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沾

曹沾即曹雪芹,清代文學家。

人物簡介
曹雪芹(約1715—約1763),偉大的小說家。滿洲正白旗包衣,字夢阮,雪芹是其號,又號芹圃、芹溪。祖籍唐山豐潤(另說:遼寧遼陽或遼寧鐵嶺),先世原是漢人,後為滿洲正白旗“包衣”人,是為旗人。中國長篇名著《紅樓夢》的作者。 
曹雪芹的曾祖曹璽江寧織造;曾祖母孫氏做過康熙帝玄燁的保姆;祖父曹寅做過康熙皇帝的伴讀和御前侍衛,後任江寧織造,兼任兩淮巡鹽監察御使,極受康熙寵信。康熙六下江南,其中四次由曹寅負責接駕,並住在曹家。曹寅病故 ,其子曹顒曹頫先後繼任江寧織造。他們祖孫三代四人擔任此職達60年之久。曹雪芹自幼就是在這“秦淮風月”之地的“繁華”生活中長大的。
雍正初年,由於封建統治階級內部政治鬥爭的牽連,曹家遭受一系列打擊。曹頫以“行為不端”、“騷擾驛站”和“虧空”罪名革職,家產抄沒。曹頫下獄治罪,“枷號”一年有餘。這時,曹雪芹隨著全家遷回北京居住。曹家從此一蹶不振,日漸衰微。
經歷了生活中的重大轉折,曹雪芹深感世態炎涼,對封建社會有了更清醒、更深刻的認識。他蔑視權貴,遠離官場,過著貧困如洗的艱難日子。
晚年,曹雪芹移居北京西郊。生活更加窮苦,“滿徑蓬蒿”,“舉家食粥”。他以堅韌不拔的毅力,專心一志地從事《紅樓夢》的寫作和修訂。1762年(乾隆二十七年),幼子夭亡,他陷於過度的憂傷和悲痛,臥床不起。到了這一年的除夕(1763年2月12日),終於因貧病無醫而逝世。關於曹雪芹逝世的年份,另有乾隆二十九年除夕(1764年2月1日)的說法。
曹雪芹“身胖,頭廣而色黑”。他性格傲岸,憤世嫉俗,豪放不羈。嗜酒,才氣縱橫,善談吐。曹雪芹是一位詩人。他的詩,立意新奇,風格近於唐代詩人李賀。他的友人敦誠曾稱讚說:“愛君詩筆有奇氣,直追昌谷破籬樊。”又說:“知君詩膽昔如鐵,堪與刀穎交寒光。”但他的詩僅存題敦誠《琵琶行傳奇》兩句:“白傅詩靈應喜甚,定教蠻素鬼排場。”
曹雪芹又是一位畫家,喜繪突兀奇峭的石頭。敦敏《題芹圃畫石》說:“傲骨如君世已奇,嶙峋更見此支離。醉余奮掃如椽筆。寫出胸中塊磊時。”可見他畫石頭時寄託了胸中鬱積著的不平之氣。曹雪芹的最大的貢獻還在於小說的創作。他的小說《紅樓夢》內容豐富,思想深刻,藝術精湛,把中國古典小說創作推向最高峰,在文學發展史上占有十分重要的地位。
《紅樓夢》是他“披閱十載,增刪五次”,“字字看來皆是血,十年辛苦不尋常”的產物。可惜,在他生前,全書沒有完稿(近年來也有人認為已經寫完,但80回後的內容散佚了)。今傳《紅樓夢》120回本,其中前80回的絕大部分出於他的手筆,後40回則為他人所續。
曹雪芹另著有《廢藝齋集稿》。共分八冊,論述問題包括印刻、編織、園林、風箏、烹調、脫胎手藝、印染等。

身世籍貫

關於曹雪芹,目前還存在著不少爭論的問題,不只他的生卒年一直存在爭議,甚至連他的字、號也不能十分確定,按照曹雪芹的好友張宜泉的說法,應該是“姓曹名沾,字夢阮,號芹溪居士”,但有的研究者認為他的“字”是“芹圃”,“號”是“雪芹”。他的生卒年問題,已經爭論了幾十年。他的生年,現在主要的有兩種看法,一種認為他生於公元1715年,即康熙五十四年乙未;另一種說法認為他出生於公元1724年,即雍正二年甲辰。他的卒年,主要有三種看法,一種認為他卒於公元1763年2月12日,即乾隆二十七年壬午除夕;另一種看法認為他卒於公元1764年2月1日,即乾隆二十八年癸未除夕;還有一種看法認為他卒於公元1764年初春,即乾隆二十九年甲申歲首。
曹雪芹的父親——曹頫是賈母的原型——李氏的過繼子(李氏的丈夫曹寅的侄子)。曹雪芹的上世的籍貫,現在也有兩種看法,一種認為他的祖籍是河北豐潤,於明永樂(明成祖年號,1403—1424)年間還至遼東鐵嶺,後來跟隨清兵入關,另一種認為他的祖籍是遼陽,他的上祖曹振彥原是明代駐守遼東的下級軍官,大約於天命六年後金攻下了遼陽時歸附,以後隨清軍入關。
曹振彥歸附後金以後,先是屬佟良性管轄,後來又歸了多爾袞屬下的滿州正白旗,當了佐領。鏇即跟隨清兵入關。曹振彥在入關前的明、金戰爭中以及入關後的平姜瓖之叛的戰爭中是立過功的,他歷任過山西吉州知州、陽和府知府、浙江鹽法道等官職。曹家的發跡,實是從曹振彥開始的。此後,曹振彥之媳,即曹璽之妻孫氏當了康熙的保母。1663年(康熙二年),曹璽首任江寧織造之職,專差久任,至1684年(康熙二十三年)在江寧織造任上病故,康熙鏇即命其子曹寅任蘇州織造,後又繼任江寧織造、兩淮巡鹽御史等職務。並命其纂刻《全唐詩》《佩文韻府》等書於揚州。曹寅之所以很得康熙的信任和賞識,是因為他的母親是康熙最重要的教引嬤嬤(康熙曾對別人介紹曹寅之母時說過:此吾家老人也。)曹寅又曾是康熙的陪讀,是康熙兒時的玩伴。所以康熙南巡六次曹寅家曾主持過四次接駕大典。1712年(康熙五十一年)曹寅在揚州任上病危,康熙特命千里馬送藥拯救,只可惜曹寅以死。曹寅病故後,康熙又因極其寵愛曹寅,就叫其子曹顒繼任江寧織造(那時好像不許世襲)。不幸的是1714年(康熙五十三年)曹顒病故,康熙又特命曹寅的胞弟曹荃(宣)之子曹頫過繼給曹寅的妻子李氏並繼任織造之職,直至1727年(雍正五年)十二月二十四日曹頫被抄家敗落,曹家在江南祖孫三代先後共歷六十餘年。曹雪芹就是出生在南京的。直到1728年(雍正六年)曹家抄沒後才全家返回北京。當時,曹雪芹尚年幼,按生於乙未說是虛歲十四歲,按生於甲辰說是虛歲五歲。曹家回北京以後的情況,文獻絕少記載,曹頫曾經在給康熙的奏摺里說道:“惟京中住房二所,外城鮮魚口空房一所,通州典地六百畝,張家灣當鋪一所,本銀七千兩”等等。
曹雪芹在窮愁困頓中於公元1763年或1764年即乾隆二十七年或二十八年的除夕去世。他的不朽巨著《石頭記》的前八十回,早在他去世前十年左右就已經傳抄問世;書的後半部分據專家們研究,認為基本上已經完成,只是由於某種原因未能傳抄行世,後來終於迷失,這是不可彌補的損失。

