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 姬流觴 才
出 版 社: 朝華出版社
出版時間: 2008-2-1
字數: 420000
版次: 1
頁數: 369
印刷時間: 2008/01/01
印次: 1
紙張: 膠版紙
I S B N : 9787505416949
包裝: 平裝
編輯推薦
撼世的古裝大戲,攝魄的俠骨柔情,怎叫人不肝腸寸斷?《雙棲蝶》之姊妹篇。看一隻蝴蝶,一朵芙蓉,在夢的此岸彼岸,絕戀絕唱。 純質古裝大戲,雙棲蝶之姊妹篇。看一隻蝴蝶,一朵芙蓉,在夢的此岸彼岸,絕戀絕唱。晉江網點擊率超高的唯美力作。錯綜複雜的故事情節,把風月教主顛沛在朝堂背後的種種無奈與心酸表現的淋漓盡致,把真愛的純情,把人性的隱晦,用最為細膩,最為獨到的筆觸現於人前。包裝精美,最足24個印張的精彩大戲,超值的讀感享受。
內容簡介
她,鶯燕之貌,萬孔之心,浮華收盡眼底,愛恨交織悱惻。
他,城府滿囊,謀逆罔上,溫腔皆是手段,處處狠絕伎倆。
他,權傾朝野,冷麵無霜,皇諭湮滅情愫,天子獨坐明堂。
他,無鴻鵠志,無涅盤相,伊夢只盼雲歸,絕夢之顛,山河共泣之勢。
作者簡介
姬流觴者,溪邊醉酒的女人罷了!醉言醉語醉夢,與君且共一醉!
目錄列表
引子
第一章 幕
第二章 掌心之人
第三章 假福晉
第四章 如此這般的福晉
第五章 你是我的吧
第六章 還好有你
第七章 死亡的標本
第八章 嬌媚的面具
第九章 每個男人亦是如此
第十章 江南會館
第十一章 謎
第十二章 死遁
第十三章 相信十三
第十四章 隔岸觀火
第十五章 你怎么還是要走
第十六章 不能離開
第十七章 恍如隔世
第十八章 棋差一著
第十九章 約定
第二十章 驚動天下的妖女
第二十一章 暗度陳倉
第二十二章 天倫之樂
第二十三章 還是逃不脫
第二十四章 斬草除根
第二十五章 心已涼,唯有淚
第二十六章 好似曇花開
第二十七章 只為她一人
第二十八章 再見雪媚女
第二十九章 沒有絕對的平靜
第三十章 何為出路
第三十一章 即使千夫所指
第三十二章 不能錯過你
第三十三章 禮尚往來
第三十四章 兩小無猜
第三十五章 人小鬼大
第三十六章 是他,真的是他
第三十七章 事已至此
第三十八章 飛逝的光陰
第三十九章 久藏的秘密
第四十章 回首百年
媒體評論
他像素素,卻比素素更體貼;像劍語,卻比劍語更溫柔;像琴心,卻比琴心更誠實。他的懷裡,是世上最安全的避風港,是世上最寧靜的棲身地。幾次驀然回首,最先想到的,是他的懷抱,他的微笑。如果這也是笨,那就是世界上最值得珍惜的笨蛋了!
—ZZ
誰也不是聖女貞德,誰的人生都有曲折無奈,誰能保證從開始就遇見真命天子,還不是一次次失望、一次次希望,直到撞見三生石上刻著的緣分。若沒有過往種種,誰能保證遇到真愛時會珍惜;若沒有兜兜轉轉,又怎能明白自己原來只想要這樣一個人、這樣一顆心,別的什麼都不求?!
—愛如風卷
精彩書摘
第一章 幕
第一次出門的時候,洛蓉的裝束是精心準備的。
在阿靈阿府養傷的時候,洛蓉就發現這些貴婦的妝容滑稽可笑,千篇一律不說,翅!僵硬刻板。若一言以蔽之:真真是櫻桃小口柳葉眉!好歹家裡男人有錢,雪白的白粉臉上搽,不怕不像人,就怕不夠白;再穿上“繁花錦簇”的綾羅綢緞。站在一起,根本是一個模子裡刻出來的。
作為教中的右護法,掌教中風月之事,雖親身經歷有限,見也見了不少,更有昔日的雪媚女調教,洛蓉太明白如何把一個人變得美艷動人,或者清秀可人。
女人並不是隨時要美的。
洛蓉明白,容貌只是女人生存下去的手段。當美則美,當醜則醜,脫不過“適宜”兩字。比如現在,她寧可做個模板,也不想成為眾矢之的。
一套妝容畫出來,再穿上綾羅綢緞,本就嬌小的洛蓉好像一下子淹沒在花園裡,找不到人影兒。別說胤禮皺眉,連她自己都忍不住想笑。
胤禮的臉色還帶著早上的溫柔,說話的聲音也輕柔許多:“好好的人兒,怎么畫成這個樣子?快去換了!”
