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物外貌
寶玉素喜襲人柔媚姣俏,遂強拉襲人同領警幻所訓之事,(《紅樓夢》第六回)。
細挑身材,容長臉面,穿著銀紅襖兒,青緞背心,白綾細摺裙(《紅樓夢》第二十六回)。
模樣兒自不用說,只是她那行事兒的大方,見人說話兒的和氣,裡頭帶著剛硬要強,倒實在難得的(《紅樓夢》第三十六回)。
柳家的有個女孩兒,今年十六歲,雖是廚役之女,卻生得人物與平、襲、鴛、紫相類(《紅樓夢》第六十回)。
模樣雖比晴雯略次一等,然放在房裡,也算得一二等的了(《紅樓夢》第七十八回)。
人物名片
人物經歷
花襲人,原名花珍珠。寶玉的大丫鬟,比寶玉大上個兩歲,與薛寶釵、香菱、晴雯同齡,又與林黛玉同一天的生日。原是外邊尋常人家之女,小時候花家迫於生計而把她賣了死契給了賈府作丫鬟,與平兒、鴛鴦、琥珀、素雲、紫鵑、彩霞、金釧兒、玉釧兒、麝月、翠墨、翠縷、可人,茜雪等人一起長大,無話不談。後又與香菱交好。珍珠起先侍奉賈母、史湘雲幾年,後被賈母賜給了賈寶玉,寶玉知她本姓花,想起“花氣襲人知晝暖”,便改名襲人。賈府中人與她略親厚的稱襲人姑娘。
襲人素來有些痴處,她服侍誰,心裡便唯有誰。然而她行為處事並不以討好寶玉為上,反倒常常規勸寶玉讀書上進。唯寶玉性情乖僻,不聽人言。襲人心內著實憂鬱,故此常冷笑諷刺寶玉藉以表達自己的心酸無奈。寶玉與她有情,倒也並不計較。哥哥花自芳要贖她回家時,襲人便拿當初賣她之事哭訴,不願意離開賈府。寶玉也親自到花家看望襲人。花家見二人感情深厚,便放下了贖人的心思。襲人和黛玉也是唯二寶玉說要剃了頭當和尚去的人。
她對人和氣,處事穩重,心地純良,恪盡職守。唯有賈寶玉的乳母李嬤嬤對襲人很不待見(有次襲人躺在床上沒有起身迎接她,便大罵襲人是狐媚子,要拉出去配了小子)。賈母一方面喜襲人心地純良,又覺得她少言少語,故戲稱襲人是“沒嘴的葫蘆”。襲人也有女兒情真、天真小性的一面。群芳開夜宴,她和眾姐妹們一塊玩樂,喜得“連臊也忘了”。春燕之母芳官乾娘來吵,襲人喚麝月道:“我不會和人拌嘴,晴雯性太急,你快過去震嚇她兩句。”等到春燕挨打,襲人生氣道:“三日兩頭兒,打了乾的打親的,還是賣弄你女孩兒多?還是認真不知王法?”堅決站在丫頭們一邊,反抗邪婆子。她雖只是區區一介丫鬟,卻也是賈府之中少數有大局觀、明事理之人,故被曹雪芹稱作“賢襲人”。寶玉挨打後,她向王夫人進言好好管教寶玉。因林黛玉薛寶釵與賈寶玉都是表親,男女日夜一處起坐不便,為防眾人口舌詆毀,將賈寶玉挪出大觀園才好。這話說到王夫人心坎里,給了她和賈府中趙姨娘等人一樣的待遇。不僅賞了她兩碗菜、加一倍的工錢,又意在日後為寶玉收房。