生平年表

康熙五十四年六月十二日子初初刻十分(公元1715年7月17日23時10分)曹雪芹生於金陵(江蘇省南京市),祖籍遼陽。
裕瑞棗窗閒筆》記載過:“其人(雪芹)身胖,頭廣而色黑,善談吐,風雅遊戲,觸境生春;聞其奇談,娓娓然令人終日不倦,——是以其書絕妙盡致。”
雍正四年(丙午 1726) 曹雪芹十二歲。曹頫兩次因織緞粗糙分別被罰奉一年和詰責追賠。
五月 曹寅的妹夫傅鼐,革職,遠流黑龍江。
七月,曹寅的女婿納爾蘇以“貪賄”的罪名,削去平郡王爵,在家圈禁。其子福彭襲爵。
雍正六年(戊申1728)曹雪芹十四歲。約在年初,因江寧織造員外郎曹頫等騷擾驛站案內,加上曹家內部有人告發轉移財物,曹頫獲罪抄家逮問(家人大小男女含僕人一百十四口)。抄家前,曹頫罷任,由怡親王胤祥傳奏查辦。雍正將抄沒之房地人口財產全部賞給隋赫德。可見抄家並非為了充抵虧空。曹頫共做了十三年江寧織造。
曹頫家口回京,住蒜市口,少留房屋,以資養贍。是年曹顒的遺腹子當十四歲。
雍正七年(已酉 1729)曹雪芹十五歲。
敦敏(1729—1796後)生。字子明,號懋齋,著有《懋齋詩鈔》。他是清太祖努爾哈赤第十二子英親王阿濟格的五世孫,理事官瑚玐的長子。因阿濟格早被奪爵,所以他這一支遠不如其他宗室貴族烜赫。敦敏在乾隆三十一年授右翼宗學副管,40年改授總管。他和曹雪芹大概是在宗學裡相識的。相識後。他們之間往來頻繁,非常友好。
雍正十二年(甲寅1734)曹雪芹二十歲。
敦誠(1734—1791)三月初一生。為敦敏之弟,字敬亭,號松堂,別號庸閒子。15歲(1748)過繼於其堂叔寧仁。著有《四松堂集》(北大圖書館藏抄本《四松堂詩紗》,內容比本刊多)、《鷦鷯庵雜詩》等。曹雪芹的好友之一。
雍正十三年 (乙卯1735年) 曹雪芹二十一歲。八月,雍正帝於圓明園病危,弘曆繼位,是為清高宗弘曆,改元乾隆。
九月初三日,曹雪芹的高祖曹振彥(曹世選之子)得誥封為資政大夫(二品的虛銜等級),原配歐陽氏、繼配袁氏得封為夫人。曹雪芹叔祖曹宜(荃)尚在,官職是護軍參領兼佐領、加一級(是正白旗包衣第四參領兼第二旗鼓佐領 (從三品))。曹頫起用為內務府員外郎。
乾隆元年(丙辰1736)曹雪芹二十二歲。赦免各項“罪款”,家復小康。是年四月二十六日又巧逢芒種節(書中餞花會)。
乾隆三年(戊午1738)曹雪芹二十四歲。
高鶚(1738—1815)約於本年生。乾隆五十三年(1788)中舉。
是年,康熙太子胤礽之長子弘皙謀立朝廷,暗刺乾隆,事敗,後被剝奪親王爵位。雪芹家可能被牽累。雪芹其後曾任內務府筆貼式或在宗學差事。
乾隆八年(癸亥1743) 曹雪芹二十九歲。
墨香(1743—1790)生。名額爾赫宜,是敦誠的三叔父。是《紅樓夢》最早的愛好者,抄藏者,後來明義即向他借讀《紅樓夢》。
乾隆九年(甲子1744年)曹雪芹三十歲。6月5日(農曆四月二十五)生日這一天又是芒種,到甲戌正好十年。曹雪芹應是這一年前後開始構思撰寫紅樓夢的。
敦敏十六歲。敦誠十一歲,入宗學。敦誠本年由家塾轉入右翼宗學。敦誠的老師黃克顯,稽查宗學的孫灝,都是詩文名家,給敦敏兄弟較大影響。他兩人本是胞兄弟,父親名瑚玐(1710-1760),但敦誠在十五歲時出繼給叔叔寧仁為嗣了。他們是和碩英親王阿濟格的第五世孫。敦誠於1762年(乾隆二十七年)在松亭關做稅吏時,有詩寄曹雪芹:“當時虎門數晨夕,西窗剪燭風雨昏。”
乾隆十二年 丁卯1747曹雪芹三十三歲。
曹雪芹生活困難,居處有幾次遷移。傳說他自祖傳大宅遷出後,曾住北京西單刑部街,又曾移居崇文門外的臥佛寺,最後約於1751年(乾隆十六年)不得不遷往西郊。敦敏、敦誠與雪芹交好,為曹雪芹的摯交。傳說他們兄弟二人有一次帶幾罐好酒去西山看雪芹,雪芹家貧,無奈之下竟採摘瓜花做下酒菜,此事讓敦誠終生難忘,有“瓜花飲酒心頭樂”句,膾炙人口。敦敏後來詩中有“燕市哭歌悲遇合”,敦誠詩中有“勸君莫彈食客鈇,勸君莫叩富兒門”,大約都是指曹雪芹這一時期的生活而言。
乾隆十五年(庚午1750) 曹雪芹三十六歲。此年前後遷居北京西郊黃葉村,應是專心創作,“殘杯冷炙有德色,不如著書黃葉村”。
八月十四日夜,敦敏、敦誠到宗學與雪芹、卜宅三(浙江人,在宗學擔任助教一類職務)飲酒夜話。
約在是年,曹雪芹從北京遷至西郊香山健銳營一帶。據說,初住香山四王府和峒峪村中間一帶地方,後又遷到香山腳下鑲黃旗營的北上坡。在曹雪芹離開宗學之後到去西郊之前還有過一段投親靠友的辛酸生活。
乾隆十六年(辛未1751) 曹雪芹三十七歲。
曹雪芹到西郊後結交了一位好友,姓張,字宜泉,旗人,以教私塾為生。他的家庭多故(從他《分居嘆》一詩中可以知道他父母雙亡,兄嫂見棄。“亡家剩一身”),嗜吟好飲,坎坷窮愁,孤獨憤激。其傲骨壯懷、詼諧放達,與曹雪芹有相似之處,因此二人情投意合。在他的《春柳堂詩稿》中,就有七首詩(如《和曹雪芹西郊信步憩廢寺原韻》)專門寫他跟曹雪芹往來的。
乾隆十九年(甲戌1754年)曹雪芹四十歲時,甲戌本前四十回本於此年或後誕生。有“一事無成,半生潦倒”,“十年辛苦不尋常”字樣。
脂硯齋甲戌抄閱再評,仍用《石頭記》。(此即二評)“脂硯齋““樹倒猢猻散”之語,今猶在耳,“屈指三十五年矣。哀哉傷哉,寧不痛殺!(甲戌本眉批)”,推算批者當時至少四十歲。
曹雪芹友人於景廉(字叔度,江寧人,從征傷足)難於謀生,自京來訪。雪芹初次以扎風箏的技術教於他,幫助他解決了生計問題。此事約在是年或稍後。
乾隆二十一年 (丙子1756)曹雪芹四十二歲時,脂批於庚辰本第七十五回前記云:“乾隆二十一年丙子五月初七日對清。缺中秋詩,俟雪芹。”是為當時書稿進度情況。脂硯齋實為之助撰。
乾隆二十二年(丁丑1757)曹雪芹四十三歲時,靖藏本第四十一回有眉批“尚記丁巳春日謝園送茶乎?展眼二十年矣!丁丑仲春,畸笏”。
二月,敦誠(時方二十四歲)因侍親隨任(到山海關稅卡做司榷小官)。秋天,敦誠作詩《寄懷曹雪芹》,其中“揚州舊夢久已覺”句下自注“雪芹曾隨其先祖寅織造之任(疑為其後人所加)”。
