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提到“東北王”張作霖,很多人的第一反應就是土匪,然後就是他天天掛在嘴邊的“媽拉個巴子”。張作霖是沒多少文化,行事也頗有江湖氣,但還真不能把張作霖以及他的奉軍當做綠林好漢來看待。
張作霖崛起於草莽之間,沒有任何政治背景,土匪武裝是他初期唯一可以利用的力量,然而當他有了逐鹿中原的實力時,土匪武裝的劣勢不僅瞬間暴漏無疑,而且還差點要了他的命。
1922年4月28日,第一次直奉戰爭爆發,兵強馬壯的奉軍僅僅抵抗了6天就全線敗退。奉軍撤退時,還遭到民國海軍部長薩鎮凍的的阻截。他指揮軍艦炮轟山海關,差一點擊中張作霖的專列。
死裡逃生的張作霖終於意識到現代化的裝備要由現代化的軍人來操作,和他一起打天下的綠林老哥們該退休讓賢了。經過多方籌備,張作霖提出了“整軍經武”的口號。
在軍事上,張作霖聽從了兒子的建議,全面學習日本陸軍軍官培養模式,高薪聘請日本教官執教。很多日本中下級軍官甚至直接到軍中帶隊,據說奉軍當時每四個排長中就有一名日本人,訓練十分嚴謹規範,就連張大公子每天早上六點都要起床操練。
在中高級軍官的選拔上,張作霖規定:
“全軍各師旅的參謀長和各團掌管教育的中校團副全數改由軍校學生出身的人充任,遇有團、營長出缺,一般皆由各部隊的參謀長、團副以及講武堂的教官和隊長調充。”
經過此次改革,奉軍的軍官隊伍素質有了顯著提高,中下級軍乾多為東北講武堂出身,旅長以上高級軍官軍校生比例大漲,韓麟春、姜登選、楊宇霆、沈鴻烈、王樹常、郭松齡等成為奉軍的骨幹人才。
張作霖剛入主奉天時,手中的陸軍27師多以冷兵器為主。雖然1918年有過兩次秦皇島劫械,後來還從日本訂購過大批裝備,但裝備水平在北洋三大派系中仍屬墊底。
搶劫軍火的偶然性太大,購買軍火又要受制於人,所以張作霖將自建兵工廠提上了日程,東三省兵工廠和奉天迫擊炮廠應運而生。
由於捨得花錢,創建於1919年的東三省兵工廠僅用六年時間就到達了年產75mm野炮200門,150mm重炮100門,月產步槍1000把,日產子彈40萬發的能力。當時日本人評價道:“中國在奉天建造了號稱‘東方第一’的兵工廠”。
自1922年後,奉軍連年購入飛機,東北空軍最盛時擁有飛機多達200多架。當時中國裝備飛機的部隊很多,但鮮有購買坦克。張作霖卻組建了一支36輛坦克的裝甲部隊,在南口戰役、河南戰役和涿州戰役中發揮了重要作用。
奉系“整軍經武”口號提出後,直系並未給予足夠重視,認為“奉軍欲圖報復,絕不可能之事,其打仗作戰,一二年間,亦難實現。”不料,第二次直奉大戰時,奉軍不僅火炮極多,而且“射擊力比直方炮隊遠一英里”。
張作霖如願登上了北洋陸海軍大元帥的寶座,成為國家的最高統治者。在這個過程中,東北的軍事也有了長足的發展,只可惜九一八後全都便宜了日本人。
張作霖 陸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