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樓夢》中賈寶玉與林黛玉的愛情悲劇最終應如何落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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紅樓夢》的悲劇,我們看到的是高鄂續寫的:賈寶玉因失玉生病,賈府就考慮寶玉的婚事,寶玉深愛的人是黛玉而不是薛寶釵,而賈府認定寶釵,於是,鳳姐出了一個“掉包計”,對寶玉說是娶黛玉,實際是安排娶寶釵,誰想這事讓丫頭傻大姐泄露出來,黛玉因此病倒,並於寶玉與寶釵成婚之夜病逝,喜對悲,很強烈的反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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賈寶玉根本不愛薛寶釵,自己所愛之人林黛玉又死了,便萬念俱滅,憤然出家了……我們今天看到的《紅樓夢》都是高鄂續寫的後四十回,關於高鄂所續,眾說紛紜,有肯定的,認為寫出曹雪芹要表達的,“補苴完工”,體現了寶黛悲劇的結局;也有否定的,認為這續書一無是處,“遠遜本來”,“篡改歪曲曹雪芹的思想”,紅學家周汝昌先生道:“高鄂之續書,是有後台授意的,是有政治目的的,所以他才膽敢那樣全無遮掩地‘面世’。”

蔡義江先生在《曹雪芹筆下的林黛玉之死》中認為:賈府後來敗落“抄沒”,賈寶玉離家出走,淹留於“獄神廟”不歸,音訊隔絕,吉凶難料。林黛玉日夜思念寶玉,悲啼不止,把自己對寶玉的愛化為淚水,淚盡而亡,報答了寶玉。

針對續書,嚴肅的問題就是高鄂所續是否尊重曹雪芹的本意?

黛玉與寶玉黛玉與寶玉

筆者認為高鄂還是出於尊重曹雪芹出發,盡力按照曹老夫子的構思來寫這續書,但每一個人都有自己獨特的生活經歷與思維方式,也就注定每個人都會有自己的認知,所以說,高鄂代替不了曹雪芹,也不可能完全理解曹雪芹的想法和《紅樓夢》的整體構思。

自《紅樓夢》問世以來,續書不斷,也就出現許多偏差和續書者自己的考慮。近期筆者讀劉心武先生的《續紅樓夢》,劉心武先生處理林黛玉的死,是這樣的:寶玉“那日午覺後”來看病中的黛玉,“見黛玉在裡屋還躺著”,丫鬟紫鵑在外屋作女紅。作的是黛玉的“一件雲紗披風”,胸口處“綴箍”著血紅寶珠,是林黛玉的“紅淚”凝結,正是“絳珠”。

林黛玉就於那夜(五月十五),“過沁芳亭,越沁芳閘”,來到一處水塘,投水而死,是因為“怎禁得秋流到冬,春流到夏”,淚已盡,“在人間還淚的使命已經結束”。

黛玉與寶玉黛玉與寶玉

劉心武先生“探佚研究”,“試以曹雪芹的思路、思想、風格來續寫”,這樣處理基本切合“瀟湘妃子”,又點出林黛玉血淚化珠,呼應“絳珠”。

《紅樓夢》第一回就說的是西方靈河岸邊三生石畔,生有絳珠草,赤瑕宮神瑛侍者日以甘露澆之,感日月天地精氣,復得雨露滋養,脫去草木之胎,修成女體。後來神瑛侍者下凡造歷幻緣,觸動絳珠草五內鬱結的纏綿之情,也下凡還淚,這赤瑕宮神瑛侍者就是賈寶玉,絳珠草便是林黛玉。

周汝昌先生也認為林黛玉應該投水而死,這“瀟瀟妃子”就是指娥皇與女英,都是帝堯的女兒,姐妹嫁給了舜。因帝舜南巡時,死於蒼梧,她們晝夜趕去也未趕上,等到了湘江之濱,聞噩耗悲痛欲絕,揮淚如雨,投水而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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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黛玉在《葬花詞》中也說:“質本潔來還潔去,不教污淖陷渠溝”,這分明也是一種暗示。水是澄明的,水也能體現林黛玉的個性。

林黛玉投水而死,似乎更準確一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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