曹雪芹為幫助“今之有廢疾而無告者,謀其有以自養之道”,約從乾隆二十年下半年或二十一年年初開始寫關於扎繪風箏的工藝美術論著《南鷂北鳶考工志》,大約到本年初完成。此書與其他講工藝美術的七種——關於金石、編織、脫胎、織補、印染、雕刻、烹調等編,合稱《廢藝齋集稿》。其中“烹調”“金石”兩冊估計應該是他早年的作品,其餘幾種大概是遷居西郊後所寫,很可能是寫《南鷂北鳶考工志》前後完成的。
乾隆二十三年春(戊寅1758年)曹雪芹四十四歲時,雪芹又遷徙白家疃。是年未見批語。曹雪芹本年客夏間遷居白家疃(在西直門外約50里),蓋了四間茅屋定居下來,直到去世。據敦敏《瓶湖懋齋記盛》(“懋齋”是敦敏的齋名,“瓶湖”即北京宣武門裡西南城角的太平湖)記載:曹雪芹的住處“有小溪阻路,隔岸望之,土屋四間,斜向西南,築石為壁,斷枝為椽,垣堵不齊,戶牖不全,而院落整潔,編籬成錦,蔓植杞藤……”
敦敏從錦州回到北京。是年春天曹雪芹去訪敦敏不遇。八、九月間,敦敏為了請雪芹鑑別書畫真偽,去白家疃兩次,均不遇,乃準備改請董邦達。臘月二十日,敦敏上街買酒,竟於菜市口遇見雪芹。雪芹邀敦敏同往於叔度家吃了雪芹燒的魚——“老蚌懷珠”,敦敏僱車載了雪芹送給他的南酒數壇,又向於叔度借了雪芹扎的風箏,邀雪芹同到他家。24日,在敦敏家舉行了一次“盛會”,參加者除敦敏、敦誠及曹、於外,還有董邦達、過子龢(醫生、書家)、端箏之前,雪芹曾斷言下午有雋等。曹雪芹烹魚,論畫,又在結了凍的太平湖上表演了放風箏的技術。表演放風風,果然應驗。董邦達乃嘆惜地對雪芹說:“杜少陵贈曹將軍詩有句云:‘試看古來盛名下,終日坎嵐(lǎn)纏其身’,令人嗟嘆!”他又當場為《南鷂北鳶考工志》題簽,答應歸後給它寫一篇序言。又興奮地說:“今月之集,固乃千載一遇,雖蘭亭之會,未足奇也!”
董邦達(1699—1769)當時任吏部侍郎兼管皇帝畫苑。自“盛會”後,約在這年或再遲一些時候,可能有請雪芹去皇帝畫苑任職之事,但被雪芹謝絕。後來張宜泉有《題芹溪居士》詩(見1762年),其中有“苑召難忘立本羞”(指唐代大畫家閻立本被太宗召入宮中作畫遭受侮辱一事),當指這件事而言。從這件事可以看出曹雪芹不願為封建統治者服務的高尚品質。
乾隆二十四年(己卯1759)曹雪芹四十五歲時,今存“己卯本”《石頭記》抄本,始有“脂硯”批語紀年。庚辰本第二十至二十八回,有署己卯脂硯的眉批共24條。
冬,脂硯齋開始四評《石頭記》。現存41整回,2個半回(另有抄配2回,其中三個整回兩個半回是最近發現的)稱“脂怡本”(怡親王府藏本)。“脂怡本”又稱“己卯本”。脂評中註明“己卯冬”之批語共24條。
約在是年或後曹雪芹曾南遊江寧。南遊原因不明,可能是因家住南京六十年之久,去看望落戶的族人;也可能為其他家務私事。傳曹雪芹曾於此時前後任兩江總督尹繼善(1695-1771)的幕僚。尹繼善請雪芹為幕的經過也有待進一步考查。這次去江寧,閱歷山川,憑弔舊跡,聽話往事,豐富了曹雪芹的生活。
張宜泉有《懷曹芹溪》一詩,當作於雪芹南遊期間,詩云:“似歷三秋闊,同君一別時。懷人空有夢,見面尚無期。掃徑張筵久,封書畀雁遲。何當常聚會,促膝話新詩。”
乾隆二十五年(庚辰1760)曹雪芹四十六歲時,今存“庚辰本”《石頭記》,皆“硯齋四閱評過”。自第五回起兼有“庚辰秋月定本”或“庚辰秋定本”字樣。應屬脂硯齋評。庚辰有眉批:鳳姐點戲,脂硯執筆事,今知者寥寥矣,不怨夫?
乾隆二十六年(辛巳1761)曹雪芹四十七歲時,重到金陵後返京,友人詩每言“秦淮舊夢人猶在”,“官頹樓夢舊家”,皆隱指《紅樓夢》寫作。是年未見批語。
初秋,敦敏寫過一首懷念友人的詩,其中有“故交一別經年闊,往事重提如夢驚”之句,可能是指雪芹南遊、經年未歸而言。重陽後不久,敦敏偶然到友人明琳家養石軒閒話,“曹君沾別來已一載餘矣,偶過明君琳養石軒,隔院聞高談聲,疑是曹君;急就相訪,驚喜意外!”
可能此時雪芹前妻已死,約在本年或稍後續娶。
乾隆二十七年(壬午1762)曹雪芹四十八歲時,敦敏有《配刀質酒歌》“秋曉遇雪芹於槐園”,記雪芹秋末來訪共飲情況。大約也在本年夏,曹雪芹給敦誠所作《琵琶行傳奇》題詩。楊鍾羲雪橋詩話》:敬亭嘗為《琵琶亭傳奇》一折,曹雪芹(沾)題句有云:“白傅詩靈應喜甚,定教蠻素鬼排場”。雪芹為楝亭通政孫,平生為詩,大概如此,竟坎坷以終。
四月至九月,脂硯齋第五次評註《石頭記》。脂批:“壬午重陽”有“索書甚迫”之語。重陽後亦不復見批語。當有故事。
庚辰本第十二至二十八回,有署壬午畸笏的眉批共45條。
甲戌本第一回有“能解者方有辛酸之淚,哭成此書。壬午除夕”字樣的評語。
乾隆二十八年(癸未1763)曹雪芹四十九歲時,春二月末,敦敏詩邀雪芹三月初相聚(為敦誠生辰)。未至。
乾隆二十九年(甲申1764)春,曹雪芹五十歲時,去世。敦誠輓詩:“曉風昨日拂銘旌”,“四十華年太瘦生”,皆為史證。
敦誠《挽曹雪芹》詩兩首(據《鷦鷯庵雜記》抄本):四十蕭然太瘦生(《四松堂集》刊本作“四十年華付杳冥”),曉風昨日拂銘旌(刊本作“哀旌一片阿誰銘”)。腸回故壠孤兒泣(自註:前數月伊子殤,因感傷成疾)(刊本作“孤兒渺漠魂應逐”,注同),淚迸荒天寡婦聲(刊本作“新婦飄零目豈瞑”)。牛鬼遺文悲李賀,鹿車荷鍤葬劉伶。故人慾有生芻吊(刊本作“故人唯有青山淚”),何處招魂賦楚蘅(刊本作“絮酒生芻上舊垌”)開篋猶存冰雪文,故交零落散如雲。三年下第曾憐我,一病無醫竟負君。鄴下才人應有恨,山陽殘笛不堪聞。他時瘦馬西州路,宿草寒煙對落曛。(此首刊本無)
敦敏《河乾集飲題壁兼吊雪芹》(河乾指潞河,敦敏家墓地在此,李煦家墓地亦在此。有人說,曹家通州本有典地,其墓地似有在東郊可能)詩云:花明兩岸柳霏微,到眼風光春欲歸。逝水不留詩客杳,登樓空憶酒徒非。河千萬木飄殘雪,村落千家帶遠暉。憑弔無端頻悵望,寒林蕭寺暮鴉飛。
張宜泉《傷芹溪居士》(自註:其人素性放達,好飲,又善詩畫,年未五旬而卒)詩云:
謝單池邊曉露香,懷人不見淚成行。北風圖冷魂難返,白雪歌殘夢正長。琴裹壞囊聲漠漠,劍橫破匣影鋩鋩。多情再問藏修地,翠迭奎山晚照涼。

