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介
楊昭(584年2月21日―606年8月30日),隋煬帝楊廣長子,母親蕭皇后,隋恭帝、燕王楊倓、隋皇泰主之父,妻子為韋妃、劉良娣(良娣為東宮妻妾位號)。
自幼養於宮中,深受隋文帝喜愛。年12歲被封為河南王,仁壽初年徙封為晉王,拜內史令,兼左衛大將軍。隋煬帝即位後,煬帝巡遊洛陽宮,他留守京城。大業元年立為皇太子。體肥,膂力過人,能拉動強弓。生性謙和,喜怒不顯於色。大業二年到洛陽朝拜煬帝,懇求留在洛陽,煬帝不允,多次請求被拒絕,於是惶恐得疾病,於七月二十三日去世,諡號元德太子。
王世充與元文都、盧楚等擁立皇泰主為皇帝後,追尊楊昭為皇帝,諡號孝成皇帝,廟號世宗。
家庭
妃
崔氏,崔弘度弟崔弘升女(昔秦王楊俊王妃崔氏以蠱毒獲譴,昭奏曰:“惡逆者,乃新婦之姑,請離之。)
韋氏,韋孝寬子滑國公韋壽女
子
燕王楊倓,母大劉良娣。
越王楊侗(皇泰主),母小劉良娣。
代王楊侑(隋恭帝),母韋妃。
相關史料
隋書 列傳第二十四
元德太子昭,煬帝長子也,生而高祖命養宮中。三歲時,於玄武門弄石師子,高祖與文獻後至其所。高祖適患腰痛,舉手憑後,昭因避去,如此者再三。高祖嘆曰:「天生長者,誰復教乎!」由是大奇之。高祖嘗謂曰:「當為爾娶婦。」昭應聲而泣。高祖問其故,對曰:「漢王未婚時,恆在至尊所,一朝娶婦,便則出外。懼將違離,是以啼耳。」上嘆其有至性,特鍾愛焉。
年十二,立為河南王。仁壽初,徙為晉王,拜內史令,兼左衛大將軍。後三年,轉雍州牧。煬帝即位,便幸洛陽宮,昭留守京師。大業元年,帝遣使者立為皇太子。昭有武力,能引強弩。性謙沖,言色恂恂,未嘗忿怒。有深嫌可責者,但云「大不是」。所膳不許多品,帷席極於儉素。臣吏有老父母者,必親問其安否,歲時皆有惠賜。其仁愛如此。明年,朝於洛陽。後數月,將還京師,願得少留,帝不許,拜請無數。體素肥,因致勞疾。帝令巫者視之,云:「房陵王為祟。」未幾而薨。詔內史侍郎虞世基為哀冊文曰:
維大業二年七月癸丑朔二十三日,皇太子薨於行宮。粵三年五月庚辰朔六日,將遷座於莊陵,禮也。蜃綍宵載,鶴關曉辟,肅文物以具陳,儼賓從其如昔。皇帝悼離方之雲晦,嗟震宮之虧象,顧守器以長懷,臨登餕而興想。先遠戒日,占謀允從,庭彝徹祖,階所收重,抗銘旌以啟路,動徐輪于振容。揆行度名,累德彰謚,爰詔史冊,式遵典志,俾浚哲之徽猷,播長久乎天地。其辭曰:
宸基峻極,帝緒會昌。體元襲聖,儀耀重光。氣秀春陸,神華少陽。居周軼誦,處漢韜莊。有縱生知,誕膺惟睿。性道觿日,幾深綺歲。降跡大成,俯情多藝。樹親建國,命懿作籓。威蕤先路,舄奕渠門。庸服有紀,分器惟尊。風高楚殿,雅盛梁園。睿後膺儲,天人協順。本茂條遠,基崇體峻。改王參墟,奄有唐、晉。在貴能謙,居沖益慎。封畿千里,閶闔九重。神州王化,禁旅軍容。瞻言偃草,高視折衝。帷扆清秘,親賢允屬。泛景風瀾,飛華螭玉。揮翰泉涌,敷言藻縟。式是便煩,思謀啟沃。洪惟積德,豐衍繁祉。粵自天孫,光升元子。綠車逮事,翠纓奉祀。肅穆滿容,儀形讓齒。