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平簡介
劉桂五,字馨山。1902年7月4日出生於朝陽縣六家子鄉八家子村的一個貧苦農民家庭。
1924年到宋哲元部當學兵,後入熱河白鳳翔部任排長、少校連長、上校團長。
1931年“九一八”事變後,東北軍奉命撤入關內,先後在河北、陝西和甘肅等地駐防。
1934年劉桂五又被選入廬山軍官訓練團第三期受訓。
西安事變
1935年,蔣介石成立“西北剿匪總司令部”,調東北軍到西北與共產黨軍隊作戰。劉桂五對蔣介石的不抵抗主義強烈不滿,曾向張學良請求率領500士兵回熱河抗日。
1935年冬,東北軍經整編成立了騎兵軍,軍長何柱國,副軍長黃顯聲。黃顯聲是東北軍中贊成抗日主張、最早靠近中國共產黨的愛國將領,在他的周圍有一批中共地下黨員,劉瀾波就是其中負責人之一。
劉的公開身分是黃顯聲的秘書,中共地下黨員王再天的公開身分是張學良派駐騎兵軍的聯絡參謀。劉桂五任騎六師第十八團上校團長,駐防慶陽縣驛馬關一帶,距軍部15餘公里。劉桂五先後結識了劉瀾波和王再天,因為有共同的抗日救國思想,使他們很快結成知心朋友。在一次談話中,劉桂五激動地說:“咱們的槍炮,來自東北3000萬同胞的血汗,養兵千日,用兵一時,‘九一八’日本侵占東北,咱們不戰而退,眼看著東北同胞當亡國奴。咱們這些守土有責的軍人,為什麼迷信蔣介石的不抵抗主義,把東北大好河山白白丟掉?”劉桂五非常贊成“中國人不打中國人”的口號。曾主動幫助和掩護過學生的愛國行動,使打死敵偽特務的幾名學生免遭追捕。
劉桂五領導的十八團,是騎兵六師的主力。劉與其師長白鳳翔是患難之交。劉桂五的抗日愛國思想,直接影響到白鳳翔,又加黃顯聲的進步思想影響,騎兵師很少與紅軍發生摩擦,特別是騎六師與紅軍經過多次交往,結成了友誼關係。
1936年,在紀念“九一八”事變5周年時,紅軍代表朱瑞與騎六師代表共同簽署了“停止內戰,抗日救國”的4條秘密協定。在第二至第四條中,騎六師向紅軍做出了“不受命進攻紅軍”;為免誤會,“騎兵行動要事先通報紅軍”;在“可能與需要時互作友誼退讓,以實現抗日利益為原則”。
劉瀾波、王再天十分讚賞劉桂五的思想和為人,曾多次建議張學良的侍衛副官陳大章,希望他能把劉桂五推薦到張學良身邊工作。張學良根據陳大章的推薦,當年秋季即調劉桂五到西安待命。此間他參加了張學良、楊虎城於王曲鎮舉辦的“軍官訓練團”和張學良在東北軍中秘密組織的“抗日同志會”,並被留在侍衛副官處工作。
1936年12月4日,蔣介石率領國民黨文武大員和親信保鏢隊憲兵第三團飛到西安,坐鎮臨潼華清池,擺出與張、楊兩將軍最後攤牌的架式,強迫張、楊執行他的“剿匪”計畫。在這之前,張學良為抗日救亡,曾多次向蔣介石進行過“苦諫”、“哭諫”,都無濟於事。在此種情況下,張學良被逼只有“兵諫”這最後一舉了。在這個關係到國家和民族存亡的緊要歷史關頭,他毅然決定對劉桂五委以重任。
12月8日,張學良將劉桂五召到他的公館西樓,經過親自試驗劉桂五的忠心和膽略之後,面授如何逼蔣團結抗日機宜,劉桂五毅然接受。隨後,張學良命華清池警衛隊長王玉瓚率部協同劉桂五等執行捉蔣計畫。
1936年12月8日,張學良召劉桂五等人商討捉蔣事宜,決定由騎兵六師師長白鳳翔、衛隊二營營長孫銘久等人和劉桂五共同擔負捉將重任。