族屬辨析

對曹雪芹的民族身份問題現在還有爭論。曹雪芹到底是滿族,還是漢族?曹雪芹的祖上曹錫遠,早在後金時期就加入了滿洲族籍,隸屬滿洲正白旗。到了曹雪芹這一代,曹家已經在滿族中生活了100多年,滿族文化已經滲透到了曹家的方方面面。不論從曹雪芹自身,還是從其著作《紅樓夢》中都可以找到與滿族文化千絲萬縷的聯繫。曹雪芹應該是滿化了的漢族人,也可以說就是滿族人。《八旗滿洲氏族通譜》也將其祖上收錄其中。但不論馬克思主義民族觀,還是民族學家的觀點,或從中國各民族形成與發展的實際出發,民族都不等同於血統。馬克思主義的經典著作中,民族從來沒有按照血緣來劃分,而是依照共同的經濟、共同的地域、共同的語言、共同的民族心理素質來劃分。中國歷來是一個多民族的國家,這一多民族的國家可以從秦始皇算起。漢民族一開始就與苗、越、東夷等邊民來往共同締造了中華民族的燦爛文化。歷史上的“五胡亂華”、遼金元清等少數民族王朝的建立,都使得各民族人口相互混雜。不論那一個民族都很難說自己民族有所謂的“純正的血統”。即使從全世界的民族發展來看,也很難找到血統完全純正的民族。
滿族從後金開始,大量的漢族人、蒙古族人、朝鮮族人湧進了滿族這一共同體,他們在這一共同體中長期交往,共同生活,融為一體。雖然他們的血統不同,但誰也無法否定,他們就是滿族,他們同處於一個民族共同體之中。
曹雪芹家是漢族血統無疑。但到了曹雪芹這輩,他們家已經加入了滿洲八旗,並且在滿族這個圈子裡生活了一百多年,其思想感情、風俗習慣已經滿族化了。
曹家加入了滿洲族籍,不但已經得到了滿族的認可,甚至得到了乾隆皇帝的認可。最有力的證據就是,曹家早在乾隆年間就已經被收錄到了《八旗滿洲氏族通譜》之中。《八旗滿洲氏族通譜》(八十卷)又稱《御製八旗滿洲氏族通譜》,因為是奉乾隆皇帝之敕編纂的。這部書的主要編纂人有,和親王弘晝、保和殿大學士鄂爾泰、保和殿大學士訥親、武英殿大學士福敏、文華殿大學士查郎阿、尚書徐元夢等。從1735年(雍正十三年)開始,到1744年(乾隆九年)結束,一共編寫了9年時間。該書共收入除皇族愛新覺羅氏之外的滿族姓氏1114個,主要記載其歸順時間,其原籍所在,其官級事跡,並且為各個姓氏中的重要人物立了傳。
值得注意的是,這是八旗滿洲氏族通譜,而不是八旗蒙古氏族通譜,更不是八旗漢軍氏族通譜。曹家之所以能夠進入《八旗滿洲氏族通譜》,說明他們家已經歸屬滿洲八旗,其滿洲族籍也已經得到了認可。由於這本書是乾隆皇帝“御製”的,從一定意義上說,曹家的滿洲族籍也得到了乾隆皇帝的認可。乾隆皇帝在諭旨中說:“八旗滿洲姓氏眾多,向無匯載之書,難於稽考,著將八旗姓氏詳細查明,並從前何時歸順情由詳記備載,纂成卷帙。候朕覽定刊刻,以垂永久”。顯然,他要求大學士們要編的是“滿洲姓氏”通譜,而不是別的,並且經過乾隆皇帝“覽定刊刻”。據《八旗滿洲氏族通譜》卷七十四中記載:
曹錫遠,正白旗包衣人,世居瀋陽地方,來歸年分無考。
其子曹振彥,原任浙江鹽法道
孫曹璽,原任工部尚書;曹爾正,原任佐領。
曾孫曹寅,原任通政使司通政使;曹宜,原任護軍參領兼佐領;曹荃,原任司庫。
元孫曹顒,原任郎中;曹頫,原任員外郎;曹頎,原任二等侍衛兼佐領;曹天祜,現任州同。關於曹雪芹的族籍有不同的說法:一說漢族,一說漢軍正白旗,一說漢軍包衣等等。這些說法其實都不準確。從《八旗滿洲氏族通譜》中,可以看出曹家的族籍應該是:滿洲內務府正白旗。曹雪芹也當如此。
正白旗是清代八旗之一。早在後金時期,就建立了八旗,即正黃旗、正白旗、正紅旗、正藍旗和鑲黃旗、鑲白旗、鑲紅旗和鑲藍旗。其中正黃旗、正白旗和鑲黃旗為上三旗,正紅旗、正藍旗、鑲白旗、鑲紅旗和鑲藍旗為下五旗。曹家祖上被俘後,隸屬於滿洲正白旗,也就是說從那時起,他們曹家就正式加入了滿族,成為滿族中的一員了。清代八旗又分為滿洲八旗、漢軍八旗、蒙古八旗。曹家隸滿洲八旗,無疑是加入到了滿族共同體之中。
從上面的譜續中,可以看出曹雪芹的祖上曹錫遠很早就加入到了滿族共同體之中。曹家六代142年完全生活在滿族中。他們已經“徹頭徹尾”、“徹里徹外”地“滿洲化”了。