洛蓉站起來,就要福禮,卻被胤禮攔著,“自己府里,沒那么多規矩。昨兒你也辛苦了,就免了吧。”抬頭瞥見胤禮含笑的眼睛,顯然意有所指,洛蓉低頭不語。
憋著氣,沒半會兒的工夫,臉就熱了,方才細聲細氣地回道:“回十七爺,使不得!”
胤禮麵皮白皙,臉頰上帶著一點病態的紅暈,淡淡的眉毛挑了一下,“怎么使不得?”
“進門前,五娘吩咐過。女有四行,德言容功。其婦容者,不必顏色美麗也。盥浣塵穢,服飾鮮潔,沐浴以時,身不垢辱,是謂婦容。平時清閒貞靜,凡有禮儀要求,服制規矩應在首位。妖冶招搖,非良家女子所為。妾身這身裝扮原是禮制要求,不敢有悖。”
胤禮點了點頭,表示滿意她的回覆,心裡卻覺得有點不對勁。
想起早晨的恩愛,那赤裸白膩的身子像條妖蛇一般纏繞著自己,便面紅耳赤。若是閨房新婦,怎會……會恁般嫵媚?
腦袋一轉,突然想到,昨晚上莫不是狐仙附體,今日又離去了?
洛蓉見他臉上不斷變換表情,便小心應對。不求有功,但求無過。她心裡也明白,早上自己多少有些放縱了。
洛蓉抬頭看看穿衣鏡前的自己,想想還是算了,把手裡的花手帕換了一條銀緞子的素帕,配上這一身的錦繡,高貴而素雅,又不顯眼。
胤禮第一次見到銀緞子的手帕,先拿了過來,乾淨平整的紋路,反射著柔柔的光澤,帶著些不易察覺的冷意,一角用同色的線繡著一朵簡單的芙蓉花。
“芙蓉?”胤禮別有意味看了一眼洛蓉,“你的名字里沒有蓉字啊?不過……”抬頭看人面桃花,壞壞地說,“倒很相合,以後就叫你蓉蓉,可好?”說著已經貼著洛蓉站了,拿帕子的手有意無意地掃過洛蓉的胸前。
不用憋氣,洛蓉的臉已經紅了一大片。“嗯,聽十七爺吩咐。”頂替的那個丫頭閨名叫香芹。十七願怎么叫就怎么叫,洛蓉還是香芹無非是個代號而已,就像那個幾乎快被遺忘的綽號一般。
肩膀一股大力,洛蓉已經落入胤禮的懷裡,頭上有人低聲說道:“若不是這張臉,現在就把你吃了。”
閃眼瞥見從容不迫準備出門的丫頭,洛蓉突然明白為什麼大家都要如此化妝了。
洛蓉這身打扮雖然不美,也算不上招人厭。走在貴婦堆兒里,還算規矩。
進宮,回門,應對自如。
胤禮非常滿意自己的妻子。人前人後,頭也抬得比平日高了三分。
從宮裡請安出來,坐在油壁車中,沉香從精巧的瑞獸泥金爐里散發出來,阻隔著外面的寒冷。洛蓉端正地坐著,心頭一片空明。
突然,一個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聲音從車外飄了進來:“老闆,這決明子好像曬得工夫不夠啊!”
身子猛地一震,下意識地撩開帘子。
藥鋪門口立著一個有些佝僂的老頭,一身青布長衫已經洗得發白,被掌柜呵斥了兩句,正掉頭要走。一抬頭,就看見王府家眷從身邊經過。不大的車窗挑開一半的帘子,一雙再熟悉不過的眼睛正吃驚地看著他!
“雪、雪芙蓉!”
老頭驚呼一聲,疑心自己看錯了。定睛細看,那帘子已經放下。
新婦回家,往往會和自己的娘說些體己話。那個真正的十七福晉,是五夫人所出,但是卻只能管親娘叫五娘。
娘倆見面,真假顛倒,又不能讓人看出來,生疏地說著客套話。五娘想起與自己無緣的女兒,若是沒死,現在也是個正經的福晉,低頭悲悲切切地哭了起來。
蓉蓉跟著抹抹眼淚,一邊哭一邊想著方才在街邊看到的人。
想不到神醫不僅沒死,還跑到京城裡了!
