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本欲生經》

《人本欲生經》

《人本欲生經》為佛學名著。東晉建和二年(148)安息國僧人安世高到洛陽弘法,數年後譯出《人本欲生經》等,小乘佛教經典得以系統傳入中國。道安作《人生欲本經注》。

原序

人本欲生經者。照於十二因緣而成四諦也本痴也。欲愛也。生生死也。略舉十二之三以為因也。人在生死。莫不浪滯於三世飄縈於九止稠繆八縛者也。

《人本欲生經》佛經

十二因緣於九止。則第一人亦天也。四諦所鑒鑒乎九止。八解所正正於八邪。邪正。則無往而不恬。止鑒。則無往而不愉。無往而不愉。故能洞照傍通。無往而不恬故能神變應會。神變應會。則不疾而速。洞照傍通。則不言而化。不言而化。

故無棄人。不疾而速。故無遺物。物之不遺人之不棄。斯禪智之由也。故經曰。道從禪智得近泥洹。豈虛也哉。誠近歸之也。斯經似安世高譯。為晉言也。言古文悉義妙理婉。睹其幽堂之美闕庭之富者或寡矣。安每攬其文欲罷不能。所樂而玩者三觀之妙也。所思而在者想滅之辭也。敢以餘暇為之撮注。其義同而文別者。無所加訓焉。

背景

大約公元前六世紀到五世紀,釋迦牟尼古印度創建了佛教。“漢哀帝元壽元年(公元前2年),博士弟子景盧受大月氏國王使伊存口授《浮屠經》”(《三國志·魏書·烏丸鮮卑東夷傳》裴松之注引《魏略·西戎傳》),這是中國佛教初傳的歷史坐標。大約東漢明帝永平八年(65),傳說明帝夢見金神,於是遣使臣到天竺(今印巴次大陸一帶)求法。永平十年(67),史傳天竺僧人竺法蘭、迦葉摩騰以白馬馱《四十二章經》及佛像到達洛陽,明帝以禮相迎。東漢桓帝建和元年(147),大月氏僧支讖到洛陽弘佛,後譯出《道品行經》等,大乘佛教經典得以系統傳入中國。建和二年(148)安息國僧人安世高到洛陽弘法,數年後譯出《人本欲生經》等,小乘佛教經典得以系統傳入中國。此後,在漢末和魏晉南北朝時期,佛經大量譯成中文,出現了支謙、康僧會、竺法護、道安、鳩摩羅什、法顯、佛陀跋陀羅、曇無讖、求那跋陀羅、菩提支流、真諦等眾多的翻譯家。其中竺法護共譯佛經159部,鳩摩羅什共譯佛經35部,成績尤為卓著(據梁僧佑《出三藏記集》統計)。在北魏末共流通佛經415部,1919卷。這些佛經中有許多是印度或西域僧侶與漢人共同翻譯的,在翻譯過程中彼此切磋,不僅是思想的交流也是語言文字的交流。許多佛經的譯本具有文學性,如鳩摩羅什譯《維摩詰經》、佛陀跋陀羅譯《華嚴經》。除以上所舉譯經的名僧外,慧遠和達摩在政治上和文化上的影響也十分重大。

《人本欲生經》佛學

佛教的傳入和佛經的大量翻譯,在當時引起了震動,其震動所波及的文化領域(思想、政治、經濟、文學、繪畫、建築、音樂、風俗等)和階層(從帝王到平民)極其廣泛。僅從佛寺的修建情況,就可以看出佛教影響之大。今存的古寺名剎中有許多是建於魏晉南北朝時期的,如甘露寺靈隱寺雲岡石窟少林寺寒山寺等等。梁朝有寺2846座,僧尼八萬二千七百餘人;僅建康(今南京)一地就有大寺七百餘座。北魏末,寺院約三萬餘座,僧尼約二百餘萬人(見唐法琳《辯證論》卷三、唐道世《法苑珠林》卷一二○)。北齊一朝,在僧官管轄下的僧尼就有二百多萬人,寺院四萬餘座(見唐道宣《續高僧傳》卷八《法上傳》)。這么多的古寺名剎、石窟摩崖,充分證明了魏晉南北朝時期佛教的盛況。再從佛教與政治的關係方面來看,南朝歷代帝王大都崇信佛教,梁武帝尤其篤信,曾四次捨身入寺。東晉名僧慧遠與許多權要都有來往。北朝雖然有禁佛事件,但總的看來歷代帝王還是扶植佛教的。由此可以看出,佛教已經為魏晉南北朝文學營造了一種新的文化氛圍和文化土壤。

文人與佛教的密切關係也值得注意。相傳曹植曾為月氏人支謙詳定所譯《太子瑞應本起經》。又游東阿魚山,忽聞岩岫里有誦經聲,清通深亮,即效而則之。“今之梵唱,皆植依擬所造”,世稱魚山梵唄(《異苑》卷五)。謝安“寓居會稽,與王羲之及高陽許詢、桑門支遁游處,出則漁弋山水,入則言詠屬文”(《晉書·謝安傳》)。支遁(字道林)也是一位詩人,今存詩18首。他與許詢、孫綽、王羲之等都有交往。慧遠在廬山與謝靈運、劉遺民、宗炳等許多文人有很深的交往。謝靈運是一位篤信佛教並懂梵文的文學家,他受竺道生影響著《辨宗論》,應慧遠之請撰《佛影銘》,又撰《慧遠法師誄》、《曇隆法師誄》、《維摩詰經中十譬贊》。(梁)慧皎《高僧傳》卷七《慧睿傳》載:“陳郡謝靈運篤好佛理,殊俗之音多所達解,乃咨睿以經中諸字並眾音異旨,於是著《十四音訓敘》,條列梵漢,昭然可了,使文字有據焉。”《十四音訓敘》是他參加佛經的“改治”,向慧睿請教後所撰。張野也是“學兼華梵”(《蓮社高賢傳·張野傳》)。齊竟陵王蕭子良於齊武帝永明五年(487)在建康召集文士、名僧討論佛儒,吟詩作文,並造經唄新聲。這件事對沈約等人開創永明體詩歌無疑起了催化的作用,而沈約本人也是篤信佛教、精通內典的。著名的文學理論論著作《文心雕龍》的作者劉勰曾“依沙門僧祐,與之居處,積十餘年”(《梁書·劉勰傳》)。編撰《玉台新詠》的徐陵與智者大師交往密切。江總曾從法則受菩薩戒,後又曾棲止龍華寺。楊衒之所撰《洛陽伽藍記》記述北魏洛陽佛寺,是這個時期重要的散文作品。

