寫實記錄戰爭與武器,甩中國畫五條街《聖羅馬諾戰役》組畫

穿著各色盔甲的騎士,挺槍躍馬,近處還有騎士手持長劍和戰錘相互廝殺,金鐵交擊。遍地都是折斷的長矛,倒臥著死去的戰馬和騎士。畫面居中醒目之處,則是頭戴金條紋猩紅帽子,手持節杖的指揮官尼科洛·達·托倫蒂。這組幅畫作,就是著名的《聖羅馬諾戰役》組畫。畫作表現的是佛羅倫斯和錫耶納這兩個商業城邦之間的聖羅馬諾戰役。此戰中,佛羅倫斯取得了勝利。1435年,佛羅倫斯藝術大師烏切洛為紀念本城邦在1432年的這次勝利,開始創作這幅尺寸過三米的蛋彩巨作。(蛋彩畫是一種古老的繪畫技法。用蛋黃或蛋清調和顏料繪成的畫。多畫在敷有石膏表面的畫板上)

聖羅馬諾戰役組畫聖羅馬諾戰役組畫

從今天美術審美來看,這幅畫作的人物和動物造型略顯僵硬呆板,馬匹如同鏇轉木馬,騎士如同錫兵。但這幅畫作在藝術史上卻有相當重要的地位,因為這是最早運用線條和數學方法,在二維平面上系統表現透視遠近變化的畫作之一。畫家烏切洛正是借聖羅馬諾戰役這個題材,運用了當時他正在鑽研的複雜透視原理。騎兵交戰時的前後距離,地上丟盔落槍的位置,馬匹和人物的前後關係,倒在地上戰士的縮短形象,背景與近景之間的距離,以至連戰士的長矛的不同角度無一不被他作為透視的研究對象。

聖羅馬諾戰役組畫

烏切洛還將這些人物馬匹器物的透視比例作了深刻的描摹,目的就是為了追求透視法的表現。因為烏切洛是孤立地研究透視,忽視了形象的生動性表現,以致畫面喪失了一定的真實感,人物缺乏立體感,顯得刻板、生硬。但是後世的義大利各位藝術家們,之所以能夠在短短的幾十年時間裡,解決掉作品中的透視表現難題,創作出集藝術性、真實性於一體的傑作,都要歸功於烏切洛這種走火入魔一般的鑽研。

聖羅馬諾戰役組畫

雖然,烏切洛在《聖羅馬諾戰役》一畫中,對於透視手法的追求遠高於對真實感的追求。但我們依然能從烏切洛的畫面中,領略到當時義大利城邦戰爭的風貌。這是一場混雜著新舊兩個時代戰爭模式的戰鬥。戰鬥的主體是各個城邦僱傭的傭兵團,他們裝備齊全,訓練有素。戰鬥的方式則是沿襲騎士時代的傳統,在平坦的田地展開。戰場上傭兵團由身著各式全身鎧甲的重騎兵組成,交戰的方式也馬戰和騎槍對刺為主。在畫面遠處,手持長矛,十字弓的步行侍從,這類步行的兵士,當時還處於輔助的地位。不過指揮官已經不再在一線身先士卒,而是手持復古自羅馬時期的節杖,指揮部下縱馬衝鋒。因此,從《聖羅馬諾戰役》組畫中所折射出來的,正是當時義大利與西北歐截然不同的政治和軍事狀況。

這是一幅典型的義大利文藝復興時期軍人的畫像,他的全身米蘭板甲外,穿著稱作Tabard的無袖短外套,上面可以綴有彰顯個人身份和家族的紋章。頭上則戴有紅色毛氈製成的帽子這是一幅典型的義大利文藝復興時期軍人的畫像,他的全身米蘭板甲外,穿著稱作Tabard的無袖短外套,上面可以綴有彰顯個人身份和家族的紋章。頭上則戴有紅色毛氈製成的帽子

理論上講,任何在契約上代表傭兵簽字的人都可以被視為傭兵隊長。但是“傭兵隊長”(condottiere)這個詞,一般只適用於那些擁有5名隨從,並能召集起2000名武裝人員的傭兵首領。而且傭兵隊長往往特指那些擁有騎兵部隊的傭兵指揮官。只擁有步兵的傭兵首領只能被稱為民團司令而不是僱傭兵隊長。所以15世紀義大利文藝復興時期的僱傭兵戰爭,還是以騎兵為主的戰鬥方式。

僱傭兵

烏切洛的《聖羅馬諾戰役》組畫是佛羅倫斯與錫耶納兩個城邦之間攻伐恩怨的縮影。而這兩個城邦的競爭關係持續了將近三百年,因此也可以說是當時義大利特有的城邦政治的一個縮影。古羅馬帝國消亡後的數百年里,義大利的城市通過兼併周邊地區的小城鎮和控制其經濟生活,逐漸演變成有獨立主權的大小城邦。這些城邦憑藉義大利優越的地理環境,慢慢發展壯大。它們或依靠商業貿易,或依靠發達的手工業和紡織業,又或依靠劃時代的銀行體系。

義大利城邦

至13世紀,義大利城邦的富裕程度已經遠遠超過了阿爾卑斯山以北的歐洲國家。這些義大利城邦中,有的是由市民委員會治理的共和制政體,如錫耶納和盧卡;有的是世襲貴族寡頭統治,如費拉拉,米蘭和曼圖亞;另外還有一個那不勒斯王國和一個選舉君主政體的羅馬教廷,以及佛羅倫斯和威尼斯這樣影響甚至超出義大利的貿易和金融中心。米蘭的盔甲、威尼斯的艦隊,連同美第奇銀行的金幣,成為當時義大利富裕強大的象徵。有的商人和銀行家們也因此在歐洲市場和教皇宮廷中享有越來越高的聲望。

盔甲

隨著商人和銀行家漸漸取代了傳統貴族的統治地位,義大利城邦間的競爭,也由傳統中世紀式的領土、繼承權爭奪,演變為爭搶商業利益與經營霸權。這些大小城邦,彼此間互不服氣又不隸屬,獨立富有又彼此競爭,為文化藝術的再生提供了理想環境。追隨但丁和彼得拉克的義大利學者們,從收藏於寺院和國外圖書館的拉丁文和希臘文稿中挖掘古典主義的藝術和思想。這種從文學領域中對古典主義的興趣又迅速蔓延到了雕塑,建築,繪畫,音樂和科學等領域,最終誕生了建立在古典主義基礎上的新哲學思潮——人文主義。

人文主義者肖像。多米尼克•基蘭達約壁畫的一個局部,描繪了致力於研究柏拉圖著作的柏拉圖學院成員,從左往右是馬爾西里奧•費奇諾,曾將柏拉圖的著作譯為拉丁文;克里斯多佛羅•蘭迪諾,研究亞里士多德、彼得拉克和人文主義者肖像。多米尼克•基蘭達約壁畫的一個局部,描繪了致力於研究柏拉圖著作的柏拉圖學院成員,從左往右是馬爾西里奧•費奇諾,曾將柏拉圖的著作譯為拉丁文;克里斯多佛羅•蘭迪諾,研究亞里士多德、彼得拉克和

人文主義者大多是虔誠的基督徒,他們一改中世紀只關註上帝和神學的學風,轉而把研究人以及人自身的能力,作為學術研究的唯一出發點。當靠經濟和軍事競爭已經難以分出高下的情況下,城邦的統治者們,不約而同的把競爭目標轉向了文化和藝術,用以彰顯城邦的強大。於是人文主義和財富相結合,在義大利深厚古典文化藝術土壤的基礎上,煥發出了無與倫比的藝術創造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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