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獲法國皇家文庫中文翻譯家稱號的近代中國譯壇先驅
岳 峰 林本椿
在清朝前半期,有一位會法語翻譯的福建莆田人黃加略(也叫黃嘉略,1679-1716),其法語名字是Arcade Hoangh (一說是Arcadio Hoamg,或Arcadius Hoange)。他曾獲法國皇家文庫中文翻譯家的稱號,也是中國第一個定居巴黎的留學生。他不但是近代中國譯壇的先驅,也是中西文化交流使者,對中國文化的傳播起了重要的作用。
一.中西文化交流的使者
黃加略出生於天主教家庭,他的教名是Arcade。黃加略七歲喪父,母親將他交給在莆田的巴黎外方傳教會傳教士李斐理(la Blanc)撫養。李斐理請當地最好的儒師教他中文,自己教他天主教神學和拉丁文。後來,李斐理又把黃加略託付給主教梁宏仁(Artus de Lionne)。1702年梁宏仁奉命到羅馬匯報禮儀之爭的情況,順帶黃加略同往。他們於2月17日從廈門乘英國船出發,途經倫敦、巴黎,1703年到羅馬。1706年,梁宏仁完成任務後回巴黎,候船回中國,但因健康問題滯留巴黎,黃加略因此不能回國。經法國王家學術總監比尼昂教士(L'Abbe Gignon)向王室總管蓬夏特蘭(Pontchatrain)推薦,黃加略開始教法國人漢語,並得到一份年金。此後,黃受聘為國王路易十四的中文翻譯官,任務是翻譯傳教士信函,整理皇家圖書館中文書籍並翻譯諸如天文學和中國經典著作章節的原文,編寫漢語語法與漢法詞典。巴黎外方傳教會本要讓黃加略學習神學,但他的研究已經轉向翻譯與文化研究。教會表示遺憾,但仍然幫助他。1711年,黃加略因其在翻譯方面的貢獻而獲得了法國皇家文庫中文翻譯家的稱號。1713年春,黃加略與巴黎姑娘瑪麗·克勞德·蕾妮(MarieClaude Regnier)結婚。此時,黃加略已介入法國各種知識社交圈,逐漸進入巴黎上流社會,打扮也是頭戴禮帽,腰帶配劍。雖然如此,黃加略的生活還是非常拮据,妻子因此常無端發火,整日不語,甚至絕食。儘管如此,黃加略一直表現出樂觀的人生態度。弗萊雷寫道:"這個文雅、謙虛的中國年輕人使我深受感動,這箇中國人比禁慾主義者更加沉著住氣。雖身處異國他鄉,生活拮据起且無以生財,只有一筆不定的津貼維持生計,卻有一種鎮定和幽默,很令人驚訝。這一切都使我相信先前人們對中國人的描述。"(1)
由於當時法國正流行"中國熱",黃加略作為中國第一個定居巴黎的留學生引起諸多法國學者的莫大興趣,身邊圍著一群法國學者,他們在很大程度上都受到他的影響。其中包括著名思想家、法學家孟德斯鳩(Montesquieu),植物學家茹西歐(Antoine Jussien)、漢學家加朗(Antoine Galland)、奧拉托利學院院長戴穆萊(Desmolet)、地理和天文學家德利爾(J.N.de lisle)、還有後來成為法國漢學大師的埃狄納·傅爾蒙教授(Etienne Fourmont)與尼古拉·弗雷烈(Nicolas Freret),此二人曾協助黃加略的字典編撰工作。