禮樂交暢,愛敬兼資。優遊養德,恭己承儀。南山聘隱,東序尊師。有粹神儀,深穆其度。顯顯觀德,溫溫審諭。炯戒齊箴,留連王賦。入監出撫,日就月將。沖情玉裕,令問金相。宜綏景福,永作元良。神理冥漠,天道難究。仁不必壽,善或愆祐。遽瑤山之頹壞,忽桂宮之毀構。痛結幽明,悲纏宇宙。慟皇情之深憫,摧具僚其如疚。嗚呼哀哉!迴環氣朔,荏苒居諸。沾零露於瑤圍,下申霜於玉除。夜漏盡兮空階曙,曉月懸兮帷殿虛。嗚呼哀哉!將寧甫?,長違望苑。渡渭涘於造舟,遵長平之修坂。望鶴駕而不追,顧龍樓而日遠。嗚呼哀哉!永隔存沒,長分古今。去榮華於人世,即潛?遂之幽深。霏夕煙而稍起,慘落景而將沉。聽哀輓之淒楚,雜灌木之悲吟。紛徒御而流袂,欷纓弁以沾衿。嗚呼哀哉!九地黃泉,千年白日。雖金石之能久,終天壤乎長畢。敢圖芳於篆素,永飛聲而騰實。
帝深追悼。
有子三人,韋妃生恭皇帝,大劉良娣生燕王倓,小劉良娣生越王侗。
燕王倓字仁安。敏慧美姿儀,煬帝於諸孫中特所鍾愛,常置左右。性好讀書,尤重儒素,非造次所及,有若成人。良娣早終,每至忌日,末嘗不流涕嗚咽。帝由是益以奇之。宇文化及弒逆之際,倓覺變,欲入奏,恐露其事,因與梁公蕭鉅、千牛宇文皛等穿芳林門側水竇而入。至玄武門,詭奏曰:「臣卒中惡,命縣俄頃,請得面辭,死無所恨。」冀以見帝,為司宮者所遏,竟不得聞。俄而難作,為賊所害,時年十六。
越王侗字仁謹,美姿儀,性寬厚。大業二年,立為越王。帝每巡幸,侗常留守東都。楊玄感作亂之際,與民部尚書樊子蓋拒之。及玄感平,朝於高陽,拜高陽太守。俄以本官復留守東都。十三年,帝幸江都,復令侗與金紫光祿大夫段達、太府卿元文都、攝民部尚書韋津、右武衛將軍皇甫無逸等總留台事。宇文化及之弒逆也,文都等議,以侗元德太子之子,屬最為近,於是乃共尊立,大赦,改元曰皇泰。謚帝曰明,廟號世祖。追尊元德太子為孝成皇帝,廟號世宗。尊其母劉良娣為皇太后。以段達為納言、右翊衛大將軍、攝禮部尚書,王世充亦納言、左翊衛大將軍、攝吏部尚書,元文都內史令、左驍衛大將軍,盧楚亦內史令,皇甫無逸兵部尚書、右武衛大將軍,郭文懿內史侍郎,趙長文黃門侍郎,委以機務,為金書鐵券,藏之宮掖。於時洛陽稱段達等為「七貴」。
未幾,宇文化及立秦王子浩為天子,來次彭城,所經城邑多從逆黨。侗懼,遣使者蓋琮、馬公政招懷李密。密遂遣使請降,侗大悅,禮其使甚厚。即拜密為太尉、尚書令、魏國公,令拒化及。下書曰:
我大隋之有天下,於茲三十八載。高祖文皇帝聖略神功,載造區夏。世祖明皇帝則天法地,混一華戎。東暨蟠木,西通細柳,前逾丹徼,後越幽都。日月之所臨,風雨之所至,圓首方足,稟氣食芼,莫不盡入提封,皆為臣妾。加以寶貺畢集,靈瑞鹹臻,作樂制禮,移風易俗。智周寰海,萬物鹹受其賜,道濟天下,百姓用而不知。世祖往因歷試,統臨南服,自居皇極,順茲望幸。所以往歲省方,展禮肆覲,停鑾駐蹕,按駕清道,八屯如昔,七萃不移。豈意釁起非常,逮於軒陛,災生不意,延及冕旒。奉諱之日,五情崩隕,攀號荼毒,不能自勝。
