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理位置
前勿力布格遼墓群,位於內蒙古通遼市庫倫旗先進蘇木,(原奈林稿蘇木)前勿力布格村。遼墓群呈帶狀分布,東西走向長約 7.5公里,西南以新開河為界,寬3.5公里,占地約26.25平方公里。為遼代中晚期古墓葬群,葬於公元983年到公元1101年間。
據探測,僅五墳梁(勿力布格村西南慢崗)就有上百座大型壁畫墓。
出土文物
自 1972年—1985年在王墳梁發掘 清理了八座大型壁畫墓。出土了大量珍貴文物。墓葬的墓道、天井和墓室的磚壁上,繪有內容豐富、色彩絢麗技巧嫻熟而又富有濃郁的北方遊牧民族特色的壁畫,“是目前發現的遼墓壁畫中尺幅最大技巧最好的”。它生動地描繪了契丹人的遊牧生活車馬出行、飲宴享樂及風俗習尚等。出土有影青瓷執
壺、定窯白瓷碗、鎏銀帶飾、雙魚銅飾牌、玉雕等文物。一號墓是一座大型磚室墓,全長 42米、寬12社,墓底通高9米,由墓道、天井、墓門、甬道、南北耳室七個部分組成。
歷史意義
遼墓群位於內蒙古庫倫旗和遼寧的阜新、彰武二縣交界的三角地帶。據史料記載,這一帶在遼代建國以後屬蕭姓貴族的頭下軍州轄地。因此前勿力布格遼墓群是研究遼代契丹社會歷史、文化藝術和生活習俗等方面的珍貴實物資料。一九七二年,在庫倫旗庫倫鎮前勿力布格村連續發現幾座大型遼墓,出土許多珍貴的隨葬品轟動了考古界。一九八六年,墓中的精美壁畫在北京故宮博物院展出,一時成為海內外新聞媒體爭相報導的焦點。
庫倫遼墓壁畫
遼闊的科爾沁草原,曾經是古代北方契丹民族的發祥地赫遼王朝的統治中心。公元9-11世紀中葉,契丹人在這裡繁衍生息並發展壯大,創造了高度發展的文化藝術,形成了北方草原藝術史上奇峰突起的歷史時代,是中華民族歷史文化的重要組成部分。
位於科爾沁草原南部地區的庫倫旗前勿力部格遼墓壁畫是遼代藝術的精華。遼代契丹人曾在這裡建築了著名的懿州城其北邊則是世居懿州契丹貴族的寢陵。二十世紀六十年代始起,內蒙古和吉林省的文物考古工作者,在這一帶清理髮掘了十幾座遼墓,墓中大都有壁畫。這些壁畫直接反應了遼代社會生活,具有很高的藝術水平,其中以
一、二、六、七號墓壁畫最為精彩,其《出行圖》、《歸來圖》、《狩獵圖》場面之宏大,內容之豐富,技巧之嫻熟,功力之深厚,都為當今罕見,是遼代藝術之奇葩,引起了國內為文物考古界赫美術界的普遍關注。庫倫遼墓壁畫,就尺幅來講是目前發現的遼墓壁畫中最大的,就技巧來講也是最好的。寫實是遼墓壁畫的藝術特點。正因為寫實,所以這裡的壁畫,一須一發,一枝一葉 ,都力求精確,無草率誇張或不實之感。畫人物,結構準確而富於表情;畫駝馬,渾然一體,細膩逼真。《遼史.儀衛志.輿服》中記載“乘馬入獵圍”、“涼車……罷獵用之……駕以橐駝”,就是指出則以馬,入則以駝。一、二號兩墓墓道兩側,左畫一馬,右畫一駝,便是這種出行和歸來的象徵。但同樣內容的畫面,一號墓的場面要比二號墓大得多,不但有儀仗、大鼓,而且出現了墓主人的形象;二號墓沒有這些,也缺乏那種顯赫感,這大概是由於墓主人的身份不同。因此可以看出,不但壁畫的畫法是寫實的,內容也同樣是寫實的。一號墓的外層和二號墓外層的車騎部分似乎出於高級畫師之手,不但線條流暢,色調和諧,而且畫出的每個人物由於身份不同,表情也各異。墓主人雖偏居一隅,卻成為畫面的中心。他板著臉,神態高傲,象是要對一切進行裁決。