看他吃驚的樣子,肯定是認出自己。
抹看眼角的眼淚,洛蓉估量著局勢。
大婚的晚上,四阿哥的眼神好像一條冰涼的小蛇,從腳底蜿蜒上爬。阿靈阿肯定不是四阿哥的人,若是自己的事情敗露了,不僅會危及阿府,還會波及居中斡鏇的八阿哥。
八阿哥……
那個溫柔的男人啊,帕子點在眼角,洛蓉有些走神——
“你叫什麼名字?”
“洛蓉。回,回爺的話。”
一陣輕輕的笑聲,“說反了順序,要挨打的!”
打哪裡,自然他說了算。
但是——洛蓉緊緊地閉上眼睛,有些柔軟的心迅速變得冷硬。大婚那天,八阿哥略帶慌亂的眼神明確地告訴她,當自己威脅到他們的安全時,絕對不會有人站出來!
這裡不過是另外一個天晤崖!
想到這裡,激靈靈打了個冷戰。洛蓉向回收了收腿,仿佛這樣就可以保護自己似的。
阿靈阿在前廳陪著十七貝子。四十七年那會兒,自己因為保舉太子的事情,觸怒龍顏,上加嚴責,卻法外開恩,保全爵位,在家休養。沒想到,皇上還是顧念祖上的戰功,把自己家的格格指給了十七阿哥。
這十七阿哥母家弱了些,人卻生得俊俏清朗,只是身體弱了些,武藝不是很好。幸好文采不錯,在皇上跟前別有一番憐惜。更兼勤嬪聖眷正隆,這十七阿哥的前途還未可知!
就算太子不行了,還有八阿哥、九阿哥。這次多虧八阿哥幫忙,自己總要有所回報才是。
胤禮初次聞聽所指之女的時候,心中老大的不樂意。太子大勢已去,阿靈阿黨附其中,早有定論。現在娶了他的女兒,那不是扯著太子的尿壺往自己身上倒?!原想冷落她一陣子,找個理由再納新婦,卻沒想到新婚之夜,別有一番天地。一番憐愛,頗為不捨,心中又生出別的主意。嫁出去的女兒潑出去的水,大不了以後少來往就是。
胤禮終究是少年心性,比不得他的那些哥哥,有些事情還放不下。
阿靈阿聽家人回報說五夫人和小格格在屋子裡哭得不行了,向胤禮說道:“婦人家沒有見識,倒把福晉惹傷心了。”老眼精光閃爍,早把胤禮的焦急牽掛的樣子收了進來。看那樣子,這個女兒還堪一用。
胤禮道:“大人客氣了,都是一家人,見了面歡喜是難免的。”屁股生生地粘在椅子上,暗暗告誡自己萬萬不可讓這個老狐狸看穿,眼珠兒卻時不時地向門口飄。
好容易,家人把夫人和福晉都請了過來,胤禮攜了洛蓉告辭而去。
回到府里,洛蓉稍作漱洗,坐在鏡子前整理妝容。
白天,正經男人都不能去後院,否則要被人恥笑。
侍女南月悄悄打量著自己的主子,心裡暗暗的得意。去年,和她一起分到府里的音畫就因為有個好爹爹,做了沒幾天,就分到書房了。嫡福晉進門前,音畫剛剛被收了,在她面前拽得不行!
呸,有什麼了不起的。看嫡福晉這人品,十七爺那份痴迷的樣子,以後哪有她混的時候。倒是自己,那十七爺天天來,什麼時候……心裡竟是比洛蓉還要盼著胤禮。
洛蓉察言觀色,覺得胤禮在這宅子裡好比待宰的羔羊,一群女人虎視眈眈地算計著他。心裡不由得好笑,究竟是誰得了便宜呢?