且聞之,自古代有屯剝,賊臣逆子,無世無之。至如宇文化及,世傳庸品。其父述,往屬時來,早沾厚遇,賜以婚媾,置之公輔,位尊九命,祿重萬鍾,禮極人臣,榮冠世表。徒承海岳之恩,未有涓塵之益。化及以此下材,夙蒙顧盼,出入外內,奉望階墀。昔陪籓國,統領禁衛,及從升皇祚,陪列九卿。但本性兇狠,恣其貪穢,或交結惡黨,或侵掠貨財,事重刑篇,狀盈獄簡。在上不遺簪履,恩加草芥,應至死辜,每蒙恕免。三經除解,尋複本職,再徙邊裔,仍即追還。生成之恩,昊天罔極,獎擢之義,人事罕聞。化及梟獍為心,禽獸不若,縱毒興禍,傾覆行宮。諸王兄弟,一時殘酷,痛暴行路,世不忍言。有窮之在夏時,犬戎之於周代,釁辱之極,亦未是過。朕所以刻骨崩心,飲膽嘗血,瞻天視地,無處容身。
今王公卿士,庶僚百辟,鹹以大寶鴻名,不可顛墜,元兇巨猾,須早夷殄,翼戴朕躬,嗣守寶位。顧惟寡薄,志不逮此。今者出黼扆而杖旄鉞,釋衰麻而擐甲冑,銜冤誓眾,忍淚治兵,指日遄征,以平大盜。且化及偽立秦王之子,幽遏比於囚拘,其身自稱霸相,專擅擬於九五。履踐禁御,據有宮闈,昂首揚眉,初無慚色。衣冠朝望,外懼凶威,志士誠臣,內皆憤怨。以我義師,順彼天道,梟夷醜族,匪夕伊朝。
太尉、尚書令、魏公丹誠內發,宏略外舉,率勤王之師,討違天之逆。果毅爭先,熊羆競逐,金鼓振讋,若火焚毛,鋒刃縱橫,如湯沃雪。魏公志在匡濟,投袂前驅,朕親御六軍,星言繼進。以此眾戰,以斯順舉,擘山可以動,射石可以入。況擁此人徒,皆有離德,京都侍衛,西憶鄉家,江左淳民,南思邦邑,比來表書駱驛,人信相尋。若王師一臨,舊章暫睹,自應解甲倒戈,冰銷葉散。且聞化及自恣,天奪其心,殺戮不辜,挫辱人士,莫不道路仄目,號天踞地。朕今復仇雪恥,梟轘者一人,拯溺救焚,所哀者士庶。唯天鑒孔殷,祐我宗社,億兆感義,俱會朕心。梟戮元兇,策勛飲至,四海交泰,稱朕意焉。兵術軍機,並受魏公節度。
密見使者,大悅,北面拜伏,臣禮甚恭。密遂東拒化及。「七貴」頗不協,陰有相圖之計。未幾,元文都、盧楚、郭文懿、趙長文等為世充所殺,皇甫無逸遁歸長安。世充詣侗所陳謝,辭情哀苦。侗以為至誠,命之上殿,被發為盟,誓無貳志。自是侗無所關預。侗心不能平,遂與記室陸士季謀圖世充,事不果而止。及世充破李密,眾望益歸之,遂自為鄭王,總百揆,加九錫,備法物,侗不能禁也。段達、雲定興等十人入見於侗曰:「天命不常,鄭王功德甚盛,願陛下揖讓告禪,遵唐、虞之跡。」侗聞之怒曰:「天下者,高祖之天下,東都者,世祖之東都。若隋德未衰,此言不可發;必天命有改,亦何論於禪讓!公等或先朝舊臣,績宣上代,或勤王立節,身服軒冕,忽有斯言,朕復當何所望!」神色懍然,侍衛者莫不流汗。既而退朝,對良娣而泣。世充更使人謂侗曰:「今海內未定,須得長君。待四方乂安,復子明辟,必若前盟,義不違負。」侗不得已,遜位於世充,遂被幽於含涼殿。世充僭偽號,封為潞國公,邑五千戶。
月餘,宇文儒童、裴仁基等謀誅世充,復尊立侗,事泄,並見害。世充兄世惲因勸世充害侗,以絕民望。世充遣其侄行本齎鴆詣侗所曰:「願皇帝飲此酒。」侗知不免,請與母相見,不許。遂布席焚香禮佛,咒曰:「從今以去,願不生帝王尊貴之家。」於是仰藥。不能時絕,更以帛縊之。世充偽謚為恭皇帝。