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巴那圖營救

卡巴那圖營救

卡巴那圖營救是1945年1月30日解救位於菲律賓卡巴那圖(甲萬那端)的日軍戰俘營內511名盟軍戰俘的軍事營救行動,參加行動的有美國陸軍遊騎兵與菲律賓游擊隊。此次行動是同盟國特種部隊的一次經典軍事行動。

卡巴那圖營救卡巴那圖營救

背景

1943年開始日軍在各個戰場受挫。在緬甸面臨中英軍隊的進攻,在太平洋地區面對美軍及澳大利亞的攻勢。日本運輸船遭到了美軍潛艇封鎖,並在1942年日本海軍在中途島海戰中遭到了重創。

1944年8月,在東京的日本軍部陸軍省被美國國務院有關日本虐待盟軍戰俘的聲明激怒,決定執行“殺光政策”將所有戰俘處死,以毀滅證據。

1944年10月20日道格拉斯·麥克阿瑟將軍帶領部隊在菲律賓萊特島登入,為解放菲律賓鋪平了道路。1944年12月14日,就在美軍準備進攻呂宋的時候,日軍在巴拉望處死了150名美軍戰俘。戰俘們被趕進防空洞,日軍將出口封死並向洞中澆汽油,再將戰俘活活燒死。一名倖存的美軍一等兵尤金·尼爾森後來於1945年1月7日向美國陸軍情報部敘述了這段經歷。

兩天后,麥克阿瑟的部隊在呂宋登入並迅速向首都馬尼拉推進。在此期間美國陸軍第六集團軍司令沃爾特·克魯格中將從呂宋的美國陸軍遠東軍游擊隊少校羅伯特·拉帕姆(Robert Lapham)處得知,在卡巴那圖(甲萬那端)有關押美軍戰俘的戰俘營。

1月26日隨著第六集團軍逼近卡巴那圖,克魯格愈加關心戰俘營內的狀況。他與其情報官霍頓·懷特(Horton White)上校召來第六集團軍的特種偵查部隊——阿拉莫尖兵做簡報。第二天克魯格中將命令亨利·穆西中校及其第6遊騎兵營執行營救卡巴那圖戰俘的任務。

深入敵後

卡巴那圖營救亨利·穆西中校,左
1月27日晚由威廉姆·內爾斯特(William Nellist)及托馬斯·羅德斯維爾(Thomas Roundsville)中尉帶領的兩隊阿拉莫尖兵滲透到敵後對戰俘營進行偵查。第二天早上偵查隊在距戰俘營以北3公里的普拉迪諾村遇到了一隊菲律賓游擊隊。

下午早時127名遊騎兵士兵由羅伯特·普林斯上尉帶領穿過日軍在奎姆巴(Guimba)附近的防線。由游擊隊帶領部隊穿過樹林和草地,儘量避免與日軍接觸。期間差一點在穿過公路時被日軍坦克發現。

第二天在距戰俘營以北8公里的巴琳卡琳村(Balincarin)部隊與胡安·帕加塔上尉的游擊隊匯合。胡安·帕加塔上尉對當地地形及日軍活動情況很了解。胡安·帕加塔上尉反對穆西當晚便發動進攻的計畫,認為那無異於自殺。穆西中校重新參考了帕加塔和阿拉莫尖兵的情報,決定將營救行動推遲24小時,並將遊騎兵撤退至普拉迪諾村(Platero)。

1月30日11:30,阿拉莫尖兵中尉內爾斯特與一名士兵(Rufo Vaquilar)化裝成當地村民,以便利用戰俘營附近高地上的一間房屋對戰俘營進行偵查。他們完成了一份詳盡的偵查報告,內容包括戰俘營的基本形制和最佳進攻路線。之後由另三名尖兵隊員將其送交穆西中校。

戰術部署

穆西中校於14:30接到報告,並將其轉交給普林斯上尉。由普林斯制定作戰計畫,保證以最小的傷亡成功完成營救虛弱的戰俘的任務。

卡巴那圖營救胡安·帕加塔
兩隊游擊隊員分別由胡安·帕加塔和埃東多·詹森(Eduardo Joson)上尉帶領控制戰俘營周圍的道路。遊騎兵也被分為各組,由普林斯上尉帶領C連,負責進攻戰俘營主部,並護送戰俘撤離;F連的30名士兵由約翰· 墨菲(John Murphy)中尉帶領,負責發起作戰信號,並向多處日軍防點攻擊。普林斯斷定戰鬥將在30分鐘內結束。

一個難題擺在營救部隊面前,遊騎兵們必須匍匐穿過一大片開闊地而不能被日軍發現。穆西中校接受了帕加塔的建議,要求美國陸軍航空部隊在夜間遊騎兵行動時讓P-61黑寡婦戰機在空中盤鏇以吸引日軍注意力。事後證明這相當有效。