她的結局在前八十回中有所暗示,賈寶玉曾以襲人的松花汗巾贈於蔣玉菡。為補償襲人的損失,又將蔣玉菡所回贈大紅汗巾繫到了襲人腰上。
結局
後四十回高鶚續書,在賈寶玉出家後,襲人有實無名,只得奉王夫人之命嫁給了蔣玉菡。
脂批則提到,襲人出嫁是在寶玉還在的時候,臨走時勸說寶玉“好歹留下麝月”。她與丈夫蔣玉菡在賈家落難後一起資助了寶玉寶釵夫妻(花襲人有始有終)。相對於金陵十二釵正冊、副冊、又副冊其他女兒的命運,她亦算是有始有終。
花名簽:桃花【“武陵別景”·桃紅又是一年春】
人物判詞
枉自溫柔和順,空雲似桂如蘭。
堪羨優伶有福,誰知公子無緣。
【注釋】
1.枉自溫柔和順:襲人白白地用“溫柔和順”的態度對待寶玉,最後卻與寶玉無緣。
2.空雲似桂如蘭:暗點其名。蘭桂最香,襲人的名字又因為“花氣襲人知晝暖”而來,所以舉此,點明這首判詞是說襲人的。“空雲”二字則是對襲人命運的嘆息,白白的似桂如蘭,這樣一位好女子卻和寶玉沒有走到一起。
3.堪羨優伶有福:值得羨慕。優伶,舊稱戲劇藝人為優伶,這裡指蔣玉菡。“堪羨”“有福”四字表現了作者對襲人才幹的讚許。
4.誰知公子無緣:“公子”指賈寶玉。無論從主觀心態還是客觀形勢上看,襲人最終還是沒有成為賈寶玉的姨娘。
【鑑賞】
襲人原來出身貧苦,幼小時因為家裡沒飯吃,老子娘要餓死,為了換得幾兩銀子才賣給賈府當了丫頭。她性情中的“溫柔和順”頗與薛寶釵的“隨分從時”相似,這樣的女子,當然稱得上“似桂如蘭”。襲人服侍寶玉細心周到,恪盡職任,“心中眼中又只有一個寶玉”;她一心為寶玉前途憂慮,“每每規諫,寶玉不聽,心中著實憂鬱”(第3回);她雖身為奴婢,卻能事事為賈府大局著想,寧可自己委屈些。判詞中“枉自”、“空雲”、“堪羨”、“誰知”等語暗示她將來的結局與初願相違,表達了作者的惋惜之情。
在《紅樓夢》眾多的女性形象中,襲人是受非議比較多的一位。有論者以為襲人老於世故,機心深重,是一個奴性化的人物,甚至認為晴雯之死乃至大觀園被查抄均應歸罪到襲人頭上。這種說法是毫無根據的,細讀《紅樓夢》中的第七十四回,就會發現,在王善保家的告倒晴雯之前,王夫人根本不認識晴雯,甚至連晴雯這個名字都沒聽說過,對晴雯的唯一印象也只是“正在那裡罵小丫頭。我的心裡很看不上那狂樣子”,完全是晴雯自己的原因,試問,如果是襲人害了晴雯,怎么王夫人之前會對晴雯一點印象也沒有?
另外關於襲人的章節,曹雪芹在描寫襲人這個人物時借書中人物特別是寶玉之口,時常對她流露出一種親近欣賞之意,如第20回寶玉問麝月,你怎不同他們玩去?麝月說:“都玩去了,這屋裡交給誰呢?",寶玉便感嘆“公然又是一個襲人”,足見作者對襲人的好感。如果襲人真是站在封建衛道士的立場上,成為曹雪芹精心營造的這個紅樓夢的破壞者之一的話,作者對襲人的這種親熱的情感如何解釋?