1713年10月至12月在黃加略的巴黎寓所,他與孟德斯鳩多次談論中國的宗教、刑法、服飾、墓葬,家產觀念、文學、科舉、婦女地位、國家性質等等。孟德斯鳩多次筆錄並將對話內容將談話內容整理成三次記錄,最長的長達20頁,後均裝訂成冊,定題為"關於中國問題與黃先生的對話"。黃加略還協助孟德斯鳩發表了《波斯人信札》(2)及《論法的精神》(3)等著作。據《孟德斯鳩全集》的編輯之一馬松先生(A.Ma?on)研究,孟德斯鳩在醞釀《波斯信札》時,黃加略的談話給他以很大啟示。書中的主人公於斯貝克便是以黃加略為原型塑造的,而《信札》中至少有五處直接取材於他們的談話。此外,孟德斯鳩在其巨著《論法的精神》中六次直接引用他們的談話內容。黃加略與孟德斯鳩的談話在孟德斯鳩的《札記》中有記載,有一份談話摘要手稿收藏在波爾多市立圖書館。此份《札記》在1944年發現,是研究黃加略與孟德斯鳩的重要材料。現已發現的筆記共有三種。一種見於孟德斯鳩題名為《隨筆》的筆記集,內容簡單,三言兩語:"黃先生對我說,在中國時,有人對他說,歐洲的社會風氣極好,人人以仁慈為懷,絕無偷盜之事,更無死刑,所以,他初到巴黎時,曾有意把帽子遺留在教堂里。當他聽說一個殺人犯將受絞刑處死時,驚詫不已" (4),第二種是上世紀50年代未在波爾多市立圖書館發現的共20頁的手稿《我與黃先生的談話摘錄》。第三種題目也是《我與黃先生的談話摘錄》,見於孟德斯鳩題名為《地理》的筆記集第二卷。黃加略讓孟德斯鳩了解中國,使其敬慕不已。他本人也眼界大開,學會換個角度思考中國問題。
1715年黃妻生產後因病死亡。黃加略決意不再娶,專心工作。但黃加略也是病魔纏身,長期咯血,於1716年10月15日病逝於寓所。黃加略在法期間也曾有回國的機會,但想到當時國內開始禁教,回去還不如留在法國,加上法國上層社會的挽留,最終不歸,客死他鄉。他曾希望女兒能夠繼續他的研究,但其女同年夭折。
二.黃加略的主要貢獻
黃加略的貢獻主要見於以下五個方面:第一,黃加略在中國翻譯史上第一次把中國小說譯為法文,雖未竟,但不可忽略,此舉與比埃杜(M. A. Eidous)由英文轉譯《好逑傳》(1766年裡昂努瓦迪普萊出版社版)相比,要早半個世紀。黃加略翻譯《玉嬌梨》頭三回後,弗雷萊覺得情節單調,不是法國人所熱衷的類型,就勸他放棄。有關遺稿現存於巴黎國立圖書館抄本部。一個世紀後,法國著名漢學家雷慕沙(Abel Remisat 1788一1832)才譯完此書。弗萊雷勸黃加略停筆的理由似乎帶了點功利性,文學的交流不見得一定要迎合某種文化的口味。黃加略就此罷手實為可惜。
第二、黃加略基本上完成了《漢語語法》的編撰工作,這是1714年應法國皇家文庫之邀而著。其具體內容包含很長的一篇序言和正文的兩個部分。第一部分主要集中在口語語法,含漢語語法論稿、漢語辭彙、漢字起源、漢語官話和方言、中國禮儀用語、文人情景對話與各種套用文體用語十餘題。該部分按照法語語法體系編寫,論及語音、詞法與句法。漢字的讀音用拉丁字母表示,用法語解釋其意義,再用法語解釋整個對話句子的意思。第二部分是有關中國的知識,含中國簡況、中國政府現狀、中國十五省概述、中國官職、文人情感、穀物及栽培。這樣的書冠以《漢語語法》的書名並不特別恰當,但對於滿足法國人了解中國具有很高的實用價值。黃加略在該書的體例、體系的安排上,接受了主持人比尼昂的建議。該書實際上較早涉及了跨文化交際、語用翻譯與語言學本體的研究範疇。有關手稿現存巴黎國立圖書館、巴黎天文台圖書館。巴黎外方傳道會存有序言與目錄(5)。
第三、黃加略編撰《漢法字典》,因去世未完成全部。這項工作也是應1714年法國皇家文庫的邀請。黃加略努力完成了一份兩千字的漢譯法的辭彙表。體例先按漢字發音安排字母表,後改為以漢字的214個部首為標準來排列。所選單詞都是經過選擇的、比較實用的日常生活用語。他的詞典編寫到了第1140頁"水部",按他自己的說法,這是214種中的第85種。手稿由兩部分組成,第一部分42頁根據《海篇心鏡》按音部編寫,收字401字(另有8個異體字)。第二部分以明代梅膺祚的《字彙》和張自列的《正字通》,按部首編寫,計5210字,85個部首。這是因為弗萊雷先是建議黃加略按音部編寫,後發現漢字表意不表音,於是又建議改為按部首編寫,這樣可以提高法國人利用字典的功效。以"中"字為例,包括發音、本義、引申義、例詞、在詩歌中的用法,然後解釋何謂中中、中國、中華、中州、中旬、中人、中浣、中用、人中、中進士。顯然,在選詞、釋義與編排方面,詞典都到了很高的學術水平。如果黃加略能夠編寫結束的話,那么法國人學漢語將收益非淺。這部字典的手稿現存於巴黎國立圖書館東方部(6)。可惜黃加略沒有完成。時至1813年,第一部法漢大辭典才問世。
