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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海西側,始建於明代正德年間,初為明武宗 朱厚燳跑馬箭射之地,名曰平台。“台高數丈中作團頂小殿,用黃瓦,左右各四楹,接棟稍下,瓦皆碧。南北垂接斜廊,懸級而降,面若城壁……”。後來廢台建閣,到 崇禎時面貌已大不一樣,“閣甚高敞,樹陰池影,蔥翠萬狀,一佳景也。”以上記載可參見 高士奇的《金鰲退食筆記》。另外人民大會堂宴會廳東門廳也叫紫光閣。是國家領導宴請年輕俊傑的地方,寓意紫氣東來,霞光朝元。
歷史沿革
到了清朝,紫光閣做為皇帝殿試 武進士和檢閱侍衛大臣較射之所。從 康熙二十九年(公元1690年)後,每年十月十八日左右,皇帝在紫光閣前考試武進士 馬步箭、弓、刀、石科目。並由皇帝欽定一甲三人,二甲五人,三甲前列十人的人選。入選者,擇其優秀充當 御前侍衛。 康熙帝曾留有紫光閣 閱射詩一首,中有“隊引花間入,鑣分柳外催”之句。清高宗乾隆時期,西征南討,國運達到巔峰。紫光閣的地位就更為重要,達到了它的顯赫時期。乾隆自詡的“十全武功”便與紫光閣有著密切的關係。所謂“十全武功”,即是兩次 平定準噶爾、一次平定回部、兩次征服大小 金川,一次鎮壓 台灣林爽文起義,一次 征伐緬甸,一次征伐 安南以及廓爾喀兩次受降等。今天看來,這“十全武功”,有鎮壓人民起義,征討鄰國的一面是不應讚許的,而平定國內叛亂,打擊外國的入侵,維護國家的安定統一,則是有歷史意義的。我國多民族統一國家的疆域,就奠定於乾隆時期。
在乾隆的“十全武功”中,尤其是平定 準噶爾和平定回部之亂,是乾隆皇帝最為重視的。為了宣揚他的西征武功,表彰成功諸將士,乾隆於廿五年(1760年)命重新修葺紫光閣。並於翌年新正,舉行了落成典禮。
乾隆手卷
“勒壁畫圖思偉績”。他把平準平回諸戰役,繪成戰圖多幅於閣中。更把這次戰役中有功之臣一百人畫像圖形,陳列於閣中。並親自為其中勳績顯著者五十人撰寫贊文。其餘五十人由儒臣綴辭,據知擬寫撰辭的儒臣有 傅恆、尹繼善、劉統勛、 阿里袞、舒赫德、 于敏中等。乾隆在御製五十功臣像贊序文中說:“茲者事定功成,寫諸功臣像於紫光閣,朕親御丹鉛,各系以贊。不過譽,不尚藻,惟就諸臣實事錄之。”他還在一首御製詩中寫道“閣就勝朝址,圖示昭代勛。格慚虞帝羽,數過漢時雲。”認為紫光閣圖功臣像是勝過漢代雲台廿八將,唐代 凌煙閣二十四人的盛舉。在御題贊文五十人當中首推 大學士、一等忠勇公傅恆。傅恆並沒有督師就征,但在贊襄軍務上成為乾隆的輔弼。西徵用兵之初,舉朝文武諸臣,不願勞師動眾,遠途興兵,唯有傅恆極力贊成。因此乾隆題傅恆贊文中有“定策西師,惟汝予同, 酇侯不戰,宜居首功”之句,借用漢相蕭何不戰居首功以比擬。 戶部尚書兆惠、捐軀西域的兵部尚書 班第列為功臣贊文第二、三名。其餘不贅述。乾隆對繪製戰圖及功臣像十分重視,親自指定畫師,那些畫師畫頭像,那些人畫衣紋、著色都規定得十分具體。功臣像有立軸、手卷兩種,絹本設色,立軸詩堂左右各題滿漢對照的讚辭。手卷因未發現實物,不知全長多少,從已發現的立軸看,縱約150厘米,橫約95厘米。下馬必亡
“下馬必亡”碑
“詰戎求世德,寶訓揭鴻文”。把乾隆十七年和乾隆廿四年兩道諭旨,勒石立碑置於紫光閣內正中,乾隆這兩道諭旨,是鑒於滿族入關以後,八旗子第日益崇尚浮華,喜文厭武,棄滿語習漢語者日眾。為了繼承發揚滿族的騎射傳統,乾隆在諭旨中告誡子孫不要忘本。他在諭旨中先推出先世聖訓,“我祖宗躬親勞瘁,勤求治理,榘護相傳,罔敢逾越。以立萬世之丕基。至今感受無疆之福者,皆仰遵明訓所致也。我朝滿洲先正遺風,自當永遠遵循,守而罔替。”立碑正是要“我後世子孫,庶鹹知滿洲舊制,敬謹遵循,學習騎射,嫻熟國語,敦崇淳樸,屏去浮華,毋或稍有怠情。”這兩道諭旨立碑,立於紫禁城箭亭、紫光閣及八旗教坊等處。