曹氏家族的滿族化

曹家作為滿族上三旗成員,滿洲正白旗人,從昔日的包衣人身份,躍為滿洲貴族。曹家雖系“包衣”出身,但百年過去,他們不僅加入滿洲族籍,且已成為“名門望族”。曹家世代為官。到了曹雪芹的太爺曹璽那輩,已任工部尚書的要職。曹璽還當過“江寧織造”一職。《江南通志》一書直接寫上了曹璽是滿洲人,“江寧織造:曹璽,滿洲人,康熙二年任”。曹雪芹的爺爺曹寅,雖然只任通政使司通政使,三品大員,但同時當過蘇州織造、江寧織造;曹雪芹的父輩曹顒和曹頫也先後當過江寧織造。織造一職,官品雖然不高,但位置重要。它是由內務府管轄,直接為皇家服務,並且“油水”很大,可以說是當時的一個肥缺。從曹雪芹的太爺曹璽開始直到他的父輩曹頫為止,曹家祖孫三代四人共作了58年織造。
曹雪芹的爺爺曹寅還是一名重要作家,著有《楝亭詩鈔》五卷、《詞鈔》一卷,並主持編輯了《全唐詩》,同時還為我們留下了幾部戲劇作品。曹家到了曹寅這代,可以說達到了鼎盛。曹寅母親是康熙的乳母,滿語作meme eniye(嬤嬤媽)。在滿族中,乳母的地位是很高的。可以說親如生母,又勝於生母,因為她不僅要將皇子養大,而且要從小對他進行教育。據陳康祺《郎潛紀聞三筆》(卷一)記載:
康熙己卯夏四月,上南巡迴馭,駐蹕於江寧織造曹寅之府。曹世受國恩,與親臣世臣之列。爰奉母孫氏朝謁,上見之,色喜,且勞之曰:“此吾家老人也。”賞賚甚渥。會庭中萱花盛開,遂御書“萱瑞堂”三字以賜。
曹寅與康熙從小關係甚密,又是他的伴讀。他長期在南方任“織造”一職,名義上是掌管宮廷內部的織造事務,而實際上權勢很大。袁枚在所著《隨園詩話》中記下了這樣一件事,“康熙間,曹楝亭為江寧織造,每出,擁八騶,必攜書一本,觀玩不輟。人問曰:‘公何好學?’曰:‘非也。我非地方官,而百姓見我必起立,我心不安,故藉此遮耳目’”。其地位之顯赫可見一斑。康熙在位曾六次南巡,其中四次是曹寅在職出面接駕,並以其織造府作為皇帝行宮。同時,曹寅還經常上奏江南事,並得到康熙帝的朱批。一次,康熙在其奏摺上批道,以後有關地方諸事,“必具密折來奏”。還有一次,康熙得知曹寅得瘧疾,便馬上賜藥,並破例用驛馬星夜送去。所有這些可以看出,曹寅一家與皇家的親密關係。
曹寅的兩個女兒,也就是曹雪芹的兩個親姑姑分別嫁給了滿洲王爺,其中一位“適鑲紅旗平郡王訥爾蘇”,另一位“適王子侍衛某”。也就是說,曹家不僅是滿洲貴族,而且與滿洲皇室有血親關係,已經成為皇親國戚了。平郡王訥爾蘇為克勤郡王岳托的重孫。岳托是禮親王代善第一子,禮親王代善是清太祖努爾哈赤的第二子。岳托在清初被封為克勤郡王,也是清初“八大鐵帽子王”之一。所謂“鐵帽子王”,就是世襲罔替之王,其後代不降等級,永襲王爵。訥爾蘇於康熙四十年(1701)襲平郡王,雍正四年(1726)因罪革爵,乾隆五年(1740)卒,並按郡王品級下葬。其第一子福彭,於雍正四年(1726)襲平郡王,乾隆十三年(1749)薨。福彭第一子慶明,於乾隆十四年(1749)襲平郡王,乾隆十五年(1750)薨。訥爾蘇之孫慶恆,於乾隆十五年(1750)襲平郡王,四十三年復克勤郡王號,四十四年(1779)薨。一直到清末,克勤郡王爵一直有人承襲。從親戚關係上看,平郡王訥爾蘇是曹雪芹的親姑父,平郡王福彭是曹雪芹的表兄,平郡王慶明、慶恆則是曹雪芹的晚輩。應該說,曹雪芹從小就與克勤郡王府及其大小王爺們有著十分密切的關係。
可見,曹家不論與康熙皇帝家族的關係,還是與滿族親戚的關係都十分密切。曹家經過一百多年的變化,不僅成為滿族中的重要一員,而且已經成為當時舉足輕重的皇親貴胄了。

曹雪芹、《紅樓夢》與滿族作家群

曹家從後金開始,就加入到了滿洲族籍,並且在滿族這個民族共同體之中生活了近一個半世紀之久。到了曹雪芹這代,可以說已經成為了一個地道的滿族貴族之家。曹雪芹也已經成為滿族一員,並且生活在滿族的文化氛圍之中。在曹雪芹生活的圈子裡基本上都是滿族文人,甚至皇親國戚。如脂硯齋、敦敏、敦誠、弘曉、弘旿、墨香、永忠、明義、高鶚、裕瑞等。這些人的詩詞和著作是研究曹雪芹及《紅樓夢》不可多得的重要材料。一粟先生曾編過一本研究《紅樓夢》的資料彙編《紅樓夢卷》,共兩冊,上個世紀60年代出版。這是一本比較早的《紅樓夢》研究資料集。在書中可以發現,早期研究《紅樓夢》的資料大都出自滿族人或“旗人”之手。這一點,也許是許多人沒有注意到的,但它卻是客觀存在。曹雪芹是滿族人,他自然生活在滿族文化氛圍之中;因為他是一個文人,他的生活圈子自然滿族文化人居多。

脂硯齋

點評《紅樓夢》的脂硯齋到底是誰?現在還沒有定論。有人說是曹雪芹的父親曹頫,也有人說是曹雪芹的妻子史湘雲,也有人說是曹雪芹的叔叔。曹雪芹的叔叔。這個說法來自宗室紅學家裕瑞,他在《紅樓夢》續書評論集《棗窗閒筆》中說:“曾見抄本卷額,本本有其叔脂硯齋之批語,引其當年事甚確”。“其叔脂硯齋”,第一次明確了批《紅樓夢》者為曹雪芹的叔叔脂硯齋。因裕瑞為滿洲人,又距離曹雪芹比較近,其話較為可信。脂硯齋及其《紅樓夢》評點,對於《紅樓夢》的成書、流傳及研究影響很大。他的許多材料與觀點,我們至今還在運用。比如,他說“能解者方有辛酸之淚,哭成此書。壬午除夕,書未成,芹為淚盡而逝。余嘗哭芹,淚亦待盡”。其中“壬午除夕,書未成,芹為淚盡而逝”基本上成為曹雪芹逝世時間的定論。又如“句句是耳聞目睹者,並非杜撰而有。作者與余,實實經過”;“真有是事,真有是事”;“因命芹溪刪去”;“其寶玉之為人,是我輩於書中見而知有此人,實未目曾親睹者”。這些批語告訴我們,脂硯齋無疑是曹雪芹的摯親,許多事情他是與曹雪芹親眼目睹,實實經歷的。從一定意義上來說,脂硯齋參與了《紅樓夢》的修改、定稿,他的貢獻不可低估。

