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爭背景
美國經濟的發展
1775至1783年的美國獨立戰爭,既是一次民族獨立戰爭,也是一次資產階級革命。美國在1787年頒布憲法,這時它便是屹立於世界之林的一個現代國家了。美洲殖民地建立之初就是一個以農業中產階級為主體的社會,為了實現其理想的農業社會,移居者們有著不斷向西拓展的無限動力。
同時,新興的美國外部環境並不寬鬆,歐洲強國的敵視與包圍是客觀存在的。更傷美國人腦筋的還有沉默的經濟和嚴峻的財政,經濟上對外依賴程度大,需發展自主經濟,財政上要償還獨立戰爭期間的債務,也需要發展國內經濟。圍繞國內外問題,以財政部長亞歷山大·漢密爾頓為一方、以國務卿托馬斯·傑佛遜為另一方進行了激烈爭辯。以傑斐遜為代表的一部分人認為,歐洲的工業化不值得效仿,美國要走自己的繁榮富強之路,他們表達了美國的農業理想主義。以漢密爾頓為代表的一部分人則相信,工業化是富國的必由之路,美國應該不失時機地仿效英國,變成一個工業國。寄希望於小土地主的傑佛遜滿懷信心地認為向西部拓展,定能不斷延續理想的農業社會。但是,想比歐洲的工業大國,以農業為主體的國家依然是微小又脆弱的。於是,寄希望於工商業資產階級的漢密爾頓提出要像歐洲各國一樣發展工業實力,發展製造業是關鍵。他相信“一個既有製造業、又有農業的國家,其貿易將比單純農業國的貿易有可圖,興旺發達。”在這場美國現代化的首次大辯論中,漢密爾頓贏得了勝利。
18世紀末,美國第一次工業革命開始展開,早期工業革命中有關交通運輸的變革不容小覷,始於公路的建造和運河的開鑿,它的關鍵意義在於將以工業為主的東北部和以農業為主的西部密切地連線在一起。1811年開工建設第一條國家公路即坎伯蘭公路,與此同時,開鑿運河以發展水上運輸,於1825年峻工的伊利運河就可連線哈德遜灣與五大湖區,紐約借住這個運河的魅力占據了美國東北部經濟中心的位置。為了增強水上的運輸能力,美國人富爾頓發明了蒸汽船,它的出現開創了美國貿易的新時代。隨後,美國的鐵路修築也蓬勃發展起來。1830年,美國的鐵路上運行著由紐約人彼得·古柏製造的第一輛蒸汽機車,掀起了鐵路建設的熱潮。
擴張思潮泛濫
19世紀40年代的美國,素有“暴風雨的四十年代”之稱。1846年至1848年美墨戰爭進行之際,在美國國內瀰漫正著一股擴張主義思潮,稱之為“天定命運論”。這一思想主要包含了三個方面的含義:一為美利堅合眾國建立的必然性。它認為“在北美大陸範圍內建立一個自由、聯合、自治的共和國——這就是天定命運,它是基於各州的共和主義。”二為美國領土擴張的合法性。它是來自上帝的旨意,“上帝早就作了決定,西半球是美國人的,即從大西洋到太平洋,或許從北極到南極。”三為傳播民主制度的神聖性。“民主制度是如此盡善盡美,以致不會受到任何國界的限制。擴張時上天安排的啟發鄰近國家遭到暴君同時的人民大眾的一種手段,它不是帝國主義,而是強行的拯救”。“天定命運”論是美國國內擴張主義思想進一步傳承和發展的產物。這一思潮的泛濫符合了美國統治階級的擴張要求,也成為他們為自己的野蠻侵略行徑進行辯護的理論依據。1846年至1848年的美墨戰爭就是在這一思潮倡導下進行的。富蘭克林本人一生致力於美國的獨立事業,是正在覺醒的美利堅民族的卓越代表;另一方面,他也積極主張建立一個包括加拿大、佛羅里達、西印度群島、甚至愛爾蘭在內的美利堅帝國,因此又成為一名帝國的設計者。早在1751年,富蘭克林就預言殖民地人口每20年會翻一番,在一個世紀內將擠滿大西洋沿岸地區,“需要不斷地獲取新的土地來開闢生存空間”。富蘭克林的擴張思想,影響了殖民地整整一代政治思想家。
美國獨立後,這種擴張主義思想開始與領土擴張緊密聯繫起來。傑斐遜坦白:“我常把古巴看作是最好的能夠納入我們各邦組織中的添加物”。“控制了該島和佛羅里達尖端將使我們掌握墨西哥灣和它四周的國家和地峽以及所有河流注入其中的國家”。而在眾多的鼓吹擴張的人中,最為賣力的一個是約翰·亞當斯。早在1787年,他就公開宣稱,美國“命中注定”要“擴張到全球的四分之一的北部(北美洲)”。1811年時他又說:“上帝似乎已經預定整個北美大陸要由一個國家的國民定居,他們說同一種語言,信奉同樣的宗教和政治原則,習慣於相同的社會習俗”。1823年4月28日,亞當斯在致駐西班牙公使休·納爾森的信中說:“自從我們成了獨立的人民,北美大陸應成為我們的財產這一點,就正如密西西比河必然流入大洋一樣,是不言而喻的自然規律”。