人物賞析
群芳代表
襲人與黛玉的生辰在同一天,而農曆二月十二是花朝日,萬花之神的生日,此為一證。
第六十三回怡紅院開夜宴,眾女兒抽花名簽,都象徵各自的命運歸宿。襲人抽的是桃花,題著“武陵別景”四個字,還有一句舊詩:“桃紅又是一年春。”此外還有這樣的描寫:“杏花陪一杯。坐中同庚者陪一杯,同辰者陪一杯,同姓者陪一杯。”而大家算下來,香菱、晴雯、寶釵是同庚,黛玉是同辰,芳官是同姓,剛抽了杏花簽的則是探春。
此花簽再次暗示在作者心中,襲人為群芳代表。黛玉、寶釵同列“金陵十二釵”正冊首位,香菱列“金陵十二釵”副冊首位(另:香菱的年齡是連自己都不記得的,花簽明顯是有意為之),晴雯列“金陵十二釵”又副冊首位,芳官的名與姓明顯表明她為“余者”之代表。襲人的花簽儼然是一個“萬艷陪悲”的特殊花簽。
探春的特例陪杯或暗示後文中襲人與探春的命運存在相似點。
歸屬感
讀到第6回,襲人就與寶玉發生了關係,這也是全書唯一一處實寫著寶玉在現實世界中的性經歷的筆墨。從《紅樓夢》整體的純情風格來看,剛開始就出現這樣的筆墨似乎有些突兀。從後來的情節發展來看,這一次經歷,對寶襲之間的關係,對襲人性格的變化,是具有很深遠的影響的。
襲人從小就被賣入賈府,沒有得到過正常的父愛母愛,對一個生性溫 順的女孩子而言,這種缺失性的經驗,使她很自然的會去尋找一種感覺來替代。賈府是她從小長大的地方,比起狠心將她賣入賈府的父母來,她先後服侍過的主子賈母、史湘雲、寶玉對她都還不錯,這自然使她對賈府產生一種歸屬感。
正是這種歸屬感,才使她“心中眼中又只有一個寶玉”。當賈寶玉對她提出性要求的時候,她認為“素知賈母已將自己與了寶玉的,今便如此,亦不為越禮”。襲人有這種想法,並不是因為她的無知,而是一來因為她對賈府、對寶玉的依戀之深,已經到了無可不為的地步,在她的內心裡,早將自己當做了賈府的一份子;二來,在像襲人這樣的丫鬟,將來本來就是要做寶玉的妾室的,這是那時候不成文的規矩,寶玉的這種要求,本來就是是很合理,很正常的,如果非要以現代的眼光來看,那反而是讀者的無知了。襲人對寶玉的感情,有很大一部分是因為這種歸屬感而產生的,而不是象其他的女孩子那樣,是因為寶玉對她們的關心體貼。
關於這種歸屬感,在第19回,襲人自己有一段很好的說明:“如今幸而賣到這個地方,吃穿和主子一樣,也不朝打暮罵……這會子又贖我作什麼?權當我死了,再不必起贖我的念頭!”無意中將這種歸屬感表露無遺。襲人道:“就便不好和他說,一個錢也不給,安心要強留下我,他也不敢不依.但只是咱們家從沒幹過這倚勢杖貴霸道 的事。”“咱們家”三個字,當真是神來之筆,襲人潛意識裡早就把賈府當做“咱們家”,這分明是不回去的了。可惜以寶玉之聰明,當時竟未聽出。這一類的話,後面襲人還說過很多,比如第31回襲人與晴雯起爭執時說的“好妹妹,你出去逛逛,原是我們的不是”中的“我們”兩個字。
很顯然,對賈府這種深切的認同和歸屬感,是襲人一切行為的出發點。理解了這一點,就不難理解為什麼襲人會站在王夫人的立場上,時時對寶玉進行規勸,甚至對王夫人說出“我也沒什麼別的說。我只想著討太太一個示下,怎么變個法兒,以後竟還教二爺搬出園外來住就好了”這樣的話來了。襲人對賈府的認同,不僅僅是自我身份上的認同,更是一種精神上的認同。而她的出發點,卻是一心為著寶玉好,因為在她看來,賈府給她吃給她穿,給了她做寶玉姨娘的無上尊榮,“也算是半個主子”,不知道比那個將她賣去做奴婢的家溫暖多少,所以她真真正正為賈府考慮,為賈寶玉打算,也是不奇怪的了。
襲人與寶玉的關係
