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宗教、武器、將領,太平軍還有一大法寶!

提起太平天國,人們腦海中最先浮現出來的,往往是那不倫不類、不中不西的拜上帝教。誠然,這是太平天國與以往農民起義的重要區別,但很多人不知道,有一項活動是與傳教捆綁進行的,上至將領,下至士兵,幾乎都要練習,這也是其能夠在亂世中迅速崛起的主要法寶之一。

沒錯,就是——武術!

除了宗教、武器、將領,太平軍還有一大法寶!

武術在雍正年間曾被禁止,因為雍正認為拳師屬於“遊手好閒者”。至嘉慶年間,清廷改奉“禁教不禁拳”政策,甚至鼓勵百姓習武以保衛家園,武術由此迎來繁榮局面。直隸總督裕祿曾在奏摺中說:

“良民農隙講武,練習拳棒,自衛身家,原為例所不禁。”

拜上帝教的創始人洪秀全和馮雲山都是廣東人,但這兩位鬱郁不得志的落魄書生,卻率先在廣西打出一片天。除了基督教早已在此傳播開來之外,武術普及也是極為關鍵的因素。

廣西的民族構成主要是壯族、瑤族、苗族,以及漢族中的客家人,幾乎每個民族都有自成體系的武術。

“壯族有豐富的武術,如陰陽拳、猴拳、單拳、耍拳、圍刀、什刀、滾雙刀、雙扣棍、演木棍、雙頭棍、兩節棍、四門棍、壯族流星、壯族繩標等。”

除了宗教、武器、將領,太平軍還有一大法寶!

尤其是,天地會進入廣西後,習武之風更盛,主要是五祖拳。

“粵西自嘉慶十二年,廣東懲辦洋匪後,內河土匪潛至西省,與依山附嶺種地之各省遊民,結夥搶劫,兼勾引本地愚民,或拜弟兄,或拜添弟,或數人,或數十人,或有會薄腰憑。稱為大哥、師傅,傳授口號,俱系抄襲百餘年前舊本。”

以武術傳徒、開幫,再以“海底”(江湖行話,指門規、禮儀)加以約束和聯絡,是秘密會社的基本運作模式,在太平天國運動爆發以前,已經存在近半個世紀。

除了宗教、武器、將領,太平軍還有一大法寶!

事實上,當拜上帝會剛剛興起的時候,廣西地方官根本沒當回事,仍把主要精力拿來對付天地會,間接給了洪秀全、馮雲山等人發展、壯大組織的機會。最關鍵的是,除了扯上一面西方基督教大旗以外,拜上帝會的拓展模式與天地會幾乎如出一轍,也是以“習武”相號召。而且,洪秀全宣揚的教義和儀式,很大程度上也源自傳統的秘密會社,所以拜上帝會與天地會等並沒有本質上的區別。《太平天國起義調查報告》稱:“洪秀全一擊銅鼓,學拳的人就來。”

洪秀全等人採取的策略可以概括為八個字:公開練拳,秘密傳教!既提高戰鬥力,又讓人甘心賣命,這叫兩手都要抓,兩手都要硬。

除了宗教、武器、將領,太平軍還有一大法寶!

金田團營前成立的訓練機構“大館”,就是以學拳的人作為骨幹,再從中挑選出能征善戰的將領。太平天國的將領,幾乎個個都是習武高手。

東王楊秀清是高要武生;西王蕭朝貴被譽為“勇敢剛強、衝鋒第一”;英王陳玉成自幼習武,14歲入太平軍,擅使回馬槍;豫王胡以晃在參加武科舉考試時,拉折硬弓;燕王秦日綱能力舉百鈞;彰王林鳳翔能跑馬換馬、跑馬射箭。

最牛的是翼王石達開,堪稱一代武術大師。《清稗類鈔》中記載他“日與健兒數十輩馳馬、騎射、擊劍、舞架以為樂”,又說:

“游衡陽,以拳術教授弟子數百人。其拳術,高曰弓箭樁,低曰懸獅樁,九面應敵。每決鬥,矗立敵前,驕五指蔽其眼,即反跳百步外,侯敵踵至,疾轉踢其腹臍下,如勁敵,則數轉環踢之,敵隨足飛起,跌出數丈外,甚有跌出數十丈外者,曰連環鴛鴦步。”

除了宗教、武器、將領,太平軍還有一大法寶!

應該說,武術在早期太平天國活動中發揮了重要作用,掩護了傳教,強化了組織(師承關係),提高了戰鬥力,發現了人才……等等,這也是太平軍能在惡劣戰鬥環境中堅持下來並一路勢如破竹、席捲整個南中國的關鍵因素之一。

最有意思的是,洪秀全的對手曾國藩也十分注重武術。1852年,他寫了《保平安歌》三首,第三首即為《操武藝》:

“要保一方好土地,大家學些好武藝。武藝果然學得精,縱然有事不受驚……讀書子弟莫驕奢,學習武藝也保家。耕田人家圖安靜,學習武藝也不差。匠人若能學武藝,出門也有防身計。商賈若能學武藝,店中大膽做生意。僱工若能武藝全,又有名聲又賺錢。”

後來,他又在《曉諭新募鄉勇》一文中寫道:

除了宗教、武器、將領,太平軍還有一大法寶!

“要你們學些武藝,好去與賊人打仗拚命。你們平日如不早將武藝學得精熟,將來遇賊打仗,你不能殺他,他便殺你。你若退縮,又難逃國法。可見學的武藝,原是保護你們自己性命的。若是學得武藝精熟,大膽上前,未必即死。一經退後,斷不得生……於今要你們學習拳棍,是操練你們的筋力。要你們學習槍法,是操練你們的手腳。要你們跑坡跳坑,是操練你們的步履,要你們學習刀矛把叉,是操練你們的技藝。要你們看旗幟,聽號令,是操練你們的耳目。要你們每日演陣,住則同住,行則同行。要快大家快,要慢大家慢。要上前,大家上前要退後,大家退後。是操練你們的行伍,要你們齊心。你們若是操得筋力強健,手足伶俐,步履便捷,技藝純熟,耳目精明。而又大家齊心,膽便大了。一遇賊匪,放炮的放炮,放槍的放槍刀、矛、把、叉、一齊上前。見一個,殺一個見一個,殺十個。那怕他千軍萬馬,不難一戰成功。”

除了宗教、武器、將領,太平軍還有一大法寶!

即使逐漸意識到西洋火器的厲害後,曾國藩也沒有輕視冷兵器。1856年,他在江西南昌所作的《陸軍得勝歌》中說:

“第五軍器要整齊,各人製件好東西。雜木桿子溜溜圓,又光又硬又發綿。常常在手摸得久,越摸越熟越值錢。錨頭只要六寸長,耍出楊家梨花槍。大刀要輕腰刀重,快如閃電白如霜……鋤鍬撅子要粗大,斧頭要嵌三分鋼。”

說白了,曾國藩是借“武術”名義,將一幫沒有經過軍事訓練的鄉農,打造成一支強戰鬥力的軍隊。因為,湘軍和八旗、綠營不同,屬於沒有編制的非正規軍。從某種程度上說,湘軍和太平軍的起點是一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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