1845年7月,奧沙利文在《民主評論》發表《兼併》一文,明確提出了“天定命運”理論。在文中他聲稱:“我們的天定命運,是拓展到上帝為我們年年增值的幾百萬人的自由發展所指定的整個大陸”,“上帝顯然的意志是要我們占居這個大陸”。奧沙利文還在1845年12月27日《紐約晨報》上提出了“天定命運”和“不許動手”的口號,以警告英國不要插手干涉俄勒岡地區。他還講到“上帝賦於我們在整個大陸發展的權利是天定命運”。1845年秋《紐約晨報》宣稱“我們十分之六的人民願意打一仗”。《紐約商業時報》刊登了“讓我們走向戰爭”的醒目標題。1846年1月3日,美國眾議員羅伯特·溫思羅普在國會提出:“我們的天定命運的權利是擴展到整個大陸”。1846年3月16日,《紐奧良商業報》還說:“現在除訴諸武力外,別無他途”。1846年5月15日,《紐約日報》編輯斷言:“如果墨西哥人民一致要求加入聯邦,則我們的邊界會擴展到比格蘭德河更遠的地方”。1847年10月,《民主評論》雜誌說:“人民占有領土是時代的偉大運動。只有北美大陸的每一英寸土地為美國公民所占有,才談得上奠定未來帝國的基礎。”1847年11月20日,《紐約日報》編輯莫爾斯·貝克還說:“墨西哥戰爭將導致兩國的統一”。由此可見,“天定命運”這一擴張思潮的泛濫,為美國統治者發動戰爭進行了輿論準備並提供了理論依據,推動了美國對墨西哥的戰爭。
墨西哥內政
墨西哥獨立後,國內各派政治力量相互爭鬥,政變或叛亂不斷發生,政治局勢長期動盪不安。“1821年至1850年間,一切都混亂不堪。三十年內有過50個政府,幾乎全是軍事政變的產物”。1824年年至1848年近三十年間,曾發生約250次軍事政變,更換了31個總統,其中僅在1841至1848年的7年之內,就更換了21個總統,平均每隔4個月就更換1次。在這一系列的政變過程中,最著名的軍事獨裁者是安東尼奧·洛佩斯·德·桑塔·安納。在聯邦共和國成立後的30年中,他憑藉著軍事力量,通過使用各種狡詐和陰謀手段,或者扶植傀儡,或者親自出馬,以實現他操縱和控制共和國政府的目的。在1833年至1855年間,他竟先後6次成為墨西哥總統或實際的獨裁者。這些軍事獨裁統治者,在上台後,不是想法穩定局勢發展經濟,而是利用自己手中的權力肆意搜刮民財,弄得民不聊生。在這種動盪的局勢下,墨西哥政府對於北部邊境省份也無法進行有效管轄和控制,在北部的加利福尼亞,墨西哥政府未能設定有秩序的政府,墨西哥城和蒙特雷之間幾乎完全沒有交通線。墨西哥雖然取得了獨立,但因為土地制度未發生根本變化,落後的封建大地產制依然占居統治地位,加上政治局勢動盪不安,獨裁統治者的肆意搜刮和戰爭的破壞,墨西哥的農業發展長期滯後,工礦業的發展也極為有限。整體上,墨西哥經濟在獨立後發展是非常緩慢的。而作為鄰國的美國,在同一時期,經濟上卻呈現出蓬勃發展的態勢,兩國之間經濟實力的差距在不斷拉大。國力逐漸強大起來的美國,覬覦墨西哥的資源和土地開始不斷地進行滲透和挑釁,而國力弱小的墨西哥在這場侵略與反侵略的較量中已經注定了它那可悲的失敗命運。
戰爭起因
美墨戰爭爆發的直接原因,是墨西哥與德克薩斯共和國未解決的邊境問題以及美國的擴張主義。美國以移民為先鋒,向西部進行大量移民。1835年,人數達到3萬,並遠及加利福尼亞和新墨西哥等墨西哥領土。美國移民與墨西哥政府不斷發生糾紛。
1835年,美國政府唆使原屬墨西哥的德克薩斯奴隸主發動武裝叛亂,墨西哥出兵鎮壓,在阿拉莫殲滅美軍187人。美國出兵擊敗墨軍,宣布德克薩斯“獨立”,成立“德克薩斯共和國”。1836年,德克薩斯革命後新建立的德克薩斯共和國與墨西哥之間的邊境有爭議。墨西哥不承認德克薩斯的獨立,宣布要將德克薩斯重新併入其領土,並警告假如美國介入的話兩國之間將爆發戰爭。德克薩斯維持其獨立立場並強調格蘭德河是其邊境。英國試圖調停這場爭議但沒有成功,因為墨西哥不肯承認德克薩斯獨立。德克薩斯單方面宣布獨立,且請求加入美國聯邦。而美國礙於當時國內奴隸制問題,及避免與墨西哥交戰,多次拒絕了德克薩斯加入美國的申請,後因問題的解決接受了德克薩斯的申請。5月23日墨西哥對美宣戰。