襲人與寶玉的關係,最直接的就是在《紅樓夢》第六回:“賈寶玉初試雲雨情,劉姥姥一進榮國府”中與寶玉的雲雨之情,這證明了襲人與寶玉是有肌膚之親的,這就很容易讓人理解成襲人與寶玉的關係甚至比黛玉還有親切,其實不然,這只是雪芹的一個借筆,因為只有夫妻才能名正言順地有著肌膚之親,而襲人在《紅樓夢》的作用之一就是借喻寶釵,這裡說明將來寶釵會成為寶玉的妻子,不然也不會無緣無故地寫一個“初試雲雨情”。
襲人是賈母指派給寶玉進行性啟蒙的通房丫鬟。原文如下:襲人素知賈母已將自己與了寶玉的,今便如此,亦不為越禮。【甲戌夾批:寫出襲人身份。】所以此時二人舉止都是極其正當的。
所以此事根本否定不了襲人善解人意、顧全大局的賢淑之德。
愛情悲劇
襲人出身貧苦,家中艱難時曾一度揭不開鍋,為了不看著老子娘餓死(第十九回),她小小年紀就被賣到賈府當了丫頭,實在是一難得的孝女,義女。曹雪芹送她一個“賢”字,可見她也是作者懷著讚賞喜愛寫出的一個形象,說明她對於主子寶玉確是盡職盡責的。
襲人素來顧全大局,寧可自己吃虧。李嬤嬤吃了寶玉留給她的酥酪,她擔心因此而多生事端,便以吃栗子為藉口轉移寶玉的注意力,將此事搪塞過去。而對比前面,同樣也是被李嬤嬤,吃了寶玉留給晴雯的豆腐皮包子,晴雯便將事情一五一十的跟寶玉講了,導致寶玉大怒,反而害的茜雪被攆出去,成了犧牲品,難怪脂硯齋會生出“晴卿不及襲卿遠矣”、“(襲人)高諸人百倍”的感慨了。
襲人忍辱負重,顧全大局,既是為了一個姨娘的身份,也是為了寶玉。如果說以前她對寶玉從未有過太多奢求的話,那么在與寶玉偷食禁果之後,她對寶玉的感情開始變得複雜。與寶玉的肌膚之親,在喚醒她性意識的同時,也使得她開始為寶玉的將來打算起來,從此她對寶玉的關懷更加無微不至了。在寶玉遭到賈政一頓痛打後,聯繫到前面寶玉誤將她當成黛玉的“訴肺腑”一事,襲人如同驚弓之鳥,驚恐不已。
於是在王夫人找她談話時,她便未雨綢繆,提出了自己的建議:“怎么個變法兒,以後竟還叫二爺搬出園外來住就好了。”並說出來自己的顧忌:“雖說是姊妹們,到底是男女之分,日夜一處起坐不方便,由不得叫人懸心,便是外人看著也不象。”(第34回)襲人的深思遠慮觸動了王夫人擔心寶玉“作怪”的心事,王夫人對她感激不已、感愛不盡,給了她許多實際的好處。同時,此事也引起了許多讀者對她的鄙夷和唾罵。
實際上,她並非故意向賈府高層邀寵討好,也並非刻意破壞寶黛之間的感情。在那個時代,自由戀愛本就是為封建禮法所不容的洪水猛獸,身為寶玉的貼身丫頭,她不能眼睜睜地看著寶玉被其吞噬。襲人一向息事寧人,寧願自己受委屈受勞累,也不願惹起事端,她建議的初衷只是想要保護寶玉,防“醜禍”於未然,保全寶玉“一生的聲名品行”,因為黛玉這樣小姐和丫鬟是完全不同的,丫鬟地位低下,即使多收幾個也無妨礙,而黛玉這一等級的小姐便完全不同了,封建禮教里“不待父母之命,媒妁之言,鑽穴隙相窺,逾牆相從,則父母國人皆賤之。”的說法,這種事的嚴重性可見一斑。
很多人喜歡把晴雯的夭亡、芳官和四兒的被逐,都賴在襲人身上,襲人的建議通篇都沒有提到這幾個人,和她們可謂風馬牛不相及。晴雯、芳官之輩平素仗著寶玉的寵愛,對下面的婆子、小丫頭肆意欺凌,得罪了不知多少人,這種人還用得著特意去害她們?只要在她們闖了禍以後不幫忙,她們自己就把自己玩死了。
早在第三十一回的時候,晴雯見襲人用“假裝出去”的辦法使得寶玉對其千依百順,便也想效仿,可惜寶玉不吃她這一套,反而順坡下驢真要攆她出去,自己反而沒了主意,只能耍無賴一般的說什麼“一頭碰死了也不出這門兒。”倒把先前“要嫌我們就打發我們,再挑好的使。好離好散的,倒不好?”的“骨氣”丟得一乾二淨,到最後還都虧了整天被她諷刺攻擊的襲人,帶著怡紅院一眾大小丫鬟跪下求情,這才把她救了下來。東施效顰,便是如此了吧。襲人要真有害晴雯的心思,這是個多好的機會呀,連架橋撥火都不用,只消躲在一邊看熱鬧,就可以等著和晴雯說拜拜了,還用的著告什麼密?