敦敏、敦誠兄弟

敦敏、敦誠兄弟可算曹雪芹的摯交。他們是努爾哈赤之子英親王阿濟格之後。敦敏(1729-1796),字子明,號懋齋,是敦誠的哥哥。曾授右翼宗學副管、總管。清代主要的宗室詩人之一,有詩集《懋齋詩鈔》傳世。敦誠(1734-1791),字敬亭,號松堂,曾授太廟獻爵之職。清代重要的滿族詩人,有詩集《四松堂集》。他們雖然是親王之後,但宗室之間的爭鬥使他們心灰意冷,生活上也與曹雪芹相似。共同的文學愛好和志向使他們成為知已,彼此信任,彼此幫助,甚至互贈詩文,以此來抒發自己的情懷。二人的詩歌為後人了解和認識曹雪芹提供了重要的資料。其中“愛君詩筆有奇氣,直追昌谷破籬樊”,“殘杯冷炙有德色,不如著書黃葉村”,“四十年華付杳冥,哀旌一片阿誰名”,“燕市哭歌悲遇合,秦淮風月憶繁華”等詩句,是對曹雪芹家事、人品、性格等方面的真實寫照。在清代,像這樣近距離接觸曹雪芹,了解曹雪芹的人,只有敦敏、敦誠兄弟二人。從他們的詩句中,使我們更加了解曹雪芹,更加了解《紅樓夢》。比如,他晚年著書的地方雖有爭論,但其敦誠“不如著書黃葉村”的詩句幾乎成為定論。也就是說,曹雪芹去世之前一直在香山一帶寫作。

弘曉

怡親王弘曉(1722年-1778年)是最早抄《紅樓夢》的王爺,號冰玉道人,愛新覺羅氏。雍正八年(1730年)襲怡親王,乾隆四十三年(1778年)薨。曹家與怡親王府有一定的關係,雍正初年曹家被抄,怡親王允祥曾奉命監管過曹家事情。怡親王弘曉對紅學貢獻最大的是,為我們留下了一部珍貴的《石頭記》。紅學界稱這個本子為“己卯本”,或“脂怡本”。這個本子是目前所見諸本子中比較早的一種。從時間上看,弘曉去世於乾隆四十三年(1778年),曹雪芹去世於乾隆二十七年(1763年),中間相距只有16年。怡親王府抄本所根據的底本,很可能就是曹雪芹的原稿本。這個抄本最接近於曹雪芹的原作,也是怡親王對《紅樓夢》研究所作的重要貢獻。

永忠

永忠(1735年-1793年)被稱為《紅樓夢》定評之人,字良輔,又字敬軒,號蕖仙,又號栟櫚道人、如幻居士。著有《廷芬室詩稿》傳世。永忠的祖父為康熙第十四子允禵。他在與皇四子胤禛爭位中落敗,被雍正軟禁,直到乾隆皇帝繼位才得到釋放,並復封恂郡王。經過這樣一場政治鬥爭,允禵覺得很失意,晚年皈依佛、道。永忠的父親弘明,雍正十三年(1735年)封為貝勒,乾隆三十二年(1767年)卒。弘明深受父親的影響,對紅塵也無興趣,獨衷佛、道。永忠與曹雪芹並不相識,當他偶爾從敦誠叔叔墨香處看到《紅樓夢》時,感到是一種終生的遺憾。因為當時是乾隆三十三年(1768年),曹雪芹已經去世五年了。他滿懷悲憤地寫下了《因墨香得觀〈紅樓夢〉小說,吊雪芹三絕句》。其中第一首絕句成為《紅樓夢》之定評:“傳神文筆足千秋,不是情人不淚流。可恨同時不相識,幾回掩卷哭曹侯!”永忠從《紅樓夢》中似乎看到了自己家族的興衰過程,從賈寶玉的身上似乎看到了自己的影子。

明義

明義(約1740年-?)是題《紅樓夢》詩最多的滿洲人,富察氏,滿洲鑲黃旗人,乾隆年間人。其父親是都統傅清。曾任參領、上駟院侍衛。他同時也是清代滿族作家群中的一員,主要從事詩歌創作。他著有詩集《綠煙瑣窗集》,其中《題紅樓夢》二十首是他看了《紅樓夢》抄本後寫出來的。題詩對《紅樓夢》進行了評價,也成為人們研究《紅樓夢》的重要參考資料。其“隨園舊址即紅樓,粉膩脂香夢未休”,“莫問金姻與玉緣,聚如春夢散如煙”等詩句,對後人有一定的影響。

高鶚

高鶚(1737年-1815年)堪稱《紅樓夢》續書第一人,字蘭墅、蘭史,別號紅樓外史,隸滿洲鑲黃旗內務府佐領人,清代盛京鐵嶺人氏。乾隆六十年(1795)中進士,曾任內閣典籍、內閣侍讀學士、江南道監察御史等。一生著作頗豐,有《高蘭墅集》、《蘭墅詩鈔》、《蘭墅文存》等。在紅學方面的主要貢獻在於,續補了曹雪芹《紅樓夢》後四十回,完成了一百二十回本的《紅樓夢》。使《紅樓夢》有一個較為完整的故事,功不可沒。

裕瑞

裕瑞(1771年-1838年)可稱是宗室紅學第一人,號思元主人,豫親王多鐸五世孫,乾隆六十年(1795)封為不入八分輔國公,歷任副都統、護軍統領等職,嘉慶十八年(1813)被革職,發往盛京。一生工詩善畫,著有《思元齋全集》。他的文學評論集《棗窗閒筆》是第一部紅學研究著作。共收七篇評論《紅樓夢》續書之作和一篇評價《鏡花緣》的文章。這七篇評論分別是《程偉元續紅樓夢自九十回至百二十回書後》、《後紅樓夢書後》、《雪塢續紅樓夢書後》、《海圃續紅樓夢書後》、《綺樓重夢書後》、《紅樓復夢書後》和《紅樓圓夢書後》,共約一萬餘言。應該說這是有《紅樓夢》以來的第一部評論續書的專論,其中許多論述多有見地,並影響至今。比如,他認為當時的七種《紅樓夢》續書均是“續貂之作”;第一次明確了批《紅樓夢》者為曹雪芹的叔叔脂硯齋;第一次描繪了一幅曹雪芹的畫像,“其人身胖頭廣而色黑,善談吐,風雅遊戲,觸境生春。聞其奇談娓娓然,令人終日不倦,是以其書絕妙盡致”。因裕瑞是宗室文人,又是明義的外甥,曾“聞諸前輩姻戚言”,一些有關曹雪芹之說比較可信,堪稱宗室紅學第一人。
上面舉出了一些與曹雪芹和《紅樓夢》有關的人,他們都是地道的滿族人,甚至是愛新覺羅的後代。這些人與曹雪芹及《紅樓夢》有著最直接的關係,對於曹雪芹的思想意識、文化觀念、審美情趣等方面也有著直接的影響。曹雪芹一生下來就已經生活在滿族的文化氛圍之中了。他與那些滿洲王爺、貴族以及宗室文人的親密關係,足以說明這一點。他的《紅樓夢》可以說首先是在他們中間傳鈔,然後才逐漸走向社會,為世人所知的。如果沒有滿族的文化氛圍,沒有曹家貴族的生活經歷,沒有滿族文人的推波助瀾,也就不會有曹雪芹筆下的《紅樓夢》,也不會有賈寶玉等公子王孫及榮、寧二府的氣派的王府生活。