在戰鬥開始前的45分鐘,P-61飛行員肯尼斯·R·施雷伯(Kenneth R. Schrieber)上尉在戰俘營上空450米關閉左側發動機,又重新發動製造成發動機回火以發出巨大聲響。他重複該動作兩次掉到離地60米高度,假裝飛機受損。之後它將飛機駛向一座小山並隱藏到山後貼地30米飛行。日軍以為飛機墜毀,都注意觀察小山方向等待飛機爆炸後的火球出現。這就為遊騎兵的行動提供了有效的掩護。

營救過程

卡巴那圖營救游擊隊員
穆西批准普林斯的計畫兩小時後,遊騎兵從普拉迪諾村出發。部隊的秘密潛行進行的很順利,因為帕加塔的游擊隊已經通知沿線居民不要外出並扣留外來的客人直至營救行動結束,同時還讓村民們把關進雞窩,把拴進狗舍並帶上嘴套,以免這些動物們在穆西的隊伍經過的時候吠叫而引發日軍警覺。住在臨近目標區域的村民們被告知為安全起見最好離開住所去安全區域但要保持隱秘以免驚動日軍。同時P-61於18:00起飛,由肯尼斯·R·施雷伯上尉及邦尼·B·拉克斯(Bonnie B. Rucks)中尉駕駛,以分散日軍注意力。其他由普林斯帶領向戰俘營大門靠攏。

19:40戰鬥打響。大門前的遊騎兵用火力壓制住日軍守衛兵營,同時戰俘營後面的遊騎兵消滅戰俘棚屋附近的日軍。一組F連的反坦克組由軍士長曼頓·P·斯圖爾特帶領進入大門並飛奔300碼接近營區中心地帶,用“巴祖卡(Bazooka)”火箭筒摧毀了兩輛卡車和有金屬材料加固的坦克車庫(卡車當中有一輛是載著大約十幾名日軍士兵)。周圍逃出來的日軍很快被F連的火力全部消滅。

營救部隊呼喊戰俘出來撤離,但由於很多戰俘以為這是日軍設計的陷阱,以便藉口殺死他們。甚至還有一些戰俘還在“抵抗”,因為此時美軍的制服與裝備已與他們被俘前大不一樣。他們很多都藏了起來,營救人員不得不逐一營房的拉人。戰俘們質問遊騎兵他們是哪個部隊的。許多遊騎兵不得不連拉帶拽地強迫戰俘離開。出了營房後他們被告知從“大門”離開。但是在這些飽受了3年多折磨的戰俘們的概念當中,“大門”指的是美軍戰俘營區的門,因此一時間出現了混亂。但最終得以在遊騎兵的引導下有秩序的撤離。

戰俘營中還有被稱為“零病房”的棚屋,稱為“零病房”是因為一旦進入在想活著出來的機率為零。日軍實際上是將病重的戰俘放在其中等死。由於其中的戰俘皆為重病營救人員只得將其被出,戰俘已骨瘦如柴遊騎兵甚至可以一人扛兩名戰俘。

一名日軍趁亂向大門方向發射了三枚迫擊炮彈,隨即被F連計程車兵殲滅。幾名戰俘和軍醫詹姆斯·費舍爾上尉因此受傷。

卡巴那圖營救卡巴那圖戰俘營內的棚屋
附近聽到警報的日軍湧向旁邊的卡布河(Cabu River),試圖過橋支援戰俘營的日軍。他們正落到帕加塔游擊隊的伏擊區。帕加塔已事先在橋上安置了炸彈,並於19:40引爆。可橋並未被炸毀,只是在橋面上炸出一個大洞,這就使日軍坦克無法通過。日軍成群湧向大橋,都被菲律賓游擊隊的火力擋了回去。一名剛剛在幾個小時前學會使用“巴祖卡”火箭筒的游擊隊員,一共擊毀和重創了四輛藏在樹後的日軍坦克。

普林斯又檢查了所有的棚屋,但還是落下了一名耳聾的英軍士兵,埃德溫·洛斯,他當時在公共廁所里。埃德溫·洛斯第二天醒來後發現戰俘們都不見了,只剩他自己一人。他意識到他們被解救了,日軍已經走了。他從容的颳了鬍子,穿上了他自己專門留給重獲自由時才穿的最好的衣服。之後他走出戰俘營,希望有人找到他並將其引向自由。不久他就被過路的游擊隊發現並帶走。

邁向自由的征程

卡巴那圖營救坐在牛車上的虛弱的盟軍戰俘
晚20:15,所有戰俘都已撤離,普林斯上尉發射信號彈通知結束行動。遊騎兵帶著虛弱疲憊的戰俘向一英里外的集合地點邦板牙河(Pampanga River)行進。阿拉莫尖兵留下斷後,掩護撤退。同時帕加塔的游擊隊繼續抵抗直到可以撤退。