對墨西哥來說,德克薩斯加入美國首先是美國介入了墨西哥的內政,因為美國以此來支持一個反叛的省份。墨西哥多年以來一直在以戰爭威脅。英國始終試圖防止墨西哥向比它更強大的美國宣戰,但是1844年英國本身也與美國有一些嚴重的糾紛,兩國之間爆發了一些小衝突後波爾克下令扎卡里·泰勒帶兵進入德克薩斯。泰勒渡過紐埃西斯河,不顧墨西哥向他提出的撤軍要求,一直進軍到格蘭德河畔並開始在那裡修築布朗堡。
1845年,美國宣布,假如德克薩斯共和國願意加入美國,美國將承認格蘭德河為其邊境。同年德克薩斯加入美國成為美國的第28個州。美國總統詹姆斯·諾克斯·波爾克認識到,假如美國與墨西哥之間爆發戰爭的話,墨西哥無法防禦其遙遠的北部省份新墨西哥和加利福尼亞,而這正好符合美國民主黨的“天定命運”的擴張理論,宣稱“我們天定命運的權利,就是擴展到整個大陸”。與此相反的美國輝格黨強烈反對美國的疆域擴張,和強烈反對對墨西哥作戰。
美國企圖奪取加利福尼亞地區和太平洋出海口的野心由來以久。1835年,傑克遜總統曾試圖以55萬美元的代價購得舊金山港口及其以北地區。1845年11月,波爾克總統以墨西哥應歸還美國30萬美元債務為要挾,妄圖取得新墨西哥和加利福尼亞地區,墨西哥政府拒絕了美國的無理要求。1846年1月13日,波爾克命令泰勒越過努埃塞斯河,占領從不屬於德克薩斯的格蘭德河左岸。
1846年4月24日,美國與墨西哥戰爭正式爆發。墨西哥騎兵進攻並俘虜了一支美國在格蘭德河附近的部隊。衝突爆發後波爾克要求宣戰,他宣稱墨西哥“入侵了我們的邊界,在美國領土上撒了美國人的血”,以此來鼓動美國的民情。1846年5月13日,美國國會通過了向墨西哥宣戰的議案。美國北部和輝格黨基本上反對這場戰爭,而南部和民主黨則贊成這場戰爭。
戰爭經過
美墨開戰
開戰初期,墨西哥軍隊數量上占有優勢。墨西哥擁有一支3.2萬人的軍隊,雖數量上占有優勢,但缺乏訓練、紀律不嚴、裝備不足、軍官指揮水平低。由於在墨西哥領土作戰,墨方熟悉地形,有很高的機動性。美國正規軍8600人,短期召募服役期為6至12個月的志願兵。在戰爭期間,美國陸軍總兵力達3.1萬人,海陸軍戰鬥隊總員額達10.4萬人。美國的不利條件在於運輸和通訊不完善、衛生設備不足,由於疾病死亡率高達兵員的10%,作為輝格黨人將領扎卡里·泰勒和溫斯菲爾得·斯科特總司令之間不合,又與民主黨總統及其內閣關係緊張。
在政治上,墨西哥的國力業已衰敗,領導無能。美國則正處大陸擴張和西進運動的鼎盛時期,工業化已取得重大進展,但圍繞奴隸制的限制和擴張問題南北雙方對峙在開戰的態度上存在明顯的分歧。在戰爭開始階段,陸軍部尚未制定出軍事計畫。在戰爭進程中戰略部署逐步完善。
美國在力量上對墨西哥占有絕對優勢。美國經濟發達,軍隊訓練有素,裝備精良,擁有先進的前裝式來復槍和大炮,海軍控制著制海權。而墨西哥是落後的農業國,人口700萬,大部分是印第安人,全國只有3.2萬軍隊,幾乎沒有海軍,軍隊裝備差,軍紀不嚴,並缺乏訓練。
美國對墨宣戰後,美軍分三路入侵墨西哥,史蒂芬·卡尼上校受命指揮西線軍隊,遠征新墨西哥和加利福尼亞;約翰·斯洛特艦隊司令受命海路襲擊太平洋海岸;扎卡里·泰勒將軍指揮美軍主力在墨西哥北部同墨軍主力交戰,直取墨西哥首都。
第一階段
1846年到1847年2月是美墨戰爭的第一階段。宣戰後美國從多個戰線入侵墨西哥領土。在太平洋沿岸,美國海軍派約翰·斯洛特(JohnD.Sloat)占領加利福尼亞並將它歸入美國領土,因為美國怕英國試圖占領該地區。斯洛特獲得加利福尼亞北部盎格魯殖民者的支持,這些殖民者此前就宣稱建立了一個獨立的加利福尼亞共和國。在他們的支持下,斯洛特占據了一些重要城市。同時史蒂芬·瓦特·科爾尼帶領的美軍攻占了聖大非,科爾尼然後向加利福尼亞進軍。在受到一些小挫折後他與羅伯特·斯朵克頓的海軍增援部隊聯合占據了聖地牙哥和洛杉磯。但此後科爾尼與斯朵克頓之間爆發了爭奪加利福尼亞管理權的衝突,原因是華盛頓的美國政府發表的命令在這一點上不明確。斯朵克頓任命弗萊蒙(JohnC.Fremont)為加利福尼亞總督,而科爾尼則稱自己為總督。最後科爾尼提前出手,弗萊蒙被捕並被處罰。
