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黑了,別回家》

《天黑了,別回家》由風清月如鉤編著,屬於散文類型。

《天黑了,別回家》由風清月如鉤編著,屬於散文類型.

作者

風清月如鉤

作品類型

散文

書籍簡介

天黑了,別回家

天黑了,別回家。有輕輕的風,有冷冷的月,伴著悠悠的傷感,和著隱隱的痛,感覺會很好,傷害人的欲望遠沒有傷害自己的快感來得真實。那種蒼白、那種淋漓的撕裂,讓我更以為自己是個戰士,憤怒的嘶吼會在胸腔里團結,直至衝出喉嚨,雷響於天際…… 然~終於明白,我是懦弱的失敗者,這種挫折的發泄愈加的證明自己的渺小,常年驕傲的淺笑下藏著的是一具白嫩的屍體。破繭的蠶是英雄,繭破的蠶是自己……
母親告訴我,我來這世上七天才睜開眼睛,她們甚至以為這個孩子是個瞎子。我看了自己彌月和抓周的照片,是個相當可愛的小傢伙,眼睛靈動,我看不出一些些差點就是瞎子的樣子來。終油然慶幸,再可愛的瞎子,畢竟還是個瞎子。還好,我那時可能明白了這一點。縱然這個世界有太多的黑和醜陋,不是那么的賞心悅目,或是為了與世的那份執卓和不甘,我還是睜開了眼,也許其間的掙扎,遠非七天那么短。這七日,是臨門的陣痛?是今生的躊躇?是恐懼?是迷茫?還是對往昔的不捨?我終於張開眼,我終於是我了, 我選擇了戰鬥,雖然我不是個很好的戰士,雖然我會受傷害,我會頭破血流……
世間的一切,幸福的只是愛和被愛,痛苦的也只是拋棄,永遠都脫離不了這個範疇。所以才有布衣的甘美華堂的頹廢。愛是無止境的,心也就是無止境的。愛錢、愛物、愛人,愛更多的一切,想要被這一切所愛,想要抓住幸福,人,沒有例外。我,也想。
我是幸運的,自小以來,我得到的很多,耀眼的光環籠罩著我,家裡外面我都是驕傲的,現在想來或者是父親的緣故。十五歲那年的中考,有個朋友沒有去,他是骨癌,小腿截肢。人和人,原來是這么的不同,被拋棄的時候,沒有一點點的機會說不,積攢力量站起來的時候,原來也不再是那個自己了。我沒見他已經十四五年了,那時我們還稱是兄弟,我鄙夷自己。今天的我無法理解昨天的自己,昨天的我看今天的自己又會怎樣?我們都同樣面臨痛苦,被造物拋棄,或是被自己拋棄,也許明天將不會醒來,也許有咀嚼幸福的快感,也許有品嘗痛苦的悲哀。
進入了社會,看得太多的爾虞我詐,明刀明槍地衝殺是直接的威懾,暗箭傷人地迂迴充滿恐懼的戰慄,這是一場場永不停止的戰爭,男人和男人,男人和女人…,角色永遠都有自己,對象卻不停的置換,親人、朋友、同事…,快樂的戰爭、痛苦的戰爭無時不在,即便只剩下自己,都依然沒有停止,那份思想的交鋒甚至糾纏入夢…傷害身邊的人,利用他們,踐踏他們,為了獲得更多,無疑這是最快的途徑。沒有對錯,沒有黑白,這是如今這鋼鐵樹林的規則。我在這個森林裡游弋,沒有自己的領域,哪怕像狗抬腿間劃下的領地都沒有,我是過客。我做不了捏著你的脖子讓你窒息時還對你巧笑嫣然,也做不到看著你悽惶的眼神而決然割斷你吊在懸崖邊的繩索…,卻總是冷然看著別人張開了雙臂擁向自己一手探向了荷包,看著別人踏著自己的肩骨爬高並踢掉頭顱以為了這個高度的平整,看著別人掏出自己的心丟在地上高腳踹得粉碎然後滿足地剔牙嘖嘴…
又或者,我更是不幸的。我在歲月長大的同時,卻沒有成長出與之匹配的心。沒有堅忍的執卓謂之狂妄,沒有冷靜的率真終是笑談,沒有準備的長大,原來如此…
十年,就這么過去,一如昨天。明月夜,短松岡。小軒窗,正凝望…
我明白,我走出了昨天了,現在的自己儼然就是失敗和悲哀的佐證。男人三十而立,當有家有業。然~我卻是扶不起的阿斗~.我痛苦並快樂著,我可以看著孩子的笑臉而笑由心生,迎著秋風入林月掛高空而清清朗朗,臨著剎那芳華有佛拈花微笑的頓悟…我困頓潦倒,傷痕累累。我像只野狗在這個城市流浪,自己舔舐傷口,按下嗷嗷的悲嗚,還要做出燦爛的樣子搪塞親人。我是失敗的,除了心底的這份寧靜,我一無所有。我是懦弱的,除了傷害自己,我不敢傷害任何人。 我是悲哀的,我不知道什麼是我最想要的…。
我因我的愛而快樂,因被拋棄而痛苦。我的痛苦源自我的快樂,為了那些快樂才帶來了這些痛苦。或者我該為痛苦來改變自己,溶入這營營眾生,雖然沒有了快樂,但我畢竟也沒有了痛苦。我會把長牙磨利,吮人骨血。我會翻臉快過翻書,先下手為強。我會奴膝卑躬,一朝做主定叫他死無葬身。我會…
活著,是件讓人害怕也讓人驚喜的事。
活著,是個在絕望和希望之間徘徊的過程。
活著,是張自己希翼捕獲輕靈真實或是收割沉重負累的網。
天黑了,我心卻不黑。我累。我受傷。我獨自輾轉於深夜和黎明之間。沒人能傷害我,只要我不在乎。我原以為我的心死了。但我還是有心的,所以我還是受傷。原來傷害自己的還是自己。天黑了,我沒有家,就看不見家,也回不了家。在黎明前的夜色里,我和衣躺下,準備做個回家的好夢…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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