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王丞僧孺詩》

全詩十句,前四句寫美景以反襯五、六二句餞別之情。“留襟已鬱紆”,“已”字甚著力,既對前六句作一點染,是說:在如此良辰美景之中對斟餞別已是不堪其情了;又是對下文作一啟示:接下來眼望著友人揖別登舟離岸,漸行漸遠,直至影沒於遙遠的天水之際,則更是鬱紆,而日後思君不見君,則更使人鬱紆而悲愴了。前有一“已”字,後兩層遞進意思之“更”,則不寫而自明。

作者

南北朝 謝朓

詩詞正文

首夏實清和。
余春滿郊甸
花樹雜為錦。
月池皎如練。
如何當此時。
別離言與宴。
留雜已鬱紆
行舟亦遙衍
非君不見思。
所悲思不見。

作品鑑賞

王僧孺是詩人的好友。公元493年(齊武帝永明十一年)正月,王僧孺“補晉安(今福建泉州)郡丞”,四月離京赴任。這時謝朓剛從荊州奉詔回京,因專誠來與王僧孺餞行。
詩是寫離別之情的。古人恨別,寫詩往往是“春色惱人”、“鳥愁花淚”,以景見情。然而這首詩開頭四句卻見不出半點離情別緒,而是用如虹彩筆描寫季節氣候如何宜人,城郊景色如何明麗。“余春”、“首夏”,即為春末夏初,既無初春的寒意料峭,淫雨連綿,又無盛夏的烈日可畏,炎熱難當,是一年四季中最佳時期。首句寫身體對氣候的感覺:是夏日而“實清和”;次句“余春滿郊甸”,由感覺過渡到視覺,寫景。“余春”,“郊甸”,前為季節,後是城郊,兩者都見不出出色的景致,不能給讀者有春色如畫的美感。唯句中著一“滿”字,遂點鐵成金,使“余春”、“郊甸”陡增生機,使讀者頓覺無限春光浮現腦際。這句僅對城郊景色略作點染,下面兩句寫景便引人入勝了。“花樹雜為錦,月池皎如練。”仰觀樹端,綠葉繁花交錯相映,猶如鮮艷的彩錦,一片斑爛絢麗;俯視月池,水天相映,池水宛如潔白的絲綢,滿目玉潔冰清。讀者正為這勝景迷戀陶醉之際,詩人猛然彩筆一轉,自我提問道:“如何當此時,別離言與宴?”意思是說:怎么在這樣美好的時刻,談論分別並設宴餞行呢?如此一問,使讀者如從仙境一下子墜入了冰窟。深情的友人,即使各在一方,每遇佳期勝景,也還“越陌度阡”,以求相聚共賞哩。詩人與王僧孺情同手足,今逢如此良辰美景,正宜盡情歡聚賞悅,不想竟要分別遠行,這是何等地傷情啊!於是便覺前四句寫景無不染有別離之情的色彩:那宜人的氣候,明媚的春色,皎潔的月池,不僅象徵著他們二人情誼的融洽、深厚、純潔,而且更反襯出他們的分別是多么地悖情違理甚至是殘酷的。以盛讚風景之美來反襯別離之苦,景愈美,則愈顯示別離之苦之深。
“留襟已鬱紆,行舟亦遙衍。”“留襟”,留者的襟懷。“鬱紆”,鬱結沉悶。“遙衍”,越去越遠。前句寫詩人內心的愁苦,後句寫王僧孺的別離行動。在風光旖旎的時候言別餞行,已不堪其情,隨後便是目送友人登舟遠去,內心自是鬱結難忍了。
末兩句“非君不見思,所悲思不見”,由眼前分別之情,寫到別後思而不見之悲。前句是說:我倒不是因為看不見你而對你思念不已,而可悲的是今後思念你時卻不能隨時看見你了。是的,再好的朋友同住一城,也並非天天都能見面的,多日不見也不會引起思念之情。然而從今遠別,一在晉安,一在建康,相隔千里。情誼深厚,日久思而不見,內心自是由今日之“鬱紆”進而為悲愴了。
全詩十句,前四句寫美景以反襯五、六二句餞別之情。“留襟已鬱紆”,“已”字甚著力,既對前六句作一點染,是說:在如此良辰美景之中對斟餞別已是不堪其情了;又是對下文作一啟示:接下來眼望著友人揖別登舟離岸,漸行漸遠,直至影沒於遙遠的天水之際,則更是鬱紆,而日後思君不見君,則更使人鬱紆而悲愴了。前有一“已”字,後兩層遞進意思之“更”,則不寫而自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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