1846年5月8日,美軍2300人同墨軍6000人交戰,美軍以優勢炮火擊潰了對方的騎兵。5月9日,美軍1700人在雷薩卡·德·拉帕爾馬擊潰了5700名墨軍。5月18日,泰勒將軍率部越過格蘭德河並占領了馬塔莫羅斯城。7月14日先頭部隊到達位於墨西哥城北1000英里的查馬爾戈,建立攻克蒙特里的基地。8月19日,泰勒率官兵向蒙特里進軍,9月19日,美軍增至1.5萬人,抵達蒙特里郊外。9月21日到24日,泰勒部隊攻破蒙特里城。25日,墨守軍投降,雙方達成休戰八周的協定。11月5日,泰勒通知墨西哥停戰協定於11月13日期滿。11月16日,泰勒所部占領了科阿韋拉的首府薩爾蒂略,在這前後威廉·沃爾思率部先後占領了蒙克洛瓦和蒙特里以西的帕拉斯。
在西部戰區,薩克拉門托河谷一批美國移民於1846年6月10日起事。6月14日,移民占領聖諾明,成立了“加利福尼亞共和國”,升起了白底灰色的熊旗。與此同時,約翰·斯洛特海軍準將率艦隊由墨西哥灣的馬薩特蘭港開赴加利福尼亞。7月2日到達舊金山以南的蒙特里,宣布加利福尼亞是美國的一部分。7月9日,美軍占領了舊金山和聖諾明,星條旗取代了熊旗。不久,美國海軍占領了薩克拉門託附近的薩托堡和聖·巴巴拉,8月13日奪取了洛杉磯。8月17日,西線司令官海軍準將羅伯特·F·斯托克頓發表文告,宣布加利福尼亞併入美國,建立以他為統治者的新政權。這期間,卡尼率遠征軍於1846年6月到7月25日由利文思沃堡到達本特堡。8月2日,卡尼部南渡沙漠向新墨西哥進發。沿阿肯色斯河到蒂姆帕斯河口,經西南進入山地,部隊越過海拔拉頓山口,8月15日到達拉斯維加斯,並宣布新墨西哥是美國的一部分。8月18日,卡尼所部占領了聖菲,結束了800多英里的行軍。9月25日,卡尼率騎兵赴加利福尼亞,於12月12日到達聖迭戈。12月29日,卡尼和斯托克頓部隊到達洛杉磯。
1847年1月10日,美軍占領洛杉磯。1月13日,在新墨西哥和加里福尼亞的軍事行動基本結束。與此相關的是另一支遠征軍多尼芬部於1846年10月底從聖菲出發,行軍3000英里,於1847年3月1日到達奇瓦瓦。12月27日,美軍攻占了埃爾帕索。1847年2月28日,在薩克拉門托戰役中,美軍打敗墨西哥防軍。3月1日,多尼芬部隊開進了奇瓦瓦。泰勒將軍所部在1846年12月29日占領了塔毛利帕斯的維多利亞。1847年2月5日至14日,泰勒率部進發到位於薩蒂爾略以西18英里的阿瓜紐瓦。1847年2月21至24日,美墨兩軍激戰,美軍獲勝並結束了在墨西哥北部的軍事行動。1847年2月21日至3月29日斯科特遠征韋拉克魯斯是1847年春美墨戰爭中的重大事件。奪取了墨西哥東海岸這一最重要的要塞,美軍就可沿一條多山的陸路線直取墨西哥城。2月18日,斯科特在坦皮科建立了司令部。
第一階段戰爭結束時,美已攻占了墨西哥北部大片土地。美軍人數雖少,但倚仗優越的戰術素養和精良的裝備,擊潰了以墨西哥人為主體的數量占優勢的墨西哥軍隊。墨西哥人民在美占區展開游擊戰,迫使美軍停止了進軍。
第二階段
1847年2月至1848年是美墨戰爭的第二階段。美軍增至6萬人,其中二分之一派往墨西哥。美軍為徹底擊敗墨軍抵抗,改變主攻方向,開始尋找一條最短路線攻占首都墨西哥城。美軍司令溫菲爾德·斯科特策劃並實施了對維拉克魯斯的兩犧登入。
維拉克魯斯是墨西哥東海岸的最大港口,具有重要戰略價值。斯科特集中軍隊1.3萬人,配備50門大炮,在海軍墨西哥灣分艦隊的支援下進攻維拉克魯斯港。維拉克魯斯有墨軍4000人防守,工事堅固。為完成兩棲攻擊,斯科特專門定購了特製的登入艇,並對部隊進行了強化訓練,做好了周密的準備工作。
3月9日開始,美軍在維拉克魯斯東南3英里處的海灘開始登入。墨軍未予抵抗,美軍8000人無一傷亡,順利登入。接著,美軍開始圍攻維拉克魯斯。從3月22日開始,美軍72艘軍艦和陸軍的大炮對維拉克魯斯進行了連續幾天的野蠻炮擊。斯科特下令:墨西哥人不投降,便不許任何活人離開這座城市。在美軍猛烈的炮火下,城市受到嚴重破壞,一時“城內街道上血流成渠,到處落下被敵人炮彈炸飛的人的斷肢殘體”。平民傷亡100多人,損失500萬比索。之後墨西哥守軍進行了頑強抵抗,碼頭工人和漁民也積極參戰,使美軍傷亡82人。3月29日,墨軍在指揮官命令下停止抵抗,美軍才攻占該城。這次兩棲登入,從軍事上看,美軍是十分成功的,美陸海軍密切協同作戰,完成了預定的作戰目標,被稱為“19世紀最成功的兩棲登入作戰”。