這塊碑於今尚存,已由紫光閣內移至院中,文革時,曾被人以“四舊”棄掉,後來在周恩來總理的過問下,將碑找回,立於原處。周恩來總理曾把這塊碑概括為“下馬必亡”碑。
詩墨拓本
“始末親籌筆,其觀勒壁文”。乾隆把有關西征的全部御製詩勒石刻於紫光閣 武成殿的迴廊壁間。據《日下舊聞考》記載,“兩廡各十有五楹,石刻御製自乙亥軍興訖己卯成功詩二百二十四首。”從現存的實際情況看,記載不符。迴廊實際共三十二間,應是兩廡十有六楹。除一間為 垂花門外,其餘三十一間均有石刻。詩起止時間也不同,實際是從甲戌(乾隆十九年)五月“恭奉皇太后駐蹕避暑山莊”杜爾伯特 三車凌謁見開始,至辛巳(乾隆廿六年)正月《紫光閣寫功臣像及諸戰圖畢集宴落成爰賦六韻 仍疊四章》為止。從他的詩,特別是詩注中可以看出西徵用兵的始末。乾隆還把紫光閣詩墨拓本分賜給各地巡撫、總督等,宣揚西征的業績得勝靈纛
“爰開高閣以圖形,並弆靈斿為守器。”乾隆還命令把西征將士的得勝靈纛收藏於紫光閣樓上,如兆惠、 富德等所用纛幅均有名書其上。還把俘獲的軍器也藏於紫光閣樓上,大多是 甲冑、 鞍轡、 弓箭撒袋之類,軍器上書有所獲者姓名,以志永久。宴會
“ 紫光佳話從今紀,豐澤恩筵合此移。”按清朝典制,每年新正皇帝例行賜外藩和蒙古王公宴。過去多在 南海豐澤園,從乾隆廿六年以後,就移往紫光閣,直到清末。紫光閣修葺落成後,乾隆皇帝於廿六年正月初二,舉行了盛大的筵宴。參加者有畫像諸功臣大學士傅恆以下及文武大臣、蒙古王公台吉等一百零七人。回部郡王霍集斯等, 葉爾羌諸回域入覲 伯克 薩里等,以及哈薩克汗 阿布賚來使蘇勒統卓勒巴喇斯等十一人。由大學士傅恆獻爵,皇帝遍賜諸臣酒,“金巵手賜按名呼。”並將緞疋等物分賜入宴諸臣。這次盛典也被繪圖留存。
同日,乾隆皇帝還在紫光閣茶宴,以紫光閣落成賜宴為題聯句,吟詩聯句除乾隆自己外,有有功之臣傅恆、兆惠、 富德、 阿里袞、色布騰 巴爾珠爾、 扎拉豐阿等,還有 大學士來保、史貽直、 梁詩正、 于敏中等共廿四人。這次聯句收入《乾隆御製詩集》中,並有單獨的冊頁、拓本。
乾隆皇帝在紫光閣如此精心布置,並舉行盛大活動,名為宣揚西征將士的業績,實際上真正的目的在於宣揚自己,把紫光閣做為他武功顯赫的豐碑。但是從軍事上講,他的武功真正那么成功嗎?很值得研究。 準噶爾部之失敗,先由於內亂,後又瘟疫流行,死於瘟疫及避入 俄羅斯者過半,致給清軍以可乘之機,回部 霍集占兄弟長期居住在準噶爾,脫離了回族民眾,以致叛亂後眾叛親離,自取滅亡。在這種情況下,清廷用兵五年,耗銀二千餘萬兩,出征統帥將士則一再失誤,或遭挫,或失良機,這已顯露出清王朝由盛轉衰的徵兆。
乾隆四十一年(公元1776年),乾隆又把紫光閣抱廈拓寬,陳列了平定 金川的戰圖,並依 平西之例,再圖形一百功臣像於紫光閣。以後,舉凡乾隆“十全武功”各役,多有繪戰圖和功臣像之舉,都收藏在紫光閣中。所以乾隆的“十全武功”是始終與紫光閣密切相連的。紫光閣實際上成了清代的軍事陳列館。紫光閣收藏的戰圖、功臣像及其他文物,都是重要的歷史見證。
浩劫
紫光閣中收藏的文物在八國聯軍侵入 北京,侵略軍司令部駐在 中南海後,遭受了浩劫,損失殆盡。如功臣像,現國內只有 天津歷史博物館收藏的兩幅,而其他均已毀壞或流失,或被劫往海外。如平準第一功臣 傅恆像,曾於1987年刊登在 紐約蘇富比的拍賣目錄中,後以一萬七千六百美元成交,現收藏者不詳。加拿大 多倫多皇家 安大略省博物館、德國柏林國立 民俗博物館、紐約大都會藝術館及一些私人手中均收藏有功臣像,但和功臣像總數相比,差距甚大。平西戰圖和 平定 台灣戰圖則在 德國漢堡國立民俗博物館收藏。紫光閣到了清代同治、光緒時,曾一度做為皇帝接見外國使節的場所,但國勢日微,已不足道了。到了民國時期,紫光閣建築殘破不堪,在1938年6月還曾被雷擊毀一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