輕咳一聲,對南月說道:“南月,我剛到府里,不太了解情況。你給我說說,咱們府里都有哪些個人兒,我也好有個準備。”
聽著南月的敘述……
胤禮功課很忙,三更起,五更眠,男女一事,就算有心也無力。府里連上通房丫頭,總共就音畫和早先的娘娘賞的金環。總管姓郭,是太子介紹過來管事兒的;還有一個副總管姓楊,卻是廉親王介紹過來的。其他人物也都有各自的背景。反倒是胤禮自己挑的人,一個沒有。
洛蓉本能地想:他是不知道,還是裝不懂?仔細推敲了各人的背景地位,卻是相互制衡,不相上下,心裡對胤禮的打算明白了一些。
南月又道:“福晉沒來之前,院子裡的事情一直是金環姐姐管著。音畫被收了之後,十七爺讓她幫著金環姐姐一起打理府里的事情。”說完,看看洛蓉,顯然還有話要說。
洛蓉笑道:“還有什麼事?”
南月道:“回福晉。本來金環姐姐是要罰音畫的,可是十七爺說有喜事就算了。到今兒也沒提起。這壞了府里的規矩,又不能懲罰,多少讓人有些不服。”
洛蓉上下看了一眼南月,本來大大的眼睛彎成了一抹月牙,“喔,什麼事兒呀?”聲音越發的輕柔。南月的膽子也大了起來。
“回福晉,音畫本來是十七爺書房裡伺候的丫頭。那天,皇上指婚,幾個阿哥設宴為十七爺慶祝。回來的時候,爺喝得有點高了。那音畫不知道愛惜爺的身體,勸阻著點兒,反而由著十七爺的性子來,等到金環姐姐趕到的時候,她已經,已經……”小嘴一撇,十分的不屑,想想又附加道,“第二天,十七爺就有點傷風,還宣了太醫。”
洛蓉忍住笑意,做那種事情也能傷風?貝子爺還真是“弱不禁風”。
想起平日接觸,洛蓉已經差不多明白,胤禮身體是胎裡帶來的弱。如果不注意調養,肯定活不長。不過,這和她沒關係。
洛蓉眉頭微蹙,說道:“她們來請安的時候,我也見過你說的那人。皮相討喜,爺喜歡不奇怪。既然說了讓金環處置,就由她做吧。她是府里的老人兒,我也信。不過,不管怎么講,南月,沒你這些話,我還真跟個瞎子聾子似的。你看,雖說我是個嫡福晉,可畢竟是剛來。十七爺把你調給我,定是覺得你平日做事可心。我在這裡也沒什麼知心人兒,你我主僕,也不必見外,有空和我聊聊天,也好打發打發時間。”說著,從手上退下一個翠綠的鐲子,“來,戴戴看。”南月惶恐地伸出手,洛蓉道,“好看!瞧這腕子嫩的,配這色最合適。你就先戴著吧。”看南月要說話,又道,“你是我身邊的人,怎么也得有兩件襯頭,免得出去了讓人家笑話。”隨手又取出一對銀爪瑪瑙的耳墜和一條金項鍊,賞給南月。
南月喜得趕緊磕頭謝恩。
洛蓉這才看著窗外,不經意地問:“那天都是誰請十七阿哥?”
“回主子的話。”南月道,“九爺府上做的客。聽說八爺,十爺都去了,十五爺,十六爺也去了。不過,聽說,十六爺回得早。後來十五爺也走了。”
喔……洛蓉點點頭,伸頭嗅嗅空氣中的味道。細長的頸子在昏暗的屋子裡留下一道優美的弧線。
快到秋天了。金燦燦的世界背後,是腐爛的氣息。
胤禮第二天就回南書房讀書,白天就幫著哥哥們在衙門裡做事。若是回來得早,就到洛蓉那裡;晚了,就留在書房。也沒見他對男女之事如何上心。
洛蓉心裡有事,喜歡自己一個人細細琢磨。南月和從家裡帶來的貼身丫頭芳詢在屋裡算老實。胤禮的忙碌和寵愛給了她一個合適的空間。
洛蓉等了十幾天,在胤禮的陪伴下,第一次出門。那時,正在開京城馳名遐邇的菊花會。花會開了十天,胤禮陪她去了一次,看她興致勃勃的樣子,一高興,便囑咐管家,若是福晉喜歡,不要攔著。管家雖然覺得福晉出去的似乎有些勤,但有了爺的囑咐,也不好多說,只是加派人手,好好保護。
這兩天,刑部需要人手,胤禮又被調過去幫忙。四阿哥因為戶部的事情得了褒獎,八阿哥憋著勁要把刑部整好。胤禮思量著自己哪邊也得罪不起,只好能推就推,沒事也不敢亂走,不是去書房就是回府。反倒因此得了人氣,官員中也漸漸有了口碑。
洛蓉原本就擅長閨房之事,看在他是靠山大樹的分上,自然願意給他些甜頭。夫妻感情是蜜裡調油,好得不行。
“福晉呢?”馬鞭遞給身邊的下人,順口問了一句來迎接的管家。
“回爺的話。”管家恭腰回道,“出去看花會,還沒回來。”
“嗯?又去了?”胤禮站在門口皺了皺眉,原以為她嫻靜優雅,想不到也這么好動。猶豫著是進去等,還是去找找。
正琢磨呢,打拐角走過來幾個人,仔細一看,好像是蓉蓉她們。
不過,似乎又不像。蓉蓉是坐著車子出門的,怎么走回來了?