自從跟了寶玉的那一刻起,襲人就從來沒有完全為自己活過,在任何時候,她首先考慮的都是寶玉。在以被贖回家為“要挾”,使寶玉答應的三個條件,沒有一個是為了她自己,全都是一心為了寶玉著想。襲人深愛著寶玉,也同時最了解寶玉,所以她不會像寶釵、湘雲那樣勸寶玉去讀書,而是讓他至少做出個喜讀書的樣子來,不要惹得父親生氣,這無疑比寶釵等的直諫多了變通,也使得寶玉更容易接受。
襲人的結局是幸運的,她嫁了一個溫文爾雅的丈夫,而不是一個暴戾凶頑的“中山狼”。但從另一個角度來看,襲人又是不幸的,她以為自己可以順理成章地成為寶玉的愛妾,服侍寶玉走完一生,但造化弄人,命運偏偏讓她跟寶玉天各一方,得到了別人眼中的“幸福”,心卻是悲傷的,這種得到後的失落恐怕比失去後的空落更為痛徹心骨!也許,在襲人心裡,相見離別都只覺得寶玉最好,但人生就是這樣,雖有遺憾,卻正是遺憾才使人生完整。
大觀園中百花齊放,滿園芳菲,爭奇鬥豔,鶯嬌燕妒。嫵媚溫柔的襲人像那嬌艷而燦爛的桃花,花開時灼灼其華,令人銷魂;花謝時落英繽紛,令人惋惜。
襲人的逆鱗
眾所周知,襲人是出了名的好脾氣,像晴雯這樣整天對她進行諷刺挖苦的“敵人”,在關鍵時刻她都能對其施以援手,為了阻攔寶玉將她攆出去,甚至不惜一跪,直到王夫人動怒,晴雯被攆已成事實,她還給寶玉出謀劃策“倒是養著精神,等老太太喜歡時,回明白了再要他是正理。”如果晴雯不死,將來捲土重來也不是什麼難事。
那襲人有沒有不能觸碰的逆鱗呢?答案是有的,那就是寶玉。襲人在整部書里只有一次是真正被激怒了,便是在第五十七回中,寶玉被紫鵑誑的發了瘋,幾乎要死了,襲人急的衝到瀟湘館,劈頭就質問紫鵑,連正在吃藥的林黛玉都衝撞了也不顧了,行為舉止和平日裡完全變了一個樣,大有衝冠一怒的架勢,這便是俗話說的“患難見真情”罷。
借影關係
在小說中,襲人、晴雯、金釧、小紅,俱為釵、黛的影子人物。襲人、晴雯,作為釵、黛的一對“外影”,對映了她們各自性格的“正面”;而金釧、小紅,作為釵、黛的一對“內影”,則照出了她們性格中的“另外一面”。作者此種設計,亦是《紅樓夢》之“風月寶鑑”性質,在塑造人物形象上的一種直觀體現。
“襲為釵影、晴為黛影”,這種觀點的最早提出者是一位叫脂硯齋的人。脂硯齋提出這一觀點的目的,是為了更充分的豐富紅樓夢中薛寶釵林黛玉與襲人晴雯之間的借影關係,雙峰對立,各有所長。
薛寶釵襲人,二人溫柔和順,深明大義,林黛玉晴雯,二人性情鮮明。四個人都對紅樓夢的男主角賈寶玉有著非常重要的意義。
外影:
寶釵、襲人——溫柔和平
黛玉、晴雯——性情鮮明
內影:
薛寶釵、金釧——寓意金玉良緣,金的悲劇一面,金釧兒投井自盡,屍身裝裹穿的是薛寶釵的衣裳。
林黛玉、小紅——林黛玉是無父母寄人籬下與賈寶玉婚姻沒有結局的一面,而被排擠卻不氣餒的林紅玉,卻是父母雙全大膽追求了自己的感情的人。
反影:
黛玉、晴雯——非世俗性
寶釵、襲人——深明事理
探佚內容
程本後四十回寫她因為賈寶玉出家,在王夫人薛姨媽的安排下嫁給蔣玉菡。
87版電視劇劇本設計襲人為遮掩寶黛“醜禍”而不得不離開賈府。