美軍隨後向首都墨西哥城推進。聖安納倉促集中1.3萬人在塞羅戈多與美軍會戰。4月18日,美軍出奇兵穿過山谷密林,突襲墨軍左翼,擊潰了墨軍,俘虜3000多人,美軍傷亡400人。5月15日,美軍推進到離墨西哥城80英里的普埃布拉,因城裡上層人士投降,美軍兵不血刃攻占了這座墨西哥第三大城。8月6日,美軍1萬人兵臨墨西哥城下。
墨西哥軍民為保衛首都展開了英勇戰鬥,墨軍集中了2萬人的兵力和100門大炮。這時的墨軍以墨西哥人為主,戰鬥力有了明顯提高。雙方首先在郊區外圍展開激戰。在康特列拉斯和丘魯布希科兩戰中,美軍以猛烈炮火又一次擊潰了優勢敵軍。墨軍傷亡被俘達7000餘人,但美軍也傷亡近千。9月7日,墨政府同美國舉行了短時間談判,拒絕了美國的無理要求。美軍便向墨西哥城發起總攻。墨軍奮勇抗擊,打退美軍多次進攻,美軍死傷慘重。在俯瞰墨西哥城的查普爾特佩克山,戰鬥尤為激烈。墨西哥軍事學院的學生進行了英勇戰鬥。美軍如潮水般向山頂衝鋒,學生們冒著槍林彈雨,奮勇還擊,美軍死傷遍地。墨軍子彈打光後,與敵展開了白刃格鬥。最後,有6名少年學員戰鬥到最後一人,光榮犧牲,被譽為“少年英雄”。9月13日黃昏,聖安納率政府成員撤退,城內一片混亂,總統府也被亂民搶劫一空。9月14日拂曉,美軍入城。開始,美軍耀武揚威,身穿嶄新制服舉行入城式,許多市民圍觀,突然槍聲大作,墨軍狙擊手從四面八方向美軍射擊,美軍紛紛倒下。激烈的巷戰進行了整整一天,美軍傷亡860多人。後由於墨西哥市參議會怕美軍報復,下令停火,美軍才最終攻占墨西哥首都。
雙方和談
美軍攻占墨西哥首都之後,墨軍仍在全國各地與美軍激戰。墨西哥人民還在美占區展開游擊戰,用大刀、長矛、獵槍同美軍戰鬥。僅1847年2月一次伏擊便打死美軍300多人。10月,游擊隊又奇襲普韋布拉,擊斃美州長,殲守軍大部。美軍進行了殘酷鎮壓,但仍無法撲滅人民反抗的烈火。1847年末,美軍有2萬人在同游擊隊作戰。
墨西哥政府如能充分發動人民,本來是可以轉敗為勝的。但是上層統治集團因首都的陷落驚慌失措,於1847年10月解除了聖安納的職務,成立了新政府,開始與美國進行談判。
1848年1月2日,美墨和談正式開始。2月2日,在墨西哥城郊的瓜達盧佩-希得爾戈簽訂了《瓜達盧佩-希得爾戈條約》。條約規定:墨西哥的格蘭德河以北全部權利讓與德克薩斯,割讓新墨西哥和上加利福尼亞給美國,美國同意支付1500萬美元並承擔美國公民向墨西哥政府索取的325萬美元的賠償要求。美墨邊界線劃在沿格蘭德河到新墨西哥以南由此向西河西北,沿希拉河和科羅拉多河並由此沿上,下加利福尼亞線直到太平洋。該條約於1848年2月23日提交美國參議院審議。2月22日,波爾克總統致信國會,強調他本人“完全清楚條約的締結和簽字”,並肯定條約與波爾克本人“核准的基本相符”。3月10日參議院以38票對14票的多數批准了條約。5月30日,美墨雙方交換了批准書。7月4日,波爾克總統發表文告,宣告條約正式生效。
戰爭結果
簽訂條約
隨著首都的陷落,墨西哥於1847年向美國投降,開始和平談判。雙方於1848年2月2日在墨西哥首都墨西哥城附近的小鎮瓜達盧佩-希得爾戈簽訂了和平條約。根據條約,美國獲得了加利福尼亞(下加利福尼亞半島仍屬墨西哥)、內華達、猶他的全部地區,科羅拉多、亞利桑那、新墨西哥和懷俄明部分地區。墨西哥割讓了占本國一半以上的領土190萬平方公里。作為補償,美國付給墨西哥1500萬美元和放棄墨西哥所欠的325萬美元債務。該條約完全是勝利者對失敗者的凌辱,也是世界近代史上戰敗國向戰勝國割讓領土面積最大的條約之一。因此,連美將格蘭特也承認“這場戰爭乃是強大民族對弱小民族所曾進行的最不正義的戰爭之一”。
雙方傷亡
在整個戰爭中約1.3萬美國士兵死亡,其中只有1700人直接陣亡,其他死於疾病或者戰時不衛生的條件。墨西哥的死亡人數不明,估計達2.5萬。
戰爭評價
1846年5月至1848年2月的美國對墨西哥戰爭是美國大陸擴張史和西進運動史上一次具有關鍵意義的戰爭,它既推動美國經濟大國的形成和發展,又加劇北部工業資本和南部奴隸制的矛盾,成為美國南北戰爭的前驅。
對美國發動對墨戰爭,在美國內就有人認為其非正義的侵略性質是十分明顯的。一本史書有一幅漫畫,描寫戰前的墨西哥鷹羽毛豐滿,戰後則乾癟枯瘦,上面寫著一句話:“傲蠻的美國佬19世紀在掠奪” 。1847年12月22日,林肯在國會要求總統說明,“我們的公民第一次流那么多血的準確地點。”1848年1月12日,林肯在議會指出:“這次戰爭所流的血,是要控訴波爾克的“,”總統發動的對墨西哥的戰爭是沒有必要的和違反憲法的。”