1936年12月12日,劉桂五等人順利完成捉蔣任務,12月14日便被張學良 提升為騎兵六師少將師長。
抗日戰爭
"七七"事變後,組成以馬占山為首的"東北挺進先遣軍",騎兵六師劃歸挺進軍建制。劉桂五率部在綏遠前線與日軍浴血苦戰了八個月之久,屢挫敵鋒。
1937年馬占山奉命“警衛伊盟,兼守河防”,拒敵人於黃河以北,當時劉桂五的騎兵六師戰鬥力最強。馬占山部的發展壯大,使日寇驚恐異常,從大同、綏遠、包頭、百靈廟各地調集酒井、岡田等聯隊的日軍勁旅和各地偽軍實行圍剿。
1938年4月15日,馬占山率部迫近日軍巢穴張北,日軍調集4個師團迎擊。雙方激戰五晝夜,馬部給敵人以重創,但自己亦彈糧將盡,遂退入武川,以待整軍再戰。
1938年4月20日夜,馬占山率部轉到武川縣黃油乾子一帶,21日拂曉,日寇將馬占山部包圍在黃油乾子村。敵人100餘輛汽車和50多輛鐵甲車載數千鬼子,又有33架飛機配合,企圖一舉殲滅馬占山部,司令部已陷入敵人重重包圍。
殉國
1938年,劉桂五跟隨馬占山在內蒙古包頭市固陽縣紅油桿子村與日軍奮勇血戰。
4月22日,劉桂五不幸陣亡,並被日軍切下首級。
軼事-成就
曾為西北軍將領宋哲元部下,廬山軍官訓練團第二期畢業,後編入東北軍,曾任騎兵旅連長、白鳳翔騎兵第六師團長等職。西安事變時,因為他和白鳳翔都有為匪經歷,善於“掏老窯”,因此命令他所帶的團,在西安事變中直接負責攻擊蔣介石侍衛警戒的二道門和五間廳。為此,張還曾特別帶白鳳翔和劉桂五去見過蔣介石,目的是熟悉路徑,認清人,對於當時官階僅為上校的劉桂五,倒也是難得的“殊榮”了。
這段史實其實頗為值得玩味,因為張學良引見白,劉給蔣介石的名義,恰恰是因為要派他們兩人深入熱河日軍背後開展游擊戰!想來若蔣對抗日完全沒有信心或者興趣,是不會召見這兩個軍官的。可能蔣對張學良來說,不是不抗日,而是抗日的招法太緩,太猶豫吧。儘管有“掏老窯”的經驗,由於天黑地險,蔣方衛士訓練有素,攻打五間廳的戰鬥還是持續了相當長的時間,直到指揮抵抗的侍衛長錢大鈞被彈穿胸部(後被部下扶到一個窯洞中搶救,被東北軍俘獲),憲兵隊長蔣孝先(蔣中正之侄,俞濟時之表兄)戰死,才停止抵抗。這時,蔣介石已經逃入驪山,劉桂五沒能將其生擒,後被劉多荃派人搜出。 西安事變解決後,白鳳翔被免職,但蔣方對團級軍官表示既往不咎,因此1937年10月,劉升任國民黨騎兵第六師師長,下轄兩個騎兵團,一個步兵團。率部防守綏遠(現內蒙古)旗下營。
一九三七年,抗戰爆發,國民政府命令打響抗戰第一槍的馬占山將軍在大同組建東北挺進軍,做出收復東北態勢,其主力即為騎三師井得泉部與騎六師劉桂五部。由於敵我力量懸殊,察綏大部失陷,靠東北挺進軍殺回東三省的可能性顯然太小。但馬占山毅然向北移軍大青山畔的哈拉寨,以游擊戰術縱橫伊克昭草原,並不斷率軍翻越大青山,向日軍腹地攻擊,成為晉綏側翼的一支重要力量。八年間日軍始終無法在這個地區徹底驅逐馬占山所部。
東北軍騎兵部隊在敵後的作戰一度有聲有色,馬占山之外,白鳳翔的熱河挺進軍也曾威脅多倫,輾轉轉戰,1939年才在日軍重兵攻擊下於固陽兵敗,地點和劉桂五戰死處僅距離幾十公里。 在幾次穿越大青山的作戰中,劉桂五利用綏遠地廣人稀的特點,充分運用騎兵快速,兇狠的優點,打了就走,屢立戰功。一九三八年三月,為了配合傅作義部反攻綏遠的作戰,馬占山部再次翻越大青山,在日軍背後發動攻勢,乘虛攻占涼城,河口,托克托等地,生擒偽蒙古軍騎四團團長門樹槐,劉桂五並率騎六師攻占薩拉齊火車站,活捉偽蒙康王(後作為俘虜送歸重慶)切斷平綏鐵路。
