下去。沒有障礙會阻止我的使命,因為我全心全意地深信它的正確。”然而柯米塔斯絲毫沒有察覺到他的道路已近終點……
1915年春夏之交,一戰中內憂外患的土耳其開始對弱小的亞美尼亞人下手,發動了慘絕人寰的亞美尼亞大屠殺。柯米塔斯等大批亞美尼亞知識精英都遭逮捕,被驅逐到安娜托利亞,然而當命運以如此殘酷的方式送他回到童年的家鄉時,卻親眼目睹了世代居住的上百萬亞美尼亞同胞慘遭屠戮,一個個倒在血泊中,無辜的老幼也難逃一劫……柯米塔斯小時候被人欺負時還能用自己美妙的歌聲使對方住手,現在面對瘋狂的種族仇殺時他卻無能為力。
雖然柯米塔斯的名望最後使他僥倖逃脫了屠刀,但滅絕人性的夢魘時刻刺痛者他的靈魂,他聖潔的心靈被無情的現實砸得粉碎。1916年,精神遭受重創的柯米塔斯健康開始惡化,被送進精神病院度過了漫長而慘澹的20年。1921年有人看望他時,這位天才的亞美尼亞歌手平生第一次拒絕演唱,說道:“不,現在我只唱給自己聽,而且我唱得非常安靜……”1935年10月22日,巴黎,柯米塔斯神父的身體生命終於走到了盡頭,終於擺脫了塵世的煎熬。1936年春,柯米塔斯神父的身體終於回到了他魂牽夢繞的亞美尼亞土地,被安葬於亞美尼亞首都葉里溫的偉人祠。

詩歌

《幻覺》
我的靈魂是一隻蝴蝶,
在希望的大海上
飛上又飛下。
我的靈魂是一個負擔,
沒有母親,沒有戀人,
喘息在輕輕的
愛的和風裡。
——柯米塔斯
柯米塔斯的音樂富於生動的韻律和張弛,聽起來像一條涼爽、純潔、發光的溪流沁入內心深處。他把西方音樂形式紮實地、健康地植入亞美尼亞民間和宗教音樂,為亞美尼亞音樂重新煥發青春奠定了堅實的基礎。而他的靈魂深處,始終保存著一處虔誠,那是對民族深厚文化的忠貞和對國家光明前途的信心,成為亞美尼亞民族精神永恆的火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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