格蘭特晚年在他的《回憶錄》中說:這是一場“最不公正的強國反對若弱國的戰爭”。但是,美國史學家賈斯廷·史密斯在他的著作中宣稱:“它不是為了征服而進行的戰爭”,波爾克在1846年12月第二個年度咨文中則稱美國對墨開戰有理。
美國征服有理論依據之一是由於墨西哥沒有“立即支付”對美國公民的賠償要求,因而美國以墨西哥的領土作為補償是正當的。其實還在1839年4月、1843年1月和11月,美墨間已先後三次就美國公民索賠問題達成了協定。依據之二是美國為了維護德克薩斯的主權。然而,美國是通過移民的分裂活動建立了美國控制的德克薩斯獨立國家,隨即以兩個主權國家事務不容干涉為藉口,反誣主權國家墨西哥侵犯了德克薩斯的主權。
對於美國吞併德克薩斯的侵略行徑,墨西哥從未贊同。依據之三是,墨西哥侵犯了美國的領土。事實上位於納埃索斯河和格蘭德河之間的領土之爭,是衝突的焦點和導火線。在西班牙統治下,納埃索斯河和格蘭德河之間地區一直是新桑坦德省的一部分。墨西哥獨立後它又是塔毛利帕斯和科阿拉韋省的一部分。在德克薩斯獨立後的一個短期內該地實際上很少有人居住。1845年12月德克薩斯正式併入美國後,美國國會宣布了對納埃索斯對岸地區的管轄權。這樣,納埃索斯變變邊界問題就成了美墨戰爭的導火線。1846年1月12日,墨西哥斷然拒絕了美國“購買”新墨西哥和加利福尼亞的要求。13日,波爾克即下令泰勒出兵越過納埃索斯河占領格蘭德河左岸地區。可見,邊界之爭只是美國發動侵略戰爭的藉口。
1846年5月11日,波爾克在特別咨文中還稱墨西哥“越過我國領土......使我國公民的鮮血流淌在我們自己的土地上。”實際上1846年3月28日,4月25日美墨軍隊在墨領土上已有小規模交火。早在1845年3月4日,波爾克在就職演說及對海軍部長班克羅夫特的談話時,已明確宣稱,取得加利福尼亞地區是他任內四大目標之一。5月9日,波爾克的日記寫道:“我們有進行戰爭的充分理由”,“如果我不這樣做,那我就沒有盡到職責。”
戰爭影響
對美國
經濟發展
美墨戰爭的結果使美國獲得了西南部廣闊肥沃的土地和豐富的資源,推動了西進運動的發展,有利於經濟大國的布局,並加快了工業化的進程。對此,1848年12月5日,波爾克總統在第四個年度咨文中坦率地承認:加利福尼亞“僅就現今的價值和意義而言,它與45年前從法國手中獲得的美好領土路易斯安那一樣,對聯邦其它個州關係十分重要”,“加利福尼亞沿岸無疑會很快出現一個商業中心。”1848年12月5日,波爾克總統在致國會的第四個年度咨文中坦率地承認:“這場戰爭已經產生和顯示了偉大的結果,對我國未來的進步具有不可估量的重要意義”。“在不到四年的時間裡,德克薩斯合併於美利堅合眾國......通過條約,美國獲得了新墨西哥和上加利福尼亞地區”,“這幾塊領土總面積為119.3061萬平方英里(即763559040英畝,不包括俄勒崗地區,為85.1598萬平方英里)”,“比這以前美國全部土地的半數還多,增加了全國面積的60%。”聖弗朗西斯科等太平洋沿岸港口的崛起,打開了美國通向東方貿易的渠道,大大縮短了美國對遠東貿易的航程。大批移民由於加利福尼亞金礦的發現,而使加利福尼亞出現了移民潮。
恩格斯1848年1月評論說:“合眾國兼併加利福尼亞而獲得太平洋的統治權,這是符合整個美洲發展的利益的。”馬克思、恩格斯還說:“它的意義在於加利福尼亞豐富的礦藏對世界市場上的資本起了推動作用,使整個美國在西海岸和亞洲東海岸都欣欣向榮,使加利福尼亞和所有受到加利福尼亞影響的國家形成新的銷售市場。”“由於加利福尼亞的發展,必須建立完全新的世界交通線”,“自從有了這種全世界海洋航行的必要的時候起,地球才開始成為圓的。”美國在美墨戰爭中的直接物質損失只有1470萬美元,而美國獨立戰爭為1900萬美元,1812年戰爭為1580萬美元。墨西哥在美墨戰爭前後被美國奪走了55%以上的領土,使墨西哥在一個多世紀裡成為美洲一個弱國,喪失了世界經濟大國的地位。
一些史學家正確地指出:“這是這類戰爭史上最大的一次土地搶奪行為”,“墨西哥喪失將近50%的領土,這是現存的近代國家中最大的情況。”