30分鐘後遊騎兵到達河邊,河岸邊早有帕加塔派人事先組織來接應的村民和十數輛水牛大車組成的車隊接應。

車隊正式返回的路上出了個岔子——遭遇一支菲律賓共產黨軍隊“菲律賓人民抗日軍”,他們既不買日本人的賬,也不買美國人的賬,同時還是帕加塔的人的死對頭。帕加塔手下的一個中尉進村子與“菲律賓人民抗日軍”協商後回來說,“菲律賓人民抗日軍”不許車隊通過這個村子。穆西被氣著了,他讓那個副隊長再去交涉並轉告“菲律賓人民抗日軍”日軍就會追來,所以一定要通過。中尉回來說“菲律賓人民抗日軍”允許美國人通過,但仍然不讓帕加塔的人過去。

穆西被激怒了,他讓中尉轉告“菲律賓人民抗日軍”要么讓所有人通過,要么美軍將用無線電呼叫遠程炮火把小村子轟平(其實當時無線電台已經損壞,尚未修復)。於是“菲律賓人民抗日軍”終於同意“所有人通過”。此時穆西已經被氣得神經質了,他疑心這箇中尉是“菲律賓人民抗日軍”的人,便拔出手槍,拉套筒上膛,質問他前邊路上有沒有埋伏。中尉說沒有,穆西說:“這么辦,前邊路上最好沒有埋伏,因為你得走在大車隊的最前

卡巴那圖營救前盟軍戰俘向自由行進
邊,我就跟在你後邊,前邊有點什麼風吹草動,我先斃了你。”

後來車隊通過了村子之後,毫髮無損的穆西特意向該中尉道了歉。

20:00穆西得以和第六集團軍司令部取得無線電聯繫。此時第六集團軍已攻克據穆西當時位置16公里的塔拉韋拉(Talavera),穆西直接開向塔拉韋拉。在塔拉韋拉前戰俘換乘卡車撤離。

影響

卡巴那圖營救詹姆斯·費舍爾的紀念碑
此次營救是一次極大的成功,解救了512名戰俘。

共有三名美國人死亡,一名戰俘因患瘧疾在被解救後死亡;軍醫詹姆斯·費舍爾因傷於第二日死亡;在戰鬥中陣亡的只有羅伊·斯威齊(Roy Sweezy)下士。費舍爾和斯威齊都被安葬在馬尼拉國家公墓。21名菲律賓游擊隊員負傷。約523名日軍傷亡。

營救行動的成功極大的鼓舞了麥克阿瑟麾下官兵們計程車氣,並經由軍方通訊記者的報導,立刻在美國民眾中廣為流傳,同時也深深地觸動了很多關注當年菲律賓淪陷後“巴丹死亡行軍”倖存者們命運的美國民眾的感情。

272名前戰俘於1945年2月11日乘美軍軍艦離開萊特島,經紐幾內亞霍蘭迪亞於1945年3月8日抵達舊金山。在此期間日本通過專門針對美軍進行心理戰的綽號“東京玫瑰”的英語廣播極力宣傳其海軍潛艇、軍艦和飛機都在追擊此船。然而這只是虛張聲勢,該船最終安全抵港。

卡巴那圖營救在臨時醫院裡的前戰俘
營救任務的成功得到了廣泛認可和高度讚揚,麥克阿瑟將軍稱讚這次行動是“非凡的壯舉和對所有相關方面的異乎尋常的回報”。麥克阿瑟於1945年3月3日向參加營救行動的官兵頒授勳獎:穆奇中校和他的副手普林斯上尉被授予優異服務十字勳章(美國軍隊頒發過的級別僅次於榮譽勳章的高級勳章,特別授予對軍方有傑出貢獻的人),所有參加行動的美軍軍官和部分士兵被授予銀星獎章,其餘所有參加行動的隊員、包括參戰的菲律賓游擊隊全體官兵,都被授予銅星獎章。

此次救援和稍後2月23日的洛斯巴諾斯(Los Banos)營救的成功是遊騎兵部隊、阿拉莫尖兵、菲律賓游擊隊和相關各地面及航空隊方面全力配合的精誠所至,沒有當地人民的全力協助,整個任務將是極其艱難甚至根本無法完成 的。這使得該戰例被載入教材成為日後美軍各部隊學習的典範。

相關文化

卡巴那圖營救《大偷襲》海報
與此次營救有關的影視作品有,1945年由愛德華·迪麥特雷克(Edward Dmytryk)導演,約翰·韋恩主演的電影《重返巴丹》(Back to Bataan);2005年由約翰·戴爾(John Dahl)導演的電影《大偷襲》 (The Great Rai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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