周邊的隨從卑躬屈節,仿佛在等著主人的吩咐,這樣更烘托出了墓主人的高貴身份。畫面上男僕粗獷而表情嚴肅,女子拘謹嫻雅,頗與身份相符。從畫面上看,出行時,主人在場,僕人們整裝待發,恭謹而立;歸來後,主人入內,僕人們有的則席地而坐,有的扶車轅交談,衣著不整,神態懶散,表現出長途跋涉後的疲憊與鬆弛。這些反映出當時的藝術家的審美取向和藝術修養,他們試圖通過壁畫表現出北方草原蒼涼曠遠的景象和契丹民族豪放灑脫的民族性格。庫倫遼墓壁畫不但繼承了唐宋兩代寫實主義的傳統,而且在技藝上也與唐宋有師承關係。
這些畫很可能就是漢人畫師畫的。遼朝統治者南下牧馬,俘虜來各種工匠為他們服務,其中當然不乏畫師。就壁畫的作畫程式來講,也和唐宋相同,就是在土牆或磚牆上先作泥帳,泥帳每隔2米左右釘一個陶製楔子,釘二三排,然後再把摻有麻刀、谷秸等纖維的白灰塗在泥帳上面3—4厘米,這樣泥帳與白灰便緊緊粘合在一起了,畫師就可在白灰上面作畫了。遼墓壁畫所用的顏料以赭石、石綠、石黃、硃砂、石青、白粉為主,這些顏料料質好,色采純正,在風剝月蝕下八、九百年,仍然十分鮮艷。畫師在作畫時用色也十分講究,既有單色,也有複合色,同一顏色也有輕淡濃重之分。在畫面布局上也是別具匠心,一號墓的出行圖,馭者牽馬靜立,男主人作臨行前的囑咐,兩少年忙著駕車,女主人則對鏡整容。有動有靜,動靜交錯,使畫面充滿了生活情趣
。庫倫遼墓壁畫是當時遼代社會現狀真實的反映。自從契丹族首領耶律阿保機建立遼朝奴隸制政權,一直到遼朝滅亡,奴隸制殘餘始終存在,一號墓和二號墓壁畫就反映了這種奴隸制殘餘的情況。其中衣襟掖帶者多為執賤役的下層奴隸,因為馭者、鼓手、儀仗人員中持什物的這些人需要每天干活,所以撩起衣襟便於奔走。至於那些持骨朵的隨從,持刀警戒的衛士,捧硯的小吏,指揮駕車的老者,則高出下層奴隸一等,衣著介於主人與賤奴之間,神態比較自如。在執賤役人員中,契丹人多為近侍,漢人則遠離車騎,同樣有親疏之分,這是當時民族關係微妙的反映。
庫倫遼墓壁畫,歷歲月滄桑,鉛華洗盡,僅以質樸示人,真可謂大道至朴,大美無言。
遼代陵墓分布
遼代十個皇帝的陵墓分布在五個地區,其中祖陵和懷陵、慶陵在內蒙古地區。遼代帝陵與中原帝陵一樣,多依山為陵,三面群山環抱,山勢雄偉、挺撥,陵區內林木茂盛,而且有常年不涸的流水。在寢宮的地面、陵前建有享殿、陵門、圍牆,享殿和陵墓組成一大陵園。這些陵墓雖然模仿漢族帝陵而建造,但是墓中仍然保留許多契丹族固有的傳統習俗。祖陵在遼亡後,地面建築被金人焚毀,懷陵現在基本上保存下來,這兩座帝陵未被挖掘。慶陵
是遼代極盛時期所建的帝陵,由東陵(興宗耶律宗真的永興陵)、中陵(聖宗耶律隆緒的永慶陵)和西陵(道宗耶律洪基的永福陵)組成,方圓十餘里,在今巴林右旗索卜爾嘎蘇木境內的慶雲山中,規模宏偉浩大。但是這三座陵墓多次被盜,1999年日本人又挖掘了東、中二陵,並出版《慶陵》一書。從聖宗永慶陵來看,地表建築雖然仿效漢族帝陵,但是帝宮多為穹窿頂,墓室里的壁畫繪有春、夏、秋、冬四季皇帝捺缽所在地的山水畫,以及隨葬契丹民族特有的器物等不同於中原的反映契丹民族的習俗。考古工作者對契丹