南月哭哭啼啼的,旁邊的人也都灰頭土臉,好像剛打完架。最後面還有一個又髒又邋遢,且看不出性別的人,大老遠的就聞到一股子酸味兒。
到了近前,蓉蓉趕緊請安。胤禮蹙眉問道:“這是哪去了?怎么跟逃難似的。”
洛蓉對出來的郭管家說:“郭管家,麻煩您把人領進去梳洗一下。芳詢,你去準備一下沐湯,我要好好洗洗。”
她又對不知所以的胤禮說道:“十七爺少安毋躁,容我洗漱一下,這一身的汗臭,都快熏死了。”說完,自己先咯咯地笑了起來。看得出來,心情好得不是一星半點。
胤禮被她的好心情感染,也無可奈何於眼下的情況,笑著嘆口氣,牽著她的手進了府門。
洗漱完畢,換了一件緙絲白袍,在腰間扎了一條月牙白的巾子。胤禮亦換好衣服,招手讓她過去。
慵懶地靠在窗前,任晚風吹著長長的烏髮,帶著幾分疲憊,把前因後果講了一遍。
原來,洛蓉看見這個女孩子賣身葬父,偏、遇到一個蠻不講理的紈絝子弟。她氣憤不過,這才叫人教訓了那傢伙,順便就把丫頭帶回來了。
胤禮抓起一綹頭髮把玩著,聽聲如黃鸝出谷,看笑靨如花,不覺心曠神怡。對說的內容早就拋在腦後,聽蓉蓉問他“好不好”,忍不住低頭啄了一下,笑道:“好好好,你說什麼都好!”說著他打橫抱起佳人,向臥榻走去,“只要你把爺伺候好了,什麼都依你。”
洛蓉嬌羞地藏進他的懷裡,輕聲道:“屋裡還有人呢!”
眼底流波,卻是另一番沉靜。
月影垂牆,從十七貝子府里竄出一條黑色的人影,在夜色的掩護下向前門方向快速趕去。與此同時,另外一條人影悄悄地跟上。
那先前的人影似乎覺察到什麼,身形略微頓了頓,逕自向前奔去。
夜深霧重,重重黑幕下,仿佛什麼東西被攪和進來。原本詭譎的夜色變得更加難測。偏在此時,那兩條人影后面,不知道什麼時候又多了一條尾巴……
第二日一大早,雍親王剛剛從耿格格的房間裡走出來,就有親隨引著,匆匆忙忙地進了書房。
“見過王爺。”一個面相普通身材矮小的男子趕緊見禮。
雍親王揮揮手,不耐煩地讓他起。一會兒還要上朝,沒時間和他弄虛的。“有什麼動靜?”
“回王爺。”那人說道,“昨天夜裡的確有人出來,但是奴才跟了一晚上,那人似乎覺察什麼,在保和堂門口轉了轉,就進去了。”
“保和堂?那不是陳放侄子的藥店嗎?”陳放是太子下面一個不起眼的小嘍噦。胤稹記性甚好,什麼人什麼事一樣樣的不用別人提醒。這種越是看似不起眼的地方,越容易出事兒。他不禁皺皺眉頭,去那裡做什麼?
“見了人嗎?”
“回王爺,沒見到,不過看身形,像是個女的。”
女的?她是江湖人,難道當初還和太子有勾連?
胤稹覺得有些棘手。門口有小太監回道:“戴先生已經在候著了。”胤稹喔了一聲,沒再吩咐。這件事不能讓戴鐸知道,最好知道的人越少越好。當下,對那人說:“繼續看著。以後一定要小心,別被別人盯上。有什麼情況直接稟報。”那人喳了一聲就要告辭。胤禛叫住他,“再分出一個人去查查杭州邪教的事情。尤其是天晤崖餘孽!不能讓任何人先抓到,明白嗎!”
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