這兩部分的核心其實都是翻譯,在當時語言學科並不發達,在連兩種語言的字典都沒有的情況下,這些編寫工作都是圍繞翻譯在展開的。
第四,黃加略幫助孟德斯鳩形成中國文化體系的構建,對在法國傳播中國文化做出貢獻。黃加略是孟德斯鳩惟一接觸過的中國人,黃加略所提供的材料是他極其寶貴的第一手資料。孟德斯鳩援引他的口述材料整理的內容很多,其中對當時中國的政治有比較嚴厲的批評:中國的君主擁有無限的權力,臣民的生命財產均由君主任意處置。每個省只有三位官員(御節)有資格向皇帝呈遞條陳,省內其餘臣民如欲奏達皇帝,必須經由此三位官員轉遞。因此,誣告之事時有發生,民眾的呼聲難達於皇帝。中國刑罰駭人聽聞。犯有大逆罪的人株連親屬。周朝有一位王妃發明了炮烙之刑,受刑者貼在燒紅的銅柱之上。暴君在一天之中連續以此刑具處死了22個被稱為閣老的諫官。先帝駕崩,新皇繼位後,後宮的嬪妃,除有子嗣者外,全部用車載到市場公開出售。中國改朝換代,殺君篡位時有發生,國家內戰頻繁,在歷史上多次分裂。(7)
黃加略自幼受傳教士的西式教育,23歲後即旅居西方,不存在對滿清的畏懼,因而對中國政治及其他方面的種種弊病直言不諱。他與後來的陳季同(8)不同。陳季同時代的中國在帝國主義列強船堅炮利的猛攻下悽慘呻吟。兵臨城下,喪權辱國的條約隨即產生,政府民眾不堪重負,國際形象一塌糊塗。民族主義使他用法文捍衛中國文化,在他筆下中國一切都是好的,包括妻妾制度,纏足溺嬰等等陋習。辜鴻銘在宣傳中國時的語調也是如此。但黃加略時代的中國與西方國家在力量對比上勢均力敵,在文化上屬於強勢文化,在民族心理上還有優越感,所以不存在美化中國的心理因素。在巴黎,旗袍、扇子風行得不得了,貴族對中國貨趨之若鶩,所以實在沒有必要再說什麼好話。受黃加略的影響,孟德斯鳩對中國的態度相當嚴肅,與一味讚美中國的伏爾泰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黃加略實際上也為跨文化交際提供了早期素材,比如民俗風情的差異性:中國的禮儀令外國人發笑。初次見面時,雙方長時間地互致問候,這在西方被視為無禮,在中國卻是禮貌。例如雙方互問姓名後,往往還要問"貴庚多少?"中國人喜歡謙稱屬於自己的東西,如"寒舍"、"窮鄉"、"賤名"。說到妻子時則稱"老伴",哪怕她才15歲,更有趣的是把自己的兒子稱為"犬子"等等(9)。在中國當代的外語教學中,類似背景知識卻曾一度被忽略。
第五、黃加略造就了法國漢學家弗雷萊與傅爾蒙。他們在認識黃加略之前都是漢字盲,但後來得到了黃加略的幫助。1714年,弗雷萊在宣讀論文《關於中國詩歌》時,當眾用漢語誦讀兩首中國詩,一首是四言,另一首是七律,後者是《玉嬌梨》第六回蘇友白和白紅玉的《新柳詩》:"綠里黃衣正得時,天淫羞殺杏桃枝。己添深恨猶閒掛,拼斷柔魂不亂垂。嫩色陌頭應有悔,畫眉窗下豈無思。如何不待春蠶死,葉葉枝枚自吐絲。"顯然這是黃加略所傳授的。這是法國人第一次聽到用漢語誦讀的中國詩,也是傳到法國的第一首中國詩。這段佳話頗值一提。