小說創作

《紅樓夢》一書所反映的是清代康熙、雍正、乾隆時代的社會生活畫面,正是歷史上的所謂乾隆盛世,其實在王朝鼎盛的背後存在著種種的矛盾,也隱藏著重重的危機。當時政治腐朽,封建剝削加強。各族人民的反抗鬥爭日益激烈,統治階級內部的矛盾也日見明顯。
康熙末年,皇子們分朋樹黨,爭權謀位。最後是四皇子胤稹奪得了帝位,這就是雍正皇帝。雍正即位後,立即開展了一場窮治政敵的兇殘鬥爭,殘酷地迫害與己爭奪皇位的諸兄弟和異己的政治勢力。曹雪芹的嗣父曹頫就是因跟皇室派別鬥爭有牽連被罷官,抄家。
曹雪芹的《紅樓夢》,是以自己和親戚家庭的敗落為創作素材的,因此帶有一定的回憶性質;但他創作的《紅樓夢》是小說而不是自傳,不能把《紅樓夢》作為曹雪芹的自傳看待。
1727年(雍正五年)末、1728年(雍正六年)初,曹頫因織造差員勒索驛站及虧空公款等罪,被下旨抄家,曹頫被“枷號”,曹寅遺孀與小輩等家口遷回北京,靠發還的崇文門外少量房屋度日。曹家從此敗落。經歷這樣家族變遷的曹雪芹,因此而獲得對貴族之家種種黑暗與罪惡的深切體驗,這便成為他創作《紅樓夢》重要的生活基礎。 《紅樓夢》創作開始時,雪芹年未二十。他前後花了十年時間,經五次增刪修改,在他三十歲之前,全書除有少數章回未分定,因而個別回目也須重擬確定,以及有幾處尚缺詩待補外,正文部份已基本草成(末回叫“警幻情榜”),書稿匆匆交付其親友脂硯齋等人加批謄清。最後有十年左右時間,雪芹是在北京西郊某山村度過的。不知是交通不便還是另有原因,他似乎與脂硯齋等人極少接觸,也沒有再去做書稿的掃尾工作,甚至沒有跡象表明他審讀、校正過已謄抄出來的那部份書稿,也許是迫於生計只好暫時輟筆先作“稻粱謀”吧。其友人敦誠曾寫詩對他規勸,希望他雖僻居山村,仍能繼續像從前那樣寫書:“勸君莫彈食客鋏,勸君莫叩富兒門。殘杯冷炙有德色,不如著書黃葉村。”(《寄懷曹雪芹》)

傳說事跡

醫德高尚

根據孔祥澤老先生說,二十個世紀七十年代初和吳恩裕先生去白家疃訪問,曾聽一位村民說:當年前山(指香山)旗里有位大夫時常過來給窮人看病不要錢,每次來都在南邊山根一間空廟臨時借來桌椅給人看病,後來這位大夫搬到橋西住,有了家看病的人方便多了。一次舒成勛先生曾對孔老說,在藍靛廠原有多家藥鋪,曹雪芹經常到這些藥鋪給病人抓藥或配藥,這些藥鋪的名字舒老都一一記得,並說給孔老聽,遺憾的是孔老當時沒有記下。
孔老還說:雪芹因醫術高明,為不少的人治癒了病,一些有錢人的病被雪芹醫好了後,常常要買些東西送於雪芹,以報雪芹醫病之恩。雪芹往往告訴這些人,你不要給我買東西,你的錢先留著,一旦有病人看病,抓不起藥,我讓他找你,你把他的藥錢給付了,這不是可以幫助更多的人解除病痛嗎?就這樣雪芹為許多貧苦的百姓,治癒了多種頑症,人們交口稱讚雪芹的醫術高明醫德高尚。
看來,一個人,做一點好事並不難,難得的是一貫做好事。雪芹為西山百姓醫病,不要錢,甚至為貧苦的百姓採藥,出自於雪芹對西山百姓的愛,百姓口中、心中的口碑就是最好的證明。

與白家疃

雪芹的好友敦敏在《瓶湖懋齋記盛》中確切地記載是乾隆二十三年春(即1758年),雪芹遷徙白家疃,有原注為證:“春間芹圃(雪芹的號)曾過舍以告,將遷徙白家疃。”在該文後敦敏因請雪芹鑑定書畫又先後兩次去白家疃,不巧,雪芹都不在家。在後注中敦敏大致講了雪芹在白家疃新居的情況,為饗讀者,引綴如下:“有小溪阻路,隔岸望之,土屋四間,斜向西南,築石為壁,斷枝為椽,垣堵不齊,戶牖不全。而院落整潔,編籬成錦,蔓植亟杞藤……有陋巷簞瓢之樂,得醉月迷花之趣,循溪北行,越石橋乃達。” 雪芹留下的傳記材料極少,敦敏的《瓶湖懋齋記盛》記述了曹雪芹遷徙白家疃的時間以及雪芹的一些言行,殊顯重要。那么雪芹為什麼要遷徙白家疃呢?從乾隆十五六年雪芹辭別宗學遷徙西郊,並幾經遷徙,最後一次由香山遷到白家疃。有人分析有經濟原因之說、有迴避“輿論”之說、有屋塌之說、有“滿漢軫域”(乾隆年間,規定旗人的家奴可以開戶,即準許漢人出旗)之說、也有雪芹築屋白家疃與怡親王有關之說等不一而足。我則認為除了經濟原因之外,雪芹為了尋找一方遠避塵囂,更為理想的著書、修書之所。

