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國風·王風·君子陽陽》

詩的格調流美。所演奏的是房中宴樂,樂曲比較輕快,而演奏者本人也自得其樂,《程子遺書):“陽陽,自得。陶陶,自樂之狀。皆不任憂責,全身自樂而已。”詩歌反映的內容是丈夫去服那遙無歸期的兵役或徭役後,妻子在家默默地痛苦思念。《君子於役》正是這樣內容的一首詩,不僅深刻地揭露了當時重役之下人民生活的巨大痛苦,而且以統治者無休無止的重役給人民婚姻造成的危害,間接地反射出人民對自由幸福生活的嚮往和追求。這首詩在中國詩歌史上有著極為重要的地位:“雞棲於桀下牛羊,饑渴縈懷對夕陽。已啟唐人閨怨句,最難消遣是昏黃。”

作品信息

【名稱】《國風·王風·君子陽陽
【年代】先秦
【作者】無名氏
【體裁】詩歌
【出處】《詩經》

作品原文

君子陽陽
君子陽陽①,左執簧②,右招我由房③。其樂只且④!
君子陶陶⑤,左執翿⑥,右招我由敖⑦。其樂只且!

注釋譯文

【注釋】

①君子:指舞師。陽陽:洋洋得意。
②簧:古樂器名,竹製,似笙而大。
③我:舞師(君子)的同事。由房:為一種房中樂。毛傳:“由,用也。國君有房中之樂。”胡承《毛詩後箋》:“由房者,房中,對廟朝言之。人君燕息時所奏之樂,非廟朝之樂,故曰房中。”一說由房即游放。
④只且(音居):語助詞。
⑤陶陶:和樂舒暢貌。
⑥翿(音道):歌舞所用道具,用五彩野雞羽毛做成,扇形。
⑦由敖:當為舞曲名。馬瑞辰《毛詩傳箋通釋》:“敖,疑當讀為驁夏之驁,《周官·鍾師》:奏九夏,其九為驁夏。”鄭箋:“右手招我,欲使我從於燕舞之位。”朱熹《詩集傳》:“驁,舞位也。”

【譯文】

舞師喜洋洋,左手握笙簧,右手招我奏“由房”。心裡樂又爽!
舞師樂陶陶,左手搖羽毛,右手招我奏“由敖”。快樂真不少!

作品鑑賞

關於此詩題旨,歷來爭論不一。《毛詩序》說:“《君子陽陽》,閔周也。君子遭亂,相招為祿仕,全身遠害而已。”說樂官遭亂,相招下屬歸隱,據詩中“招”字為說。朱熹《詩集傳》認為“蓋其夫既歸,不以行役為勞,而安於貧賤以自樂,其家人又識其意而深嘆美之。”說征夫歸家與妻子自樂,據詩中“房”字為說。從詩文本身來看,是描寫舞師與樂工共同歌舞的場面。執簧、執翿與《邶風·簡兮》中伶官執籥、秉翟相似。說明東周王室衰微,苟安洛陽,仍有專職的樂工和歌舞伎以供統治者享樂。
詩共三章,攝取了兩組歌舞的畫面,一是奏“由房”、一是舞“由敖”。“由房”可能是“由庚”、“由儀”一類的笙樂,屬房中之樂。胡承珙《毛詩後箋》:“由房者,房中,對廟朝言之。人君燕息時所奏之樂,非廟朝之樂,故曰房中。”而“敖”可能即驁夏,馬瑞辰《毛詩傳箋通釋》:“敖,疑當讀為驁夏之驁,《周官·鍾師》:奏九夏,其九為驁夏。”今天已不知兩舞曲的內容,但從君子(舞師)“陽陽”、“陶陶”等神情上看,當是兩支歡快的舞樂。“其樂只且”恰恰說明其樂之甚。“只”,韓詩作“旨”;《詩三家義集疏》:“旨本訓美,樂旨,猶言樂之美者,意為樂甚。”
詩的格調流美。所演奏的是房中宴樂,樂曲比較輕快,而演奏者本人也自得其樂,《程子遺書):“陽陽,自得。陶陶,自樂之狀。皆不任憂責,全身自樂而已。”想見舞師與樂工是樂在其中。詩人為樂工,故詩中“我”在描寫歌舞場面時也就比較輕快,牛運震《詩志)評曰:“讀之有逸宕不群之概。”這與《王風》其他篇章那種蒼涼的風格迥然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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