黃加略的特殊身份使法國學者對中國興致盎然,他所譯的漢文書籍,"使法國於19世紀的中國學研究中,較其它歐洲國家占有明顯的優勢。"(10)
三.被剽竊而埋沒的黃加略
黃加略的研究成果沒有一項成書,因而很難像兩個世紀後名嘈國外的陳季同國內大名鼎鼎的嚴復那樣名留青史,雖然他無疑是一個翻譯實踐家。至於為何沒能成書,除了《玉嬌梨》的翻譯工作是被勸停外,一些重要的手稿被埋沒乃是出於非常尷尬的原因:兩位文德很難讓人恭維的法國著名漢學家,也就是黃加略所培養的傅爾蒙與弗萊雷在他病逝後剽竊其成果,盜為己用。許明龍先生已經以無可辯駁的事實證明了這點(11)。本文就此做簡略介紹。傅爾蒙似乎對法國幾個大圖書館存留的黃加略的手稿視而不見,一邊到處張揚:"黃先生給我們留下的東西極少極少",一邊把黃加略的成果化為他的論文與專著一篇一篇地發表,並形成專著並出版。弗萊雷說黃加略認識他的時候根本不懂法語,似乎忘記了黃加略自小師從法國傳教士學法文,與孟德斯鳩暢談中國文化,還與一位巴黎女子結為夫妻,生活多年並留下一女嬰。而傅爾蒙與弗萊雷兩人都宣布"發現"了通過漢語214個部首學漢語的"訣竅",解決了當時法國人畏懼漢語,認為難學的問題,並為此爭功。傅爾蒙甚至說當時法國人對此一無所知,而且"黃先生從未教過"。但這些部首早在孟德斯鳩與黃加略的談話記載中就有了,只是黃加略介紹給了他們而已。傅爾蒙奉命繼續黃加略的《漢法詞典》的遺稿編撰工作時,宣布遺稿是"沒有多大用處"的東西,聲稱要另起爐灶,但無奈他的實際水平與黃無法相比,所以到死也沒有完成。《漢語語法》被兩人力圖侵吞,都聲稱是自己的研究成果,後來爭鬥起來,最後竟為本是黃加略的成果打起了學術官司。此事後話很長,不是我們所關心的事,但是黃加略的作品終於不能問世。
黃加略被埋沒,除了因為他的兩個學生之外,還有法國漢學家以訛傳訛的緣故。一說黃加略漢語水平很低,因此手稿中多次用拉丁字母代替漢字,這是一種誤解。黃加略曾經就學於名儒,研讀中國古代經典,言語著述援史論今,他的中文修養不可能不行。至於用拉丁文替代漢字,是他的習慣。他在日記里寫下妻子月經,懷孕諸事,皆用拼音,以保留個人隱私。作為一個中國文人,這幾個字會不會寫,想一想就知道了。有的說黃加略在指導弗萊雷與傅爾蒙的指導下撰文的,但是比尼昂說:"我請傅爾蒙與弗萊雷兩位兩位先生去當他的小學生"。我們真是很難想像兩個認識黃加略時根本不懂漢語的人是如何指導黃加略操作的。
法國大革命後,法國漢學熱冷卻了,鴉片戰爭中國形象更是一落千丈,黃加略沉沒學海兩個世紀。1965年法國學者艾丹妮(Danielle Elisseff),原巴黎文獻學院畢業生在高等實驗學院完成了其博士論文《尼古拉·弗雷萊》(Nicolas Freret)(1978年出版),書中詳細介紹對黃加略作了詳盡的介紹。艾丹妮查閱了分別藏在巴黎國家圖書館、巴黎天文台圖書館和法國國家檔案館中的材料,對黃加略的生平以及他與弗雷萊的交往,作了迄今最翔實的敘述。在法國學者的一片低評價聲中第一次審慎地提出:"由於他過早地死去,我們無法知道,他計畫中的著作一旦完成,他是否能獲得更大的榮譽"。她引起了學者對一位被埋沒了兩百多年的中國翻譯家的重視和研究,功不可沒。
由於可以理解的原因,黃加略這個名字在有影響的《中國翻譯詞典》(12)、《中國翻譯家詞典》(13)和《譯學大詞典》(14),以及《中國翻譯簡史》(15)中尚缺。但他應該在翻譯史上留有一席之地。
注 釋
(1).Jonathan D.Spence. Chinese Roundabout: Essays in History and Culture, 1992, W.W. Norton & Company;U.S.A. 17-18.