貴族墓葬發掘清理較多,大致以遼聖宗(公元983--1030年)的前後期進行劃分,聖宗以前為前期,聖宗以後為後期,前期與後期的墓葬在形制和隨葬品等方面有較大的差別。前期的墓葬形制有雙室、單室和帶耳室等多種,平面呈方形或圓形。墓葬主室內多裝柏木護牆板。葬具多用石棺,棺上刻有四神像(即青龍、白虎、朱雀、玄武四神,分別是龍、虎、雀、龜四種形狀)。前期貴族墓中多不見有壁畫,而偏晚時才出現少量壁畫,但是前期有的石棺的內壁畫有放牧、氈帳等內容。前期貴族墓葬中的隨葬品很豐富,有較多的金銀器和瓷器。隨葬品中有較多的契丹民族特有的器物,如雞冠壺、長頸瓶等,同時隨葬品中前期有較多的馬具和武器,武器多為短兵器,尤其是鏃和多組馬具,反映了契丹民族騎兵的特點。五十年代在赤峰市北大營子發掘的應歷九年 (公元959年)的駙馬贈衛國王夫婦墓,就是前期契丹貴族墓。該墓是磚砌多室墓,大小共五室,後室為主室,後室後部有磚砌棺床,四壁有柏木護牆板,棺床上還裝有柏木壁幛,床上鋪木板。該墓早期被盜,但仍遺留隨葬品2162件,其中有大量精美的金銀器、瑪瑙器、瓷器和鐵器,並有墓誌一合。從墓志銘得知,隨葬品中有皇家所賜的,有墓主人生前所用的,還有少量的明器。隨葬品中就有八組馬具,可以復原為成套的馬具,除完備的馬具外,還有大批盔甲、刀、劍、矛和鏃等武器,充分反映了契舟遊牧民族的特色。鎏金龍鳳紋銀鞍飾以及墓主人身上佩帶的金蹀躞腰帶,都是精湛的珍貴文物。墓中出土的雞冠壺等具有早期契丹瓷器的特點。這個墓葬是遼代前期出土文物較多的契丹貴族墓,較全面地反映了契丹貴族各方面的生活和習俗。
後期墓葬的形制從雙室逐漸變成單室,而墓室的平面逐漸開始出現八角或六角形,出現外用石板堆砌、內用柏木板圍成槨室的作法。墓室內皆置棺床,有的用木棺,有的將屍體直接陳於棺床上。這個時期流行屍體戴面具和全
身穿銅絲網路,手、腳戴銅絲套。這時墓室內壁畫增多,多在墓道兩壁繪出行儀仗圖,墓門兩側繪鬥神,天井和墓室四壁繪男女僕侍等。契丹貴族墓的壁畫中,有契舟族衣冠習俗、髡髮、架鷹、氈車等形象 (髡音昆,髡髮為古代少數民族將頭髮的某一部分剃去並留一部分的習俗),也有仿北宋漢人墓中的宴飲、伎樂等場面,反映契丹民族接受漢文化的影響。在木棺內仍畫有各種生活情景的圖畫。隨葬品中,雞冠壺逐漸減少或消失,而特有的黃釉瓷器數目逐漸增多,長頸瓶(也稱鳳首瓶)發生變化,到遼道宗大安元年 (公元1085年)以後,墓中又流行有遼三彩器隨葬,墓中隨葬宋代景德鎮的影青瓷器數量日益增多。這個時期墓葬中多不隨葬武器和成組的馬具,而是採用簡便的方法,隨葬馬橙、馬鈴等。例如赤峰市寧城縣小劉仗子遼墓中,隨葬有銅面具、鐵馬橙和馬鈴。再如哲里木盟庫倫旗奈林稿鄉木頭營子和前勿力布格村一帶的遼代壁畫墓群,先後已清理髮掘了六座壁畫墓,其中有大型多室的磚室墓,如一號墓、六號墓,也有小型單磚室墓,如五號墓。墓室平面多為八角形,墓頂為穹窿頂,墓葬多由斜坡墓道、天井、墓室及高道組成,墓室內均為仿木結構。隨葬品中的瓷器,除北方遼窯繞制的瓷器外,還有較多的景德鎮影青瓷和定窯瓷器,有的墓葬影青瓷所占的比例還很大,如五號墓中出土修復共有瓷器二十一件,其中影青瓷就有十三件。庫倫遼墓最突出的是壁畫,它們生動地反映了契丹貴族的生活,如庫倫一號墓墓道兩側的壁畫,北壁繪墓主大出行圖,南壁為墓主人歸來圖,兩壁壁畫均為22米長。
出行圖上繪有契丹、漢族人物共29人,墓主人髡髮,頤指氣使,女主人對鏡整容,隨從人員恭謹侍侯,馭者備馬待發,