周汝昌先生考證襲人是為救寶玉而不得不離開賈府。
張愛玲考據結局之一為襲人在賈府敗落後,嫌賈寶玉不上進而出賈府。
脂批選錄
又問襲人姐姐呢。【甲戌側】斷不可少。
1.又問襲人姐姐呢。【甲戌側】斷不可少。
2.寶玉未必吃了,拿來給我孫子吃去罷。他就叫人拿了家去了。
【庚辰側】在襲卿身上,去叫下撞天屈來。
3.我抬舉起你來,這會子我來了,你大模大樣的躺在炕上。
【庚辰側】雖寫得酷肖,然唐突我襲卿,實難為情。
4.【甲戌夾】奶母之倚勢,亦是常情,奶母之昏聵,亦是常情,然特於此處細寫一回,與後文襲卿之酥酷,遙遙一對,足見晴卿不及襲卿遠矣。余謂晴有林風,襲乃釵副,真真不錯。襲卿實高諸人百倍。
5.我才倒茶來,被雪滑倒了。
【甲戌側】現成之至,瞧他寫襲卿為人。
6.(襲人把他人的錯誤攬在自己身上)
【甲戌回後】茜香羅、紅麝串寫於一回,棋官雖系優人,後回與襲人供奉玉兄、寶卿得同終始者,非泛泛之文也。
7.沒有個看著老子娘餓死的理。
【己卯夾】補出襲人幼時艱辛苦狀,與前文之香菱,後文之晴雯,大同小異,自是又副十二釵中之冠,故不得不補傳之。(庚辰夾、有正同)
8.有那個福氣,沒有那個道理。縱坐了,也沒甚趣。
【己卯夾】調侃不淺。然在襲人能作是語,實可愛可敬可服之至。所謂“花解語”也。(庚辰夾、有正同)
9.那襲人也罷了,你媽媽再要認真排場他,可見老背晦了。
【己卯夾】襲卿能使顰卿一贊,愈見彼之為人矣,觀者諸公以為如何?(庚辰夾同。有正“如何”作“何如”。)
10.襲人聽了,才放下心來。
【庚辰夾】精細周到。(己卯夾、有正同)
11.【庚辰眉】茜雪至獄神廟方呈正文。襲人正文標昌“花襲人有始有終”
到別看錯了這個丫頭,聽他說話,倒有些識見。
12.【庚辰夾】此是寶卿初試,已下漸成知己,蓋寶卿從此心察得襲人果賢女子也。
13.賢襲人【庚辰側批】當得起。
影視內容
年份 | 版本 | 飾演者 |
1944年 | 電影《紅樓夢》 | 歐陽莎菲 |
1952年 | 電影《新紅樓夢》 | 李芳菲 |
1962年 | 越劇有聲電影《紅樓夢》 | 陳蘭芳 |
1962年 | 香港邵氏電影《紅樓夢》 | 丁寧 |
1975年 | 香港無線電視《紅樓夢》 | 蘇杏璇 |
1977年 | 香港佳藝電視《紅樓夢》 | 陳寶儀 |
1977年 | 香港邵氏電影《金玉良緣紅樓夢》 | 祝菁 |
1978年 | 香港電影《紅樓春上春》 | 陳維英 |
1978年 | 台灣電影《新紅樓夢》 | 呂有慧 |
1987年 | 電視劇《紅樓夢》 | 袁玫 |
1989年 | 電影《紅樓夢》 | 邢金莎、張蕾 |
1996年 | 台灣華視《紅樓夢》 | 蕭艾 |
2002年 | 越劇電視劇《紅樓夢》 | 李敏 |
2002年 | 電視劇《紅樓丫頭》 | 徐筠 |
2010年 | 電視劇《黛玉傳》 | 宋雨霏 |
2010年 | 電視劇《紅樓夢》 | 李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