譯者

安世高--小乘佛經的首譯者

《人本欲生經》安世高

印度佛教傳入中國,在中國發展,最終形成中國佛教,大致經歷譯經、形成學派、創立宗派三階段。印度佛教在中國最初的傳播,是與譯經相聯繫的,最早的一批譯經者,不是中國本土人士,而是西域來華僧人。安世高可以說是佛經漢譯的創始人,他首先譯介了印度小乘佛教禪類的經典。

安世高(約二世紀),本名為清,字世高,是西域安息國的王太子,因為這一王族地位,所以西域來華的人都稱他為“安侯”,他譯的一部《十二因緣經》,被稱為《安侯口解》。安世高小時候就因為其孝行而著名,而且他k聰慧好學,知識面很寬廣,上至天文,下至地理,甚至鳥獸之聲,都無所不通,康僧會在其《安般守意經序》中這樣描繪安清:“其為人也,博學多識,貫綜神摸,七正盈縮,風氣吉凶,山崩地勛(疑為動字誤),針脈諸術,睹色知病,鳥獸鳴啼,無音不照。”(《出三藏記集》卷六)可以說,安世高是個神異之人,在西域地區,也早就傳揚著他的“俊異”之名。

安世高來華的時間,大致在漢桓帝(147—167)前後,《梁高僧傳》記為“漢桓之初,始到中夏”(《安世高傳》)。漢桓帝的第一個年號是“建和”(147—149),安世高在這一時期到達中土洛陽。

來華不久,安世高就掌握了漢語。這時候佛教在中國已有一些影響,不論在王室還是在社會上都有了信奉者,安世高根據信徒的需求和自己的學問所長,譯出了早期的一批漢譯佛經。安譯經文之數,道安記為三十四部,四十卷,其中有些是否為安譯,道安還有疑問,所以確切數字已難以詳知,後來的《大唐內典錄》收安譯一百七十六部,一百九十七卷,增加的部分大多不很可靠,後來《開元釋教錄》又減為九十五部,一百一十五卷。現存安譯佛典二十二部,二十六卷。

注者

東漢時期,佛教剛傳來中國,由於是舶來的新產品,所以一個相當時期,人們對其教義並不十分在意。及至東晉道安等人出,由於當時玄學興起,知識分子中一部分人為了清談需要,對於佛教中大乘空宗的思辯理論才產生了濃烈的興趣。這一清談風氣演變到後來,反映在佛教界,便有了玄佛合流、“六家七宗”的興起。“六家七宗”中最有影響的,要數以道安為首的本無學派。“無在元化之先,空為眾形之始,故稱本無。”

道安(312或314-385年),俗姓衛,常山扶柳(今河北省翼縣西北)人。

《人本欲生經》道安

雖說當時天下戰亂,父母早亡,可是由於世代業儒,他在外兄孔氏的扶養下,從七歲起,就開始了對儒家經典的攻讀。由於道安的長相非常難看,所以當他在十幾歲出家為僧後,雖然有著滿腹才華,卻沒能引起老師的注意,而被派到田裡去乾雜活。稍稍長大後,道安向剃度師求讀佛經,師父給他一卷約五千字的小乘經典。不料過了一天,道安就把經書還給老師,要求再借。老師納悶:“昨天剛給一經,還沒讀好,怎么今天又借?”不過最後還是借了一卷近一萬字的大乘《成具光明定意經》給他。誰知借後,依然和上次一樣,剛過一天,又來歸還經書。老師好奇之下一試,但聽道安一字不差地把兩經從頭到尾背了出來。老師大驚之下,終於對他刮目相看,倍加器重。

道安的著作,現存《人本欲生經注》、《綜理眾經目錄》《鼻那耶經序》,以及一些零星的論序等,其他都佚失了。這些著述,基本反映了他從禪觀趣般若,以般若解禪觀的“本無”特色,從而在一定程度上貫通了般若和禪學的兩大思想體系。雖說道安的著述現存不多,可是由於他反對“格義”,以及他樸實嚴謹的治學態度,所以開創了純正的佛學研究風氣,對後世有著很大的影響。

綜括道安一生,他在佛學上的貢獻在於:一是集佛教中土理論的大成,開創“六家七宗”中的本無學派,推動了佛教中國化的進程。二是制定寺院僧尼規範:一曰行香定座上經上講之法,二曰常日六時行道飲食唱時法,三曰布薩差使悔過等法,是為中國佛教史上建立寺院規則的創始人。三是首次提出“大師之本,莫尊釋迦,乃以釋命氏”,開佛教出家僧人以釋為姓的定式,一掃過去以老師之姓為姓的做法。四是領導並參加翻譯了《中阿含經》、《增一阿含經》、《三法度經》、《阿毗曇八犍度論》《毗曇心論》《摩訶缽羅蜜經抄》、《鼻那耶經》等上百卷、百餘萬字的佛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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