國內政治
美墨戰爭對美國國內政治特別是圍繞奴隸制的爭論產生重大的影響。美國的領土擴張無疑對北部的資產階級和南部種植園奴隸主都有吸引力。然而,南部奴隸主懷有擴張奴隸制,從而在政治上維護和擴張奴隸制的意圖。北方資產階級則力圖限制和反對奴隸制的擴張。
美墨戰爭後,在這場奴隸制限制反限制的鬥爭激化情況下,終於導致了美國南北戰爭的爆發。美墨戰爭開始後不久,1846年8月4日,波爾克總統要求國會撥款200萬美元作為談判取得新墨西哥和加利福尼亞之用。對此,賓夕法尼亞的民主黨眾議員戴維·威爾莫特提出了批准該撥款案的附加條款(但書,即作為轉折連詞,用以表例外的條件或行為的前提),強調“從墨西哥取得的任何領土,除非被正式判定有罪的罪犯外,無論是奴隸制度抑或強迫勞役,都不許存在於上述領土的任何地方。” 8月8日,眾議院以多數票通過了“但書”,但8月10日,在參議院中被擱置了下來。1847年2月,在波爾克支持下,眾議院又通過了類似的撥款法案,總額增加到300萬美元。威爾莫特隨即提出了和1846年“但書”相同性質的300萬美元議案的修正案,幾經周折,仍被擱置。1847年2月19日,作為南方奴隸主維護人的約翰·卡爾洪提出了維護奴隸制的答辯,警告說:如果北方、南方的平衡被打破,它將預示著:“政治革命、無政府狀態、內戰和普遍不幸的降臨。”
1848年8月9日,資產階級激進的政治團體自由土地黨成立。有關限制和擴大奴隸制的爭論,1850年以幾個有利於奴隸主的妥協案而暫告一段落。
反奴隸制人士最關心的是奴隸制進入聯邦領域。1820年的《密蘇里和約》規定北緯36°30'以北的聯邦領域中禁止奴隸制,但這個和約不適用於戰爭獲得的新領土而且新的領土橫跨該線因而也無法套用契約。假如這些州允許奴隸制存在的話,那么參議院裡的權力平衡就會被破壞。因此許多南方人支持戰爭來擴大他們的勢力。當時有人建議將德克薩斯分為多個州(其領土是當時美國所有州中最大的),但是這個計畫沒有獲得支持。
戰爭首年眾議員戴維·韋莫特提出了一個立法草案在任何從墨西哥新占領的領土上禁止奴隸制。這個草案立刻就遭到了南方的反對。對南方來說北方顯然要打破參議院裡的平衡。這個法案通過了眾議院但是沒有通過參議院。在兩院裡投票的結果都顯然體現出了南北之間的矛盾。
1848年民主黨建議每個州的人民自己可以公投決定該州是否允許奴隸制。堪薩斯·內布拉斯加法令將這個建議立為美國法律。反對奴隸制的人在同年組織了美國共和黨。泰勒作為戰爭英雄雖然於1848年11月贏得了總統選舉,但他本人沒有任何政治經歷,根本無法解決這個南北之爭。1850年他死後輝格黨人選舉米勒德·菲爾莫爾為總統。菲爾莫爾決定來解決這個問題,最後他提出了《1850年妥協》。但是這個建議導致了更多的爭議,輝格黨內部分裂,停止成為一個國家級的黨派。輝格黨最後還試圖推薦另一位戰爭英雄斯格特作為總統候選人來克服黨內的分歧,但是沒有成功。
在斯格特手下服役的尤里西斯·格蘭特後來將美墨戰爭描寫為擴張奴隸制的征服戰爭,因此是美國南北戰爭的前奏。後來南北戰爭中的許多將軍,包括格蘭特曾參加美墨戰爭:喬治·邁克勞倫、安布羅斯·伯恩塞特、斯通威爾·傑克遜、喬治·米德、羅伯特·李和後來的美利堅聯盟國總統傑佛遜·戴維斯。
軍事影響
美墨戰爭在軍事上對美國南北戰爭也有著重大影響在南北戰爭中雙方的軍事將領不少都參加過美墨戰爭,這次戰爭成了南北戰爭雙方將領的練兵場。他們由於政治態度不同而分屬兩部分。後來在聯邦軍隊中有尤利塞斯·格蘭特、威廉·謝爾曼、喬治·米德、約瑟夫·胡克、喬治·麥克累倫、約翰·波普、喬治·托瑪斯等。在南部邦聯軍隊中有羅伯特·李、托瑪斯·傑克遜、皮埃爾·博雷加德、阿爾克特·約翰斯頓、約瑟夫·約翰斯頓、喬治·皮克特、布拉克斯頓·布雷格等。一些史學家把這場戰爭看成是“美國南北戰爭的前驅”、“美國南北戰爭的課堂”是有一定道理的。
特別是斯科特利用所學知識制定了周密的作戰計畫,成功指揮了維拉克魯斯登入及對墨西哥城的圍攻。當時的英國名將威靈頓曾稱讚他為“活著的最偉大的軍人”。稱維拉克魯斯—墨西哥城戰役在“軍事史上是無與倫比的”。
美墨戰爭在美軍事史上有許多第一:美軍第一次在異國作戰、第一次進行兩棲登入、第一次進行巷戰、第一次使用蒸汽戰艦、第一次在敵國建立軍政府、第一次由職業軍隊單獨進行的戰爭。