高輪小車正待啟程,頭帶幞頭的漢族鼓手、儀仗侍立或前呼後擁,呈現出豪華顯赫的出行場面。歸來圖上有24人,描繪了車轂乍停,兩駝跪臥,主人入內,女僕搬送什物等一片繁忙的歸來景象。壁畫氣勢宏大,生動地畫出不同階層人物的神態。再如六號墓中的壁畫,墓道北壁繪有出獵圖,南壁為歸來圖,兩壁畫的長度均為12米。出獵圖表現墓主人出獵行將待發的情景,人物、駝、馬、犬等相呼應。歸來圖則是表示墓主人出獵歸來,人畜疲憊,主人入內臥床休息,侍從在外小憩的情景。壁畫的構圖嚴謹,主題突出,生活氣息極濃,真實、生動地反映了契丹民族的習俗特點。庫倫遼墓的壁畫對究研契丹社會歷史、文化藝術均有很高的價值。庫倫一至六號遼墓雖有早晚之分,但卻都是遼聖宗後的墓葬,反映了遼代後期各方面的情況。契丹民族特有的雞冠壺、長頸瓶以及遼三彩等瓷器,因時間的早晚而有變化。雞冠壺是模仿契丹民族在馬背上便於攜帶的皮囊而燒制的瓷器,時代越早越保存原始形態。早期的雞冠壺仿馬背上攜帶用以盛水、乳、酒等液體的容器馬盂,所以是扁身單孔,為單"駝峰"式,器身上有仿皮製品的針腳和接縫。後來雞冠壺逐漸變化,變成鞍馬式雙"駝峰",器身上的裝飾也增多了,但仍保留用泥條附加成似皮
囊式裝飾。再發展,雞冠壺變成底部加圈足和帶提梁式,這種雞冠壺便於室內生活,可以放在桌上或地上,到遼聖宗以後雞冠壺便逐漸消失了。雞冠壺的變化,反映了契丹民族接受漢人習俗的變化,從馬背上變為較穩定的室
居生活的變化。長頸瓶前、後期也有變化,早期多為盤口,腹部下收,而後期則變成碗口,肩部下溜,頸部加一鳳首,故也稱鳳首瓶。遼三彩是仿照唐三彩在遼境內燒制的,這是一種釉陶,但它不同於唐三彩。遼三彩器的胎為黃沙胎,不像唐三彩是白泥胎或紅泥胎。由於釉中含鈷較多,因而釉色發暗,尤其是綠色釉中微閃藍色,而唐三彩釉色則是色彩鮮艷。遼三彩器上的裝飾多印花、貼花、雕花。各種遼三彩器,如海棠長盤等均具有特殊的風格。契丹民族的遼三彩在中國陶瓷史中別具一格,爭放異彩,是珍貴的藝術品。遼代的雞冠壺、長頸瓶、鳳首瓶等是遼特有的,除此之外,遼代還燒制大量的白瓷器,陶瓷業是遼代最為發達的手工業之一。早期遼瓷吸收了中原唐、五代的風格,如注子 (即茶壺),形狀是流較短,執手多在肩下,腹部較圓。而晚期遼瓷則吸收了宋代各瓷窯系的風格,如在瓷器的裝飾手法上,多採用定瓷窯系的裝飾手法,有劃花、刻花和剔花等。但是,遼的白瓷器不如中原瓷器細,瓷胎土不很純淨、釉色方面,白釉中色泛黃,不如定瓷白,往往器物內外不是滿釉,而是內外底部不掛釉。遼瓷很有自己的特點,在中國陶瓷史上占有很重要的地位。內蒙古地區發現和已發掘的遼墓很多,多數在東部地區,尤其是赤峰市境內最多。在內蒙古西部地區也曾發現過
遼代契丹貴族墓,如1981年考古工作者清理髮掘烏蘭察布盟察右前旗豪欠營子灣子山遼墓群,還發現一具身穿一套特製的銅絲網路葬服,面戴鎏金銅面具的完整的契丹女屍。這個契丹女屍墓不僅提供了契丹埋葬習俗的完整資料。而且提供了契丹婦女髡髮的髮型樣式。契丹女屍墓為研究契丹族民俗、葬俗、遼代絲織品、遼代歷史等都提供了很重要的資料,也為研究人種學、民族學和生理學、病理學等提供了新資料。但是,到目前為止,在全國發現、發掘的遼代墓葬中,出土文物最豐富、保存又最完整的契丹貴族墓葬,應是內蒙古哲里木盟奈曼旗青龍山陳國公主駙馬合葬墓,這是轟動全國的遼代考古的重大發現。通遼地理人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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