空空道人考

《紅樓夢》中有個很重要的過場人物——空空道人。在關於曹雪芹的各種傳說中,事涉此人的並不很多。但這位神秘的道人於“紅樓”成書到底有什麼關聯呢?
吳恩裕先生所著《有關曹雪芹十種》中的《考稗小記》曾說:“得魏君藏'雲山翰墨冰雪聰明”八字篆文,謂為雪芹所書。按篆文並不工。下署‘空空道人’有‘松月山房’陰文小印一方,刻技尚佳,……見之者鄧之誠先生謂的確為乾隆紙,而印泥則不似乾隆時物,蓋乾隆時之印泥色稍黃云云。余為謂倘能斷定為乾隆紙,則印泥不成問題。蓋不惟此印泥本即為淺朱,即使為深朱亦不能必其為非乾隆時物。‘空空道人’四字尚好。此十二字,果為雪芹所書否,雖不可必,然1963年2月晤張伯駒先生,謂‘空空道人’四字與其昔年所見雪芹題海客琴樽圖之字,‘都是那個路子’雲。”吳先生雖然經兩位大家鑑定為曹雪芹真跡,因印泥的顏色有礙,證據略顯蒼白。
楊奕先生長期生活在白家疃附近的太舟塢,曾寫過《清代著名詞人之一納蘭性德》一文,講到一件非常重要的問題,就是白家疃有一座空空廟,這便是為雪芹的“空空道人”提供了直接證據。為饗讀者,引綴如下:“就在曹雪芹白家疃居所的南邊山根,曾有一座小廟獨立山麓。廟一間,面積約十平方米。因為廟中沒有神祇偶像和牌位,空空蕩蕩,當地人叫它‘空空廟’。此廟於上世紀七十年代末八十年代初平整土地時被拆除。……雖已無文字記載,但從形制和位置判斷,當為山神廟一類。建築年代已無考證。現今有人認為這座‘空空廟’可能與曹雪芹《紅樓夢》開頭所寫的‘空空道人’有關。”
楊奕先生僅推測空空廟與《紅樓夢》的“空空道人”有關。但並沒有點破“空空道人”就是曹雪芹。可能楊奕先生沒有見到吳恩裕先生著的《有關曹雪芹十種》一書,或許也沒有見到“雲山翰墨冰雪聰明”這幅篆文小品。吳恩裕先生雖然請了當時著名鑑定大家鑑定為曹雪芹親書,但始終沒有弄清“空空道人”之號與雪芹的關係。白家疃的“空空廟”無疑為《紅樓夢》以及曹雪芹的研究提供了極為重要的證據。
為何雪芹先生在書畫作品之中用他不常用的齋號?我以為早在乾隆二十四年雪芹在世的時候,《紅樓夢》(當時僅限於抄本),已經被視為“謗書”了;也就是弘旿所謂的“礙語”;弘曉組織家人抄寫《石頭記》,不用外人,以至怡府書目中找不到他家存有這樣一部書,就是怕人知道他家存有這部“謗書”,而此時雪芹(被抄家的後人)政治上受歧視,經濟上陷入困頓,以至蓬牖茅椽繩床瓦灶、鬻畫為生,飧饔時有不繼、舉家食粥,酒常賒的困境。為了《石頭記》的成書,為了頑強地生存下去,一些時候,雪芹不得不在作書畫或寫信札時,署自己不常用的齋號,“空空道人”即是其一,當然“空空道人”也不是空穴來風,作為雪芹先生不常用的齋號,也是有因緣的,他生活的白家疃村的“空空廟”,雪芹曾經用來為村民看病,便借過來作為自己的齋號,避免不必要的麻煩。倘若不了解白家疃的歷史與淵源,親自去探索與考證,自然無法了解雪芹先生當時所處的困境與現狀。這正是雪芹先生起用“空空道人”齋號的用意,從而也為後人考證帶來了難度,然而這進一步確鑿地證明了“雲山翰墨冰雪聰明”篆文小品為雪芹所書。願請方家賜教!
另一旁證:吳恩裕先生在《考稗小記》所敘雪芹先生一行書信札,也證明雪芹簽名用一不經見之別號,為饗讀者,引綴如下:“魏宜之君言,1954年春,有人以曹雪芹書簡求售,索價至數百萬元(核今之幣值數百元),亟祥詢之,據云:彼所見之兩頁為雪芹行書信札,系寄某旗人者,略謂囑作之詩,因忙至今始得奉上,不知合用否,請斧正等等。函後簽名不作雪芹,而為一不經見之別號,但此別號為何,魏君已不多記意”。(見吳恩裕《有關曹雪芹十種》第132、133頁)

與廣泉寺

香山廣泉寺是唯一確切記載曹雪芹與好友張宜泉到過的地方,並且兩人留有詩歌唱和,遺憾的是,雪芹先生的詩沒有流傳下來,只有宜泉先生按照雪芹詩歌的原韻和詩被記錄下來,為饗讀者,引綴如下: “君詩曾未等閒吟,破剎今游寄興深。碑暗定知含今雨,牆貴可見補雲陰。蟬鳴荒徑遙相喚,蛩唱空廚近自尋。寂寞西郊人到罕,有誰曳杖過煙林。”(《和曹雪芹〈西郊信步憩廢寺〉原韻》)

虎門任教

位於西城西單東側的石虎胡同31號、33號院(上世紀60年代前為7號、8號院,今為民族大世界商場),兩院相通,是北京保存較好的一座明清大宅。而且還曾為皇家府邸。這座府邸是大型的多重四合院。在北京眾多的四合院中,這個院可以說是居住名人最多的院落之一。此院在明代為“常州會館”,是江南舉子進京科考居住學習的地方。在清初,清政府把會館遷移到南城,這裡又為吳三桂之子吳應熊的府邸。因清皇太極的小女即十四格格恪純公主下嫁給吳應熊,故這裡一直被人們稱為“駙馬府”,又稱“恪純公主府”。現在北京的史地學者們為著文或探討方便,仍習慣稱這裡為“駙馬府”。到清雍正年間,為對八旗子弟教育,在這裡建立清“右翼宗學”(清左翼宗學在東城的燈市口)。曹雪芹曾在這裡任教。因曹公的好友敦誠有詩句“當時虎門數晨夕”,所以紅學家們又稱這裡為“虎門”。
曹雪芹是什麼時間到右翼宗學任教的呢?紅學家們也沒有定論。但有的紅學家認為大約是在1744年(乾隆九年)左右。他在宗學裡具體的工作是什麼呢?紅學家們竟說法不一。有的說是助教,有的說是教師,有的說是舍夫,有的說是瑟夫(這個瑟夫是否為舍夫的諧音),還有的說是職員、夫役、當差等。總之,他是在宗學任教。曹雪芹在右翼宗學任教,他是什麼學歷呢?有的紅學家認為他是孝廉(即舉人),但多認為是“貢生”,而且是“拔貢”。在清朝的學制中“貢生”有六貢,即恩、拔、歲、優、副、例。曹公的“拔貢”是順天府的拔貢,是經朝考合格的,故能到宗學任教。而敦敏、敦誠兄弟是右翼宗學的學生,他們大約是在1744年(乾隆九年)入學的。
關於曹公是什麼時間離開的宗學,紅學家們也不太清楚。只是根據右翼宗學是在乾隆十九年時遷走,推算可能是在乾隆十六、七年左右離開宗學到的西山。現在的曹雪芹紀念館,即過去的正白旗村39號老屋,實際上也就是曹公故居,在1974年4月發現了題壁詩,有的詩注有“丙寅”年,也就是乾隆十一年,證明曹公在乾隆十一年時已到西山。有紅學家說,曹雪芹是在其好友及表兄福彭的幫助下住到西山的,福彭正是正白旗的都統。還有福彭英年早逝,是在乾隆十三年41歲時去世的。所以曹公在乾隆十一年時已在西山是可能的。在曹雪芹紀念館的第三展室就明確寫著:“約於乾隆十年左右,他為生活所迫,離開京城,結廬西山,過著'茅椽蓬牖,瓦灶繩床'的生活,用血和淚鑄成了他的舉世名著的”。這也就是說,曹公在乾隆十一年時已離開清右翼宗學。總之,曹雪芹在清右翼宗學教學的時間不會太長。因紅學家們多有著文,說曹公的思想感情是愛憎分明,疾俗憤世,甚至“傲骨狂形”,這當然是統治者所不容的。

曹雪芹紀念館

遼陽曹雪芹紀念館位於遼陽老城西小什字街口路東吳公館院內(即吳恩培宅第)。有房屋21間,四周高牆圍繞,屬小四合院。占 地1 300平 方米,建築面積630平方米。
1997年8月,為紀念曹雪芹祖籍在遼陽而設立,由馮其庸題寫館名。是繼北京、南京等地紀念館之後,在東北新建的唯一一處紀念館。
紀念館陳列面積480平方米,設4個展室,陳列內容圍繞祖籍遼陽,以遼陽發現三塊碑石的題名為主線。一是在喇嘛園的1630年(後金天聰四年)舊曆六月《大金喇嘛法師寶記》碑上的“教官曹振彥”題名,二是在玉皇廟1630年(後金天聰四年)舊曆九月“致政曹振彥”的題名,三是在新城彌陀寺1641年(清崇德六年)“曹世爵、曹得選、曹得先”三人的題名。前兩塊碑上的曹振彥是雪芹的高祖,後一塊碑上三人是雪芹家族第三房人物。通過題名碑石拓片,結合《遼東曹氏宗譜》有關文獻資料記載,再以沙盤形式作成展品。紀念館中塑有曹雪芹坐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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