愛國熱潮
美國在美國戰爭勝利導致了一場愛國浪潮,美國在西部和南部獲得了新的領土。泰勒稱為戰爭英雄並於1848年當選為美國總統。但是這個愛國浪潮並沒有持續很久。美國北方州對這場戰爭持反對態度,南方州持支持態度,而這個意見不同的原因在於對於奴隸制度的看法的不同以及對於戰爭和領土擴張對奴隸制度將要帶來的影響的期待。當時德克薩斯承認奴隸制,而墨西哥禁止奴隸制。許多北方反奴隸制的人認為這場戰爭是南方奴隸主試圖擴張奴隸制和加強他們對聯邦政府的影響。亨利·戴維·梭羅寫了《論公民的不服從權利》拒絕交稅來反對這場戰爭。
對墨西哥
經濟滯後
美墨戰爭對於墨西哥經濟和社會發展的打擊,無疑是十分巨大的。美墨戰爭時期,正是歐美先進國家轟轟烈烈進行第一次工業革命的時期。墨西哥疲於應付戰爭,戰爭時期遭受嚴重的人力和財力損失,戰後又喪失一半的國土。在這種情勢下,墨西哥錯失了第一次工業革命的良機,造成了現代化的延誤。美墨戰爭打斷了墨西哥社會經濟發展的正常軌跡。從獨立到戰爭前夕,墨西哥雖然一直處於傳統社會,但畢竟也在緩慢地進步,尤其在近代工業方面。採礦業依然是墨西哥的支柱工業,而且技術和設備仍然比較原始。但是,獨立以後,墨西哥的棉紡織工業發展比較迅速,形成了以墨西哥城、普韋布拉、韋拉克魯斯等城市的紡織業中心,蒸汽機在紡織業和其它工業領域得到了一定的套用。從某種意義上說,幾乎所有國家和地區,工業化都是從紡織業開始起步的。而且墨西哥盛產優質棉花,就地取材發展紡織工業,不失為明智之舉,它將為其它工業套用蒸汽機等機器做出示範,帶動其它工業的發展。對於墨西哥而言,經濟發展和現代化的起飛,需要一個長期穩定的政治環境。但是,事實卻是,自獨立以來墨西哥經常遭受侵略,如1829年西班牙、1838年法國的侵略。最嚴重的,自然是1846年至1848年的美墨戰爭。兩年的戰爭,墨西哥居民大量喪命,無數財物被破壞;人民正常的生產和生活被打斷,幾乎全民被捲入戰爭。戰爭結束後,一切都得在生產力倒退幾年甚至十幾年的情況下重新開始。
領土影響
使墨西哥喪失了大片富饒的領土。美墨戰爭及隨後簽訂的《瓜達盧佩-希得爾戈條約》,使墨西哥喪失了230萬平方公里的領土;如果加上之前獨立的德克薩斯,墨西哥的領土損失就更大。這是墨西哥領土的一半以上,而且是墨西哥最肥沃的國土。雖然當時墨西哥還沒有能力大規模開發這些領土,而且也未必能開發到美國那樣的程度,但是其潛力是無限的,對於墨西哥全國經濟的發展也將具有重大作用。被美國侵占的大片領土,蘊藏有豐富的石油、天然氣、銅礦、錫礦、硫磺、鉀鹽等,遑論加利福尼亞太平洋沿岸的許多優良港灣。墨西哥在19世紀後期現代化起步時,正值歐美國家第二次工業化啟動時期;這次工業化就是以電力的套用、石油資源的利用、礦產的深度開發為特徵的。墨西哥失去蘊含石油資源、礦產資源和優良港口的大片領土,很大程度上阻礙了其現代化的快速起步和迅速發展。
社會影響
墨西哥在此次戰爭中失去了其疆域之半,造成了墨西哥邊境地區的緊張和墨西哥人民的恐慌心理。美國從墨西哥攫取大量領土後,原來居住在這片土地上的墨西哥裔居民成為了美國公民。在美國兩國簽訂的條約中,美國方面承諾這些居民享有完全的美國公民權利。實際上,戰後數十萬墨西哥裔美國公民遭受百般歧視。有的墨西哥裔居民選擇留在美國,有的則選擇離開美國返回墨西哥。這樣,在美墨邊境就造成了某種混亂局面,給墨西哥邊境管理帶來了極大的麻煩。另一方面,“一個虎視眈眈、侵略成性的強大緊鄰的存在和欺辱,令墨西哥人恐慌和不安,墨西哥在以後的政治、經濟各個方面的發展都缺乏和平有利的周邊環境,這是造成墨西哥在經濟上長期落後發展緩慢的外部因素。”
此後在墨西哥始終留有對美國的仇恨,但這場戰爭也使得墨西哥國內形成了它建國(1821年)以來一直缺乏的民族主義觀。
政治影響
這場戰爭也導致了新一代的墨西哥政治家的出現,最後他們擺脫了桑塔·安納對墨西哥的統治並於1857年建立了一個自由共和國。這個自由共和國最早的措施之一就是加速對墨西哥北部空曠地區的殖民,而這個措施的原因就是為了防止未來的領土喪失。
在被美國占據的領土上有數千墨西哥家庭生活。1889年美國與墨西哥組成國際邊界及水利委員會來解決其它未解決的邊境爭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