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色女諜朱楓驚世駭俗之愛 守寡7年後嫁給外甥

朱楓(1905-1950),原名朱貽蔭,又名朱諶之,生於1905年,寧波鎮海人。她的父親朱雲水是鎮海漁業公會會長,母親亦出身富豪之家。六個女兒當中,最受朱雲水夫婦寵愛的便是四小姐朱貽蔭。

少女時代,朱貽蔭曾拜沙孟海為師,寫得一手清麗的小楷《前赤壁賦》,假如沒有戰亂,她很可能成為女書法家。但“書法不能救國”,在寧波鎮海的朱家花園,朱貽蔭開始了由少女而至少婦,由少婦而至革命者,最後成為烈士的一生。

朱楓朱楓

1927年,22歲的朱諶之依從父母之命,遠嫁瀋陽,做了奉天兵工廠一位鎮海籍中年技師陳綬卿的繼室。她很快勝任了繼母的角色,並生下女兒陳沈珍(後改名為朱曉楓)。

“九一八”事變爆發後,這一大家子逃回老家鎮海,陳綬卿一夜之間得了霍亂,撒手西去,不到三十歲的朱諶之成了寡婦。

在抗日的洪流中她嫁給了自己名義上的外甥

守寡的朱楓在家中開起私塾,教族裡的晚輩。那段歲月,她更像是“民國版的李清照”,但真正讓她投身革命的,卻是生命中的一段愛情。

南京作家馮亦同在《朱楓傳》中記述:寡居七年之後,她竟然被她的那個名義上的外甥熱烈地愛上了。叫朱曉光的男子,是朱楓開私塾時教過的少年。他們並沒有真正的血緣關係,不過是名分上的舅媽與外甥,但這已經夠驚世駭俗了。

他們一起參加抗日宣傳隊,上街散傳單,救護傷員,表演抗日劇目。憔悴的少婦變成了“生當作人傑,死亦為鬼雄”的巾幗,才華橫溢,英姿颯爽。於是,熱血男兒一發而不可收地愛上了她。

“這一段超乎尋常的戀愛關係,如果沒有時代洪流的裹挾,將成為離經叛道的‘鴛鴦蝴蝶夢’。壯懷激烈的年紀與浴血奮鬥的時代,有一個從身心直至靈魂的女性作為寄託和引領,人生無憾。曉光從朱楓身上汲取力量,朱楓從久違了的青春中回憶了當年的純真進取、慷慨激昂。”作家王旭峰如此評述。

朱家三兄弟彼此以“松、竹、梅”相稱,朱曉光是為“梅君”。後來,朱楓一直稱她的愛人為“梅郎”。

1937年,朱楓、朱曉光夫婦從鎮海到達武漢,在中共領導下的新知書店工作。他們已經有了愛情結晶:一歲的兒子朱明。

朱楓假借妹妹婆家的名義開了一間大樂童裝店。表面上,她是一個極善經營的成功浙商,“穿陰丹士林旗袍,留短髮,十分精幹”。暗地裡,童裝店是地下黨的商業機構,負責籌措革命經費。

朱楓的同父異母妹妹與妹夫一直為國民黨中統工作,朱楓便利用這層關係蒐集情報,“很多情報都是在麻將桌、飯局上傳遞。”

1944年,朱楓被日本憲兵隊抓捕,她非常機智,也很鎮定,在沒有暴露身份的情況下得以釋放。朱楓的外甥女、著名醫學專家顧倬雲回憶:一出獄,朱楓立刻就去買時裝,燙頭髮,以“掩護身份,解除敵偽懷疑”。

她三次進出上饒集中營奇蹟般地營救出丈夫

1941年夏,朱曉光隨新四軍遭遇“皖南事變”,被關在上饒集中營。朱楓化名周愛梅,以“周小姐”的身份,憑藉上層人脈進入集中營探監。她擺出富家女的姿態,出手闊綽,打扮時髦,探訪都由集中營的領導親自接待。

朱楓

“特務們圍站著,朱楓一個人坐著,談笑風生,講抗戰後期大後方交通閉塞、盜匪橫生,又說若是沒點錢和勢,簡直別想去重慶。還送來了大量的奎寧等藥品和食品。又以指導員(指特務)名義假意要我悔過自新,我們使眼色和語氣,明白對方的用意。”多年後,朱曉光寫文章回憶當時情景,他滿懷感佩地稱妻子是他的“護法韋馱”。

其時,朱曉光身患瘧疾,臉上長瘡,備受折磨。朱楓看在眼裡,卻要將對丈夫的思戀、擔憂、焦慮、緊張的情緒,統統隱藏在若無其事的表情背後,一邊心如刀絞,一邊卻與看守談笑風生。她知道那些人的軟肋在哪裡,便前後三次進出上饒集中營送錢、送物、送藥,讓看守人員對朱曉光刮目相看,把他當做一個不知世事、大有油水可撈的富家公子,由此放鬆了警惕。

次年春,朱曉光越獄成功,由朱楓掩護從浙南山區繞道大後方返回上海。

我們的後半生該有了快樂

很長一段時間,朱楓一家人過著顛沛流離的生活。1945年朱楓秘密入黨,加入華中局在上海的貿易和情報部門。女兒朱曉楓回到母親身邊,度過了一段最長最溫馨的時光。

次年夏天,朱楓送朱曉楓去解放區,誰都不會想到,母女就此永別。“母親給了我一塊金鎖片,讓我需要的時候,就掐下來一點,以備急用。不過我們一去解放區就發現不用錢,沒幾個月我就把這個鎖片捐了。”

朱曉楓對母親最後一個記憶中的鏡頭是:“我站在吳淞口,一艘很小的船頭上,跟母親揮手,我特別開心,母親也是。”

1948年秋,朱楓到香港工作,主要任務是陪伴民主黨派和文藝界知名人士回歸大陸。由朱楓繼女陳宜帶大的兒子朱明已經十來歲了,也來到香港,和朱楓共度了一段歲月。朱明這才知曉,親生母親原來是這個他稱為“外婆”的人。

那也是朱楓、曉光夫婦最渴望團圓的日子。1949年5月上海解放,朱曉光留下來籌建新華書店,一家人翹首盼望朱楓歸來。朱楓又何嘗不是,她給“梅郎”寫下不少情感細膩、真摯的信件:

“我常常想起霞浦路吃茹粥,五岱洋種菜挑糞,嘉陵江畔月黑風高的晚上,你從安樂舊木橋邊候我,在集中營探訪時的感覺和憲兵隊出來後你對我的感情……是那樣溫情的……”

而朱曉光回信則說:“我們的後半生該有了快樂。”

可是誰也沒有料到,朱楓沒有回上海,而是去了台灣。

1950年,“中共間諜第一案”轟動台灣。吳石、陳寶倉、聶曦、朱楓四名中共潛伏人員壯烈犧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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