傅的反攻和日軍(駐蒙軍司令蓮沼蕃中將、第二十六師團後宮淳中將)在晉北發動的攻勢恰好撞車,損失較大,但日軍因為平綏鐵路被切斷深感震驚,主力掉頭攻擊馬占山挺進軍。由於日軍吸取了和馬部騎兵作戰的教訓,組建了大編制的摩托化部隊,並在飛機配合下攻擊馬占山部,使主力是傳統騎兵的挺進軍陷入被動。此時,馬占山為勝利所激動,一時貪攻試圖收復整個綏北,還在繼續向東方百靈廟和武川方向攻擊,發現情況危急後回撤不及。(夜襲武川之敵時,與敵原口聯隊千餘人、裝甲車三十餘輛遭遇。武川偽軍騎兵第二十五團約五百餘人,也在日軍指揮下,向劉部左側攻擊。劉率部奮勇抵抗,終於殺出重圍,)四月二十日,後退中的挺進軍被日軍截擊戰敗。劉桂五率部斷後,奮力阻擊,激戰兩天兩夜,二十二日,部隊在黃油乾子(今包頭附近)渡河時,馬占山司令部突遭日軍與敵坂倉混合旅團千餘人及裝甲車七十餘輛襲擊,劉師長率部就地抵抗,掩護軍部撤離,不幸中彈殉國,年僅三十六歲。
遺骸未全
當時因為戰況緊急,只能著部下暫時將劉桂五遺體倉促掩埋在河岸附近的亂石中。
1942年,馬占山在駐地哈拉寨修建“忠烈祠”。劉桂五的靈牌最大且安置於數百靈牌的正中。由於眾所周知的原因,全國解放後,劉桂五的事跡被湮沒。
1961年7月25日,陝西省人民委員會下發民字074號檔案,追認劉桂五為革命烈士。其靈柩也遷入西安南郊的革命烈士陵園。
後續
劉桂五犧牲後,為奪取無頭遺體,雙方展開激烈的白刃戰。
劉夫人單槍匹馬出敵不意沖入陣地,鐙里藏身奔到遺體旁,突然俯身把劉桂五搶上馬身,在戰火與血泊中奪回丈夫遺體。此役斃敵千餘,擊毀敵裝甲車20餘輛,騎六師幾近全部壯烈犧牲。
劉桂五犧牲後,被追授中將軍銜。
劉桂五無頭遺體運到了西安,用假頭和遺體合葬,西安各界成立劉桂五將軍治喪籌備處。國共兩黨共同公祭這位為國殉難的烈士。
人物評價
突圍的馬占山聽說劉桂五戰死,不顧危險返回後隊,撫屍大哭(馬與劉是東北軍時代的老友,袍澤情深)。因為戰況緊急,只能著部下暫時將其遺體倉促掩埋在河岸附近的亂石中。不久後返回,準備運回遺體,遺體的頭顱已被日寇割去運回東京,泡在福馬林溶液的玻璃瓶里做戰利品在日本展示。 起於草莽,殉於國家,大概就是說的劉桂五這樣的軍人吧。
當時的中國政府追贈劉桂五為陸軍中將。一年後馬占山率部再出大青山,為劉桂五重建陵墓,穿石為忠烈祠,並立“抗日陣亡將士紀念塔”以作紀念。
1961年7月,陝西省人民委員會追認劉桂五為革命烈士。
輓聯
蔣介石的輓聯是:
絕塞掃犯夷,百萬雄師奮越石;
大風思猛士,九邊毅魂擬睢陽。
朱德、彭德懷的輓聯是:
貴軍由西而東,我軍由南而北,正期會合進攻,遽報沉星喪戰友;
亡國雖生何樂,殉國雖死猶榮,佇看最後勝利,待收失地奠忠魂。
《西安日報》、《國民日報》、《新華日報》都連續報導了劉桂五犧牲的訊息和生前事跡。
國民黨抗日殉國將士一覽表(師級以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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