(2).Montesquien. Letters Persanes【Z】.1721.波斯人信札.人民文學出版社,1978(中國人民大學出版社 ) (譯林出版社)
(3).Montesquien. Eclaircissements surl'Esprit des Lois【Z】,1750.張燕深.論法的精神.北京:商務印書館,1961.
(4). 許明龍. 孟德斯鳩與中國【M】.北京:國際文化出版公司,1989.57.
(5)、(6)、(11). 許明龍.中法文化交流的先驅黃嘉略【J】.社會科學戰線,1986,(3),248、249、250-254.
(7)、(9).許明龍.孟德斯鳩與中國【M】.北京:國際文化出版公司,1989.58-59、61.
(8). 岳峰.東學西漸第一人--被遺忘的翻譯家陳季同【J】.中國翻譯,2001,(4).
(10). 安田朴、謝和耐.明清間入華耶穌會士和中西文化交流【M】.巴蜀書店,1993. 182.
(12). 林煌天.中國翻譯詞典【M】.武漢:湖北教育出版社,1997.
(13).中國翻譯家詞典編寫組.中國翻譯家詞典【M】.北京:中國對外翻譯出版公司,1988.
(14).孫迎春.譯學大詞典【M】.北京:中國世界語出版社,199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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參考文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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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Robert Shaekleton. Montesquieu: A Critical Biography【M】.Oxford University Press,1961.劉明臣、沈永興、許明龍.孟德斯鳩評傳.北京:中國社會科學出版社,1991,19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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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許明龍. 孟德斯鳩與中國【M】.北京:國際文化出版公司,1989.13、56-62、65-66、70.
(6).許明龍.中法文化交流的先驅黃嘉略【J】.社會科學戰線,1986,(3).
(7).安田朴、謝和耐.明清間入華耶穌會士和中西文化交流【M】.巴蜀書店,1993. 181、182
(8).葉星球.談法國華人的早期歷史【J】.歐華僑志,1998,(6).http://mysixiang.myetang.com/000220/6.htm
(9).許明龍 .近年我國孟德斯鳩研究述評【J】.世界史研究動態,1988(11).
(10).Jonathan D.Spence, Chinese Roundabout: Essays in History and Culture, 1992, W.W. Norton & Company;U.S.A. 12-16、17-1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